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2-08-10 08:19      字数:4789
  日本的衣服。
  所有的一切迹象,都表明了,这是一场有预见性的逃跑!
  仍旧没有人说话,大岛川秀看了一眼一屋子的佣人,如白昼的灯光洒在唐鹤雍如寒冰的脸上,着实让人畏惧。
  “我问你们,苏桐去哪里了,你们都哑巴了?”
  沙发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一声怒吼,案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被他抄起来,砸到了地板上。
  伴随着巨大的嘭声,唐吹衣的喊声出现在客厅里。
  “哥,你说嫂子怎么了,怎么会……”
  她跑进去,来不及脱得外套和背包昭示了她的仓促。她愣愣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再看向自家哥哥。
  “苏桐,是你放走的么?”
  唐鹤雍看向唐吹衣的眼睛,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他如地狱的恶鬼,狠狠地盯着唐吹衣的双眼。仿佛在说,如果你敢撒谎,我现在就撕碎你!
  “我没有!”她吞了吞口水。
  “唐吹衣没有,那你呢?”
  唐鹤雍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子,一步步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
  “你呢?唐老夫人,是不是你,放她走了?”他一把将母亲扯起来,低头和她对视,眼里都是如岩浆的愤怒。
  “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唐家掌门人的样子,丢人!”唐老夫人冷冷的看着他。
  唐鹤雍盯了她半晌,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带着恨意。“最好不要是你,母亲。”他认真的看着她,眼神染上杀意。
  “十三年前,你在游轮上将我童年最宝贵的东西扔下深海后,我是怎么对您的,您还记得么?”
  唐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小脸惨白。
  “唐鹤雍,我是你母亲,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外人!”她厉声责道。
  唐鹤雍一把将她扔回沙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你错了,比起你,她才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你!”
  唐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指着唐鹤雍半天却在吐不出一个字,猛地向后昏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唐吹衣低垂着头,不敢看哥哥,那样的哥哥好可怕、好可怕。
  那么突然的,想起了十三年前,哥哥从海外被接回家的那一天。
  他就站在西苑的客厅里,周身都是冷凝的肃杀之气,像是童话书里描写的吃人的恶鬼,谁也不敢靠近他。
  她哭着对川秀哥哥说:他不是我哥哥,我哥哥不是这样的,我哥哥很温柔,我哥哥会带我放风筝,我哥哥不会变成吃人的恶鬼。
  再后来,又是很多年的分别,重逢时,哥哥已经不是人人见而惧之的恶鬼了。哥哥会对她笑,她感觉哥哥又回来了,可同样也感觉有很多东西,已经变了。
  “中村,我要这一个月来,日本所有大小港口、码头的出入境船只记录;木之本你帮我搞到机场这一个月的出入境记录。大岛你去英国,记住,先不要惊动苏浅,也不要惊动南疆的苏家……”
  他有条不紊的交代着身边的人,开始了地毯式的寻找。
  苏桐,你若是装疯卖傻蒙蔽我以逃过我的眼离开的话,你说,等我抓到你,该怎么处置你?
  ——
  两天了,苏桐觉得奇怪,季幸步两天都没有来找她。
  可是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变化,她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总觉得浑身无力,却又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心底时不时窜出痒痒的感觉,而且这个感觉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她又狠狠的挠了几下心口,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还是痒,越来越痒。
  她抓起脚边装面包的盘子,发狠的朝着无边的黑暗扔去,下一秒,瓷器碎裂的尖锐声传来。
  心中被那一声尖锐划过,立时如几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一般。
  她焦躁的站起来,又躺回去。
  “没事没事,我不痒,我没有感觉,我没有!”
  苏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再强的心理暗示都抵不过心尖上的难耐,她尖叫着咬住枕头,浑身发颤。
  季幸步看着被扔在地板上的女子,奄奄一息的身子伏在地上,像是被抽了骨头的死尸一般,黑色的长发因为汗湿,贴在雪白如纸的脸上。她这个样子,还真的像是鬼怪。
  “苏桐,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她拨开苏桐颊上的头发,笑盈盈的说道。
  苏桐紧闭着双眼,默默地忍受着几乎要毁灭她的蚀骨痒意,咬破的下嘴唇隐隐泌出血来。
  “看你难受成这样,我真的替唐鹤雍心疼。你说,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唐鹤雍看到,他还会不会要你?”
  “看你这么难受,同为女人,我也不好为难你,来人。”她一声断喝,有人碰着小盒子出现。
  苏桐看到了那只针管,想要挣扎,却力不从心。她绝望地看着季幸步将针头刺进她的静脉中,看着她缓缓的将浊白的药水推进她的身体里,却无能为力。
  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体,她心头如万蚁啃噬的痒意,因为那渐渐推进身体的药水而慢慢熄灭,只余快感,酥麻的快感。
  季幸步将注射器扔给手下,取来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她的静脉,等她慢慢平复。
  “精神好点了么?”她将毛巾扔进垃圾桶,“精神好了,咱们来继续观看你的流产史,怎么样?”
  她嗤笑着,将她拖起来,扔到液晶屏前。
  苏桐知道,季幸步想要的,无非是打垮她的意志,然后将她毁灭。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被她击垮自己的意识。继而想到静脉上的针眼,她有些绝望,她的意志,还能如她想象般的坚强么?
  画面的一开始,仍旧是那句‘苏桐,你站住。’所有的对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季幸步就这样一次次的从头开始,然后慢慢延长,却从不让她看到最后。
  “至少我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苏桐听到那个身着旗袍的女子声音发抖的说着,尽管所有的对话都表明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就是自己,可是只要一日不看见那张脸,她就不能让自己陷进季幸步的阴谋里。
  她不可以,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她不能因为别人而猜忌他。
  她爱他,那就要无条件的信任他,不论别人说什么,只要没有亲眼看见,那就是假的,都是假的,所以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季幸步用来摧垮她的雕虫小技而已,苏桐你不能相信,你不能相信!
  她给自己坐着心理暗示,渐渐的开始意识涣散,视线慢慢模糊起来。可是她不怕,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而唐鹤雍,会找到她的。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唐鹤雍还是没能找到她呢?
  唐鹤雍看着面前被黑衣人架住的男子,眼神冷漠。
  “唐鹤雍,你竟然把她弄丢了,你竟然把桐桐弄丢了!”
  秦文愤怒地眼角都红了,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要朝他扑来。而他的表现,无疑是让唐鹤雍最后的希望破灭。
  他果真没有带走桐桐,如若不然,他不会不顾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就要朝自己扑过来。
  “放开他!”唐鹤雍沉声道。
  “你这个混蛋,我早知道你会害死桐桐,她那么向往自由、心素如简,从不会勾心斗角,却嫁给了你。你知不知道,在日本的时候,我有多少次机会带她一起走,可是她却告诉我,她爱你,所以那个牢笼对她来说也是家。因为那里面有她爱的人,他说你对她很好,可是事到如今,你对她的好,就是这样的么?恩?”
  一得解放的秦文一把冲到唐鹤雍面前,伸手抓住唐鹤雍的前襟怒吼道。
  唐鹤雍冷冷的听着他吼完,一把挥开他。
  “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不牢你操心。从今往后,你只要记得,别再想着带走她之类的念头,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唐鹤雍,我看现在是我不会放过你!”秦文捏着拳,恨道。
  唐鹤雍扫了一眼秦文紧握的拳头,轻蔑的冷哼。
  “你没资格!”
  ☆、一盏独火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因为是快结局了,然后有看文的亲亲说每天一章更看不过瘾,想要养一养,那我想说
  如果亲们想直接看到结局,或者我先停更,将结局码完后在全部贴上来?还是继续一章一章的更呢?
  大家有想法可以留言,以上两种办法,请告知南家!
  “苏桐,今天是不是应该看到最后了?”
  就在苏桐差点将枕头撕碎时;她又被架出了小黑屋;扔到地板上。
  “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形如枯木啊。”季幸步上前抬脚踢了踢苏桐;却见脚下的女子一动不动,如一滩烂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场景。
  她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大;一脸笑意的看着苏桐;拨开她的长发;强行让她脸正对着电视。
  ……
  “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我什么也不是;我谁也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妻子,我怎么会是你的妻子!”旗袍女子大叫着。
  “今天所有和你相关的人都在那里坐着,唐鹤雍,你怎么能说我是你的妻子。我算什么妻子?我算什么妻子?谁的妻子连丈夫的生日都不被告知不被邀请,谁的妻子会像我一样蠢得去参加别的女人为她丈夫举办的生日宴会。我后悔,我后悔,我后悔死了去给你弹他妈的……啊——”
  突来的尖叫声让苏桐心头痒意飙升,她再也忍不住的一同尖叫着,发了疯似地想要站起来去够遥控器,另一只手却伸向胸口处。
  那里,如万蚁钻心般让她痒的发狂。
  可是季幸步更快,她一把握住苏桐够遥控器的手,一把将她伸向胸口的手按在沙发边缘,强迫她看着屏幕。
  苏桐看着那个女子从楼梯上一路跌滚到楼下,看着她被男人抱了起来,看着她碧色的旗袍下猩红的血液慢慢聚拢,看着她漂亮的柳眉紧蹙着,看着她如黑曜石的眼,看着她在巨大的显示屏上被放大的脸和能数的清的长睫毛。
  那张脸,她看了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
  她的尖叫声冲破了喉咙,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倾泻而出,她疯狂的挣扎着,力道之大连季幸步都压不住。
  “来人,给我架住!”
  “啊——”苏桐尖叫着,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一左一右的黑衣人。
  “苏桐,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狠狠的挠几下?没事,我帮你!”
  她取过注射器,慢慢走近陷入疯狂的苏桐。
  苏桐一双眼在看到注射器后,骤然水亮的惊人。可是下一秒,她又疯狂的摇着头,嘴里无意识的喊着:
  “不要,不要,不……”
  “你不要?”季幸步微微皱着眉头,“好吧,那就不要了。”她作势要将注射器扔进垃圾桶,看着苏桐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那我真的扔了!”她抬手的一刹那,苏桐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要……”
  季幸步眼眸发亮,直勾勾的盯着那张惨白如鬼的小脸,嘿嘿的笑着。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还是不要?我要清晰地回答!”
  苏桐看着她,看着那张艳红的唇,狠狠的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艰难的摇了摇头。
  不要,她不能要,她不能!
  季幸步看到她摇头,眸光一冷,“要不要,可由不得你!”她残忍的笑着,抬手将注射器举起,对准了她□在外的胳膊,飞快的刺下去。
  苏桐目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承受着该有的疼痛和那让她憎恶的……舒畅感!
  可是,没有,竟然什么都没有!
  只听到一声冰冷的断喝声在耳边响起,架着她的人松开了她,然后有人将她扯进了怀里。
  “你胆敢瞒着我,把她藏到这里来!”
  男人说话的声音如寒冰,砸在耳朵边森寒的骇人,不长的一串日语,她却完全不解其意。
  缓缓睁开眼,入眼一片漆黑,苏桐微微后仰,看清了面前的人。
  竟然是季兴司!
  一屋子的黑衣人,腰都弯成了直角,瑟瑟发抖的站着,而季幸步此刻跌坐在地上,冷笑着爬了起来。刚刚哥哥挥掉她手中的注射器时,眼里的慌乱可没有逃过她的眼。
  “我何止是藏了,我还给她注射了……!”
  “啪!”
  巨大的回声飘荡在屋子里,季幸步再次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愤怒地看着季兴司。艳红的唇角汩汩流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打她!
  哥哥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挥掌将她打到地板上,季兴司骄傲的心怎么能够忍受。
  “她是什么东西,你竟然为了她打我?”她没想到,哥哥不仅为这个女人变脸,还因为她打了自己,她刷的一声掏出枪,指向季兴司怀里的人。
  子弹早已经上膛了,直销她扣板扳机,苏桐必死无疑。可是她不敢,因为季兴司更快,季兴司的枪口已经抵在她额前,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