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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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 更新:2022-08-10 08:21 字数:4837
己仅有的一个师发起反攻。可即使在这种危机关头,沙龙的上司仍不忘秘密监听沙龙的无线通讯,一帮胆小鬼担心驾驭不住这位百战百胜的英雄。
这天,一支由T-54、T-55苏制坦克组成的装甲部队擦着埃及第2、3军结合部向西进抵苏伊士运河,坦克乘员用纯正的阿拉伯语彼此联络着,一个冲锋就控制了渡口。原来这是沙龙师的装甲搜索营,所有坦克全是上次中东战争的战利品。沙龙的行动再次让其他踌躇不前的将官黯然失色,就在他沉着地安慰受伤的士兵继续前进时,一颗炮弹炸翻了他的装甲指挥车,沙龙匍匐在地,头部血如泉涌。军营盛传“师长被打死了”,沙龙的上司重新祭起暂缓进攻的命令。
昏厥过去的沙龙被大炮震醒,血迹斑斑地从沙地上爬起来,他在无线电中公然同上司叫板:“钻出地堡吧!傻瓜们!看看我是怎么进攻的!”沙龙的部队在炮火下强渡苏伊士运河,沿着北非大陆西进。迅速逼近埃及首都开罗,使原本稳操胜券的埃及一片混乱。他昂首站在车顶指挥战斗,头上缠着绷带,白发飞舞。夫人利利看到沙龙威风凛凛地在报纸头版上驰骋,忧心忡忡:“阿里尔已经很帅了,要是戴上钢盔会更好一些。”沙龙答道:“我的钢盔另有用处,我要用它砸碎特拉维夫那些人的脑壳。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沙龙师在非洲浴血奋战三天之后,友邻部队才跟进接管他的防区,有人在坦克炮塔上用白漆写着“沙龙,以色列之王”。
犹太:以色列的沙龙(5)
我在开罗当记者时,国际广播电台记者马为公曾带我参观一处纪念碑,它位于开罗至苏伊士城公路100公里处,据说是当年浴血奋战的埃及守军为打到这里的沙龙建立的,纪念那场英雄对英雄的战斗。
大劫后的工党再次抛弃沙龙,一个总是请求承担最困难任务并出色完成的人,总令三流政客担忧。沙龙愤而辞职返回农场,直到1977年大选利库德击败工党,应贝京之邀沙龙出任
农业部长。
六、沙龙幽灵般出现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
农民出身的沙龙管理农业部决不亚于带兵打仗。他任农业部长的四年中,全国农作物产量增长21%,农产值增长15%,农产品出口额以每年16。5%递增。他还扩大对外农业援助,代培农业技术人员,成立专门公司和与世界各国合作。种地之余,沙龙始终念念不忘以色列的安全。
1981年6月7日,在沙龙煽动下,贝京政府派出8架F-16、6架F-15将巴格达东南塔穆兹的乌西拉克反应堆夷为平地。事后;贝京特地代表以色列郑重感谢沙龙“帮内阁下了决心,因为这需要超人的勇气和自信”。贝京蝉联以色列总理后,毫不犹豫地将沙龙调任国防部长。
沙龙任农业部长时,就对北部加利利地区犹太农民遭受以黎巴嫩为基地的巴解炮击十分恼火。到1982年6月,据以色列情报部门声称:以黎巴嫩为基地的巴解组织已有大口径重炮1000门,40管“卡秋莎”自行火箭炮100门、坦克300辆、装甲车300辆、战防炮200门、防空火炮200门,其炮兵武器至少可以装备5个师。
沙龙幽灵般出现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拖着200多磅的肥胖身躯爬上胡利大街制高点,这是历史上第一位国防部长潜入敌国首都,为入侵该国作准备。卫兵严格限制沙龙屋顶活动不得超过10分钟时,沙龙坚决要求20分钟。卫士提醒道:“这是贝鲁特。”沙龙淡然一笑:“我是沙龙。”
一个月后的1982年6月6日,国防部长沙龙坐着吉普车超过前进的梅卡瓦坦克纵队直扑贝鲁特,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以色列空军向市民散发传单,警告不要向巴解提供庇护。以军一举铲除叙利亚设在黎巴嫩贝卡谷地的萨姆导弹,击落叙利亚军机82架,以空军无一受损。
一星期后,沙龙将阿拉法特的巴解组织包围在贝鲁特西区,由于联合国维和部队介入,巴解由海上撤往突尼斯等8个阿拉伯国家。沙龙站在黎巴嫩总统府旁的巴布达高地上用望远镜欣赏着自己“一劳永逸”的杰作,为没能亲手杀死阿拉法特而咬牙切齿。
七、沙龙朝我把头一甩:“是本好书!”
1998年7月17日,《中国建设报》摄影部主任钱厚琦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书中写过的“那个沙龙”应中国建设部邀请来京访问,问我是否有兴趣去堵截。我不禁喜出望外,因为我自5月出院以来还没碰上什么开心事。
1998年7月18日星期六,是犹太安息日,我这人每逢三、六都运势特旺,估计不会被警卫抓住臭揍一顿。带好相机,我早早把车开到故宫午门外设伏,可时间已过仍毫无动静。我逆着时间表找到天安门广场亦无踪影,遂继续前行左转弯拐进入王府井,按计划沙龙一行应在这里吃午餐。刚开到帅府园街口,迎面传来凄厉的警报声,一队奔驰、奥迪警灯闪烁扑面而来,我手忙脚乱地把车拐进墙角,尾随而来的车队已骤然在全聚德烤鸭店门口戛然而止。
车门撞开,跳出十几位中外保镖,墨镜麦克、四下散开,护住正中的大白胖子——正是阿里尔·沙龙。面对重围,我一边小跑一边用希伯莱语朝里面大喊:“安息日,沙龙!安息日!”
疾步而去的沙龙闻声猛停虎步,骤然转身,循声四顾异国他乡跳出来的犹太兄弟,按传统用希伯莱语向我回应:“安息日!安息日!”外圈的中国警卫根本不知道沙龙朝我喊些什么,就连贴身的以色列保镖也瞬间不知如何是好。我探身一纵穿过第一道封锁线,继而满脸堆笑用希伯莱语和以色列保镖逐一打着招呼,接着伸出右手,与沙龙满是老茧的大手握在一起。站在一旁的以色列大使南月明对我突然从平地冒出来万分警惕,直到发现我和沙龙老友重逢,这才慈祥地望着两朵中以友谊老花在烈日下绽放。
犹太:以色列的沙龙(6)
携手步入大堂,我称颂海湾战争亲睹部长大人灭火的风采,发现这老家伙比我还喜欢听别人奉承。我问他午餐挑中全聚德烤鸭有无特殊原因,他说犹太教安息日一般吃烤鸡,因为古代中东沙漠缺水无鸭,现在来到中国自然移风易俗,客随主便。我摸出刚出版的《我钻进了金字塔》送给沙龙,沙龙说不懂中文只会看画,边嘟囔边翻开第一页,见我正搂着阿拉法特、卡扎菲傻笑,不由警惕地斜了我一眼。我忙讨好地翻到下一页,指给他看曼德拉、拉宾、巴拉克,他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继续朝后翻去……直到看到利库德的沙米尔才突然怪叫一
声“沙米尔”,哈哈大笑,朝我把头一甩:“是本好书!”
次日,沙龙前往北京东郊永乐店“中以示范农场(Sino-Israeli Demonstration Farm)”。途中不顾中国警卫劝阻,几次粗暴地命令停车,只为看看在公路上晒麦子的中国农民。由于肚子太大,他在卫士帮助下吃力地弯腰抚弄沥青路上的麦粒,抢过农民的耙子乱耙一气,边卖弄农活技巧边让我翻译给中国农民听——“我也是农民。”
中以示范农场建于京东通县,属双方政府合作项目,占地75公顷,使用计算机温室技术,辟有苗圃、果园、包装房和冷藏室。自1994年4月起向北京提供高档鲜花和无公害蔬菜。曾任农业部长的沙龙颇为这里的一切得意,边走边伸手采摘能够到的青椒、西红柿,擦巴擦巴就塞进大嘴。
在“小务奶牛场”,沙龙双手插入酸臭的饲料用力搅拌,再抓起一把捧到面前先闻后舔,连说味道真好。还抓起一把硬塞到我面前让我如法炮制,见我舔了两口,才心满意足地说和他们家的饲料一模一样。
面对泥沼中的一群脏牛,沙龙站住脚不肯再走。左顾右盼,反复估量自己脚下黄泥到那群脏牛的直线距离,盘算着趟与脏牛亲近,贪馋、固执就像要淘气的唐亚述。保镖见状知道沙龙骑牛不亚于火车出轨,“闪电将军”一旦行动,200多磅的大白胖子肯定撂到在烂泥里。幸亏夫人利利柔媚再三:“阿里尔!阿里尔!”连蒙带骗,用大胸脯把沙龙挡了回来。女大使南月明趁机招呼保镖一拥而上,连掺带架,好歹双手酸臭、满脚泥浆的沙龙架回奔驰车上。可沙龙仍梗着脖子抱怨说:“这里都是荷兰黑白花奶牛,怎么没见蒙古黄牛?”
八、我认识的沙龙,就是这样一位用心耕种不问收获的农民
1967年以来的历届美国总统都坚持“犹太定居点不但非法而且阻碍和平进程;以色列无权单方面决定耶路撒冷的未来”。克林顿上台后将其废止,拉宾见状立即违反亲手签署的奥斯陆协议。拉宾遇刺后佩雷斯继续扩大对巴勒斯坦的报复行动,到内塔尼亚胡任总理时巴以矛盾已经相当尖锐。行伍出身的巴拉克不但蔑视阿拉伯人,而且诋毁阿拉法特的声誉。在阿以矛盾日趋激化之际,多次在战场上挽救以色列的老将沙龙,以70高龄当选以色列总理。
“911”事件后,沙龙首先站出来为美国献血,第一个上纲上线谴责“911”是“对整个自由世界生活方式的挑战”。以反恐怖为名加紧报复巴勒斯坦,派坦克囚禁阿拉法特,公开宣称“20年前就该把阿拉法特干掉”。
给沙龙取名的国父本…古里安1937年给他儿子写信:“分治的犹太国家不是最终结果,我们将组建一支现代化国防军……把阿拉伯驱逐出去并占领他们的地盘儿。”一年后,他又在犹太人集会上说:“我赞成在这里分治,等我们建国后强大了,将废除分治,把我们的国家扩展到整个巴勒斯坦地区。”在犹太复国主义者眼里,“巴勒斯坦”包括西岸、耶路撒冷、戈兰高地、南黎巴嫩和西奈半岛,是《圣经》里神赐予犹太人的迦南地。
1947年以色列军队就开始执行详细的“D方案”:“破坏村庄,尤其是人口集中又难于长期控制的地方,方法是放火、打击和在废墟上埋地雷。”据拉宾回忆,当部队进入一个巴勒斯坦村庄后,他问本…古里安:“这些人怎么处理?”本…古里安以一个手势做答,就是“把他们赶出去”。
犹太:以色列的沙龙(7)
1977年底,萨达特和贝京在吉米·卡特撮合下终止29年的战争状态开始和谈。当时戴维营协议的最大障碍是萨达特要求“西奈每一寸土”,而贝京向西奈犹太移民保证过决不会出卖自己的同胞。当时任农业部长兼犹太定居点委员会主席的沙龙竟然提出,如果其他问题不成问题的话,他主张让出西奈。作为部长,他宁愿用西奈定居点换取和平。戴维营协议及一系列和平条约结束了以色列与埃及长达30年的战争,贝京和萨达特因此荣获1978年诺贝尔和平奖,而几次占领西奈又拱手让出的沙龙却默默坐在角落里。我认识的沙龙就是这样一位用
心耕种不问收获的农民。
中东:阿拉伯的阿拉法特(1)
一、我最喜欢的还得算可爱的倔老头阿拉法特
2004年11月10日下午,我乘奥地利OS-063航班返回北京。人一落地,就接到新华社“战地玫瑰”周轶君的来电:“阿拉法特将在今天下午死亡……”听到这话我差点被撂倒在大街上,没有什么比预先知道一个朋友就要死亡,自己站在一旁爱莫能助更残忍的了。阿拉法特之死仿佛是全世界人民早就计划好的,人们早已习惯端着饭碗,准时坐到在电视机,观赏阿
拉法特主演生动的活人秀。只是单极化的快餐世界开始热衷歌星、大片,已经不再需要这个戴“鸡头帽子”的个性人物了。
我在北大国际政治系上学时,读过基辛格的师父摩根索的《国际政治和国家》,按这老兄自己的说法:“人类众多学科中最不可信的是政治家,政治家中最靠不住的是外交家。”在诡谲的国际政治舞台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一个“行将退出历史舞台的、过气的、不听话的政治家”的仕途乃至生命,可能一开始就被精确地计划了。我猜黑幕之后肯定有许多巨手应该为阿拉法特的突然逝世负责。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可能是患抑郁症过分敏感,我早就怀疑阿拉法特的健康长寿干扰了规划的中东格局,阻碍一代新秀茁壮成长。
闭上双眼,阿拉法特被架离“总统府”废墟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颤抖的双手在干枯的嘴唇上频频飞吻,仿佛落水者向路人呼救。那天,跟随他一生的阿拉法特花头巾突然变成黑灰的毛线帽;从不离身的墨绿卡其上装换成一件廉价的套头衫。我突然不寒而栗,我知道从那一刻起,伟大的阿拉法特已经卸妆退场。新秀即将诞生,遍布全球的媒体资本家们已经借阿拉法特的老脸赚够钱了。
2004年6月,我站在埃菲尔铁塔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