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浪剑飞舟 更新:2022-08-10 08:29 字数:4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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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又不无忧虑地问:“陛下,听说近来四方盗寇蜂起,闹的还挺厉害,可是真的?”
炀帝轻蔑地摇摇头:“没那么玄!几个小小的蟊贼,铲除他们不过举手之劳。朕早就看透了,天下人不能多了,一多就聚众为盗。好事者大有人在哩!”
萧皇后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陛下,连年征战,百姓的徭役赋税过重,再加上自然灾害,日子过的很苦,恐怕也是祸乱的缘由吧。”
“嗯?”炀帝一听,脸色聚变,把筷子“啪”地一下仍在桌上,“这是谁说的?谁在散布妖言,蛊惑人心?这种诋毁朝廷的屁话你皇后也能相信!朕早有耳闻,说什么天下已不堪重负,需要长久休养生息。说到底是被高丽吓怕,不想出征。朕偏偏不信这一套,你们等着瞧,过不了几天朕就会把高丽拿下,让天下四方折服大隋国威!”
一番怒气冲冲的话,逼得萧皇后不再作声。柳惠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慌忙解围说:“陛下,千万别当真动怒,皇后也不过是闲聊而已。陛下,奴婢敬你一杯。”
炀帝抬手一挡:“不喝了!都回去睡觉!”说着站起身来,“从今日起,不许你们再议论朝政国事!”
说完,转身走向寝殿。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
显仁宫的海山殿里,萧皇后放下手中的长卷,伸了伸腰,款款地走出殿门,一个年轻英俊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那身影她非常熟悉,那是她还是太子妃时已熟悉的身影———隋二世辅国功臣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当初是由千中官升为太子仆的。千中官,执掌千中刀,宿卫东宫太子杨广。任职期间,因贪财受贿,多次被父皇罢免官职,但由于太子杨广的宠爱,为之庇护掩饰,旋免旋复。事过之后,他不但不思悔过,反而依仗太子的宠爱和父亲的权势,愈加骄横。每见民间有美貌女子或珍宝奇玩,便强行抢夺,占为己有。又常与长安诚里的市井无赖、屠鸡宰狗者鬼混,啸聚丛林,夜不归宿。更借其弟宇文士及与南阳公主的婚亲关系,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炀帝即位后,这位浪荡公子又升为太仆少卿兼海山殿的护卫校尉。
萧皇后本来对这样一个劣迹狂妄的纨绔子弟并无好感。可是炀帝却对他恩宠有加。自己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可后来的事情发展,却是萧皇后自己也未曾料想到的。
那是几个月以前,一次晚宴过后,萧皇后醉意朦胧地坐着凤辇回到海山殿。在大殿门口,两名宫女看到皇后很有几分醉意,就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也许是一时兴趣使然,萧皇后竟笑笑说:“罢了吧,哀家没有醉。”于是,摆摆手,示意宫女不要搀扶,谁知没走几步,刚刚进了海山殿的门口,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就向前伏冲下去,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正在此值班的宇文化及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扶住萧皇后,萧皇后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倒向了宇文化及的怀里。那一瞬间,萧皇后的内心涌起了一股久违的冲动,她不禁粉面羞红,忙从宇文化及的怀里挣脱出来,嗔怒道:“大胆奴才,竟敢如此无礼!”
宇文化及慌忙跪下,哀求道:“皇后息怒,奴才一时手足无措,多有冒犯,请皇后恕罪。”
萧皇后看了看跪在眼前的宇文化及,想想刚才的那一幕也的确情由可原,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及时扶住自己,这一下摔下去可够受的了,于是缓和口气说:“起来吧。”
深宫怨(3)
不知怎地,自此以后,萧皇后的心里便起了一丝隐隐的涟漪,她不敢想象,又不得不想,她很想见到那个年轻英俊的身影,却又很害怕见到。每当想起那一幕,就觉得双颊滚烫,心跳加剧,烦燥不安。每次宇文化及当班,她都要借故进出几趟,以便多看一眼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那张白净俊俏的脸蛋上镶嵌的一对眸子向自己投来一丝深邃的温柔之光时,萧皇后的内心更是慌乱了。
多少个清冷寂寞的漫漫长夜里,萧皇后都是手握长卷,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是啊,自己的皇夫已非昔日的晋王了,荒淫无度,国事江河日下,已无可挽回,正像一个病入膏盲的人无可救药一样,自己也无力回天。自己是皇后,也是女人,正当而立之年,生命的鼎盛时期,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那颗充满激情的心却是空荡荡的。
宇文化及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轻浮公子,其实,他也早被这位美丽而孤独的皇后迷住了,多少次他都想冲上去将她拥进怀里抚慰一番,只是碍于皇权的威严,他不敢妄动,暂且收住那颗狂放不羁的心。可是,那一次天赐良机,让他亲近了芳容。自此以后,宇文化及那颗不安份的心更是常常想入非非了。
萧皇后默想着,风衣飘洒,锦袍下的胴体曲线极富性感,那双美眸的神情如梦幻般迷离深邃,给人难捉摸的忧郁;蛾眉淡扫下的长长的睫毛随顾盼的秋波轻颤,红唇微哂使浅凹的粉颊平添几分风尘憔悴般的笑意,令人侧目一瞥顿生爱怜。
宇文化及正好一瞥,与萧皇后四目相撞。霎时撞出了闪亮的火花,一股热流冲击着两颗期望已久的心,他们不顾一切地拥抱在一起,此时,一声劈雷,接着一个闪电,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宇文化及匆匆地把萧皇后抱起走进她的卧室,放倒在那张锦床之上……
冬去春来,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的季节。
这天,萧皇后又刻意地修饰了一番:一头青丝梳理得整整齐齐,挽了一个高高的髻,稍稍偏在脑后,十分妩媚。那粉面略施粉黛,仍是香腮如雪,朱启微启,一身粉白丝绸绵装,上身套一粉红坎肩,若玉树临风,杨柳依依。
宇文化及因几个月公干在外没见到她了,那种思念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自己,望着眼前的萧皇后,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在萧皇后笑盈盈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开始便宴。萧皇后很想把宴会办得隆重些,只是自己与宇文化及这种特殊关系只能在秘密状态中,所以宴会的声势越小越好,为了安全起见,萧皇后摈退了所有的宫娥内待,只留柳惠在宫门外看风。
宇文化及像是回到久别的家一样,有一种温馨、祥和的感觉,笑容也爬到脸上。
坐在宇文化及身旁的萧皇后,轻轻叹息道:“宇文将军,别后数月,在外辛苦了,哀家在这深宫里甚是寂寞,时刻都在盼着与将军相聚,可又害怕与将军相聚,哀家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萧皇后说时,不由引起悲伤,明眸含泪,盈于眶中,
美人垂泪是最让人动心的,更何况又是自己追慕已久的美人!
宇文化及不由动情,忙道:“皇后,化及今生今世能得皇后错爱,就是死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只是化及惟恐连累了皇后,那才是真的让微臣心里不安啊!”
萧皇后凄然道:“宇文将军,人生贵在知己,哀家与你既是真心相托,又何谈连累不连累呢,况且今日的皇上已非昔日的晋王,大隋的航船究竟驶向哪里,谁能预料呢!”
“皇后”宇文化及举起酒杯,说:“人生得乐且自乐,不要忧虑的太远了,在这一点上皇上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来,干了这杯酒,几月不见,可想死微臣了。”
萧皇后一听,唤醒了心中的渴望,不禁粉面飞红,斜目嗔视道:“宇文将军,你的府上美女如云,你怎么会想到哀家呢?”
宇文化及心中不由一荡,这娘们不仅貌比天仙,说话也温柔贴切,于是道:“皇后笑话奴才了,那些女人比起皇后来,简直就是乌鸦和凤凰相比。”
萧皇后见宇文及说这话时,双目含情,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嘴上却说:“宇文将军,别再哄哀家高兴了,你的府上妻妾成群,听说这次又带回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宇文将军哪儿还能想到后宫还有个半老徐娘的皇后。来,就凭宇文将军这句话,干了这杯酒。”
宇文化及一饮而尽,仍认真地说:“皇后永远年轻,越来越水灵了。一点儿也不老,你看这脸,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宇文化及趁着酒意,竟动手摸了摸萧皇后的脸。萧皇后抬起纤纤玉手,握住了宇文公及的那只大手,四目凝神良久,宇文化及用他那宽厚的嘴唇封住了萧皇后那樱桃小嘴,一阵晕眩过后,萧皇后将身体慢慢倾斜,引导着宇文化及走向锦帐之中……
第六部分
对于皇后来说,柳惠不是不懂,皇上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无论他说什么,干什么都不为怪,都得无条件地服从。理虽然如此,但是柳惠每当想起龙榻上的那种景象,总觉得脸上发烧,心里别扭,甚至感到一阵阵恶心呕吐,就像那一次皇上一夜连幸六位夫人仍不解“渴”最后又召柳惠侍寝一样。所以,这会儿她对皇后不愿去寝宫探候皇上的举动,从心底感到同情和理解。
偏安江南(1)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
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中原乱了,早在几年前就乱了。
作乱的是义军,朝廷则称他们是盗贼,不管是义军还是盗贼,反正是多如牛毛。齐郡的王薄、贝州的窦建德、东郡瓦岗寨的翟让、宋城的房玄藻、离狐的徐世勣、二贤庄的单雄信、赵魏以南江淮以北的孟让、谯郡张迁、济北张青……英雄好汉数不胜数。
闹得最凶的便是瓦岗寨。
杨玄感的叛乱被平息之后,李密被擒,在解押途中施计逃脱,流落到淮阳村隐姓埋名,做起了教书先生。不料走漏风声,官军追捕,被逼之下,李密逃到了瓦岗寨,投奔了翟让的起义军,很快他便成为这支起义军举足轻重的人物。
除了李密,在众多反王中,窦建德可算一条颇富传奇色彩的硬汉。他是贝州漳南人,历代务农,初为里长。
那是大业七年的春天,长江以北发生了自开皇以来从未有过的饥荒,大业六年的夏秋季节,黄河以北岸的地方,却久旱无雨,大片大片的庄稼死在田里,漫长的冬天终于熬过去了,青黄不结的春季更为严酷,但人们总还是或多或少在春耕的劳作下播种下收获的希望,大灾之年后的春天,这希望就更加强烈了。
然而,眼前广袤的田野里却看不到黄牛拉着犁铧,农夫挥鞭呼唱的生机。而通往北方的大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与死寂的田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根据大业皇帝的诏令,江淮以北十六岁至五十岁的丁壮都在征调之列,或服军役,或服劳役,服军役的编为营排,北上至涿郡集结,服劳役的就赶着自己的牛车马车运送粮食军需至辽西郡的泸河、怀远两军镇屯积。
这是一次空前的军事动员,一百一十二万士兵,二百三十万民夫源源北上,秦皇汉武以来历朝诸帝,没有任何一次行动能与此相比。长途跋涉,道路险阻,加之饥寒交迫,只见赶着牛马车辆的民夫匆匆北上,道路两旁,冻饿病累而死的尸首随处可见,敕令紧迫,谁也顾不上去掩埋死者。本是春耕大忙时节,田间地头却看不见忙忙碌碌的农夫。
牛车、马车征发罄尽,朝廷的指令还远远不能完成,皇上又下诏旨,征发独轮鹿车六十万辆,二人一车,前拉后推,每车载军粮三石。
通向涿郡再往辽西大道由南往北穿过平原郡漳南县,一条漳河从西南流向东北,注入刚刚开凿不久的永济渠。漳河原是流入勃海湾的,现在被永济渠截断,在漳河与永济渠交叉的地方,向北有一片宽广六七百里的沼泽洼地,叫高鸡泊,当地百姓俗称“洼地”。洼地里港汊交错,芦苇丛生,一直蔓延到渤海湾边。
高鸡泊看似荒凉,实则却很富饶,港汊里的鱼虾捕捞不尽,芦苇丛里栖息着无数飞禽,尤以野鸭为多。以往每到秋后,四方百姓都来洼里捕鱼捞虾,打野鸭子,有的还割了芦苇回去偏席换钱,不过很少有人进到洼里深处,因为都知道洼里地势复杂,一人多高的芦苇一望无际,万一迷了路可就叫天天不应了。此外,由于洼里环境特殊,多年以来,早就成了贼人囚犯躲避官府缉拿的栖身之处,这些人一般都躲藏在洼里比较深的地方,无论是打鱼捞虾还是猎鸭的百姓,都不愿自找麻烦去惊扰他们。
高鸡泊西南二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名叫泊头的村庄,这是距洼里最近的村庄,泊头这村名或许与此有关,泊头村不大,但在高鸡泊以南方圆几十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