第 33 节
作者:
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2-08-16 20:26 字数:4763
故遣谎致穑俊?br />
……对我来说才过了三秒好吗?
无语望天,头顶还是似曾相识的那棵樱花树,只是叶子已经泛黄,显出秋天独特的美丽。面前的小鼬盘着腿坐在我面前瞪我,手里是时不时拽拽哥哥一副的小佐助,枝叶间透出的阳光轻盈地碰触着他的黑发,在我眼前化为一幅优美温馨的图画。
我也干脆坐好,面对面和鼬大眼瞪小眼。小时候的鼬啊……好可爱呢,脸颊看起来好软啊好想捏捏看啊啊——
我干脆地行动了。先是凑近了小鼬,对方锐利地目光让我背后有些发凉,却阻止不了我坚定的决心——先戳一戳,再伸手捏一捏,最后揉一揉,调戏三部曲就是这么好用,你,值得拥有!
咳,跑题了。杀气下一秒就把我笼罩了,我看着鼬想要抽手收拾我但抱着佐助完全不敢动弹的郁闷脸憋笑憋到胃抽筋。杀气更重。
“妖怪,我会把你抓起来交给火影大人的!”
“来啊~你抓不到我吧~哟哟哟来抓我啊~”
“……”磨牙声。
“小鼬我不是妖怪,你抓了我也没用,火影大人不会表扬你的。”
“……谁要火影大人表扬我啊!!”
我嬉笑着在鼬的额头上一点。“愚蠢的小鼬,你明明是希望得到肯定——”
身子突然失去支撑。
“哎呦我擦为什么每次都要自由落体啊我去啊啊啊——!!!!”
***
由于有了经验值,我落地技能级别也成功进化了。半跪着掉落在地,我帅气地一甩头发站起身,顿时捂着落地的膝盖嗷了一声。抽了好几口冷气,我痛苦地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安抚脆弱的神经,四周张望着。
这一次落地的场景不是那个庭院了,虽说还是院子,却是大片的竹林,不远处伫立着一座凉亭,一旁在月光下闪烁的潭水微波粼粼,一个竹筒一下一下敲击着岩石,发出空灵的声响。空气中漫步着草木的清香,而不高的围墙另一边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谈话声几乎清晰可闻,与这边的寂静与黑暗比起来,俨然两个世界。
我坐在潭水边,四周空无一人。注视着潭水中盈动的银月,我不由出神地伸出手,理所当然地将那倒影撕裂成片。恍惚着,我盯着那碎影,心里突然没了那份安心。
如果我的回归也不过是撕碎幻想的捞月……那我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
当水面再度清晰时,我一怔,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身后的少年虽然已是十几岁的模样,柔软的发丝已扎成一条束在脑后,八字纹已经有些明显,而那平淡无波的黑曜石般的眸子此时看着我,没有丝毫惊讶,让我一瞬间以为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那个时空的鼬。
我与他大概三步的距离。没有人移动。
“……生日快乐。”半晌,我打破了沉默。敏锐地捕捉到隔壁飘来的只言片语,今天,显然是他的十三岁生日,恐怕也是与家人一同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鼬没有动作,只是望着我,礼貌地回答一声:“……谢谢。”
少年的嗓音早已脱离了儿时的稚嫩与轻柔,带了些沙哑的低沉。而他的内心也早已成熟,太过成熟,不知何时就已经丢失了数年前就被他抛弃的童真。我站在那里,没有人说话,却不觉尴尬。寂静在我们之间舞蹈,弹奏出优美的节奏。
“最近还好吗?”突兀地,我发出这样的声音。鼬有些意外,但那份惊讶很快就被藏入眼中,没了踪影。他点点头,简单地回答:“我很好。”
我的呼吸被扼住。
【“你在木叶,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
【“不恨我吗?”】
【“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了。”】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一瞬间撞得我脚步不稳。
“我很好”……这句话,真是有够讨厌的。
“会说出‘我很好’的人,有一半都是‘我不好’。”平静地给出结论,我重新转过身面对那明镜般的潭水。我很好,简单的一句话,可以揉入多少情感呢?是安慰,是包容,是强打微笑,还是无声的疏远?
清风划过我的脸颊。发丝被卷到眼前。
“你到底是谁?”身后少年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手臂被干脆地抓住,如同他小时候所做的那样。鼬的手指十分有力,我皱了皱眉,没有挣扎。“我告诉过你哟。”侧过脸,我扬起一个笑容。“忘记的话就太可惜了呢。至少,也该记住我的名字吧?”
鼬的声音被咆哮的风声掩盖。
我没能听到回答。
***
再一次栽倒在灌木丛中时我已经不意外了。让我意外的是还没等我爬起来,就被一只手提了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啊……藏得不错。”眼前的男人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大刀,青蓝色的皮肤如同鲨鱼般透着冰冷。我瞪着那血迹斑斑的鲛肌,连尖叫都卡在嗓子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放下她。”
身子下一秒被人拽到一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我只顾着惊慌,拼命向救命恩人那里躲去,后知后觉地保住胳膊,四周的寒冷一瞬间钻进骨头。鬼鲛不爽地皱起眉,把鲛肌抡在肩上,带起一阵夹杂血腥的寒风。此时正值寒冬,树林的土地上铺满冰雪,干硬成块,被湿热的红色沾染,慢慢融化。我移开目光,不去看不远处的尸体。
我觉得我快变成冰雕了。
“鼬桑,这个女人?”鬼鲛看向我的凶光让我胆战心惊,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而我身边的少年没有表情,平淡地回答,如同意料之中:“我在镇子里的探子。回去吧。”
一件带着体温的袍子落在我身上。顾不得别的,我飞快地把自己裹好,生怕自己冻死在这里。身子一晃,我被鼬一把扔在肩上,扛起就走。寒风挂在脸上,我疼得想要流泪,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得把脖子缩得更紧些。这林中的穿梭霎时间似曾相识,如同穿越了时空般带着熟悉的气息。手脚即使多了袍子的保护仍然很快冰冷,哆嗦着,我不吱声,只是祈祷着自己不要感冒,不要发烧,不要因此烧成智障,只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即使那是晓的老巢。疼痛的酷寒啃咬着皮肤,很快只剩下绝望的麻木。
在我以为自己终于就要这么冻死的那秒,四周暖了起来。身子被丢在不算软的床上,我僵硬地几乎动弹不得,扭着头看了看,这是个旅店,接着大脑就放弃继续运转。床边的火炉此时如同生命的火光,我立刻移了过去,把手伸向前。
“手不想要了吗?”耳边突然一声生硬的训斥。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少年并不比上次见面时大了多少,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此时一脸冰霜地看着我。“一冷一热,想废掉你的手吗。”
哆嗦着不说话,我把冻得青紫的手贴在还算温热的唇上呼气,反复摩擦着。身上几乎冰冷的袍子突然被拽了下来,还没等我抬头查看,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另一件温暖的袍子落在身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清香。身体比大脑的反应快,我套上袍子,整个人如同落在一池温水里一般。那袍子衣领很高,而鼬即使是这时也已经长得比我高了,袍子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只勉强露出眼睛之上。我望着那沉默坐在火炉边的少年,记起那个时代的鼬也曾经用这样的方式给过我温暖。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吗?”我抬头看着鼬。
“你不会说的。”他平淡地回答,充满理智,也因此显得疏远冷漠。我也就噤了声,不再开口。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火苗跳动舞蹈的声响。我沉默地回忆我见到的不同时间的鼬,一时间不知为何,心里满满染开苦涩。
“若我问你进来怎样,答案想必也是‘我很好’,是吗?”我把自己埋在衣袖间,声音细微,在寂静中却清晰如同落地之针。对面的少年没有回答。
估计这次我也不会就留,我也就默默等待着时间再次切换的时刻。显然随着我每一次转换,都会更加接近我想去的时间。我的心思从木叶飘到战况,试图分析,却发现自己几乎一无所知。
我只希望,那些我熟悉的,爱着的人,都能平安。多么愚蠢的奢望。
抬起眼,我在衣领的空隙中看着面前的鼬。越是成长,他越是沉默寡言,却是冷漠陌生。
我没有去问他还记得我多少。因为我知道我等不到回答。
我没有去提佐助,提木叶。我也知道,一切曾经的美好现在已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我甚至不能故作轻松地说出“你的笑容很温暖,多笑笑吧”这样无力安慰的话语。我知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报以微笑了。
明明是让人窒息的沉寂,我却反因为这沉默感到安心。但对于鼬的,对于父母的,对于两边世界的担忧,把我的心拽得重重地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事实上,我的确坠下去了。我仅仅来得及抬头捕捉到鼬的眼睛,下一秒又一次消失在这个时间。
第56章 杀戮
***
铤而走险出来混得,无法避免总要还得。
***
落地之时,我猜测着我大概是到了目的地了。我所处的土地焦黑一片,不远处是一片干涸深褐色的血迹。抬眼,面前是半毁的围墙,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一片混乱,正是木叶。此时四面都有火焰、雷电和巨浪相互冲击爆裂,大地剧烈地颤抖,如同是痛苦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折磨。
混战。
我落地的地方是多个战场之间的小空隙,一个已经荒凉的废墟。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第一想法就是鼬离我定不会远。但张望着,四周根本空无一人。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四代他们有和我一样四处穿越吗?他们有平安地来到这个时代吗?
我把身上还带着余温的晓袍拽下,随手丢在战场,搬了几块石头压住红云的图案——太显眼了,不能留着。焦臭的气味刺鼻地飘散在空中,让胃抽搐着,难受地扭曲成一团。弯腰捡起一只看起来比较完整的苦无,我在晓袍上擦去上面残留的血迹。这是战争——我闭闭眼睛,这样告诉自己——现在,呆到你自己应该在的地方。现在,保护自己,直到战争结束。
我选择一下,然后向木叶走去。
“轰!!”
身后远处突然窜起狂暴的热浪,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生疼。睁开眼,一张狰狞的脸近在咫尺,脸颊皮开肉绽地滴答和鲜血,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另一只,怨毒地盯着我,阴冷,带着扭曲的不甘。
我惊恐地呜咽。全身像是被什么冻住了,不敢动,我咬住唇拼死想要移动,身体却不听使唤,只是无助地瞪着那双眼睛,连移开目光都做不到。颤抖,全身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却遮掩不了那双眼中的阴狠——
我拼命一挣。可以动了。飞快的手脚并用向后几寸,手指抖得握不住那只苦无,偏偏还按在一片温热的液体上,铁锈的味道让我想都不用想就分辨出那是什么。不敢抬手查看,恐惧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倾盆而下,将我淋了个通透。
想想家,殷止涵。想想看,你需要回家。爸爸妈妈,他们还在等你。你不可以死在这里,你不可以在这里回头。你没法回头了,你这个白痴。你把自己摆在这个位置上,你现在只有向前了。
走啊。快点起来,往前走啊!
我慢慢站起身。腿一软,差点再次摔倒在那尸体上。我晃了晃,稳住自己。头有点晕。
我强迫自己前进。脚下的土地有些粘稠,让人感到恶心,却不敢低头。全身都有小小的伤口隐隐作痛,此时却根本无心去管了。脚下又是一绊,这次我没那么好运,努力稳住了身子,却踩在柔软的肉体上。我浑身一个战栗,立刻触电一般跳开,捂住嘴,掐住自己的尖叫。可怕,太可怕……我想要呼救,但这血腥阴冷的战场上仅有我自己一人。
“害怕了吗?”
我转身就是一挥苦无。自然是落了空。惊恐地抽气,阿飞轻佻的嗓音下一秒就已消失在耳边,没了踪影。是他,是他——完蛋了,我完蛋了——
是阿飞。他发现我了。
是他,我最不想碰上的人。
我,完了。
全身下一秒被杀气贯穿。我张大了嘴,叫不出声。一支尖锥似乎划破空气,穿透头骨,从脑后飞出,血液迸溅。鲜血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在皮肤上汇成一跳殷红的江流,涌入已被血液浸透的土地。眼前血红翻飞,呼吸不了,每一口呼吸换来的就是涌进气管的铁锈。
“好孩子,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活着?”
脖颈上苦无滑动的感觉清晰的可怕。我尖叫,没有声响。喉咙一遍一遍被切开,愈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