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2-08-10 08:39      字数:4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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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动作粗暴,大多数时候,没个前奏就上。但他从不在做爱时使用暴力。“暴力”这个词天生带着强迫和痛苦的意味。而性和暴力结合在一起,就是一种诱人犯罪的东西了。那是一种从痛苦中得到的快乐的方式。不是从别人的痛苦,就是从你自己的痛苦中得到一种极限的、变态的快乐。我不是不知道那种快乐。但好象多想都是一种犯罪。特别当我知道文哥对这种做法的看法是“变态”后。我更是尽量让自己远离那种让人痛苦的诱惑。
  那天,竟有两个老外摸上门来。我们都挺意外。我们从不接待老外客人的。坦白的说就是因为害怕得爱滋。和老外做“中奖率”太高,危险度也太高了。所以文哥从来不让我们和老外上床。那两个老外显然不是走错门了。还没坐几分钟就拉着丽华要出场。我当时离他们比较远,是听到丽华骂人的声音才跑过去的。问题出在语言不通上。丽华不想和他们走;他们还以为丽华在讨价还价。结果双方拉拉扯扯地,都不肯让步。我上前用英语让他们放开丽华。
  我说:“你们先放开他。有什么事,坐下说。”一个老外说:“他都答应和我们出去开房间;然后又嫌钱少反悔。”我说:“你听得懂中国话?”他摇头。我的声音高了,说:“那你说他同意和你走了?”
  他的同伴说:“我们只是猜到的。我们都听说了。你们这里都是男妓。我们是慕名而来。”我笑了,笑得他们都愣了,说:“我没说我们不是男妓。但我们不做‘涉外贸易’。”
  一个老外一下拉住我的手,说:“他们不做。你一定做吧?”我轻轻地微笑着把手挣脱,摇头,“我也不做。我看你们是来错地方了。我给你介绍个地方。特别专门招待‘外宾’。”
  一个老外说:“都是你这样的外语水平吗?都是你这样的素质吗?”我说:“起码可以交流。手伸出来。”
  我把一个电话号码写在他手背上。说:“打这个电话。上门服务!绝对周到。”他们兴高采烈地走了,还没忘说谢谢。
  老外打发走了。大家又回到原来的状态,一起三五成群地喝酒聊天。丽华问我,我给他写的是什么电话呀。我说:“秘密。”
  平子问:“你英语那么好,是不是原来和老外做的?”我笑了笑,还没等回答。身后有个声音响起:“你怎么不回答他呀?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和老外做过。”听这天生带着威胁感的低沉声音和语气,我就知道是文哥。
  其他人落荒而逃。我回过头,冲文哥笑笑。文哥说:“我们进办公室谈吧。”我们刚进办公室门。他就抓住我的肩膀,问我:“你以前是跟外国人做的?”我说:“我不是。”他说:“你骗我。我都听见了。要不是和外国人混的。你外语怎么那么好。”
  我说:“我现在还和外国人做又怎么样?”他一把把我推倒在椅子上。好象我是什么带菌体一样。他厌恶我。这让我害怕。我看他真生气了,就赶忙爬起来,抓着他的衣袖。
  他想甩脱我,但我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他也没很用力地甩开我。我用那种求情的软绵绵的语气,说:“你别生气。我是气你的。我从来没有和外国人做过。不但在这儿这一年没做过。以前也从来没有过。”
  他没说话。我狠狠心,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确我外语说的好,那是因为我在大学上了四年英语专业。我是某大英语专业毕业的。我还有毕业证和学位证。”
  他很吃惊:“你真是大学生?”我点头。他说:“那你给那个老外的电话是?”
  我说:“是我同学的电话。他在学校就干这行。前几天,我遇到他。他说他现在自己不做了,但负责连线。他给了我名片,还要我有生意关照他。刚才我就一下想到了他,把他的手机号给了他们。我可以给你我同学的电话,你可以找他证实。”
  他笑了:“我信你。”他拥抱着我。我听到他用我从来没听到过的沮丧的语气说:“你到底还有多少过去呢?”我觉得很痛苦。我还有很多事,他不知道。
  后来在床上,我问他,“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们和外国人做?”他说:“外国人都有病。我有个挺好的朋友就是死在一个外国人手上。那个老外把爱滋病传给了他……”
  我想反驳他,不是每个外国人都有爱滋病。不该把他们都看成爱滋病带菌体。但看来过去的回忆很悲伤,他看起来很伤感。
  我什么也没有说。柔顺地靠在他身旁。让他粗糙的手轻轻地抚摩我的胳膊和背部。感觉很舒服。他抽了一会烟,然后说:“以后别再和那个同学来往了。”我说:“好。”他当时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他的。
  第五章
  爱滋病是基本远离我们了。性病却不可避免的来了。这次是可怜的可人倒霉。其实命运对他是残忍点,他还不到二十岁。他年轻又脆弱的心显然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他精神完全崩溃,就差没跳楼了。
  可人性格内向,有点敏感。他刚开始得病时自己就有感觉。虽然他以前没得过病,但也不是没见过。他又不能确定。又不敢跟别人说。又不敢去医院。他最后选择了吞安眠药自杀。如果不是炎红发现得早。他早就脱离苦海,升天了。
  可人的事对大家震动很大。我也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但从没想过死。我总是想要活下去,虽然我活着或是死了在那时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意义。但哪怕只为了我自己,我也不想死。
  我遇到的人也都很坚强。或者说对生活都有一种很强韧的适应力。可人第一个是我身边自杀的人。他的死让我意识到死原来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一样的坚强。可人活了过来。可还是想寻死。还是炎红老练成熟,他硬是把可人劝通了。我们都没进病房。不知道炎红和可人说了什么。
  炎红出来后说了一句话:“他不会寻死了。但也不能在做下去了。”这也正是我想的,他的神经太脆弱了。
  在可人的问题上,文哥显得很大度。住院治疗的钱都是他出的。可人的性病其实不严重。在医院也一并治好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就好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寻死?可人回家乡了。我们都去送他了。除了文哥。但他的车票是文哥给他买好的。
  后来,我问文哥:“如果我是可人,你会不会也给我出钱治病,送我回家呀?”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如果是你得了病。那我不也完了。给你治就是给我治。治好了,我还跟你睡。”他说得象真的发生了一样。我就不好开玩笑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说:“你永远不可能是可人。你就说,如果你是可人你会自杀吗?”我摇头。绝没可能。他说:“这不就完了。你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小的挫折就不干了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很惊讶,问:“你没有得过病?”
  我说:“我没得过性病。要是问其它的病得过。”他说:“真是奇迹!”
  我说:“我一向比较小心。每天都做特别的护理。每周都要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他说:“你这是什么习惯?”我笑说:“职业习惯。”
  他说:“那你平时每天都做什么……护理手段?”
  我说:“是用一种药水坐浴。有时间就全身药浴。”
  他说:“我说你身上怎么总有种象药材似的香味呢?”
  我说:“那是薰衣草的香味。有时候药浴的味道有点怪。所以我习惯擦点薰衣草香水。要不然挺怪的。”
  “你现在就不怪了?浑身香香的?哪里象个男人?”他把头伸到我胸前用力吸了口气,然后有吐了出来。我觉得好痒,开始嘻笑着挣扎。
  我们在床上滚成一团,被子都卷在了身上。一时挣扎不开,我一下滚到了地上;然后他也被我带了下来,压在了我身上。把我压得差点没岔气。他吓坏了。忙问我:“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不躲开呀?”我喘过一口气反驳道:“你当我想做你的安全坐垫呀?我是被被单缠住了。”
  他着急地问:“你没事吧?”我赌气说:“快死了!”他一下把我连被单抱了起来,就往门口跑。我不停挣扎:“你要把我抱到哪去?你快停下。我们都没穿衣服。”他正好在办公室门前停下,说:“你不是说你不行了吗?我送你去医院。不过看你活蹦乱跳的应该一时半会死不了吧。”
  从他笑咪咪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被他耍了。但他笑起来真的显得很年轻!我在一种发着呆傻盯着他的状态下又被他抱回了床上。在一种如同做梦的状态下和他完成了我们的第N次做爱。黑夜里没有光,只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星辰,在暗夜里闪烁着温柔的光……
  我和文哥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更走象明朗。他几乎不再象客人推荐我,或主动要我去见客人。不论是生客,还是熟客。但我的收入并没有少;我去见客人的次数并没有少。有很多客人打电话点名就要我去,或者就来店里找我。这并不常见,因为我并不是他们固定的伴儿,而且客人一般都记不住我们的名字。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首先,我接触的都是熟客人。就那些人,只能越来越熟,不可能越来越生。其次,我最近工作状态较好。至少没在和客人上床时就睡了过去。其实,我现在安静的晚上都失眠,别说还那么吵了。
  最近心里有很多事,特别乱。一想到某些事,我就睡不着;但总是忍不住要想。基于某种职业道德,我是不能拒绝客人的。都是熟客人,也不好得罪。我知道文哥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我多做下去,最好慢慢淡出“江湖”。但他也没有明确的表示让我不要做了。而且我现在做不到。
  有一次我和文哥坐在店里喝酒,还有丽华。“艾君!”我听见有人从背后喊我。我以为是“同事”。忙站起来,回头一笑。没想到迎上来的是一个客人。
  “艾君,还认得我吗?今天有空吗?”他很含蓄的问。“余先生,好久不见。我今天有约了。我正在等他。抱歉!丽华陪你怎么样?”
  我其实没有事。只是今天文哥的脸色特别不好,好象有什么心事;所以我今天不想开工。我把丽华拉了起来。他摇摇头,说:“给你我的名片。有空再联系我!”
  我点头。他要走。我去送他。回来发现不但文哥心情好象好了点。他责怪了我几句,说我不该拒绝客人。但我知道,我没和客人出去,他还是挺高兴的。但丽华心情却变差了。丽华没说。我也知道是刚才的拒绝伤害了他。但他待人比较柔和,刻薄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文哥后来有事走了。只有我和丽华继续喝。丽华问我:“你刚才怎么不和那个客人出去呀?”我笑说:“想陪你喝酒。”
  他说:“你是要陪人喝酒,但不是陪我。”他喝多了。平时他不是这么步步进逼的说话的。我笑了,没说话。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说:“看你这幸福的笑容。谁都知道,你和文哥现在有多好。”
  我说:“哪有?”他说:“你自己看不到。你现在的笑容象花一样漂亮。我要是客人也只想和你做。”我说:“你笑得也很美呀?也是鲜花一朵。”
  他说:“不一样。我们不一样。是珍珠就是埋在沙子里也会发光的。你是见过大市面的笑……”他及时警觉,没有把那句话说完。看来他并没有喝太多。我们没再说话。他找了个机会就跑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要说:我是“笑奴”,笑得当然比谁到好看。我那天自己喝了很多酒。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在文哥的房间。他就躺在我身边,还在睡。一张熟悉又很陌生的脸,很安逸平静的样子。
  我才记起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睡脸。因为我比较贪睡。一般的习惯是先睡后醒。我睡着时是什么样子的呢?人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睡觉的样子的。那是留给你信任的或者是和你很亲密的人看的样子。
  他醒了,看我靠坐在床头,看着他。他很奇怪。“你醒了。干什么呢?”“没什么。刚起来头脑还不太清楚。”我说着起身穿衣服,头有点疼。
  “宿醉头痛了吧?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他也起身。“就是想喝。舍不得了?”我笑问。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转过身拉上裤子的拉练。“以后别喝成一团烂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喝死了。”他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