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脸上的笑容僵硬的很，这发音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叫张丽敏是鸟鸟，乔荞纠正多少次了，下次见面还是鸟鸟。
  陆必成抱着孩子，掂量掂量孩子的体重。
  “这怎么还这么瘦？得给多吃点。”
  他也是觉得乔荞这妈当的有点不称职，小孩子涨体重应该是很好涨的，你看看果而，从小风一吹就能刮走了，现在还这么瘦，小孩儿还是胖一点的才好看，脸圆圆的多好，哪里像是果而这样，脸上几乎找不到什么肉，小身板都是骨头。
  乔荞也委屈，她不是不喂孩子吃东西，事实上果而吃的一点都不少，照比着同龄的孩子她吃的真不少，那就是不长肉，可能这方面就像她爸爸了，乔荞自己不是吃多少都不长肉的体质，所以只能这样归类。
  “我爸，她吃的一点都不少，不信晚上吃饭你看着。”
  陆卿没回来，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没和乔荞报备，陆必成现在时不时的来看看孙女，也能和乔荞一起坐下来吃个饭，说说话，当然不会涉及蒋芳倩或者蒋芳倩，话题都是围绕着果而转。
  “爸，你身体还行？”
  陆卿是没过去侍候，可陆必成动手术包括后期的治疗这些陆卿脑子里都知道，甚至现在陆必成吃什么药，陆卿都是有数的，看着不太关心，如果不关心，有那么冷漠的话，陆必成也不会总往这边跑，说到底这些年的父子情不是作假的，和蒋方舟在怎么样，对陆卿还是有依赖。
  陆必成点点头：“现在还吃药呢，我就不打算累了，以后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
  乔荞点头：“其实得病不需要害怕，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我听说过好多新闻……”这真是听来的，据说有很多癌症患者，心情好，最后都好了，也没动过手术也没化疗过，更加不吃药。
  “行啊，得好好的保重，将来看着果而出嫁……”
  乔荞流汗，这估计有点困难，陆卿问那个医生，有问过陆必成这身体还能活多少年，你指望他和正常人一样这不现实的，医生的回答是，五年以内保养的好，不会有问题，五年一轮回，等于说如果撑过这五年就算是手术成功，你在第六个年头死去，也算是成功的，活肯定是活不了多久的，当然奇迹除外。但医生不会告诉你，你就是那个奇迹，你活吧，你能和正常人似的，活到八九十的。陆必成看着乔荞，问的话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问出口了。
  “你婆婆没有给果而什么钱？”
  乔荞不解，给果而钱干什么？
  “我是问你，果而出生了，你婆婆高兴就没给过果而将来的钱？你妈这个人心肠很好，对你一定也不错，陆卿是给了吧。”
  陆必成往沟里带乔荞，他把钱给了蒋方舟，还是希望最后这钱能落在陆达身上的。
  乔荞是真的没听出来，反应慢，整一个马大哈，谁能想到好好的说话，再说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这次才开口问这个。
  “没呀……”最近确实没给过什么钱，蒋芳倩之前给果而的钱，乔荞都扔脑后面了，那钱不能动，就扔在银行里，她想不起来，要是准备花的钱或者给她的钱，能随便叫她花的，她才能记住。
  陆必成笑的很爽快温和：“我将来要是没了，陆达这么小……”
  乔荞脸上的笑容变得难看极了，这不是难为她呢，陆卿这脾气，她敢伸手管陆达，陆卿就敢跟她离婚，乔荞知道陆卿的底线在哪里，她是绝对不敢踩的，为了一个外人，葬送自己好好的生活，她可没那么圣母。
  “爸，这话你就别对我说了，说了也是难为我，陆卿是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你有话就对他说，你要是来看果而呢，我欢迎，孩子也喜欢这爷爷，别的我做不了主，这家不是我说了算。”
  乔荞这也不算是撒谎，她没有当家的权力，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陆卿做主，乔荞不伸手管的，她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她的工资，她自己的钱，那个陆卿不管，陆卿说了她要是能做主，这个家让她管，问题乔荞个性是管不了这些的。
  陆必成忙道：“你也别为难，我就是合计，我要是走了，按照你老姨这架势她照顾不了陆达的，我的钱最后还是给陆卿和果而的……”
  乔荞虚弱的笑，你就是拿着钱钓着她也没用，因为她说了不算。
  陆卿八点多回来，看见陆必成出现在家里也没有觉得意外，父子俩在楼下说话，陆必成现在对着陆卿就不能太直白的说，想叫陆卿去伸手管陆达，不然只会达到相反的结果。
  “回来的这么晚，酒要少喝。”
  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他也是生病了之后才开始后悔，要是不仗着年轻，好好保养，现在也不会生病。
  陆卿淡淡笑了笑：“是工作的事儿，没喝酒。”
  陆必成语重心长的能给陆卿出些主意，某些方面有时候他的意见还是有些建树性的，陆卿准备出山了，休息了两年多也够本了，总不能永远都待在家里吧，他敢说他要是休息个五年十年的，估计他丈母娘头发都能掉光了，为什么？为他操心的。
  “你身体怎么样啊？药有没有好好吃？”
  陆必成说都有按时吃药，他一出来就觉得心情很好，或者说他现在很喜欢一群人待在一起，热闹一点，他的心情就会愉快起来，如果家里只有他和蒋芳倩，他就永远都走在生气的路上。
  父子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陆老太太的身上，陆必成不回去看他妈，说了就做到了，那次以后就真的再也一次没回去过，给钱那是给钱，这是当儿子应尽的义务，他现在也打算收手了，以后也不怕闹了，愿意闹那就闹吧。
  陆卿呵呵笑着：“我从小就讨厌我奶，没有原因的讨厌。”
  陆必成叹口气：“那到底是你亲奶奶，能回去看，还是回去看看吧。”
  陆卿的手掌摸着脸，他的手指上有个戒指，带了很久已经出印子了，变成手指的一部分，摸了摸脸：“我长这么大，都这把年纪了，被人甩耳光，这样的奶奶我是无福消受，你知道我回来跟她生了多久的气？”
  乔荞这是跟着吃挂落的，好在她这个性有点缺心眼，陆卿说她两句，她也不往心里去，听了就当没听见，陆卿当时脾气就很不顺，没少找乔荞的岔，陆卿心里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总不能把这一耳光抽回到他奶奶的脸上去吧？
  总之一句话，谁摊上了谁倒霉，这样的人不扯掉你一层皮，你就别想好。
  “既然你能体谅，为什么你不回去看呢？”
  陆必成记仇，对这个妈嘴上劝儿子，但是他心里恨死这个妈了，谁说这话都可以，但是你身为母亲，你怎么可以说这是因为报应，你儿子得病了你觉得高兴吗？这些年他对这个家的付出，就换回来这样的一句话？
  “行，我不劝你，别说你奶了……”
  陆卿翘着腿：“我从来都不认为我奶会教孩子，我们家这几个人从上到下都数数看，有几个能看的？”陆卿觉得老陆家是没有人才的，都有缺钱，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缺点，热情的人呢眼睛里带着算计，看见什么都想要，要么就是冷漠的跟什么似的，就单说他老姑，他爸搭他老姑身上多少钱？结果呢？他爸住院动手术，陆海萍竟然没去，陆海萍说了，陆必成都不让陆卿去，她去干什么，呵呵。
  陆必成无奈。
  “你老姑也不容易，你老姑父在外面赌钱，李哲和李妍这孩子……”
  陆必成现在就在考虑要给李哲弄个房子，不管怎么样李哲是个男孩子，要是将来毕业了，总不能租房子住吧？李妍是丫头还好说。
  和儿子商量，问能不能让李哲来家里住一段时间，他反正念书呢，不可能天天回来。
  陆卿摆手：“别把我家当成旅店，谁都不行。”
  候晴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在事业上方女士对陆卿是有用的，陆卿帮方女士也是帮自己，早晚对方会偿还回来的，陆卿对亲情看的比较淡，特别是这样的亲人之间，他可怜李哲，但是没有办法拥有宽大的胸怀，谁都去关心。
  “有朝一日，你没了，我和陆家的牵扯就全部都断了。”
  陆卿是绝对可以断的一干二净的，他受不了不停的被人找上门，要这个要那个的，他不是陆必成，他一样都不会给。
  “陆卿啊，到底都是一家人……”
  陆必成还是希望陆卿能和陆家好好走的，毕竟能帮就帮一把，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条件好，就伸个手也不会阻挡你什么的。
  蒋芳倩不知道陆必成去哪里了，他就说晚上不回来了，然后就没信儿了，挂了电话自己就东想西想的，她是有点担心陆必成去找陆卿，可又觉得不太可能，陆卿和他爸心里有隔阂，而且对蒋芳倩来说，她一直都认为陆必成动手术虽然说不让陆卿回来管，但是陆卿真的没有露面，你说按照陆必成的这种个性，他不会往心里去吗？
  收拾家里卫生，突然勤快起来了，家里有茶，据说是今年的新茶，别人送的，她想喝喝看，不都说喝茶好嘛，结果一打开发现里面茶叶长毛了，看着可明显了，蒋芳倩都给扔了。
  扔了这个茶，闹的陆必成回来好一通不愿意。
  陆必成在上中逗留了好几天，想要给李哲买房子，李哲压根不露面，平时占人点便宜就算了，房子这种东西伸手就要，你将来用什么还？李哲也知道能给自己买房子，你知道为他解决多大的后顾之忧。
  “你若是要了，和你陆海萍有分别吗？”李妍开口，她现在妈都不叫了：“这些年我妈不停的伸手和舅舅要钱要房子要东西，人家心里怎么看我们的？当我们是要饭的一样的可怜……”
  “你这孩子，舅舅有那样的心就不会给了……”
  李妍解释：“我不是说舅舅就是这样想的，什么都从人家身上要，要了这么多家里发了吗？到现在依旧狗屁没有……”
  李妍是看出来了，不属于你的，留也留不住。她爸现在这赌博赌的那么大，一旦知道有房子，还不得算计着当赌本呀。
  李哲一想也是，他妈弄了那么多的房子，结果都是在房子不值钱的时候都给卖了，那年代那点钱根本不够看的，大价也就是两三万，那时候房子不值钱啊，放到现在那肯定是发了，问题没留住，家里的房子做赌本被他爸给赌了，现在有个房子住就不错了。
  “干脆你就别接电话，别露面，将来有能力就自己买，没能力舅妈也不会看着你管的……”
  李妍的心很细，舅妈是个好女人，你要是差钱，真的那么困难了，舅妈不会看着不管，要是绕过舅妈要了这房子，那你这辈子也就是得个这房子了，失去亲情了，有陆卿这样的哥在，将来是她哥毕业了还是找工作都能有个人给做参考。
  李妍现在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放在家长的位置上，没人管他们，爹妈都不行，只能自己负责自己，她得为她哥着想，不能因为眼前的利益放弃有用的那个。
  李妍说话，李哲就听，陆必成和李哲说的好好的，结果这孩子就开始躲，找也找不到，给陆必成还气的一肚子的气，我这买房子的钱我还送不出去了，一赌气就回凉州了。
  陆必成回去几天都没发现自己那茶叶，是过了一周想要喝，家里到处找，就没找到，蒋芳倩去买菜，进门陆必成问她。
  “我那两盒茶叶哪里去了？”
  “长毛我给扔了……”陆必成的那张脸酸的很，阴沉的可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的脑子就是用来吃饭的是吧？什么叫长毛了？让你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谁让你手欠去碰它了？你知道几个问题？”
  然后就开始数落蒋芳倩哪里不好，哪里做的不好，都是毛病，指责她没有知识没有文化。
  “接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你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好听？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和别人通话声音要温柔，你听听自己的动静，你就和菜市场的老娘们似的……”
  蒋芳倩现在就是受气的角色，陆必成总是看不上她，你说打电话也能挑出来毛病。
  “你以为你的基因能生出来达达？”
  蒋芳倩躲到厨房去哭，她真是受不了了，为什么总说她啊？
  就是在有病在能理解，是不是也得正常一点？哪里有这样过日子的，恨不得一天数落你十次八次的，她犯什么滔天大错了？
  然后就是冷战，一句话不和你说，蒋芳倩还得哄，谁叫她对陆必成抱有希望呢，她都选择这个男人了，要是现在闹的不愉快，最后什么都没落到，那不就真真成为别人嘴里的报应了，她打死都不会离开的，哪怕陆必成现在就对她不好。蒋芳倩这饭吃的少，陆必成说她妆模作样，就装给他看的，因为他不是说她了，吃多了说她没有心，弄的现在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