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东道主，可是赵山根本不知道白原市有哪家饭店比较干净实惠，最后还是李叔叔选了一家，大红灯笼驴肉馆，大厅内明亮干净，看菜价也不是很贵的那种，要了个包厢，点了十几个菜，然后又要了两瓶六十八块钱的当地酒，这已经是赵山能接受的极限了，让他喝几百块钱一瓶的那种酒，估计喝下去也能心疼死。
  菜先上了六个，酒也添满了，赵山有些拘谨的端着杯子站起来，在他眼里端庄高雅的陈淑娴和陈欣欣都是高人贵客，就连‘女婿’赵强也是那么神秘莫测，也只有女儿赵灵让他还感觉不是那么紧张。
  “大家第一次来白原，又赶上我家里闹了事儿，没怎么好好招待，这一杯除了欢迎大家到来外，也算我自罚，招呼不周的地方见谅。”赵山虽然没上过大场面，但是场面也是经历过一些，所以话说的还算中规中矩。
  赵灵笑呵呵端起杯子：“爸，欣欣和我像亲姐妹一样，陈阿姨也待我像母亲一样，在怡海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呢，我曾经在她家油条摊混吃混喝好几个月，所以呀您就不用见外了。”
  郭惠琴对陈淑娴道：“大妹子，你女儿和灵灵差不多大，可你这年纪啊看上去比我年轻几十岁呢”如果陈淑娴不是经营油条摊风吹日晒，估计还要再年轻上几岁，这段时间她被女儿打扮一新，又不用在室外工作，皮肤容颜比之前好了很多。
  陈淑娴道：“嫂子，您就别夸我了，从欣欣和灵灵这里论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大家就像一家人那样随便，您和我大哥千万不要拿我们当客人。”
  郭惠琴连声道：“一家人，当一家人，欣欣真是漂亮，不像灵灵，瘦的浑身上下一点肉没有。”陈欣欣脸一红，其实她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是胸部，不过陈欣欣又自豪，因为她知道赵强最喜欢她那里了，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喜欢自己的身体。
  三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再加上赵山因为儿子的事愁怀满肠，所以话就比较多，酒桌上的气氛算是融洽起来，少了最初的那份客套。
  刚喝完一杯赵山告了个罪要上洗手间，他前脚出去赵强的手机响了，于是他起身到包厢外接电话，这个号码没多少人知道，能打来的肯定是有事儿。
  “请问，您是‘暗夜传说’吗？”对方是个女的。
  赵强先是一愣，不过级生物芯片瞬间将‘暗夜传说’的资料翻找出来，之前赵强用它在论坛回复过帖子，而通过‘暗夜传说’这个Id又知道了自己手机号的人只有一个，光盘盗版商。
  “你是光盘盗版商？”赵强有些不悦，虽然说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之前警告过对方，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能打他这个电话，之所以把号码给了她也是因为交易级杀毒软件的源码拖了那么久的时间，差点让人家以为他根本破解不了，让她有了自己的号码万一源码有问题赵强也可以进行售后服务。
  “是，你可以称呼我胡倩。”
  赵强问：“源码有问题？”
  胡倩道：“不，我们看过了，完全正确。”
  赵强道：“我现在很忙，没事儿就挂了。”
  “别”胡倩急忙道：“我打电话有两个目的。”
  赵强道：“说。”
  “一是通知你，五千万已经到账了。”
  赵强嗯了一声：“知道了。”他现在不缺钱，所以到不到账无所谓。
  “二是我现在在怡海，我想见见你，可以吗？”胡倩的声音带着哀求。
  赵强心中一动，他大脑中闪出胡倩的照片，这个女人让他有种莫名的激动，难道说她和以前的自己有什么联系？
  “很遗憾，我现在不在怡海了。”赵强道。
  胡倩的声音有些着急和惊讶：“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赵强道：“你能告诉我见面的原因吗？既然我做的是破解工作，那你应该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你不会是公安吧，如果你想抓我趁早放弃了这个念头，我的手机信号你是追踪不到的。”赵强在心中冷哼，如果连这点掩藏自己的本事都没有还嚣张个屁。
  胡倩急出汗来，她怕赵强突然翻脸扣掉电话以后不再理她了，“我不是公安，你听我解释，我对你的才华很仰慕，纯粹是带着个人的崇拜思想来见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答应见面，那么我就饿死冻死在大街上。”胡倩这也是赌一把，如果赵强真的不理她，她也不可能真在大街上过夜。
  赵强犹豫了，他的大脑中始终在翻腾着胡倩的影子，终于赵强心软了，这个盗版商如果真是空间照片上那么性感漂亮，见一见面又如何？重启整个身体后的赵强似乎更放纵自己的感情，也许是这次重新学习他刻意避过了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既然上天让他拥有了人的力量，那么多劳多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白菜没人去拱吧。
  “我在白原市，如果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赵强扣了手机，在电话里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见个面试试感觉，也许会让自己想起些什么来。
  “服务员同志，你算算我们已经花了多少钱？”赵山的声音在角落的服务台处响起来，赵强原本打算推门回包厢，听到声音止住了，悄悄走过去。
  （感谢挖土机、想被爱好难、永恒禁区打赏感谢【铁甲少帅】、光的猪、想被爱好难催更因为拖了近一年的期房终于交钥匙了，所以最近忙着备料装修，虽然不会耽误，但是在字数上强有些吃力，辜负大家投一万二催更了，抱歉，强鞠躬向大家致意）
  第二卷　【467】钱
  “先生，你的酒桌已经消费了587元，如果您不开票可以优惠到55o元，这是本店能为你做出的最大优惠。”服务员在计算器上啪啪一通敲得出一个数值，优惠37块钱也算不低了，人家上的菜可是用大碟装，数量多，确实实惠。因为鱼呀肉呀的总要一碟三几十吧，一瓶酒也要近七十，已经喝了三瓶，还有饮料，所以加起来总款数就大了。
  郭惠琴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听完账目老俩口脸色有些不妥，大概是被这个数目吓到了，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吃过最贵的一顿饭也不过一百多点。赵山哆哆嗦嗦摸了摸口袋，那里面装着去医院时家里所有的现款，具体多少他没点，反正不会很多，因为又要到月底了，不开工资就没有现金。
  “谢谢你啊同志。”赵山道了声谢拉着郭惠琴到了一边，现在还不到结账的时候，赵山只是心里不踏实，出来问问价目，这一问结果吓了他一跳，快六百了。
  郭惠琴劝道：“老赵啊，女儿带着男朋友来咱们家，这第一顿饭怎么也不能给女儿落了脸面”人谁不想争口气，越是穷人有时候越要脸面。
  赵山点点头：“我有数，大家庭出来的孩子来咱们家不能让他受委屈，今天就敞开了吃，敞开了喝，花多少钱咱们都不心疼回头多加天班就赚回来了。”
  郭惠琴提醒老伴：“你还是先点点钱包里有多少钱吧，这样心里踏实些，就算不够也可以早早想办法，要不然结账的时候抓瞎。”
  赵山掏出钱包，一个老旧到破破烂烂的人造革钱包，先是几张红色的百元钞，然后是一把零票，俩口子一五一十的点了遍，连钢蹦都算上了。
  郭惠琴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老赵，一共是六百元多点，如果再喝一瓶酒这钱可就不够了”
  赵山也急的冒汗：“要不买几瓶便宜的酒？我怎么感觉味道都一样呢。”
  郭惠琴道：“人家喝的好好的，你现在换成便宜的酒，这让人家怎么想？”
  赵山直挠头皮：“可是这钱确实不凑手，要不回去取存折？可是这会儿上哪儿提钱嘛？”
  赵强关闭了透视眼镜，下面的不用看了，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有钱人可以想像，赵强也曾经流落过街头，如果不是陈欣欣，这会儿他怎样还不知道呢，所以他能体会赵山俩口家现在的心情，着急、懊恼、羞愧，种种感觉掺杂期中。
  推开包间的门，赵强坐到赵灵身边，黄阿姨俩口子正与陈欣欣母女聊的火热，赵强对赵灵悄悄地道：“你爸妈在外面犯愁呢，好像是结账的钱未必能够，你先给你爸妈两万，别让两位老人家为难，过天日子不容易，如果因为钱愁坏身体不值的。”
  说着赵强将自己的包递给赵灵，那里面最少放着十几万现金，这是怕取款不方便来之前准备好的，赵灵紧紧握着包，咬着嘴唇点点头，然后起身出了包厢。
  外面，赵山对郭惠琴道：“你回去陪着客人，我出去找人借，今晚说什么不能丢这个脸”
  郭惠琴当然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俩口子准备分开行动，这时候赵灵出现了，她喊了一声：“爸，你要去哪里？”
  赵山脸一红，他也不愿让女儿知道现在的窘况，“噢，我出去透透气，回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回来。”
  赵灵一把拉住父亲，“爸，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家里没钱，女儿现在有钱了，这顿饭怎么可能让你结账呢，你就放心的回去陪大家喝酒，一切事情都有我呢。”
  赵山把脸一板：“大人的事儿，你孩子别跟着掺合，爸不能让你男朋友看不起你”
  赵灵又喊了一声：“爸，赵强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给，这是两万，你和我妈一人一万，先拿着零花，”说着赵灵从包中掏出两捆人民币，赵山和郭惠琴手里各被塞进一捆，那一百张，碰到这钱赵山感觉脸更红了。
  “不行，不行，”赵山往外推，郭惠琴则问：“灵灵，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赵灵把包向爸妈一亮：“爸，妈，这里还有呢，你们就拿着吧，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在怡海开维修公司啊，现在可赚钱了，我弟弟的事情你们也不用管了，一切都有赵强呢，他会帮我们摆平这件事情，可关键是他躲着不出来，现在想解决也找不着人。”
  包里一捆捆的人民币差点把赵山和郭惠琴看花眼，赵山一个箭步冲过来，然后用手捂住赵灵肩上的包：“你这个傻丫头，钱不可露白”其实这个角落根本没人，赵山只是条件反射，看到钱就想心翼翼。
  赵灵道：“爸，这点钱算什么呀，你知道赵强设计一个程序多少钱吗？三百万”其实这不是高的，因为就在昨天晚上赵强刚卖了个五千万的源码，不过买主是他曾经的老婆，只是现在赵强不知道而已，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儿也没什么。
  “三百万？”赵山俩口子震惊了，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钱。
  赵灵道：“所以，你们就用这么心翼翼了，赵强很爱我，也很宠我，以后我们家的生活就会因为他而改变，妈，你看看我这件大衣，你说能值多少钱？”
  郭惠琴摸了摸料子：“大概好几千吧。”
  赵灵咯咯一笑：“是三万多。”
  赵山一听急眼了：“什么？三万多？你这败家的孩子，怎么买这么贵的衣服”
  郭惠琴却拦住生气的赵山，“她爸，你这是干什么呢，人家赵强给灵灵买的衣服，不管多少钱你管不着，也不能管，想管，管你儿子去”
  一提到儿子赵明明，赵山马上蔫了，不过看到手里一捆红通通的票子，赵山又感觉没那么失落了，儿子不孝，可是还有个女儿，而且忽然间女儿就傍上大款，对女儿又那么好，也许老天爷让他在一得一失之间维持平衡吧。
  赵山很快想通了，他没再和女儿争执，那满满一包的钱吃多少饭喝多少酒都没有问题了，想想刚才还打算把酒换成便宜的，赵山一阵脸红，没办法，这就是穷人的生活。
  重新回到酒桌上，打消了顾虑的赵山总算敝开了心怀，借着酒消愁，最后是被赵强背到车上，然后又背上楼。陈欣欣和陈淑娴直接回了宾馆，赵强安顿好赵山坐在窄的客厅中，赵灵进洗手间卸了妆，穿着棉睡衣走出来。
  郭惠琴在卧室中照顾赵山，客厅中就剩下二人，赵强站起来：“赵灵，我去宾馆睡，你好好陪你爸妈聊聊，我们明天见。”
  赵灵拉住赵强的手不说话，低着头羞羞答答，和她平常的作风不太相似。赵强虽然站起来了也不好挣开赵灵的手。赵灵晃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我一人睡觉害怕，我已经给欣欣短信了，告诉她你今晚不回去。”
  赵强也不坚持，反正只要怀中搂着她俩中随便一个都行，“那我睡哪里啊。”
  赵灵指了指卧室，她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只不过总共才七十多平，所以布局极为紧凑，赵灵指的那个卧室原本是个储藏间，空间更为狭，不过这是赵灵去怡海前住的房间，里面很温馨，只是时间久了没住人，有股霉潮的味道，好在现在供暖期，所以这股味道不是那么重，如果是夏天，只怕今晚根本不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