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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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2-08-10 08:32 字数:4811
“这位先生,似乎不曾相识,来者是客,今天小孩满月,大家同喜,只是这只是家庭聚会,就不便招呼您了。”
男人不在意黎伟冷淡的逐客令,只是一径的看着宁郁,或是说看着宁郁身后的司景威。
他近乎贪婪的巡视着司景威的脸。
“真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呀,上帝的杰作呀。没想到一像狂妄孤傲的小宁郁,也迷恋着这样的一张脸呀,哈哈哈,只是不知道姐姐能否接受你这样的爱呢?”
“什么意思?”
司景威皱眉,早已知道宁郁最爱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之前的许清,可能还有更多他不知道人,只是因为长得像他,而得到宁郁的些许情感,是真的像他,或只是都像他最爱的母亲,而仅仅因为他长得最像,所以宁郁在他的身边,如果出现更像的人呢,宁郁就会走了吧。
无边的恐惧因男人的话再次漫延全身,抱紧了身前的宁郁,也换不回来半点温暖,身体还是空的可怕。
宁郁因紧紧的束缚,终于把自从男人进门起全付的注意力分了开来,转头看到司景威惨白的脸色,怒形于色。
“王八蛋,别以为我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就以为我宁郁好欺负,想找死也别脏了我的地。”
“哈哈哈……”
男人笑得弯下了腰,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宁郁控制不住,司景威死死的搂住他。
“郁儿,不要。”
是的,他怕,他怕他的宁郁再次投身于血腥的世界,离他越来越远,他看得出男人对宁郁的执着,那眼神就像盯住猎物的毒蛇,不到最后,绝不放弃,宁郁放手了,而他又追了过来,缠住了宁郁,也绞断了他跟宁郁间薄弱的联系。
3
宁郁受不了他的挑拨的,看不见听不到,宁郁可以忍受,可现在活生生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郁儿还会不动吗?
呵呵,梦,终归还是要醒的,可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快呢?
“他杀了我全家,听到没有!他杀了我全家!”
被男人再次点燃的仇恨之火已经让他分不清司景威凄苦的笑,他扭动着身子,想挣开司景威的束缚。
司景威认真的看着宁郁,然后松开了手,看着宁郁冲到男人的面前,揪住男人的衣领,睁得大大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与杀意。
男人扯着嘴角,睨看着宁郁,那种轻视的眼神,让宁郁的火点的更旺。
不知何时拿在手里切蛋糕的刀抵住了男人的脖子,丝丝的血延着切口滑落一线。
“宁郁!”
黎伟沉声喝到。
“黎伟,这是我的私事,你闭嘴。”
“好气魄呀,像你父亲,真舍得呀,伤人呀,美人儿脸都白了,啧啧,你老子可舍得让我姐皱半分眉头。”
宁郁压抑住回头,更用力的压住,血丝慢慢的成了线,男人还是呵呵的笑着,挑衅着。
“你舍得,我可舍不得,我亲爱的外甥。你还是那么的冲动。”
“是你太大意了,一个人就敢跑到我面前来。想找死我成全你。”
“是呀,我是不想活了,在雪玲死的那天我就早死了,雪玲竟然为了那个杂碎自杀。”
提起雪玲,男人的神态更显疯狂,他视而不见脖子上的刀及血痕,眼神里充满的病态的疯狂。
回到大厅的江健站在司景威身边,与黎伟两人一左一右的护住他,戒备的盯着中央的宁郁与男人。
“说,你把我妹妹弄到哪去了,说!”
男人突然又变得正常起来,却更让觉得神经怪异。
“妹妹?哈哈哈,妹妹?”
“王八蛋,不许笑。”
男人脸色开始发青泛紫,却仍旧笑着,似乎真想让宁郁杀了他
那讽刺的笑刺激了宁郁,作疯狂起来,刀压得更紧,血流得更多了,看来宁郁真的打算杀了男人。
“郁儿!”
司景威惊叫,冲上去,想拉开宁郁。
宁郁甩开他。
“景威!”
司景威一个趔趄,黎伟扶住他。
“宁郁,你疯了,杀了他,你什么也问不到了。”
怒喝让宁郁清醒一点,松开刀,仍逼着男人。
男人喘过一口气来,笑着,还是呵呵的笑着。454F44窗清入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说,我妹妹在哪?”
现在宁郁的脑中充满了报仇与妹妹,司景威似乎已经被他忽略了。
“看来对你来说,还是报仇和那个妹妹重要呀,找到了又怎么样,你能对她好吗?还是找到了就放一边,就像这个美人一样,在不安中慢慢的等待,直到耗尽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宁郁,你们宁家的人总是这么的自私,你老子,你,总是让爱你们的人在等,在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等待中结束生命。你们宁家的人多情呀,你别说你不知道你老子在外面有人,雪玲大度,忍了,我不能忍,光有爱有个屁用,爱一个人就要时刻的陪伴着,丢在一边,光嘴上说爱,都是骗人的,既然他活着不能陪她,我就让他死了去陪,哈哈哈,好呀,哈哈哈!”
男人疯狂的大笑,笑中的苦与泪,却被每个人都看见。
“闭嘴,我不想听你的胡言乱语。”
男人的话点中了宁郁的死穴,被仇恨充满的脑中,司景威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空间。
宁郁一阵心慌,急忙转头,搜索着司景威的位置。
司景威轻轻的放开黎伟的扶持,站直了身子,努力的想绽开一丝笑,让他放心,让他在这个紧绷的时候,在这个对他来说千载难逢的报仇的好时机,想让他无后顾之忧。
可是,他笑不出来,一点都笑不出来,男人的话点中了宁郁,也撕开了那道始终没有愈合的伤口。
那么那么的疼,那么那么的痛。
宁郁一阵恍惚,混乱的脑中那片清明愈加明显起来。
我倒底在做什么,宁郁步履蹒跚,手不稳的推开男人,转身想抓住司景威。
江健打开了他,对他怒目而视。
“你别碰他。”
黎伟站在司景威的身前,冷然的隔断宁郁所有的视线。
宁郁慌了,他忘了,他怎么会忘了呢,不是放弃了吗,不是已经做好所有的打算,只陪伴小威,不再伤他,不再让他痛吗?
天哪,我在做什么呀。
恍惚间,松开了紧抓住男人的手,不稳的后退。
“哈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牺牲,所谓的放弃。宁郁,你流着宁家人所有的血脉,自私,狡猾,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男人朝前逼近,反手把心神恍惚的宁郁抵压到墙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反抵住了宁郁雪白的颈项。
宁郁回过神,凶狠的盯住他。
江健黎伟拦住惊慌的想冲上前的司景威,够了,这个宁郁是死是活与他们何干,即使景威上辈子欠了他,这十几年来的痛苦也还清了吧。
“伟,啊健,放开我,郁儿,郁儿他……”
“他死不了的。你顾着你自己吧。”
江健吼道,黎伟没有说话,手中的力道没有松半分,司景威挣脱不开,看着角落两人的僵持一阵阵的发慌。
不能,不可以的,郁儿可以走,可以不爱他,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只要他活着,好好的恣意开心的活着,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要他好好的,不贪心了,不强求了,只要郁儿好好的。
墙角的两人互瞪着,像两只恶狼。
“你还想找妹妹吗?”
男人忽得笑了,半眯着眼诱惑的低声低语。
宁郁不语,只是瞪着他,没有挣扎,顺着他的力道靠在墙角。
“呵呵,我喜欢这个表情,让人有想征服的感觉,当年的迪斯老头就是败在这个表情之下吧,那么的让人心动,真想看你承欢的妖媚呀,小妖精,呵呵……”
“闭嘴!”
宁郁想起不堪,脸色变得铁青。
“我不想活了,也不想看你还活得滋润,想雪玲吗,找个替代品也不够吧,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她,那么的温柔,那么美丽,跟我一起去。……”
男人舔弄着宁郁的脸,蛇一样冰冷的信子滑过脸颊,宁郁起了一身的疙瘩。
恶心!
“哈哈,什么妹妹呀,你根本没有妹妹!”
宁郁懵了。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雪姨生了孩子,是你抱走了。雪姨临终前叫着 ‘小薇,’看着窗外的紫薇花,叫着‘小薇’。”
“哈哈哈,宁郁,原来你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哈哈哈,这可真不像你的老子呢。”
宁郁状若疯狂,猛然的挣扎起来,不顾刀子陷入肉里,浸出浓浓的红。
“郁儿!”
司景威用力甩开江健黎伟的手
“景威!”
冷静一如黎伟也不再冷静,和江健一起冲过去,护住司景威。
司景威不像他们两从小见多了争斗,也不像宁郁自小生活在血腥斗争中。
他们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在当今的黑暗社会中,景威就像一种信仰,干净的不容玷污。
宁郁看到司景威冲过来,整个人不动了,如一盆冷水浇下来,冷透了。
他不敢动,男人的疯太明显了,他不敢动,怕伤到了景威。
男人笑得更厉害了,喘着气,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染红了雪白的衣襟,他似乎没有感觉,更没去在意,他全心全力的注视着手上的猎物。
“真是亲爱呀,哈哈哈,伤透了心,还是爱吗?怎么像雪玲一样的傻呀。”
好像是怜惜,男人竟然伸出手,抚上司景威的脸,怀念着,又若是宠爱,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脸颊细嫩的皮肤。
“疯子,别碰他。别碰他。”
宁郁看到司景威美丽漠然的脸上多了一道不应属于他的血红,惊怒交加,又开始挣扎起来。
“郁儿,别动,求你了, 别动。”
司景威恐惧的看着雪白的颈项上刀口的深陷,恐慌像海水涨潮般迅速的淹没他。
“哈哈哈哈,……咳咳……”
男人笑得喘不过气。
“很爱他吗?他有什么可以爱的呢,自私,滥情,总是让你寂寞的等待,为什么还要爱呢?”
男人絮叨着,像是在问司景威,又仿若对着那张脸问着另一个世界的人。
诡异的让人心里发毛。
“不知道,爱了,就认了。”
出乎意料的简单,意料之外的坚决,意料之中的苦涩与疼痛。
爱了,就认了,苦了,也忍了。不然还能如何,因为放不下呀,所以再痛,再苦,也总是一再的原谅,只求的是在美梦中能多待一刻,只一刻就好。
“一样呀,哈,真是血缘呀,连回答也一样,什么认了,我不信,为什么要认,为什么明知不幸福,还得等,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彻底的疯了,眼睛里血红的充满杀意。
“想杀就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老子就是做了鬼也不是放了你的。”
宁郁也开始发疯,不顾颈项上的刀,两人扭打在一起,完全没了高手过招的样子,就像两只疯狗互相的撕咬。
司景威在一边心惊胆颤的看着,不知该如何下手分开两人,江健和黎伟倒是抱着两膀子看热闹,只要不殃及司景威就行了,尤其是黎伟嘴角挂笑,看着宁郁,却也没放松警戒。
“郁儿!”
司景威发现一个空档,扑过去,抱着宁郁顺地滚开,却没躲开划过手臂的一刀。
“小威!”
“景威!”
“你——”
不同的惊呼声,隐含着不同的复杂含意。
宁郁散乱着头发,衣裳破烂,坐在地上,傻看着司景威手臂上的刀痕鲜血。
“我没事,”司景威抱着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上的伤,只是怜惜的顺着他的乱发,轻轻的抚过雪白的颈项上刺目的血痕。
“痛不痛。”
宁郁说不出话来,只是傻楞楞的看着,看着黎伟把他们拉起来,或只是想拉景威一,顺带拉他,看着江健忙乱的打电话叫医生,看着从房间冲出的苏婷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和不断掉落的眼泪。
似乎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另一人,男人闭上眼,笑了,止不住的笑,转过头与呆楞的宁郁眼神对个正着,两人都是大众被遗忘的被舍弃的,不同的是,宁郁还有司景威傻瓜般的抓着扯着,而男人,却真的是孤身一人。
在这一刻,好像所有的疯狂与执着都成了笑话,多年来的纠葛也不过是私欲在作祟,真是没意思呀。
男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房内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哈,真没意思,”
摇晃着向门外走去, 突的又回过头,向着宁郁,或是说凝视着始终拉着他不放手的司景威,许久,笑了,不带讥讽,不带冰冷,真真的是单纯的笑了,像见到情人般呢喃。
“真是雪玲的孩子呀,一样的执着,一样的苦自己 ,真是傻呀,真是我们家的血脉。”
所有人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宁郁跳起来,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