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2-08-16 20:27 字数:4737
皇上和太后安慰了紫薇两句,让她好好休息,然后把晴儿叫出来,问了她紫薇对福尔康的看法,晴儿无法,只得一字一句的转述,听到紫薇并没有为福尔康求情的心思,乾隆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只是有人天生就不安分,这边皇上刚刚心情转好,那边就有太医院来备案,说是荣王府的大太监传了宫里的太医,说是荣王爷绵忆被小燕子打破了头!
皇上一听火就起来了,这个小燕子,刚刚放出来就惹事!而且伤的还是绵忆!想起陈家,皇上更是怒不可谒,“走,摆驾荣王府!”
此时的荣王府里,绵忆头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地下满是花瓶的碎片,冲进来的永琪看着眼前的画面,也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上去就打了小燕子一个巴掌。
小燕子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永琪愤怒的眼神,声音一下子就拔起了N个八度,“永琪,你为了这个孽种打我?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知画那个贱人!我就知道,你和尔康都是一样的!”
乾隆一进门,听到孽种两个字眼睛都喷火了,再听到尔康两个字,更是忍无可忍,“小燕子,朕刚把你放出来,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绵忆是王爷,你不过是个贝子福晋,竟然敢打破绵忆的头,你可知该当何罪!”
“什么喝醉!我没喝醉!我清醒的很!皇阿玛,你偏心,你太偏心了!”小燕子胡搅蛮缠的劲儿一上来,连永琪都头大三圈,更别提现在本来就满心怒火的乾隆了。
“来人啊!给我把五福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门外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小燕子的大呼小叫,还有求饶的声音,永琪听着小燕子的叫声心如刀绞,再看看旁边太医为绵忆擦拭额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无奈,最后还是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阿玛,小燕子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此啊,请皇阿玛饶了小燕子这一次吧!”
“永琪,这一次绵忆虽然被打破了头索性并无大碍,可是下一次,下下次呢?朕对小燕子,已经失望透顶了。”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不但不关心绵忆,反而张口闭口就是为小燕子求情,只觉得心里一阵失望。
“皇阿玛,你也说了并无大碍,求您饶了小燕子这一次吧!”永琪抓住了皇上话里面并无大碍几个字,又是连连求情。
“罢了,你把小燕子带回贝子府,再也不要让她跑出来了!”皇上对永琪是彻底失望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凉薄至此,却对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言听计从,这个儿子,真的还是当初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吗?
等永琪夫妇离开后,乾隆看着绵忆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想起自己和陈慕平的谈话陈家的现状,心里一阵难受,“绵忆,有什么委屈跟皇爷爷说,皇爷爷给你做主。”
“皇爷爷,绵忆有一个请求。”绵忆想了想,还是开口。
“说来听听。”乾隆连忙说。
“绵忆,绵忆想暂时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你要去哪儿?”乾隆惊讶的问。
“绵忆从来没有去过我额娘的家乡,所以,想去看看,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在。”绵忆适时的垂下头,十分伤感的模样。
这孩子,肯定是被自己的阿玛给彻底伤了心,才会有这种想法!乾隆想着,点了点头,“也好,你就暂时去陈家住一段时间,全做养伤吧!”
“多谢皇爷爷。”绵忆按捺住心头的欣喜,阿德,等我!
第二十八章 流言(VIP章节)
绵忆想要给阿德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在回信里面提到只言片语。打点好了要带走的东西,门房来报说十二阿哥到。
永璂看着绵忆头上包裹的层层纱布眼里滑过愤怒,视线再落到绵忆脸上的笑容时,愤怒变成了黯然。
“绵忆,不是说好了,过几日求了皇阿玛的恩典,让你去蒙古那边,我在那儿有个朋友经营了一家马场,草原上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你去那儿学些本事,再远离京城的争斗,不好吗?”
“对不起十二叔,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决定去陈家。”绵忆看到永璂失望的神色心里也有些难受,他自然是知道十二叔是为了他打算,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才和阿德分别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想念,这若是去了蒙古,大概三年五载都见不到阿德勒,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难以忍受。
“十二叔,陈慕平是我的姨丈,我和他通了两封信,我感觉得到,他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这一次去,我也想探探他的底!”绵忆说完,只见永璂一笑,摇了摇头。
“探底便不用了,这陈慕平的确不简单!只怕你探不了他的底,反而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永璂的话让绵忆一愣。
“十二叔你认识他?”
“不错,说来也有些瓜葛,日后你自会知道,现在离开京城也是好事,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永璂回想起自己认识陈慕平的经过,不禁感慨世事难料,当初是看到绵忆孤苦伶仃一个人,不由得想要知道陈家为何如此无情,然而调查陈家的结果却让他心惊,还没等他平复下心情,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自此,他当真知道了,世上竟然有这等才思的男人!十四叔啊十四叔,你和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冒然合作,就不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绵忆听出了永琪话里的深意不由神色一凛,“十二叔,那你……”
“我自有分寸,你安心住在海宁。”十二笑着拍了拍绵忆的肩膀,这才发现绵忆的个子已经长到了自己的腋下,想起当年那个只知道躲在御花园角落里低声抽泣的小包子,十二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自家的孩子,终于还是别人的了。
绵忆轻装简便离开了京城,另一边朝堂上皇上无意间提起了莲藕之事,一时间京城闻风而动,莲藕俨然成了新贵,一时走俏京城,海宁杜家庄中,村民们高高兴兴的添置了莲藕的种子,准备收割了水稻后换种莲藕。
东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村民们在杜府的管家那里一手交了粮食一手拿了银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对阿德开口:“阿德,难道这偌大的田地都是杜老爷家的不成?”
阿德猜到了东儿迟早得问出口,直接回答道:“正是如此,这地是从村民手里买下来,再租出去给村民们租种。”
“可是私自圈地,是触犯大清朝律法的啊!”东儿有些激动的看着阿德,“我知道你是旗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吗?”
“可是,杜伯伯不但没有压榨村民,反而允许他们用粮食来抵押租金,多出的部分按比外面粮庄价格还要高的价钱来收购,赋税也由庄上上交,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你听到过有哪户人家对杜伯伯心怀不满吗?我钮钴禄氏虽是旗人,懂得大清利律,可是难道让百姓生活宽裕些,就算触犯了利律,我也举双手赞同!”阿德正大光明的看着东儿,眼里满是赤诚和坦荡。
东儿看着来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和各自手中的银子,另一边小陈哥已经在招呼他们两个一起回家吃饭,不由得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只是低声叮嘱了一句:“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可是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还是抄家灭族之祸。”
“我明白。”阿德无奈的点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等动摇社稷收买人心的事,是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吧?前世在永琰手底下吃过苦,他自然是知道,帝王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只是,他却不得不一搏,为了自己和阿玛的未来!
阿德和东儿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小陈哥家的院子,三家挨得很近,阿德依旧没有学会蒸馒头,而收到的绵忆的信里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再靠近厨房,阿德也就撇下了学烧菜的心思,心安理得的开始了蹭饭生涯。
只是刚一进院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院子里多出了一个大活人,还是阿德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沙琳娜沙船主,她与众不同的相貌让人过目不忘。
“沙船主?”阿德惊讶的打了声招呼,“您怎么来了?”
另一侧,东儿看了眼沙琳娜独特却又十分有魅力的外表,再看看一旁瞪着大眼睛站着的小陈哥,心里冷哼一声,掐了把小陈哥的手臂,“怎么,看呆了?”
小陈哥手臂吃痛,听着东儿阴阳怪气的话,只是愣愣的说出一句话来:“小时候听我娘说地里面有妖怪,没想到今天真看到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怕是早就被当做是找茬,可是小陈哥那憨憨的模样直不楞登的语气,让人真是连气都生不起来!阿德强忍住笑,东儿的脸色也变换了几下,最终露出了淡淡的暖意,沙琳娜瞪圆了眼睛,刚要教训这个呆子一下,就听到院子外面有女子的冷哼声传来。
“可不就是妖怪!而且还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只见院子本就半敞开的门被人狠狠的踹了开,大家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四个小丫鬟、四个壮汉趾高气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妇人衣着光鲜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粉却也遮不住病态的脸色,身后的小丫鬟一个个也模样机灵,和自家主母一起同仇敌忾的盯着院子里的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大家一起惊讶了,只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本就脾气火爆的这位沙琳娜早就眼睛一瞪,对着那妇人问道:“你骂谁是狐狸精?”
那妇人的眼光看了沙琳娜半晌,又落到了阿德身上,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最近才被杜成华带来这里的阿德?”
敢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阿德连忙点头,心里猜测这女子的身份。
“我陈知书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恶妇人,既然你是我们老爷在外面养的孩子,自然就该光明正大的进我们陈府,窝在这个小地方是让世人嘲笑我陈知书是瞎子吗?”那妇人冷哼一声说着话,眼神又转回了沙琳娜脸上,“至于你,生了小少爷算你一功,暂时就到府上做个姨娘吧!”
姨娘?小少爷?阿德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原来自己被她误认为是陈慕平的孩子,而沙琳娜作为这里唯一的女人,被误认为了陈慕平养的外室。
“呸,你这个勾搭我们老爷不要脸的贱人,我们夫人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过错,你还不赶快跪下来谢恩!”见沙琳娜没动静,陈夫人身后的小丫鬟气急败坏的替主子开始出气了。
沙琳娜听着那小丫头的叫嚣,柳眉倒竖嘴角冷笑,刚才看在他是陈大哥妻子的面子上自己给她三分面子,现在看来,是半分面子都不该给!
“放你娘的狗臭屁,还给鼻子上脸了!”在船帮跟着那群汉子混久了,沙琳娜本身脾气也豪爽,此时满肚子火气待要发泄,一张口就让对面的妇人们瞪圆了眼睛气哆嗦了身子。
“你……你……你竟敢……”那陈夫人是书香门第出身,哪里听过这样粗鄙的话,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掌这个小贱人的嘴!”那个被骂了的小丫头厉声喝道,身后四个壮汉连忙扑上去要去抓沙琳娜的胳膊。
沙琳娜眼神一扫,脚尖一提,把小陈哥放在地上的锄头勾了起来,抄在双手,一把锄头上下飞舞,几下便打得这群男人抱头乱窜。
这边院子里鸡飞狗跳,早就有村民们听到风声围了过来,村口绵忆一进村就看到了村人们四面八方的往一个地方涌,连忙叫住了一个村夫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嗨,说了你也不懂!”那村夫看到绵忆的打扮和面生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村里的人。
“老马,还在这儿耽搁什么,二傻家出了事儿,有城里人欺负上门了,是冲着阿德来的,咱们赶快过去给他帮忙!”这是从后面跑过来另一个农夫,看到这老马正和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说话,连忙叫嚷着。
欺负?冲着阿德来的?绵忆抓住了这两句话,当时脸色就黑了,一下子跳下马车,也顾不得车里的行李,跟着那两个村夫身后也撒丫子跑上了。
挤开人群到了近前,绵忆看着好好的一个院子,桌子也翻了,凳子也碎了,满地都是被踩扁了的干粮,还有碎了的碗盘,院子中间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正抡着锄头向四个大汉身上猛砸,旁边为着的村民们都大声叫好。
眼尖的阿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绵忆,他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绵忆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再定睛一看,还真是绵忆,不由得喜上眉梢,大声喊了声:“绵忆!绵忆!你怎么来了?”
绵忆?陈知书听到这个名字当时脸色就白了白,顺着阿德的眼神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绵忆。
那熟悉的眉眼和轮廓……陈知书猛的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人群跟前,手颤抖的指着绵忆:“你……你真的是绵忆?”
绵忆早就从刚才村民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