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2-08-10 08:16 字数: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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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紫发女招待拦住我们,笑眯眯地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酒店禁止吸烟。”“不吸不吸,我就是当一道具使,进去就扔烟灰缸里。”我讨好的求她放行。“我们酒店没有烟灰缸。”“好好,马上就拿出来扔到外面,行吗?一分钟而已。”她见我态度虔诚,勉强同意。
我举着烟走进去,尚飞又激动了:“然然,你还真抽啊,快掐灭了。”费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指间抽出香烟,递给小张:“出去把它吸完再进来。”我对费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面前我就是一透明体。所以,正如我说的,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舒然,再狡猾的舒然,也不是费达臣的对手。
饭毕,费先生习惯性的把钱夹递给我,我拿着走到银台处结账。尚飞跟过来,把我拉到墙角:“那么是分手了?是他不肯拖累你对吗?如果是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尚飞,你就只看出来分手了,没看出点儿别的?比如我真的爱他,比如他其实也不想离开我,比如咱俩真的没可能?”“这些没有一个是让我放弃的理由,我爱的,不是你爱我,我爱的,只是你,明白吗?”他的眼神里有团不可思议的小火苗,也曾在费先生瞳孔里燃烧,那是对爱情的渴望和执着。
我们一起走出饭店,大伟推着费先生,他忽然叫住我:“舒然,你跟我来。”我接过轮椅,推着他到车前。他双肘支在扶手上,十分郑重的对我说:“明天回NASK,Jassica的这份工作不适合你。”我答非所问:“那你觉得尚飞怎么样,适合我吗?”“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他眼睛望向别处,言不由衷的说。“那好,工作也是我的自由,你也别干涉了。”我向小张招手:“先上车吧,外面太冷了。”费先生注重形象,只要出门,一律不允许腿上盖毯子。
等他在车内坐稳,我伸长脖子,到他眼前,面目狰狞的说:“费先森,我正式通知你,如果你再擅自离开北京,让我联系不到你,就请从你走的那刻开始,往后顺着数到第七天,记着从此那天就是我的忌日了。”他脸色一变,皱紧眉头,喝道:“别胡说,你要是敢乱来……”见他着急,我调皮的又把脸向他胸前贴贴:“乱来怎么样?”“你老实点儿,快下去!”费先生的脸,不知道是饮酒的缘故还是因为近在咫尺的爱人正坏心眼的诱惑他,总之,非常可爱的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信守承偌的日更了,不过不能保证以后啊,只这一次的话,是不是就不能表扬我了?
☆、第 41 章
小张送费达臣回别墅,他最近一直在医院和酒店之间折腾,怕我找到,也不敢回家。酒店没有家里便捷的残障设施,生活起来很辛苦。小张自有主意,今天见到我后就给Mary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提前到别墅准备。费先生下午一直工作,晚上又打起精神陪我们吃饭,疲劳是肯定的。如果晚上能回到熟悉舒服的环境休息,当然更好。
我们是坐大伟的车来饭店的,Mini留在房地产公司,现在只好由大伟送我们回家。到小区门口,尚飞跟着我从车上跳下来,我推他回去:“你回去休息吧,现在不走,一会儿还要坐出租车,不挣钱还总花钱怎么行?还是蹭桑妮他们的车吧!”“怎么?我也要省钱留给希望工程吗?我想送你进去。”他接过我的背包,跟大伟他们再见,陪我向里走。
我站住脚,问他:“你累不累?咱们散散步消化一下大鲍鱼吧?”我们并肩而行,他的手几次触到我的手指,都被我巧妙躲开。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们停下来,面对面彼此注视。我轻轻抽出手,拍拍尚飞的肩膀,说:“咱们两个,如果做朋友,反而可以天长地久;如果你执意不肯,一味的做这种没有回报的付出,我会觉得对不起你,只能忙着逃开,你认为这样更好吗?”他的脸庞,在昏暗路灯下,透出温情和坚毅,笑容也很迷人,对我说:“舒然,在见到费先生以前,我还有许多顾虑,毕竟你们深深相爱过。当我发现他的情况原来是这样,他离开你的理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足够充分,而且必须,我就变得坚定。因为我会成为那个代替他,给你最全面的爱和关怀,保护你,照顾你,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的人。我想,费先生如果真的和我一样爱你,应该也不会反对。”
“男人,是不是一样自私?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就是世界上所有人的想法?尚飞,我不止一次跟你讲过我的意见,你却从没听进去。我爱的人如果恰好身体健康,四肢健全,那么,我们就一起爬山、慢跑;我爱的人如果恰好肢体残障,恶疾缠身,那么,我们就一起聊天、谈情。我不是因为一个人怎样才爱他,而是因为爱他才计划着要和他怎样。尚飞,我说一句被引用的已经烂俗的话,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是真的。她的心里只有你,感情投入而专注,只关心你的心情和态度,想着怎样让你更开心,怎样把你打扮得更英俊,怎样讨好你的父母和朋友。这样的一个女孩,才值得你爱一辈子,值得你付出事业和前程,而不是我。”我咬着嘴唇,把心里话一股脑说给尚飞听。
他叹口气,摸摸我的头发,笑着说:“舒然,爱情是个怪物,在它面前我们都变得无知和无能,变得失去控制力和判断力,变得固执己见和不可理喻,索性咱们顺其自然吧,好吗?”“唉,我这张嘴,注定干不成正事,只适合插科打诨,我认命了。”尚飞送我回家,到楼下,问我:“不邀请我上去?”“还邀请你上去?快饶了我吧,实在没力气跟你浪费口舌了,我多年积攒的词汇量基本被你掏空了,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充充电吧!”我一甩头发,踩他一脚,直接上楼。
和Jassica一起合作,就要做好成为工作狂的准备。她工作起来没有时间观念,经常错过午饭,想到的问题一定要立即落实,如果我是老板,也会雇用这样的员工。因为NASK和房地产公司基本处于平稳期,所以Jassica把更多精力投入到拓展业务上。她在国内的几个同行朋友,给她介绍了几单生意,由于长期做企业法律顾问,使她对其他方面官司比较生疏,而她是那种必须做到胸有成竹才肯披挂上阵的人,所以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学习法庭案例,熟悉法律条款,有干不完的事。
费先生自那次以后,没再来过公司,看来确实每个月只出现在这里半天,我大概还要熬一个月才能见到他,这怎么行。如果不知道他在哪里,还勉强可以忍耐,而他就在我可以找到的地方,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阻止自己去找他?可是我又很怕,怕我的迫切和步步紧逼,会再次让他下定决心躲到更远的地方。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偷偷跟小张单线联系,了解费达臣的各种情况。
我曾经不知不觉走到费先生的别墅附近,踟蹰着要不要进去,但我怕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季景上周找到我还了剩下的全部七万元,我很吃惊她能这么快把钱还清。“你觉得快,我们还觉得度日如年呢。欠债的滋味不好受啊,今天把钱给你以后,我们要去大大庆祝一番,总算卸下一个沉重的精神负担,这些日子,晚上经常做梦你举着刀追债呢!”季景感情充沛的说。我接过钱,塞进包里,冷笑道:“哼哼,那不是梦,我确实夜里提刀在你家附近晃悠过。”
这七万块钱来得太是时候了,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制造的探访费先生的上好借口啊!我直接开车去别墅,开门的是Mary。“My,God!舒然,你总算来了,我多想你!快进来,Tony知道你要来吗?”如果费先生每次见我能表现出Mary一半的兴奋,我就要烧高香了。“哈哈,没有,您先不要声张,看我进去吓他一跳。”我换上Mary拿出来的红色拖鞋,蹑手蹑脚的上二楼。
费达臣的房间门没有关,他没有坐在直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前。我探进半个身子,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容平静。又向前走了几步,厚厚的地毯很配合的吞没了我的脚步声。我正暗自庆幸,他骤然开口:“你永远没有敲门的习惯。”“什么?你怎么知道是我?”没想到反而是我跳起来。他眯着眼睛,适应着屋里的光线,我走过去,蹲到床边,把脸枕在他的手背上。他试着把手挪开,我压得更重,眼角有泪水流出来落在他手上,这真是奇怪的泪水,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心里甚至还没做好哭的准备。
他突然感觉到眼泪,整个人紧张起来,着急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事,刚才水喝多了,发泄一下,你别担心。”我轻轻地在他手臂上来回乱蹭。他努力地要坐起来,我搂着他的后背,帮他坐好,然后爬上床与他背对背靠着。他回头看我:“不要这样,快下去!”我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说:“别赶我走,真的,我只待一小会儿,你就当做我这么久忍着没来找你的奖励吧!”“舒然,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太难受了,求你在我面前时快乐一些,求你,求你……”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我完全倚着他,头枕着他的后颈,自己不肯出一点儿力气,说:“我每天都在设计各种托辞,想怎样来找你才算理由正当,天无绝人之路,今天总算碰到一个。季景把钱还我了,七万块,全在背包里,我在考虑是不是每次带一万,这样,我可以来七趟!”
我们彼此依靠着,很暖,很温馨,我在想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不要来,舒然,你不要这样,听我的话好吗?我希望你生活得简单快乐,这样我才能放心?”他开口打破沉默?我转身从背后抱住他:“你要是想彻底放心,就让我搬来这里住?你看,桑妮也搬走了,我一个人住着多不安全,外一碰上闯进来劫财劫色的歹徒,当然啦,劫财就算了,我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苹果手机了,不过劫色呢,好歹我是一女的,再没有姿色也勉强能用啊,太危险了?行不行?”“不行,你父母答应我会搬来北京照顾你?”“我爸爸还没完全退休呢,每周还要孜孜不倦的回学校教几节课,反正近期不可能过?你就当学习雷锋,做好人好事吧,你看我每天回家还要吃方便面或者啃凉馒头,多不利于身体健康成长啊,我还指着二次发育让我打个翻身仗呢!”
他被我的胡搅蛮缠逗笑了,不过仍然摇头:“不行?但是你不要住在以前的地方,那个小区太老,太旧,没有很好的物业管理?马上搬去诺雨花园,明天我会让大伟过去帮你处理?”诺雨花园,就是费先生给我购置的房子,他还不知道,情敌尚飞已经住在那里?“这可是你让我住进去的,我向你坦白,尚飞已经住在里面了,你舍得把我这么优秀的人才资源拱手让人吗?”“你是什么人才资源?”“当老婆的人才资源呗,反正人家正好跃跃欲试,翘首企盼着呢,你要是硬把我推过去,人家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翻着白眼威胁他?
他侧过脸来,目光闪烁,态度不明的看着我:“我帮你另外找房子,你回去准备好?”“嫉妒了吧?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我和别人在一起对不对?所以啊,你就别难为自己了,从了我吧!”“舒然,如果你认为已经足够了解,足够认可他了,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但住在一起,是不是太仓促了?”他的声音很诚恳,听不到一丝醋意?我火冒三丈,从床上跳下来,拎起包,把里面的钱倒在地上,冷语道:“完全明白了,房子就不劳烦您找了,因为人我已经考察得差不多了,挺合我心意?到时候你也不用另外准备贺礼,诺雨我们就当是新婚礼物了,你就等着收请柬吧!”我顾不得回头看他,转身跑出去?
一下楼正好碰上小张,他见到我很惊喜的样子,这间房子里的人,除了费先生,大概都是欢迎我的吧?“姐,你来啦?费总好点儿了?”“什么好点儿了?他怎么了?”我疑惑的问他?他瞪大眼睛,表情比我还迷茫:“您不是来看费总的吗?”“他怎么了?我不知道啊,我看他精力十足的,气我的水平不减当年?”我酸溜溜地说?
小张向楼上看了一眼,然后拉着我的袖子走到厨房,对我说:“上次咱们一起去饭店,他吃了鲍鱼,又逞强咽下很多根本不应吃的东西,回来后就病了?可能是胃肠道太脆弱,上吐下泻好几天,本来就不怎么进食,吐的全是胃液,难受得费总水都不肯喝?从那天回来,还没怎么下床呢,一会儿医生就来输液。”难怪他反常的躺在床上,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他平时除非睡觉,否则很少卧床,再累也要坐着?
“糟糕!”我大叫一声,重新上楼?钱还在地上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