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17 15:25      字数:4816
  己此刻冲出去会与郑耀扬起冲突,他可还想在这儿多待几天,于是自觉地闭嘴不出声,想一会儿等郑耀扬走人,再同陈硕叙叙旧。
  结果,陈仅发现自己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郑耀扬根本就像是要扎根在此,还跟陈硕一起坐在电脑边研究合同,陈仅隔了一段时间就有些坐不住了,但想到要是这时候走去实在有失面子,所以只得破罐子破摔,继续苦守。
  在听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讨论之后,陈仅开始看表,三十分钟了,那姓郑的有完没完啊!陈硕,还不快赶他出去!(完全忘了人家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一家之主)
  郑耀扬终于站起来,也想起某号人物:“你把那家伙关在隔壁了?”
  幸亏陈仅耳朵尖,及时挑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很不平地“切”了一声。
  “嗯,昨天他睡这儿的吧?”陈硕的语气漫不经心,屋里屋外两个男人心都往下微微一沉。
  “那是误会。”很简洁的总结,但心里已经将陈仅在油锅里过了好几遍。
  陈硕轻笑一声:“你没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吧?喂,你怎么会把我和他搞错?”陈仅在背后嘿嘿一笑,某人踩到自家兄弟的尾巴,他有点幸灾乐祸,根本忘了自己也是参与者之一。
  耀扬回头正视他:“说了是误会。”
  “陈仅一定呕死了……”
  知兄莫若弟啊,陈仅非常感慨地想。门外的夜风一阵吹过来竟有些凉,屋子里突然没了声响,陈仅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禁瑟缩了一下。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后面……
  手上的烟蒂落下,当意识到面前的一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陈仅连发梢都要竖起来,一种无法控制的惊慌直扑过来,紧张的情绪在浑身迅速蔓延开来,然后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子里轰鸣了一阵,两只眼睛想移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幽暗的灯下,陈硕已经将郑耀扬压在柔软的床单上,两个人正吻得如痴如狂,空气中浮起的压抑的喘息引起了情色的共鸣。拷!陈仅不晓得他们怎么能这么快进入状态,亲眼看见陈硕与一个男人缠绵实在有够冲击的,越不想在意,但蓦地涌上来的过往情事越是蜂拥而来,感受到的刺激也就越强烈。
  眼前的激情剧码持续上演着,窗外都仿佛被这股咸湿燥热的情潮渲染,陈仅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承受力其实比想象得要强,他只是很茫然,想起一些事,令他觉得茫然无措。
  “你一走这么久,不知道我会想你么……”耀扬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此刻正因情欲而暗哑。
  “唔。”爱人用一个更炽烈的吻代替回答。
  像陈硕、郑耀扬这种资深的床第高手,只要稍一较量立即能掀起惊涛骇浪,任何引导和抚慰都相当有效,当低沉的呻吟声响起,陈仅终于捧住自己的头将目光回避——在露台偷窥陈硕做爱,我一定是疯了。
  胸口忽然有什么裂开了一样,有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令他心烦意乱,熟悉的回潮像是连日来发作最厉害的一次,他看见了陈硕和郑耀扬像普通情人那样拥吻痴缠,那样自然而然,那样热烈大胆全无顾忌,而自己,面对费因斯却怎么也放不开态度,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要同他成为……情人关系,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一件衬衣被丢了出来,轻轻撞在窗玻璃上后又滑落到地上,这也惊醒了陈仅,他知道要是这时候不出去,等他们进入正题,他一定会死得很惨,不过现在出去也一定不能保全尸了。
  事情并没有出意外,当陈仅站起来叼着新点的烟哗一声拉开落地窗现身的时候,两个难得不够警觉的男人眼神同时震惊地往他的方向扫射过来,几乎要将陈仅射穿,两人已经裸露,那完美的蜜色肌体呈现出无可抵挡的成熟魅力,耀扬觉得尴尬懊恼困惑同时涌上来,只差没把枕头下的枪掏出来。
  幸而陈仅的表情并不是他们熟悉的玩世不恭,否则一定会有人揍他一顿,现在的陈仅满脸颓废失常,还懒洋洋地开口解释:“你们也太不注意了吧。”谁会一回卧室就注意露台外有没有站着人?
  “陈仅,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硕紧皱眉,火气压了下来,很耐性地质问他。
  “我只是过来……”陈仅随便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取烟。”
  这时,耀扬已是忍无可忍,一个侧身将陈硕压住,脸却对着陈仅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陈仅举了举手,倒退几步去开门:“OK,这次算我不对。”
  当门被重新关上,耀扬即刻将额头埋进陈硕的肩窝里,几乎有些头疼:“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硕苦笑了一下:“我倒是很高兴他有兴致旁观,他以前不是最怕我跟你的关系么?”
  “他跟你完全是两种人。”
  “你错了,他是兄弟。”陈硕猛地翻身吻住他的唇,那眼睛如同一团燃烧的火,“某些方面,我们很相象。”
  “只有你能吸引我。”
  清淡而诱惑地一笑:“可你昨天爬上床的时候可没意识到这点。”
  耀扬投降:“天哪,我以为你决定忘了。”
  “我是忘了。”陈硕用下半身慢慢磨擦着他,接着嘴唇一路慢慢吮吻下来,令他立即有了很激烈的反应,“看得出,陈仅也在试着接受你,你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我试试看……啊!”在一声激情的低吼中,结束床上的谈判。
  两小时后,陈硕主动走进陈仅的房间,后者果然还醒着,后脑靠在衣柜上,一动不动地赖在地板上看着他。
  踢开地上酒瓶,陈硕走上前有点不满:“又是烟又是酒,你干脆去演情景剧。”
  陈仅这才展现一个狡黠的笑容,但那笑并不自然。
  “干嘛不睡觉?”陈硕在他对面坐下。
  “你们在隔壁这么high,我怎么睡得着?”语气还挺理所当然的。
  “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陈仅挣扎了一下,两手着地将身子往陈硕的方向拖动了几步,迅速赖到他身上:“你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会有什么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陈硕有些诧异他怎么会一本正经问这种问题。
  “我是说,你喜欢一个女人,可以把她放在身边,可以讨好她,可以娶她,但是男人……你能用什么——用哪种方法去确定自己是不是……动了真感情?甚至会要一直……”
  陈硕摇头打断他:“没这么复杂,有些事根本不必费精神去验证,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那是你陈硕清楚,不要当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头脑好不好。”
  “你终于承认脑子不如我了?”陈硕挑眉调侃。
  “拷。”自己先笑出来。
  “还有,以后出勤别太拼了,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
  陈仅抬起手在陈硕后颈轻柔地摩挲:“你是在担心我啊?呵,感觉还不错。”
  “是你平时太欠揍了。”很直接地指出症结所在。
  “这回我可是伤一好就过来看你,这么久不见,你从来没主动打电话给我哎。”
  “你不是每个月都有打来找我么?还要我打,烦不烦啊。”陈硕有些顾虑地提起,“我知道现在有大人物罩着你,可是做事也别太放,到时候收不回来就不好了。”
  陈仅背脊僵了一下:“大人物罩我?你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啊。”
  “上次你在香港遇险,有中东组的人联络我和耀扬,还帮我们打通了宙风在北欧的商业通道,如果不是大人物,根本不会做得这样干净到位。”陈硕很客观地分析。
  陈仅有些呆了呆,他没想到费因斯对他这么慷慨,甚至爱屋及乌地顺带帮了陈硕,立即有感而发:“有时候惹上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目前来看,似乎也不是坏事。”陈硕拍拍倒在他怀里不肯起来的陈仅,“喂,别贴着我,热死了。”
  “我是你哥,靠一下不行啊?姓郑的还抱……”下一句被一记刀手拦腰截断。
  “耀扬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对他客气点,别无端惹他。”
  “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醋劲十足。
  “拜托,少恶心了。”陈硕受不了地更正,“我不想你们起冲突,想我留你,就少让我心烦。”
  “怎么说,昨晚我也同郑耀扬和平共处过几个钟头,为了你,我咬咬牙,以后自然也会熬过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后半句再悲壮也自动作废了。
  第二天是周末,在陈硕的要求下,耀扬也勉为其难没去成业,而是留在家里吃午饭,看陈仅万分亲热地抢占陈硕盘中的主食,还把手臂搭在陈硕的肩膀上不肯放下来,耀扬数次在心里打突,眼前是一幅奇异的图景,他熟悉的爱人的脸幻化成两张,视觉冲击力实在有够厉害,一个优雅成稳,一个轻浮花哨,这种对比竟然不突兀,原来陈硕的脸也可以呈现截然不同的个性和表情,耀扬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何其幸运,一开始遇到的就是陈硕而不是陈仅……后者大概是谁碰到谁倒霉吧,耀扬很肯定地想。
  对于陈仅眼神对上自己时那种似笑非笑,真是诡异得很,昨天让他撞见亲热的一幕已经是相当不爽,现在要是他敢稍微放肆揶揄,自己一定会以主人的身份“请”他走,不过意外的是——陈仅从头到尾只是保持那诡异可恶的浅笑,偶尔还猛地抓住陈硕的手腕把他的叉子送到自己嘴边,咬下一块三文鱼……
  事实证明,陈硕陈仅这对兄弟一出街,很容易风靡,频频有金发美人向他们抛媚眼吹口哨,都想瓜分一个去。
  不过对耀扬来说,出去带个“拖油瓶”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这个油瓶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自觉,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令他完全失去提前赶他回去的立场。
  更不痛快的是,只要他一靠近陈硕,那家伙就会蹦出来插到他们中间讨论天气啊道琼斯指数啊红灯区分布啊,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事做?”这是耀扬试图与他做的第一次沟通,其实是想得到他为什么住了四天还不走的原因。
  “我是英雄,上面给我双份假期嘛,我比你好命多了。”
  “全世界只有你会认为中弹换双份假期是笔合理的交易。”耀扬嘲讽他。
  开车的陈硕及时阻止他们之间的无聊争执:“想去嘉罗还是基默餐厅?”
  “嘉罗。”“基默。”如果这也算是异口同声的话……
  陈硕很果断地作出决定:“嘉罗。”
  “硕硕,你偏心!”陈仅怪叫,心如刀绞。
  “你不是不喜欢墨西哥菜吗?”
  “呃?”两秒钟后,某人得意地大笑起来,“原来是为我着想啊,我错怪你了,哈哈——”
  车内的另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很默契地达成共识,无视后座上的人……
  晓春  豪门焰 新番外
  纽约曼哈顿繁华上西区,“沃华第”娱乐城。
  褐部老大江威今天生日,威哥平时不喜欢摆排场,所以只带上若干兄弟,约了关系很铁的陈仅到高级会所聚一聚。
  在声色场内,娇艳的舞娘在被围观的舞池风骚起舞,威哥在台下包了几张好座位跟兄弟们畅饮。
  两人坐在长沙发上,江威的手臂架着陈仅的肩膀,与他痛快地碰杯。不过细心的江威还是看出平时没心没肺的陈仅这会儿有点心不在焉。
  “喂,不会吧,威哥我今天高兴,你小子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
  陈仅还是一身花俏的衬衣,胸口敞着两三粒扣子,坐姿都是很不羁懒散的样子。一边回敬一杯:“哪有啊,威哥你今天是寿星,尽管说话!我奉陪到底!”
  “你少来,大李说你本来要去接机,是专门抽时间赶过来的吧?”
  陈仅逞强,豪气干云地答:“什么事能比威哥生日重要!哎,继续喝啊,别停。”
  江威非常吃这套:“知道你够义气!”
  一辆中型林肯停在“沃华第”门口,司机对着后座阴影中的人说了句:“老大,到了。”
  一个穿着体面的保镖下车来给后座上的男人开车门,那个身材挺拔气势夺人、身着长风衣的男人跨下车来,抖落一路的风尘。
  “沃华第”的负责人,美艳的伊莲小姐闻讯,亲自出来迎接安德烈·费因斯的大驾光临。
  “别来无恙?都有两年多没见了。”女老板性感长裙,披着过肩的金色卷发,款款走来。
  “伊莲,今天有件小事要麻烦你了。”费因斯英俊逼人又轮廓分明的脸总是令人无法抗拒。
  伊莲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抛他一个媚眼:“别跟我客气,你知道我一向乐意为你效劳。
  “我来找个人。”
  “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惹到你了?”在心底为那人默哀。
  费因斯清淡地勾起嘴角:“是我的情人,有点野。”
  “天哪,是谁?!什么人那么大面子能让你大半夜亲自追来?是异国公主还是总统千金?”伊莲瞪大眼睛,将信将疑,“我可不相信有谁能收服得了安德烈·费因斯!我到现在都还因为没能得到你的心而黯然神伤呢。”
  “伊莲,今晚,你是我的舞伴。”
  “好,你说的,可别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