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我真是前辈子欠你的，欠你爸的。”
  领着孩子上楼，这就开始了，好像选美比赛似的，站在衣柜前你就看着她折腾吧，上午给叠好的吧，现在又成破烂仓库了，扔的到处都是，她自己是不收拾啊。
  “妈妈……”
  乔荞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这还没挑完呢。
  九点半她才回房间，陆卿看书等她呢，见她进来，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赶紧洗澡去，准备睡觉了。”
  乔荞苦笑着：“你女儿房间我还没收拾呢。”
  一样的衣服放在一起，深色和浅色的也是分开的，现在她觉得做这些都是没用的，不如就那么扔吧，她想穿的时候自己进去扯出来，这样还省事了。
  “我得和你谈谈，你没觉得果而这年龄挑衣服有点不对劲吗？这么大点就懂这些，这长大了……”
  乔荞是觉得那以后长大了会没好的，就应该家长给挑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才对的，而且孩子的眼光实在太差了，没有她给挑的衣服好看好吗？
  陆卿瞄了乔荞一眼：“不洗了？”
  “洗把脸就得了，累死我了，哪里有力气。”
  “那我们小时候还不会玩电脑呢，现在的小孩都会玩，都聪明。”
  时代进步了嘛，孩子喜欢穿你也不能说这是错，家里有这样的条件，那就穿被，无非就是每天浪费一点时间。
  乔荞横着眼睛瞧着陆卿：“看出来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了，你就惯着吧，我告诉你陆卿，你这女儿现在惯的就不像样子了，以后出去少给她买包，这是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有的吗？心都长草了。”
  陆卿：……
  买东西他也买错了。
  他周围一圈朋友的孩子也都是这样生活的，他可没见别的孩子妈妈抱怨什么，说孩子穿的太好了。
  “我这一天跟着她都要疯了，今天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妹妹啊，你说你妈是不是……”
  不怪她想的多，果而哪里懂这些，是不是蒋方舟背后说什么了？或者当着孩子说了，孩子就记住了。
  陆卿坐正身体：“首先，这也是你妈，还有你这是小人之心。”
  他妈都知道乔荞的身体是什么德行的，说真的，他压根就没往二胎的身上去想，就她现在这身体，陆卿就盼着她长命百岁的，其他都好说，太爱生气了，和孩子动不动就气的够呛，生气就和青蛙似的，不吃饭不喝水，一人有一人的造化。
  他是坑乔荞，让她闲不到，谁要是叫乔荞生二胎，他和谁玩命。
  这不是开玩笑的，生不出来，身体又不好，真的拿命去赌，那样的女人也是缺心眼。
  有个孩子就不错了，就这一个怎么养都不一定能养好呢，一天到晚操的心。
  “是是是，我不就说说嘛，谁和她说的？”
  “你怎么不想是你妈呢？”
  张丽敏那个性陆卿也算是了解，自己不是没生出来儿子嘛，加上乔荞上面两姐生的都是儿子，偏老三嫁的好却生不出来儿子，不够硬气啊，这要是生了儿子，腰板不就挺直了，到时候什么都不怕了，陆卿不屑的想着，这是什么年代的思想，生了儿子该离婚还是离婚呢，谁告诉你，生儿子就没问题了？
  “你这是歧视啊，刚刚还说呢，这也是你妈……”
  乔荞纠正陆卿的话，陆卿心里笑笑，他还是没福气有这样的妈，幸好不是他妈，反正就是个丈母娘，可见可不见的，最好一辈子不见才好呢，对他丈母娘和老丈人他都不感兴趣，一对糊涂虫。
  “要儿子真要生个你大姐那儿子，我还不如不生呢。”
  陆卿翻身，那样的孩子活着都是浪费口气，小时候生出来就应该直接掐死。
  乔荞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虽然说她也觉得陈放无药可救了，那这话从陆卿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乔荞也听见过一些浪子回头的故事，有些小孩子就真的是这样的，小时候不听话，又作，长大了就好了，可陈放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悔改，也就算是废了，可怜她大姐，知道自己儿子这样，眼睛能闭得上吗？她也清楚大姐是必然希望她能拉扯陈放一把的，她是真的做不到啊，那孩子没有一点能叫人喜欢的地方，没有能叫人觉得可怜的地方。
  生得满身的缺点，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索性转移话题，不在这上面逗留了，省得大家都不开心，进去洗了一把脸，上了床关了灯，陆卿往里让让，搂着乔荞，手不知道怎么就摸她脸上去了，自己叹口气。
  “你就不能不喝牛奶吗？”
  自己知道喝完牛奶就毁容，还喝？
  不只脸上，胸口上摸着也不平，陆卿叹气，干脆不摸了。
  自己睡得了。
  乔荞没好气的歪着：“你说的轻松，你家这小祖宗，我不和她一起喝，她就不喝了，你知道她多尖吗？怕我糊弄她，都要看清我杯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是你笨，白色的东西多了去了，那就一定要喝牛奶？连个小孩你都糊弄不了，幸好我女儿这智商随我了……”
  乔荞满头的冒黑烟，结论就是你女儿哪里都好，我哪里都不好，那你也别忘记了，没有她那就没有这个叫陆乔果而的小鬼。
  小恶魔！
  乔荞扯着被子躺下，早上陆卿先醒的，今天要飞，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自己已经穿好了，就看着果而披头散发的光着脚看样子是要来找妈妈的，陆卿抱起来女儿。
  “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果而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要喝牛奶了，找妈妈……”
  陆卿一看，这可真不行，真的就盯着她妈呢，你说这是乔荞看着果而喝，还是果而看着乔荞喝？
  “爸带你喝去。”
  冲好牛奶了，她就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看，自己也不动手，陆卿手里拿着报纸，司机还没过来接呢。
  “都喝了。”
  果而看着楼上，那意思还是想等妈妈下来再喝，她是有点怕她爸，妈妈是纸老虎。
  乔荞活的多可悲，她女儿竟然认为她是纸老虎。
  “你不用往楼上看，你把牛奶都喝了，妈妈喝牛奶脸上过敏，你没看见吗？”
  果而就不喝，梗着小脖子就坐着等。
  陆卿把报纸收收，可真本事，这小脾气。
  “你要是不喝，以后就别喝了，惯的你，赶紧都喝了。”
  说没两句就直接来劲了，果而乖乖捧着牛奶瓶子就咕咚咕咚都喝了。
  司机过来接陆卿，陆卿说要送果而去幼儿园，果而往后退，她才不要大暴龙送她去幼儿园呢，她要妈妈。
  “我要妈妈。”
  抱着阿姨的腿要找乔荞。
  “你妈妈睡觉呢，爸爸送你。”
  果而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想哭不敢哭，她不喜欢爸爸，爸爸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爸爸也从来不会和她玩，　爸爸更加不知道她喜欢谁，被陆卿抱在怀里，表情纠结的可以，但是在陆卿的面前不敢放肆，她这个爸爸阴沉着脸别说是她，你问问乔荞怕不怕。
  陆卿就永远让你搞不懂，他是在生气呢，还是在生气呢。
  果而像阿姨投去求助的目光，两个阿姨都将视线转开了，谁都怕陆卿，觉得他特别不好沟通，更加喜欢乔荞，因为乔荞随和。
  孩子就被陆卿给抱走了，他交代阿姨别上去吵乔荞，昨天睡的晚。
  乔荞睡的很好，窗帘陆卿走的时候没拉，屋子里很黑，加上楼下没有动静，果而没来吵她，结果起床的时候都八点多了，自己确认看了一眼，确实是八点多了，掀开被子从床上往楼下跑，结果阿姨说，果而她爸爸给送走了。
  乔荞笑，也不知道这父女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反正果而不大喜欢她爸爸了，现在看见就躲，当然买礼物的时候是要冲在前面的，其他时候这爸爸就是个摆设。
  这可不是她教的，她也不缺心眼，还能教孩子这个，就是因为他总不在家。
  蒋方舟给乔荞做的青团子，她说喜欢吃，蒋方舟之前身体不太大就没做，今天难得身体和心情都不错，陆天娜带着孩子过来了，球球这个淘气啊，果而看着就够淘气的了吧，结果这个比那个还能疯呢，到底是男孩子啊。
  “你看你嫂子身体怎么样？”
  陆天娜一愣，怎么说上这个了？没听说有什么毛病啊。
  乔荞是有点小病小痛的自己心疼自己，会念叨念叨，不过没有太大的毛病，还是她没听说？
  蒋方舟就说乔荞这个性不够淡定，老叫果而气的半死：“自己养的孩子，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秉性的，你说一天到晚的和孩子生气，自己身体又不好，叫她好好补补吧，自己不放心上，你哥那个人……”
  陆天娜挑眉，搂着儿子，给儿子擦嘴呢，吃的一脸。
  她心里想着，她妈这可不算是了解她哥，她哥要比她妈认为的那个程度更心疼她嫂子的，那陆卿没少给乔荞买东西吃，各种各样补身体的，心不是那么细吧，这些事情他可都能想得到呢。
  人家两个人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哪里能不疼老婆呢。
  “回来晚了就叫你嫂子下楼给开门，自己有钥匙也不开。”
  说到这个蒋方舟就头疼，你说她当妈的不好开这个口，难道告诉儿子，喜欢不是这样喜欢的？也觉得儿子过分了，你弄的跟男权社会似的，你娶的是老婆，不是女奴。
  再说乔荞也是有问题，叫你开，你就给开，这不是给他机会欺压你吗？
  “你嫂子这脾气，太弱了，叫你哥压的，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陆天娜就笑，抱着胳膊笑，乐死她了。
  她嫂子要是听见自己妈这样说，估计能气死，不过说真的，她嫂子脾气是弱，心肠软，她哥原本脾气就硬，结果碰上乔荞这样的，肯定会得寸进尺的，你看乔荞要是能硬一点，说不上她哥就不那么欺负她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夫妻之间弄点情趣也没什么，压是压了，那还有关心呢。
  “对了，我改天得去我嫂子哪里一趟，要点阿胶糕吃吃……”
  “好好的吃什么阿胶糕？”
  “我月经有点不调，现在有点痛经，我嫂子上次说吃了痛经稍稍好了一点，就是容易上火……”
  知道吧，那东西怎么来的？
  她哥在外面和别人一起吃饭，那人的太太不知道怎么就说这上面去了，也是一个挺会保养的，结果她哥回来就给她嫂子带回来的，你就想，那场面有多尴尬，陆卿是能张嘴要东西的人吗？那就要了。
  不是挂着老婆是什么？
  依着她看，她哥就是嘴硬，心里疼这个老婆疼的没有边际了。
  “她买的？就乱买东西吃，你嫂子花钱的这个能力，我真是佩服。”
  这点蒋方舟很服气，你去她家里就没有你找不到的东西，买了她也不用，给你放着，然后就喜欢买，她是不好管的，陆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那就这样吧，总得允许人家有点缺点不是。
  做好了叫陆天娜给带回去，陆天娜正好上门要东西，就顺手给拎过来了。
  “我明天去检查身体，你去不去？”
  陆天娜摆手，她才检查完没几天，嫁了秦峰呢，好多人都在背后说可惜，这样的话天娜不用听光是想的就能猜到，觉得两个人的年纪相差的太多，这些呢，她自己觉得好就好，她就喜欢秦峰比她大。
  “准备要二胎呢？”
  乔荞就特想劝，依着陆天娜现在的情况，要一个孩子就足够了，千万别生第二个了，真的很累心的，加上前面秦峰还有个儿子呢。
  “不要，他和我说了，就生一个。”
  这是秦峰说的，说舍不得她累。
  秦峰对陆天娜是特别的好，家里花钱从来不管，这点和陆卿很像，家里家外也都是交给天娜来管，陆天娜和他之前的儿子还是好朋友，总体来说，她嫁过去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去哪里，秦峰都会叫人跟着，对着她也足够的体贴，年纪大就是这点好。
  陆天娜是从结婚就没和秦峰吵过嘴，也没有动过气，一次都没，不像是乔荞和陆卿偶尔还有争吵呢。
  “我倒是想给你哥生，可惜我这身体。”
  她要是身体好，她一准就要三个孩子，孩子吧虽然带着累，不过就为了丈夫。
  天娜忍不住笑：“嫂子，我告诉你，对着我哥就别太好了，省得他尾巴就翘了起来，对男人就不能太好了，你对我哥就是没条件的妥协，才把他弄成现在这样，我都看不过去。”
  “我对他好了吗？”
  乔荞问出口，她对陆卿好了吗？
  她自己是觉得对着一点也没好啊，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也没有特殊照顾陆卿。
  陆天娜心里摇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儿劝不了的，就说等他回来给开门，这不是特殊照顾吗？从飞机场回来有司机，怎么就用你去接啊？你都睡下了，不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