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2-08-10 08:19      字数:4863
  官优优撇撇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嘴巴上不说,心里总忘不掉,不然你男朋友换来换去的?”
  南调冲上去猛掐她脖子:“那也比你们俩好,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交个朋友,居然都这么闷骚。”
  安小离也提起精神来:“说谁呢?谁闷骚?”
  南调赶紧转势去捏软柿子:“说官优优呢,整天装得跟个圣女似的。”
  “也总比你整天像只花蝴蝶好!”优优当然不甘示弱。
  南调抛了个媚眼,很妖孽的扭着小蛮腰走到冰箱那儿拿起一罐啤酒:“也对,我什么都是外在的,连美丽都这样显山露水的,自信一点是应该的。哎,我唯一的缺点就是钱多,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完美哟。”
  “把你的脸捡起来吧,没事不要随地乱丢。”官优优一副被恶心到了的神情,
  南调不屑的甩甩头:“切,忙着呢,你一边发骚去!”话虽这么说,可南调一直在偷偷地注意官优优的表情和反应。
  安小离看着官优优如今更加明媚的脸庞,终于感觉到她的决定是对的。一段错误的婚姻就应该结束的早一点。在韩奇和安小离婚礼的前一个月,官优优终于和悉墨忱离婚了。灰姑娘的童话告一段落,她不必再诚惶诚恐的活在悉墨忱身边,这场不对等的婚姻关系从此消失殆尽。
  官优优生性软弱,大学宿舍几个人中,谈漂亮,她不如容夏;论家世,她不如南调;论才智,她更不如安小离。可是后来生活最稳定安逸的却是她,所有人都说她是灰姑娘,她也屈从于现实的温暖。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如她一般,自小勤奋学习,成绩不错,但未必有多热爱知识;就业后工作体面,衣食无忧,可也从没有想过要打拼为人上人;一毕业就嫁给一个大家眼里都再优秀不过的男人,婚姻美满,却不曾经历过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的爱。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一步步靠近死亡嘛,选一条正常平坦的路会让自己比较安心,没有为什么,结局也不一定会有所不同。
  当年她在一个知名企业做会计,这样靠谱的工作让悉家对她也多了一份满意,婚后悉墨忱却希望她回归家庭,为他打造一个温暖的家。她起初是不情愿的,倒不是因为事业心,而是不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后来她发觉如果她拒绝,很有可能危及到婚姻的和睦,公婆嫌她多年来未曾有子嗣。她一步步的退,直到发现自己退无可退才醒悟。起初她和悉墨忱的结合不过是因为他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尚未回过神来,已无暇再有精力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官优优恰好是在差不多的时机出现的那个差不多的人。婚后两人不是没有过相濡以沫的那种感觉,但到底没有年少时爱得义无反顾的勇气,悉墨忱对她更多的是习惯,不是爱。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有人在他酒醉回家后悉心的照顾,也习惯了每晚转过身就能搂住的温软身体,习惯了她的味道,更习惯了彼此的熟悉感。于是在她有一天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不习惯了。
  总是妥协的官优优原来也有这么固执坚定的一天,身边所有的人再怎么劝也是枉然,于是她单身了。同样的,悉墨忱也单了。就在他们都单了的一个月后安小离的婚礼即将来临。一个能不声不响养大私生女的女人对于独自忙碌新婚事宜岂能不手到擒来。新家的装修、礼堂的布置还有酒席座位的安排,她一一亲手处理,不慌不乱,用南调的话来说,这哪像新婚呐,明显就是二婚的冷静。
  说到婚房,韩奇又适时的表现出了他的浪漫,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偷的买下郊区的那栋集体别墅的。虽说离市区远了点,他们以后上班多少有些不方便,但地理位置、四周环境,无一不是安小离中意的样子,在接下韩奇递过来的那串钥匙时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新房韩奇先前已经粗粗装修过一遍,只是家里人合计结婚之前还是要把之前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再细细考究一下,安小离也觉得是该添置些家具,于是两人商量买新家具的钱平均分摊,新房的产权安小离当初没有出过一分,现在也不会要求添上自己的名字。安小离虽然爱钱,但还是光明磊落的人,韩奇觉得两人结了婚之后东西自然是不必分的那么细,不过韩奇的母亲对安小离的做法予以不置可否的态度。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登记结婚。
  安妈妈这边始终还是不肯松口,安爸爸虽没说什么,但也能看出来老大不乐意。骆妈妈方慕云倒是找过她很多次,但安小离都以大小不同的借口一一推掉了。不过骆家二老的喜帖她也没忘,而是通过丫丫的手带了过去。骆宁看她快要结婚了,对于丫丫的照顾也是自顾不暇,索性接丫丫过去住了一段时间。而安小离呢,表面上看起来处理大小适宜井井有条,但也会有焦头烂额的时候,所以对丫丫呆在骆家时间过长这一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韩奇这两天有意无意也会提起关于登记的事,毕竟两人都属于司法界的人,总觉得只有在法律上确认了夫妻关系才算安心。安小离不想在婚前因为这件事情和母亲闹僵,她寻思着喜宴过后她和韩奇已成事实,母亲再怎么反对也阻止不了了。
  伴娘的人选如果不确定为南调,估计她就能大闹婚礼现场搞得他们结不成婚。谁也猜不透这个风风火火的大小姐为什么独独对伴娘这个角色如此热衷。应南调的强烈要求,伴郎一职韩奇特地喊了他同事里面最为风流倜傥的一个顾姓检察官,婚礼的前一天南调多瞄了那个顾姓检察官两眼顿时犯了花痴。
  骆宁终于赶在婚礼的前一天把丫丫送了回来,年纪小的丫丫不甚明白爸爸一路回来总是走走停停究竟是为什么,总归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骆宁花了一个小时才完成。当骆宁怀着复杂的心情把丫丫交到安小离手里时,安小离也只是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关上了门。骆宁明白一切已成定数,明日便是婚礼。他在门口停伫了许久,有经过的邻居奇怪的向他行注目礼,他浑然未觉。半晌,门又开了,安小离显然没料到他还没走,有些傻眼的停顿下来。骆宁看了看她手中的垃圾袋,问:“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安小离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又恢复了最初的微笑,将手里的垃圾袋顺手塞在了他手里:“那麻烦你下楼的时候帮我带下去扔了,谢谢。”
  骆宁提着不重的垃圾袋,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沉重,他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安小离还倚在门边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小离笑着摇摇头,顿了顿,故作轻松道:“明天晚上六点菀茗,早点来哦。”如果彼此出现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紧扣。又或者相遇的再晚一点,晚到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地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走到一起的时候,也许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任性地转身,放走了爱情。但时间不会回头,爱情岂能有“如果”?
  晚上丫丫在书房的台灯下面摆弄着一个信封被安小离看到了。“这是什么?”安小离晃了晃手中那个有些发黄的信封,不明所以的问丫女儿。
  丫丫摇了摇头,也是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爸爸让我带回来的,里面有一张纸,纸上的字我很多都不认识。不过有三个字好像是你的名字唷。”安小离打开了信封,一张同样有些发黄的白色信纸从信封里滑了出来,安小离弯腰从地上捡起,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丑丑的字体歪歪扭扭,不过可以看出书写人当时也很努力的想让它们站直。才刚刚看了一行,安小离的眼眶就有些发烫,她别过头去。丫丫扯了扯她的衣袖:“安小离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爸爸说你明天要结婚了,今天一定很开心。”
  安小离将信纸重新塞回了信封里,她没有看完。她打开了右边长年锁着的那个小抽屉,里面有个旧的日记本,她翻开了日记本,将信一并放了进去,重重地落了锁。这一系列动作简单迟缓,她感觉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小小的丫丫在一旁不安的说:“妈妈,你哭了?”
  安小离抬起了头,直到确认眼眶里没有了多余的液体,才一如往常的看向丫丫,淡笑着说:“不,妈妈没有哭。妈妈明天要结婚了,真的很开心。”
  菀茗轩是S市消费颇为高的一个地方,当然消费高是其次,能在这里出入的无一不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韩奇将婚宴设在这里,安小离觉得未免太过铺张高调了,他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如此大手笔难免日后会落人话柄。但韩奇出奇的坚持也令她不好再多说什么,结婚大多数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女人不管多成熟也都会有一点点虚荣心,谁不想铭记一个难忘夺目的婚礼?罢了罢了,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就奢侈一回吧,安小离略带幸福的说服自己。
  一大早她就被南调和官优优从床上拉了起来,婚纱店的造型师早早的就等在了客厅,就连丫丫也美美地化了个很臭屁的妆。婚纱是几个星期前就试过的,淡淡的绯色婚纱配上香槟色的大蝴蝶腰带,简单又不失大方,安小离原本素净白皙的脸在此衬托下人也显得气质高雅几分。上次试婚纱的时候官优优并不在场,因此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新娘打扮的安小离,一时间赞叹不已。南调虽不是第一次看她穿成这样,可也不由的面露羡慕,女人果然还是结婚的时候最美。
  韩奇携一干同事朋友来接新娘时,不由分说的就被南调她们挡在了门外。“矮油矮油,这开门红包都还没给呢就急着往里闯,也太不把我们这帮外戚姐妹放在眼里了吧。”
  “南调姑奶奶,说吧,到底要多少”接新娘子会被为难这是早料到的事,古人云,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南调一口气说完,得意的看着在场的男士。这年头,九万好找,九分可就难咯~“我这可是在预祝你们长长久久、和和睦睦,你要是拿不上来的话,就算我肯松口,这帮姐妹也不会答应啊。”众美女纷纷附和。安小离虽然不是人缘特别好的那一类人,但这次特地赶来参加婚礼的朋友还是不少,大多都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和律所的同事。
  “新郎官,再不交钱咱们可就不放人了哦,到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去酒店了。”说话的是当年和安小离她们几个同间宿舍的好姐妹,弯弯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一般皎洁却又带了点狐狸的狡黠。
  被差使去楼下银行换钱的倒霉蛋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一头的汗连躲在门缝边偷瞄的安小离看了都有些于心不惹。“九分来了。”男士堆兴奋的嚷嚷,“这下总要放行了吧。”
  南调还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就找到九分钱,好在她别的不说,单伴娘经历就有十次八次了,经验丰富的很。这早上就算她们不刁难一下伴郎群,晚上他们也不会放她们一马。“等等,等等,急什么,新娘子就在里面,又跑不了。韩奇你今天若是不好好接受我们的考验,我们哪敢放心把小离交给你。”女士这边顿时又是一片附和。
  韩奇头上不由的冒冷汗,这结个婚还真不容易,今天刁难他的几个日后若是嫁人了,闹洞房时他也绝不手软。南调平日里就不好打发,今日气焰更甚,还有小离大学那几个舍友,一个比一个鬼主意多,这新婚之日果然阻碍多多,难于上青天啊。“得得得,谁让我看上你南调姑奶奶身边的人呢,今天我做牛做马,任你们处置还不行嘛。”
  这句话三分恭维、七分认栽,南调显然很受用,摆摆手道:“洒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只要对着安小离说句情话能成功恶心到我们所有人就算过关。”这有何难,不就是几句话嘛,韩奇刚酝酿了几句准备说出来却又被南调打断,“唉唉哎,别说那些什么‘Iloveyou’或是爱到死去活来的,那都小儿科,别白费力气。”韩奇哪里是油嘴滑舌的料,安小离当初能和他走到一起无非也是看他踏实端正,此时硬要逼他憋两句酸不拉叽的话还真着实有些难为他了,他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算以后冒着被南调砍死的危险今天也不该那么想不开让她做这个伴娘啊!
  安小离这时也适时地走出来想劝她们放韩奇一马,哪知那边伴郎团看见新娘子自个儿先溜出来了立马开始起哄,韩奇眼神直直的逼视过来,语气笃定深沉:“下辈子我要做你的一颗牙,至少我难受,你也会疼。”话还未完,众人便故作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