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扑火      更新:2021-02-17 15:39      字数: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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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嬷嬷,凤儿受命,不敢违背,昨夜留他一宵,但我越想越怕呀!”
  厉害呀!厉害,把这偷人留客的大帽子,一古脑全扣到两个老妈子的头上。
  王嬷、李嬷,相互看了一眼,道:“我们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口气很大,但却泥足深陷,欲拔不能了。
  “凤儿是担心,这件事如若被天王知道了,他不把凤儿千刀万剐才怪?”
  王嬷点点头,道:“知道了,是有点麻烦,不过,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又不会阴阳八卦,算出来昨夜事?”
  “是啊!我三个人都不说,他又怎会知道呢?”李嬷说,“这种事,你不认帐,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就听到什么闲话,也是查无实据啊!”
  “可是……可是,以后……”
  青凤鸣咽着说不下去。
  “凤姑娘,你一向说话,简单明了……”王嬷说,“乃一方领袖之才,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真把老身急死了。”
  “怕什么?我们三人一心,其利断金,不用顾虑什么?……”
  李嬷道:“有话就明白说啊!”
  “凤儿是说,别让他再来了……”
  “你是指江公子啊!……”王婚沉声的说。
  原来,江枫已告诉两人自己真正姓名。
  青凤点点头。
  “你舍得啊!凤姑娘……”李嬷说,“真能忍住不想他!”
  “想是想,可是性命要紧啊!……”青凤说,“凤儿死不足惜,只怕连累了两位嬷嬷,我就万死莫赎了。”
  王嬷沉吟不语,脸上的神情,不停的变化,显然,她内心之中,正在作激烈的挣扎。
  良久之后,王嬷突然一咬牙,道:“李嬷你怎么说?”
  “我听你的!”李嬷答复的很干脆。
  “凤姑娘……”
  “别叫我姑娘,由今日起,我就拜在两位膝下,今后,咱们以母女相称。”
  王嬷呆了一呆,道:“这个老身如何敢当!”
  打铁趁热,青凤立刻拜了下去,道:“义母、姨娘,请受女儿一拜。”
  青凤立刻分别对两人行了大礼。
  王嬷、李嬷,心中是又高兴,又是紧张,糊糊涂徐的肩上了千斤重担。
  扶起青凤,王嬷面带愁苦的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公子只此一遭,老身相信是绝不会有什么风声漏出去,但如此常相往来,那就难以掩人耳目……”
  “总不能让他们两地相思……”李嬷说,“那咱们不是给凤儿帮忙,是害了她了。”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王嬷说,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唉!义母,姨娘如此的煞费苦心,凤儿一定要告诉江郎,要他好好的孝顺两位。”
  王嬷、李嬷,两人脸上都泛起满意的笑容。
  青凤望着王嬷道:“义母,天王的脾气你很清楚,他可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只要他听到风声,他一定会对我下手。”
  “不错,那时……”李嬷说,“只怕连我们也不可放过。”
  “对!”王嬷道:“这件事,咱们要早些准备。”
  “怎么准备呢?”青凤望着李嬷道:“姨娘可有高见?”
  李嬷道:“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让我跟你义母合计合计再说,总会找出一个方法出来。”
  “好!姨娘和义母商量商量,凤儿不打扰了,我也要仔细的想一想……”青凤说,“看看能不能想出善策。”
  “凤儿……”王嬷说,“不要大劳神了,今天还要登台。”
  “凤儿知道!”深深一礼,转身而去。
  江枫离开了青凤楼,直奔一家客栈之中,那是他告诉梅花的住处。
  店伙计迎上来,低声道:“客官,你可回来,一位大姑娘已经来了两次找你……”
  江枫嗯了一声,道:“人呢?”
  “刚走了,天不亮就跑来,直等到刚刚才走!”
  店伙计说的声音不大,但眉眼齐动。
  看样子,他心中高兴的很。
  江枫低声道:“大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店伙计道:“甭说有多漂亮了,我活了四十多年,见过女客人少说点,也有个万儿八千的,就是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我的妈呀!那不是人哪!简直是月宫嫦娥迷了路,跑到我们客栈里来!”
  “噢!只是很美吗?”
  “美的冒泡,我是三生有幸啊!为她送了杯茶,而且,出手大方,一赏就是十两银子,我三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凑不齐这个整数啊!”店伙计口沫横飞的说。
  “我知道了……”江枫道:“那位姑娘可有什么交代?”
  “她说有要紧的事,必需和田大爷当面商量。”
  “还有呢?”
  “她说冬雪留香,田大爷就知道了,她在家里等你,要你最迟今晚上一定要去,田大爷,她是说今天晚上啊!”
  店伙计特别把今天晚上重复了一句。
  江枫取出一块碎银子,大概有三两多重,赏给店伙计,笑道:“她是千金小姐,有钱的很,我就不如她了,伙计,将就着收下吧!”
  店伙计接过银子,连作了两个长揖,道:“田爷,谢谢你的厚赐。”
  江枫挥挥手,店伙计退了下去。
  掩上房门,江枫在木榻上盘膝而坐,准备好好的调息一下,存足精神,去见梅花。
  昨夜和青凤交手的演变,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几乎命丧在青凤楼中。
  这场惊险的往事,虽然已成过去,但留在他内心中的警惕,却如烙印一般,深印在心上。
  仔细推敲那夜沦落下风的关键时刻,就是那一瞬间的忘去戒备。
  如是昨夜中青凤一击不中,江枫的反击,必将是强悍无比。
  当然,局势发展到双方不以武功拼搏,不会有昨夜那番醉人如酒的温馨时光……青凤楼刀光、剑影,贱血楼头,如今的洛阳居,只怕已人仰马翻,天下大乱。
  有些事,忍理之忿,反会把一场凶险的场面,变作和悦之局,使干戈化作玉帛。
  这番凶险的历练,使江枫体会到那个已统治了江湖的神秘组合中,充满着矛盾,只要能把握机会,就可以分散他们的力量。
  当然,一个最重要的基本条件,是本身技艺修为,具有接受考验的能力。
  江枫对本身具有的潜能力量,也有愈来愈强的信心。
  但也体会到对敌用术之间,不能有任何大意、松懈,也许第二次再被人制住了穴道,就不可能有昨夜同样的幸运。
  这一番深思、长虑,使江枫增长了不少对敌的智略,举一反三,也多了不少的江湖经验。
  不过,这一番用心深思,已无法再安静下来,索性站起身子,换身衣眼,直奔风雪小馆。
  张四姑迎入江枫,笑道:“你来的正好,雪、霜二女的父母,刚刚赶到。”
  “好极了……”江枫说:“小弟也想向他们请教一些事情。”
  张四姑停下脚步,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没有见过,”江枫道:“但我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胡扯……”张四姑微笑道:“你骗人,骗到大姐的头上了,他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从不和武林同道来往,他们籍籍无名,你怎会知道他们?”
  “大姐,精明啊!”江枫道:“小弟一跟斗翻个十万八千里,也逃不过大姐的手掌心了。”
  “少灌迷汤了,大姐不吃这个,”张四姑道:“说实话。”
  “唉!是几位师长告诉我的……”江枫道:“他们隐居天山,也是受他们之命,在那里苦练剑术。”
  “我有些明白了……”张四姑道:“他们是布下的棋子之一。”
  江枫点点头。
  “我呢?……”张国姑幽幽说道:“也是你几位师长布下的棋子了?”
  “大姐是一代奇人……”江枫道:“对恢复武林清风、明月的关系至大,小弟确实是得到了师长的指点,去求大姐相助。”
  “嗯!……”张四姑苦涩的说,“也是他们要你施展奇术诱惑我了,让我一跟头栽倒你的掌握中,死心蹋地的为你效命?”
  “大姐,言重了,小弟确实对大姐施展过奇术,不过,小弟对大姐之情,却是一片真情。”
  “我知道,……”张四姑幽幽一叹接道:“除了第一次之外,你确来再用过奇术迷惑我,可是,我已经栽进去了……”
  江枫神情肃然的说:“但小弟深挂心上的却是江湖重光的大事,大姐要小弟如何交代,江湖底定之后,小弟无不遵办。”
  “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论你日后有多少红粉知己,但你内心中一定要为大姐留一席存身之地。”
  “是!小弟绝不敢辜负大姐。”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情缘易尽,孽缘难了,大姐这一辈子,看来是被你吃定了,走吧!别又让两个丫头疑神疑鬼的。”
  第 七 回 窝里啃血溅洛阳居
  大厅分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四十左右,一袭青袍,五绺长髯,面如满月,目似朗星,有一股飘然出尘的仙风,想是久年山居,不染俗气的关系。
  至于中年妇人,除了一身月白衣服,是中年妇人穿着颜色,别的却不像中年人的样子。
  吟雪、吟霜,依偎身侧,有如三个姐妹花,深山幽谷能孕育出奇花、异鸟,也能培养出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子人物。
  “你就是江枫,”青施中年微笑道:“果然是一个肩承劫难,背负重托的干里驹。”
  “过奖了,小弟心仪已久,今日有幸拜识。”深深一揖,撩起衣襟,就要拜倒。
  “不成,不成,”青袍人拦住了江枫忙道:“你就是主帅,我们是受命受你指挥的人,怎能本未倒置。”
  “是啊!兄弟,我们已经等了你十八年。”中年夫人微笑着说。
  “娘啊!你怎么能叫他兄弟,”吟雪说,“江大哥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呀!”
  中年妇人回顾了吟雪一眼,道:“江少侠胸罗万有,武艺绝世,你们怎能比万—……”
  “娘,姐姐是说江大哥的年龄啊!又不是说他的本领。”
  吟霜接道:“江大哥的本领大,我们知道,张姨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以后,我们要追随在他的身侧,一定要磨着他传些绝技给我们。”
  够了,以青袍人夫妇的聪慧,那里听不出一对女儿的心愿,夫妇相视一笑,竟似完全不放心上。
  江枫却听得头皮发炸,转向青袍人道:“如若小弟没有记错,大哥是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昭字。
  “好记性……”欧阳昭笑道:“我们彼此记在心里二十年,今年总算见面了。”
  “是,如非大姐的安排,还真不容易找到欧阳兄长夫妇呢!”
  江枫看了张四姑一眼,满脸感激神色。
  “江兄弟,”欧阳夫人道:“知道嫂嫂我的名字么?”
  “知道……”江枫道:“嫂夫人姓罗,闺讳一个兰字,不知兄弟是否记惜了?”
  “娘,他真的知道啊!”吟雪道:“张姨说江大哥无所不知,她怎么连娘的闺名也知道呢?”
  这对在山野久居的夫妇,对女儿的教育,全无迂腐之气,使她们充分的保有了少女的天真。
  倒是罗兰被女儿间的脸上一热,道:“你爹和娘,就是为了他,才常住深山,苦修剑术,二十年未履江湖。”
  看来,她似是一个外向的性格,这二十年深山幽居,心中还闷了一口无奈之气。
  “是啊!江兄弟,你大嫂,为了山居中的寂寞。还和我呕了很久的气……”欧阳昭大笑,道:“有一年的时间,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有这种事,”张四姑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江枫一个长揖,道:“真是亏负嫂夫人了,都是小弟之错。”
  “听他胡说八道,”罗兰说:“当年山居习剑,我也事先同意的,怎会和他争执……”
  白了丈夫一眼,接道:“吵架是有,不过,不是为了山居寂寞……”
  “如是你们吵架的事,和小弟无关……”江枫道:“小弟就心安多了。”
  “怎会和你无关,”欧阳昭道:“我们这二十年来,完全是为了你在活着,所以,我们夫妇的事,样样都和你有关!”
  “这个……”江枫望着罗兰,见罗兰双颊绯红,心中突然想到了张四姑说起的一件事情。
  罗兰要生个儿子,丈夫却要她习武第一,不肯答应,想来,定然为了此事争吵,下禁失声一笑。
  那知罗兰敏感的很,看江枫笑的暖昧,不禁一瞪眼,道:“你笑什么?”
  “没有啊!”江枫急急否认。
  幸好张四姑插口了,道:“罗兰,你们一家人都在这里,江枫也是你们神交了二十年的朋友,我心中有几句话,要当你们夫妇之面说清楚了。”
  “四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金兰姐妹,什么话都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