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2-08-10 08:16 字数:4888
“现在要吗?支票行不行?现金一时可凑不出这么多。”
“明天才要,支票要怎么花?我也不懂,明天我去问问她。”其实我预料到他会答应借钱给我,只是没想到竟会连情况也不问清楚就同意,那么也许他对我真的有感觉,或者因为那天的事,想报答我?我理不清头绪,呆呆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两步,离我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淡淡青草香味。他伸手摸的头,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我简直以为他要吻我,连呼吸都开始不规律,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着急干吗?我心脏病快犯了知道吗?”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瞪着他:“你有心脏病?”
“我是夸张好不好,跟你对话太费劲了。”他大笑起来。
完了,这么好的氛围完全被我破坏了,这两天就想着那天他生病的事,弄得刚刚我真以为他有心脏病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第 8 章
这个人两天前离我还是那样遥远,现在竟然触手可及,我不禁有些飘飘然。
“吃饭没有?”费达臣问我。
“还没呢,我进去买然后带回去吃。”想起家里的妮妮应该也还没吃,而且估计还在生我的气,还是买回去好好哄哄她才是。说着转身又走进麦当劳,这才发现刚才出来得匆忙,口袋里只有十块钱,而且已经花了其中的九块买咖啡,只好蔫头耷脑的走出去。
费达臣正站在车前等我,我走到他身边,可怜兮兮的说:“费先森,能不能再借点儿钱给我?”
他哭笑不得,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递给我。买好吃食,我走出来对费达臣说:“您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今天谢谢你啦,救了我两次。”
“上车。”他拉开副驾驶车门。
我摆手道:“真的不用,我住的离这儿很近,再说路也窄,开车半小时,走路十分钟。”
他果断地关上车门,锁好车,接过我手里的纸袋,问我:“往哪个方向走?”我向前一指,他径自走起来。我在后面紧跟着,正好欣赏一下美男的背影,他的腿笔直修长,肌肉紧实均匀,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很大,英姿飒飒。
我又向前跑了几步,和他并肩,笑嘻嘻的对他说:“费先森。”
“干吗?又要借钱?”他假装冷着脸问我。
“不是不是,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啦。”
“你别这样阴森森的说话行不行,总感觉你图谋不轨呢?”他停下来看我。
“知道啦,就问你几个问题,Number one,你在不在NASK工作?”
“不在。”
“那你没事总在我们公司附近晃?”
“那是因为我的公司也在周围,你以为那儿就你们一家啊。”
“你的公司?什么公司?”
“跟互联网有关的,软件开发。你干什么啊?我感觉进了警察局了。”他幽怨的说。
我嬉皮笑脸的在他身前身后窜来窜去:“哎呀,互相了解嘛,一会儿我跟你做详细的自我介绍,从三岁半讲起。”
他无奈的笑笑,说道:“其实我只是偶尔到这边的公司来,这个公司虽然小,不过是我自己创立的,所以对它感情很深。那会儿我还在美国读大学,一心想做个出色的程序员,又想自己做点事,就和同学办了这个公司,后来需要来中国工作,但不想半途而废,就把它带到这边继续做了。”
我点点头:“哦,原来你是学计算机的对不对?”
“不是,我在麻省读经济学,编程是业余爱好。”他摇摇头,又说:“不过,我心里是想学计算机的。”
“想学为什么不学,你看我不想当医生结果就硬是没当。”我神气的说。
“从我爷爷再到我爸爸都是做房地产的,他们希望我以后接手公司继续经商,所以为我选这个专业。”
“原来如此,真可怜啊,为了家族事业发展牺牲了自己的梦想,这么听话的小伙子到哪里去找呦?”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
他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命很好呢,不用自己奋斗就应有尽有了。”
我抽抽鼻子,不以为然的说:“什么应有尽有啊,就是有钱呗,别的也不一定比我们多。”
他赞同的点点头。我又问他:“你在美国长大的?家里人呢?也在那儿吗?”
“我是美国人,从我爷爷那一代就移民过去了,其实一开始我很抵触来中国,但房地产还是在中国做市场更大,迫不得已才来。”
“当然,中国几千年孕育的这种根深蒂固的地主文化,哪是你们这些帝国主义小国家能比的。”
他笑起来,低头看看手表:“不是只有十分钟的路吗?好像快二十分钟了。”
我坏笑道:“不好意思,我的Queason太多了,所以带你绕了两圈。”
“现在问完了吧?快做自我介绍吧!”他恼羞成怒。
“下次吧,到家啦,哈哈!”我指指小区大门:“最后一个问题,手机号码是多少?”
“不说,你鬼主意太多,我很生气。”
“快说吧,这是为公平起见,你看,你已经知道我的号码了。”我央求他,同时递过去手机示意他录进去。
他微笑着接过手机,举起来看了看,问我:“这是你的手机吗?”
那是一部诺基亚7610,是我考上重点高中时的奖品,到现在几乎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之后我又更新换代过好几部,结局不是丢了就是坏掉,每次都拿这个来做替补,上次手机被雨淋湿以后我就一直用它,本来计划这个月发薪水后再去买新的。
“是我的啊,之前的那个进水了,临时用的。”我不好意思的把手机从他手里抢过来。
“是不是下雨那天弄坏的?”他又拿了回去一边输号码一边问。
我没理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拿过晚餐:“还认识回去的路吗?”他点点头,挥手示意我进去。我向前跑了几步,回头跟他招招手,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一进门桑妮就冲过来掐我的脖子,我赶快把手里的麦当劳纸袋举起来向她投降。她接过来,甩来两颗白眼球,语气不善的问我:“你不是跟同事K歌去了吗?”
“我想不起来别的借口了,嘿嘿,其实是给你买好吃的去了。”
“买了一个小时才回来?”
“我不是得货比三家吗?”
“比了三家最后给我买的垃圾食品?”
“受不了了,怎么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啊!”我抓起一把薯条塞桑妮嘴里。她边嚼边含糊不清的说:“你就不听我的吧,早晚吃大亏。”
晚上我给季景打电话,告诉她筹到钱的事,她激动地对着电话又大哭一场,千叮咛万嘱咐我明天一定要记得把钱带过去。我问她病人情况,她说还很危重,就等着拿到钱做手术了,其他的一点儿也不肯透露。
睡前我捧着手机把费达臣的号码来回来去读了好几遍,基本倒背如流才放心,就怕哪天再丢手机彻底失去联系。早上醒来,又把昨晚的事重新回忆一遍,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真实,好像做梦一样,急忙翻出手机来看,他输进去的号码千真万确,于是满心欢喜去上班。
午休时手机响,我抓起一看,果然是费达臣。“费先生好!”我笑嘻嘻的说。
他嗯了一声,淡淡的说:“今天我工作很多,没时间过去了,一会儿别人会把钱给你送过去的。”
我听了心里一凉,看来今天不能见到他了:“要不然你告诉我地址,我可以自己过去拿。”
“不行,太远。”
“我可以坐地铁或出租车过去,你放心吧,行不行?”我不死心。
“不行,她到了会跟你联系,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吧。”好像完全没听进去我的话,说完就立即收线。
好吧,好在昨天晚上的见面我还没完全消化,足够回忆上好几天了。这时,季景走过来,递过一张纸条,原来是借据。我笑了笑,对她说:“你着什么急?钱还没到手呢。”
“怕你不好意思让我写,舒然,我是真心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季景真诚地说。
被她这一提醒,想起好像也应该给费达臣写一张才对,赶紧找出纸笔。以前从没写过这东西,不过好在有季景的这张当模板,改个名字照方全搬:今向费达臣借款人民币100000元(大写为拾万元),限期壹个月归还,特此证明。日期,签名,完事大吉。
一个小时后,电话准时响起,竟然是上次那个温柔的女助理,我拿着借条跑下楼。助理小姐正在大厅等我,一见面就迎上来礼貌的打招呼:“舒小姐,让您久等了,这是费总让我交给您的。”
她说着递给我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文件袋,又说:“费总交待准备现金,你确认一下数目对不对。”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你帮我把这个带给费先生吧。”我拿出借条。
她双手接过来:“好的,舒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没有,耽误你工作了,真不好意思。”
“哪里,这也是我的工作。”她客气的跟我告别。
回到办公室,我把钱交给季景,她再次感激涕零,反而弄得我不好意思。我考虑要不要给费达臣打电话报告一下钱已收到,不过他说工作很忙,还是别打扰为好。没想到晚上睡前他竟然打给我:“钱拿到了?”
“拿到了,非常感谢,季景说好一个月就还的,收到我的借条了吗?”
“收到了,睡吧。”他又自作主张挂断电话。
这一个月,我为十万块钱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就盼着季景赶快还钱好跟费达臣有个交待。我没再打电话给他,但思念就像失控的洪水,无时无刻不想起他,他疼痛时拧起的眉心,冰凉而无力的右手,疼痛时忍不住溢出的j□j,甚至微微颤抖的身体,像一种病毒侵入我的心,无药可医。
桑妮在为我和罗沉和好作努力,安排我们几个一起晚餐,还叫上宁宁,出乎我的意料,罗沉没有拒绝。这是我俩相隔半个多月第一次见面,我低头不语,他在对面死死盯着我看,良久,问我:“他对你怎么样?”
“不知道,我们没在一起,不过,那天是我的错,我太任性。”
“认识你四年了,是第一次跟我道歉吧?”他冷笑着说。
“别生我气了,还能做朋友吗?”
“别难为自己,如果他一直没表示就算了,你不是嫁不出去,知道吗?”罗沉翻着菜谱,假装漫不经心。
桑妮打圆场:“好啦,以后就当有的事没发生过,咱还是好兄弟。”宁宁已经从桑妮那里知道了这些事,一直散布大学同学的八卦消息缓和气氛。吃过饭,大家去K歌,很是融洽,罗沉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况且一向行事洒脱,我俩相处虽还很不自然,但看来和好如初已经指日可待了。
唱得正欢,手机响了,费达臣,我一溜小跑直奔卫生间接电话。
“您好。”
“在哪?”
“在外面呢,有事找我吗?那十万块钱过几天应该就能还您了。”
“我在麦当劳门口。”费达臣悠悠的说。
我大吃一惊:“现在吗?你等我,我马上回去,千万别走!”立即扭身跑回去收拾东西。
他们三个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桑妮大喊:“你疯了吗?有人找你追债啊。”
“没错,我先回家,你们慢慢玩。”话没说完,我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不停催促出租车司机,结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司机师傅一面收钱一面说:“生死速递啊,小姑娘,你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
我在麦当劳门口左顾右盼,根本没见费达臣的踪影,也找不到0515,看来是走了,我这么紧赶慢赶还是没见到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掉下眼泪。“哭什么?”我抬头一看,他竟然站在眼前,手里端杯咖啡,皱着眉问我。
“我以为你走了呢。”我委屈的说。
他扭头指指麦当劳:“渴了,进去买水喝。”我站着喘粗气,原来他没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