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九米      更新:2022-08-10 08:17      字数: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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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应森难得见廖莫莫这样厚颜无耻死皮赖脸,他要拿出钱夹的手重新放进口袋内,看着她嘴巴抹蜜对着胖大婶吹嘘对方皮肤怎么好,今天的廖莫莫话异常的格外多,嘴巴也格外甜。廖莫莫这个人做什么事情完全根据心情,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都是闷闷的,像今天这样嘴巴不停更说明她不高兴了。
  最后胖大婶妥协,递过来两张票,一张儿童票半价一张成人票,廖莫莫拿着那张半价票喜滋滋看了又看,这还是她在十二岁之后第一次拿到半价票。
  入园时候遭到抖脚大叔的质疑,他看看廖莫莫手里那张半价票有些不可置信问,“你多大?”廖莫莫弯曲着腿,抱着姚应森的手臂捏着嗓音说,“我营养好,长得高,这是我叔叔。”
  入园沿着静谧的小道走了很远之后,廖莫莫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刚才在入口姚应森竟然配合她,“这是我侄女,从小激素吃得多了,长得也快。”
  廖莫莫握住姚应森递过来的手掌,用力掐着他手背,“你才激素吃多了。”
  “是,要不是我激素吃多了,能觉得你美。”姚应森抱住冲过来的廖莫莫,用手托住手脚统统盘在他身上的廖莫莫,就这样抱着她往前走。这条路上人虽少,但还是见到几个结伴而行的女孩子,廖莫莫挣扎着要跳下来。
  姚应森用力按着她的后背控制她的动作,“你下去我怎么办。”廖莫莫这才感觉到抵在她臀;下热硬的来源,趴在姚应森肩膀上不敢抬头看他。
  葵园很大,据资料数据来说占地面积过万顷,园内除了向日葵还有许多廖莫莫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草儿花儿在雨水的滋润下,有的娇羞地低着头接受雨水的清洗抚摸,像热恋中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有些却倔强地昂头迎接雨水的沐浴。
  园内除了花草还有许多供游人休息的亭子,每隔数十米树立着一柱子,上面的风车随着微风慢慢转动,薄雾萦绕在园子内的每处,看不真切愈想一探究竟,一切都美得烟雾缭绕。
  姚应森跟在廖莫莫身后,这时候雨已经停止,廖莫莫像园丁一样左看看又摸摸,用纤细的手指尖弹掉花瓣上的水珠,甚至在经过一片玫瑰园的时候,张着嘴巴伏在花瓣上吮掉雨水。姚应森把沉浸在自我营造意境中的廖莫莫扯回来,“有农药,乱吃什么。”
  “哪有,不是所有植物都有农药的。”
  “有机肥。”姚应森很文雅地换了词语,廖莫莫转头看看那朵娇嫩的花朵,顿时觉得恶心。她扯下一朵,塞在风衣内,做贼心虚地左右观察是否被发现。
  姚应森指指头上方,对廖莫莫无可奈何地说,“摄像头会很清楚记录你的举动。”可不是,廖莫莫所站的位置刚好对着摄像头,就算她想狡辩都力不从心。
  花儿再美好,看几片还成,转了几块之后廖莫莫就不肯再走,“再美好的东西都不能贪心。”可不是,满园花草怎不乱了眼睛。
  姚应森坐在廖莫莫旁边,把廖莫莫刚才硬塞在他口袋内的玫瑰花拿出来,“送给美丽的女士。”姚应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诚恳地说,廖莫莫嘴角带着笑意,她作势左右看,“哪里有美丽的女士,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中的第二更,继续~~
  ☆、34章
  “垃圾桶隔得太远;你屈尊下。”廖莫莫皱皱鼻头;她把腿上的花瓣一片片叠起来;告诉姚应森她刚才做的事情的结果;“是偶数,花瓣数量告诉我,我将成为单亲孩子。”
  “或许你调换顺序,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廖莫莫那花瓣放在身边的凳子上,有着明显年轮的木凳上花瓣静静躺着;“那样还怎么体现出来天意的意义。”廖莫莫抚平衣服的褶皱,她喃喃低语,“既然是天意;那么只能接受。”廖莫莫不相信老实敦厚的廖建贤真的有外心;只是有些惋惜;没有爱情的婚姻让父母将就了二十多年,当一切戳开,还怎么缝补关系。
  廖莫莫很少听到廖建贤抱怨莫采青喜怒无常的暴躁脾气,很少抱怨一个大男人每天下班提着菜走过大街小巷,而他的妻子却依旧对此颇为微词。那天晚上廖建贤喝醉之后哭着说“爸爸心里苦啊”,廖莫莫竟然是多少能理解的,父母这段婚姻,本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才临时拼凑而成。作为夫妻关系,一个迁就一个游离,在根基不稳的高脚凳上跳舞,栽下来是早晚的。
  “事情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你爸妈二十多年的感情,也许没有爱情,但是生活让他们有亲情,比爱情更长久保质期的感情,而且他们还有你。”姚应森在廖莫莫身上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在知道父母各自出轨之后的姚应森,面对着突然改变的一切,他措手不及却只能被迫接受,只是廖莫莫对此乖巧得多,她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表达不满。
  “你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廖莫莫问姚应森,当初的他面对这样的境况是怎么度过的。
  姚应森全身靠在柱子上,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用力回想,再睁开眼睛,墨黑的眼眸中笑意已经隐去,只剩下淡淡的生疏仿佛拉上一道无形的防卫墙,“吸烟喝酒打架。”姚应森伸出手指比着长度,“把对方身上划了这么长口子。”看着那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姚应森竟然病态地觉得从未有过的快感,也是在那时候他认识江修仁,交际圈渐渐扩大。父母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姚应森置之不理依旧我行我素,他甚至分不清,他一向循规蹈矩,突然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在惩罚父母还是在惩罚他自己。
  “其实我有段时间很讨厌爸爸妈妈,想要离家出走。”廖莫莫蹲在地上望着不远处的一滩浅浅的水涡,“我却每次不敢走远,怕他们找不到我,而每次我在放置垃圾桶后面的小巷内呆一个下午,父母从未找过我,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们。”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得不到父母的关注,她乖巧听话用好成绩都不能得到来自父母的称赞,依旧是不如邻居家的孩子,后来她淘气她闯祸,父母终于不再不管她,开始骂她数落她却从来没打过她,小女孩开始满足,仿佛从这种怪异的相处模式中,找到了所谓的家庭温暖。后来廖莫莫长大之后回头看那些跳梁小丑一样的行为,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向父母祈求畸形的爱。
  “但是我又怕他们真的离婚,那样就没人要我,我就会成为像二妞一样没有爸妈的孩子。我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既想让爸爸妈妈离婚,又不想让他们真的离婚。”廖莫莫伸出手指,轻轻点着地上的水迹,“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不要让我一个人。”而林觉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陪着廖莫莫玩,虽然是她缠着他一起玩。
  廖莫莫后来无数次想,如果那时候出现的人不是林觉,她还会喜欢林觉吗?也许会,也许不会;如果林觉出现的不是那个她敏感脆弱的年龄段,她还会喜欢林觉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过去已经过去,遗憾依旧无法弥补,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爱恋应随风而去。廖莫莫努力让自己变成聪明人,不再纠结于过去,不再憧憬于未来,只是她能握得住现在吗?
  自那天莫采青动手打过廖莫莫之后,廖莫莫连续三天没回爸妈家,倒不是真的和父母置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一切明了,就再也掩饰不了。
  莫采青和廖建贤关系缓和,不再热战而改为冷战,廖建贤和莫采青分房而睡,廖建贤不再去那间甜品店……关于父母的消息统统是姚应森带来的,廖莫莫脸上淡淡地表示知道,心里却是感动的,姚应森化解了她的纠结。
  姚应森呆在家里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风尘仆仆回来倒头就睡,廖莫莫上班的时候他还在补眠,廖莫莫下班回到家,姚应森已经再次离开。一周时间,在清醒状态下,廖莫莫竟然只见过姚应森三次。
  在这段时间内林觉打过一次电话,廖莫莫静静听着林觉说各种没联系的缘由:因为四位长辈之间的恩怨,自己和廖莫莫要走到一起,将面临的是六个人的尴尬和死局;因为学业因为生活环境因为性格……林觉说了很多,廖莫莫依旧淡淡的,你只是不爱我。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也许我不会执着这么多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无助;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林觉,你只是想向我说对不起,因为你不喜欢我,仅此而已。”
  廖莫莫十分平静,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没有想象中的咆哮质问,她只是想,多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让自己纠结这么多年。莫采青说的对,林觉离开这么多年都没消息,只是因为没把廖莫莫放在心上。姚应森说的对,一个男的对女的态度若即若离,不要以为他是对你欲罢不能暧昧不已,他只是不够爱你,不够让自己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十多年,廖莫莫才看明白,林觉只是不爱她,所以他能够在知道四位长辈之间的上辈恩怨之后,毅然抽身远走他乡,且断掉与廖莫莫的联系。多么简单的真相,别人一直在告诉廖莫莫,陈春晓在说、莫采青在说、姚应森在说,只是这次廖莫莫自己在说。
  廖莫莫犹豫再三还是去了那家甜品店,她挑选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来,很快有服务员上前询问服务,廖莫莫看着放在桌面上的牌子,点了杯柠檬水。这家店铺不算大,只有接近十张桌面,店员目测有五个,廖莫莫目光在她们胸前的员工牌上巡视。
  “小姐,您的饮品。”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廖莫莫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条件反射投向面前女子胸前,上面写着:王丽丽。这个名字最近在廖莫莫耳边响起的次数过百,她眼光定在身旁的人。王丽丽身体微弯,一手举着托盘,另一手把托盘内的杯子拿下来,她的嘴角自始至终挂着笑容,标准的八颗牙齿,王丽丽的牙齿不算整齐,前面两颗门牙有些拥挤变形,但是依旧不影响她完美的笑容。
  第一印象,廖莫莫竟然不讨厌这个笑起来好看的女人。王丽丽察觉到廖莫莫的目光始终看着她,她微微偏着头,嘴角的笑容渐渐收起来,改为抿着嘴角笑,“需要意见簿吗?”
  “?”廖莫莫不明白她的问题。
  王丽丽皱皱鼻头,有些苦恼地说,“你一直盯着我看,请问我有什么做的不对吗?”廖莫莫这才觉得自己唐突,她摆摆手,王丽丽这才点点头离开。
  王丽丽熟络地和同事轻声谈笑,眼睛不住望向廖莫莫所在的位置,廖莫莫用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桌上的茶水却一口没喝,她或许知道廖建贤为什么喜欢来这里。
  招手叫来服务员,廖莫莫点了两份甜品,送过来的依旧是王丽丽,这次她没有像对待其他顾客一样放下即离开。王丽丽双手握住托盘放在身前,“小姐,我们认识吗?”
  “我是廖建贤的女儿,我叫廖莫莫……”
  “哦,是那位老先生啊。”王丽丽拉开廖莫莫前面的凳子坐下来,有些孩子气地皱着脸,“他几天没来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廖莫莫把对她最初的那点好感收回来,她还真的不习惯从别人口中这么自然亲昵地听到关于对廖建贤的关心,“他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忍不住八卦下,你父母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现在不快乐吗?”
  廖莫莫一愣,以为这是王丽丽的挑衅,语气忍不住冷下来,有些讥讽地回答,“他们很好,你和我父亲很熟?”
  王丽丽托着下巴,把托盘放在桌面上,有些欲言又止,“你爸爸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他每次来都是坐在这个位置,最初几次什么也不点就是坐着,后来他会点一杯饮品再要一杯白开水,饮品他从来没喝过。”王丽丽往前探着身子,距离廖莫莫极近,“我笑起来像你妈妈吗?”
  廖莫莫怪异地看着王丽丽,王丽丽收回身子,“你爸爸说我像你妈妈。”廖莫莫这才明了她为什么在看到王丽丽第一眼的时候不觉得讨厌,原来是她嘴角的笑如此熟悉,莫采青的前两颗门牙和王丽丽的相似,廖莫莫记得父亲钱夹内的那张照片,是年轻时候的莫采青,穿着普通的工厂工作服,手里面拿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花,那个时代的照片没有PS没有修改,却是廖建贤不肯丢掉的宝贝,就算后来有了全家福,有了更多莫采青的照片,廖建贤依旧保存着那张。
  廖莫莫不知道她怎么走出那间店,全身力气尽数抽出,廖莫莫突然想躺下来休息,不是不深爱,是爱的累爱的千疮百孔。廖建贤是爱莫采青的,无论怎样的深爱在二十五年的婚姻生活中也会一点点磨去,当变成一根绣花针,只会扎进两个人的心。莫采青痛,悔不当初,廖建贤痛,失望失落,两个人都在寻找出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