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独来读网      更新:2021-02-16 20:49      字数:4775
  她心中暗自得意了起来,还好刚刚自己熬住了拷问,甲安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她面上一片茫然,像是沉静在往日的回忆里,实则她的脑中迅速分析着自己摆脱他们的可能性。
  他们有六个人,而且个个军人出身,她必须借助外力。
  "那天除了你除了看到你爹以外,你还看到什么人没?"
  林晚仿佛说话都抬不起力气的样子,不胜孱弱,泪水溢了下来,"我进屋子之前站在门口好像听到我娘好像在和谁说话,然后人影一晃,我以为自己花眼了,过后我进去就只看到我娘了和我爹了,我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说着她已经抽噎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人相互对视着,看着林晚没完没了的哭泣,直到等了一会儿这才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没有?"
  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泪眼说到,"没看见,但那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这句话引得这些人顿时振奋起来,但她此刻却不说任何花了,一个劲儿的抖,战战悠悠的,像是马上要昏倒的样子。
  "她怕是发烧了。"
  有人说到,甲安看了看,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紧跟着她十分应景的咳了好几声,像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
  她心里焦急地想着,如此他们会不会带她下山治病呢,他们应该很着急她说出那个声音是谁吧。
  如果他们带她下山找大夫那就一定会出路口,那里应该还是有连家暗哨的,到时候她就在路口找寻逃跑的机会。
  如此想着她眼前渐渐朦胧起来,但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真的昏过去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甲安看着她软倒的样子站起来正要做出决定,林晚竖着耳朵期望能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结果,但她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边似乎有个白影在浮动,她顿时心里一个激灵,瞳孔迅速放大,竟然是苏夜!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该喜还是该忧
  作者有话要说:  姑凉们收藏了 鸡蛋。<山坳人家>。 也要收藏 勤快生蛋的鸡。,二十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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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战
  第十五章她让他想起他幼年曾经养过的一个动物。
  林晚侧躺着,双手反绑,蜷在火堆边,迷迷糊糊看着从山顶悄无声息而下的白衣苏夜,他安静得象高山上穿行的雪豹,蓄势待发。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他找到她来搭救,还是该担忧他知道她身世后的隐患。
  但这一刻她真的没有动弹的力气了,就那么无声地看着苏夜悄然接近。
  快要接近火堆围坐的这队人一丈来远的时候他忽然身形骤动,双袖微张,似渔人撒网,而他的网就是一阵看不见的银光,在暮色下如雾气一样飘散。
  顿时火堆边的六个人中,正面对林晚背对苏夜的两人即时毙命,还有三人受到轻伤,即刻起身抽刀应战,反应十分敏捷,看都不看一眼那两个倒地的同伴儿。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刀疤汉子甲安在受到突然袭击第一秒的反应是抓着林晚的衣领迅速退后几米。
  这一退,剩下受了轻伤的那三人已经切如苏夜的身前,勇猛迎敌,他们使的都是短刀,招式简单直接,然而刀刀劲道猛烈。
  苏夜如一尾灵活的银白色刀鱼在江中游弋,左右掠东,就连外行的林晚都看得出苏夜同时对付他们两个已是绰绰有余。
  这也是林晚真切地看到他第一次动手显露出武功来,尽管除了突袭时他发出的像是暗器之类的银光。
  她还没有看到他亮出什么武器,但她已经知道她刚刚打的算盘要重新考虑了。
  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林晚第一反应是自己得救了,紧跟着条件反射似的第二反应就是想着,要是苏夜和这六个人的武功旗鼓相当,那她是不是可以坐等他们双方两败俱伤她便能渔翁得利呢?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一直追查自己下落的人,也能摆脱苏夜的控制了。
  只是现在这样看来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显然甲安也没有料到这么一个看上去还青涩得很的少年竟有如此的身手,而等到那缠斗的四人中有一个他的同伴儿重伤倒地,他显得略略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是谁?"
  甲安紧紧钳制着林晚的后颈,右手的长刀已经出鞘。
  她转转眼珠子,忽然轻声说到,"他的身影让我感觉好熟悉啊!"
  甲安一听顿时生了疑惑,再想他这话倒底是不是代表着,这人有可能就是当年林机关死的时候林晚听到和她娘说话的那个人呢?
  骨子里咆哮着的争斗血液在迅速翻涌,他一定要拿下这人。
  甲安想着不再犹豫,放开林晚,一招大鹏展翅,人已腾空而起,直接奔驰过去,青光粼粼中长刀当空划下,瞬间加入战局。
  林晚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清醒,肉体上的那些疼痛和昏沉全然可以忽略,她整个人当下的状态象一张拉满开来的弓弦。
  在她脆弱的身体里充斥着坚定的想法,并且每个细胞里都在叫嚣着她的行动力。
  她甩甩头脸,摇摇晃晃着爬了起来,走到那最先死去的两个人身边,反手躬身抽开佩刀,慢慢割断后面绑手的绳子。
  手一得到自由,她立即翻身伸手探到那人的鼻息和脉搏,确实已经死透了,又探到另外一人,也是死透了。
  这时对付苏夜的这一队人只剩下甲安和另一名同伴了。
  甲安不愧是头领,他的武功本就不弱,而且明显打斗的经验丰富多了,左右出击中,瞄准另一名同伴正在直接正面对抗时候闪电般跃起向他脑后袭去,这一招无声无息来势凌烈。
  然而苏夜并不慌忙,像是脑后生眼了一样,游龙般地滑过袭击,那一刹那仿似凌波微步,水气飘散。
  下一刻他似乎已经没了耐心,动作明显快起来了,整个身形凝成一柱旋风,吞云吐雾直冲而向甲安。
  林晚丝毫不关心他们接下来的战况,她对刚刚从战局里被抛出的那两个男人一一检验,稍有气息她便手起刀落,径直插咽喉一刀,及时毙命。
  直到最后只剩下甲安一人还在狼狈应对着。
  林晚就那样站在一边无害地看着他左闪右避的,最终瞅到一个机会,借着对方的掌风一个鹞子后翻,已是强弩之末之态,却一下揪住了林晚,象捏住一个破碎娃娃一样摇晃着,叫嚷着,"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林晚完全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她迷糊着又清醒着。
  "你杀吧!"白衣玉面的少年苏夜就那样冷峭地说到,他背后的高山,风起,苍寂,肃穆。
  林晚大惊失色,尽管她早已认识到这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生命的人,但她再一次听到他那样冷漠清晰的话语还是心底发寒。
  甲安有些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刀下的林晚,他有些疑惑了,如果按照林晚先前所说,那这个厉害的少年绝对是和她娘有交情的,但为何会毫不犹豫地置她的性命于不顾呢?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他这一犹疑之间,苏夜已经势如破竹急面而来,恨绝利落,一指点在他的前胸檀中血,甲安持刀的右手一僵。
  下一刻苏夜就要伸手掐住他的颈脖。
  就在此时,林晚不跑反迎,反身一刀稳稳插入他的心脏,这一刀她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就像刚刚一直张满的弓弦瞬间劲发。
  显然这一刀的刺入最意外的人是甲安本人。
  他就那样僵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又快又狠地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后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
  一边不断地从嘴边涌出鲜血,一边震惊地望着这个个头才刚到自己前胸的小女孩,明明那样娇柔瘦弱,然而这一刀的插入竟是如此毫不犹疑,就像她在心中已经默默筹划预言了无数遍。
  他慢慢向后仰倒,眼前一片血红中只有她对视过来的眼眸,那样冷静狠戾,他甚至感觉到那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轻松,他这才明白过来,他再一次上当了,被同一个小丫头骗了。
  当年她爹死的当下根本就没什么人影,更没有人和她娘在对话,一切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
  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能挨过六个大男人的逼问,大半天的水冻和鞭打,他想着有些惊心,当年那个剖开她娘肚子带走孩子的人一定是她,在他叹息着倒下,生命快要终结的最后一刻他仍旧睁着惊恐的双眼…
  一张弓弦张得太满,一下子射出以后,接下来的必然是瘫软。
  就像此刻的林晚,一屁股软倒在地上,昏聩得快要失去意识。
  苏夜一一查验了这六个人的脉搏,个个都死的透透的,绝对无法开口说话了。
  他瞟了一眼跌在地上的林晚,说到,"如果今天处于下风的是我,咽喉插入一刀的怕就是本公子了。"
  这话说的隐隐带着嘲讽的意味,但只要这些人死了,无法说出她的身份来历,就算眼下苏夜再怎么样她也安心了。
  不过她在心里还是设想着他说的情况,如果刚刚的打斗处于下风的是他,她肯定也会毫不犹疑,找准机会一刀了结他的,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多话,她绝不能让林虎暴露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这些一直追查地图的人拿林虎要挟她,她会不会妥协。
  林晚忽然想到刚刚甲安在打不过苏夜,拿她要挟他的时候说了一句,"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那苏夜一定知道这些人是找她要东西的,他会不会逼问自己呢,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然而她没有想出对策,因为她已经昏了过去…
  苏夜扫了一眼昏过去的林晚,似乎认识不久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她昏死过去了,只是这一次,她更狼狈更一副可怜样儿。
  他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查看地上的六具尸体。
  他们骨骼粗壮,眉眼粗犷,肤色偏黑,右掌都有厚茧,绝对是长年习武之人,而且经常风吹日晒,终于,在最后死的那人身上搜到一个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花字。
  他将令牌翻看了几下,收入怀中,又继续查看了一会儿,再无所获,这才走到林晚身边,拎起她的脚踝,象上次在门口雪地里她昏倒了一样,那样直接拖了一米来远的距离,靠近火堆放下。
  就着火堆他坐在旁边静静看着此刻面容平静的林晚,她这个小模样儿就跟一只落水的小猫一样让人怜惜。
  但他知道对她最要不得的就是怜惜,甲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娇软瘦弱的可怜相儿是迷惑敌人的第一步,而狠戾狡诈才是她的本性,这让他想起自己幼时养过的某一个动物。
  苏夜想着,刚刚那个武功最好的人拿林晚的性命来向他要一样什么东西,他本来想留着最后这个人问问,哪知道瞬间被杀,就算是当时他已有所预料但还是猝不及防。
  显然林晚是担心自己知道什么,她又有着什么秘密呢。
  经过今天这一天的经历,他绝对不会相信林晚只是个机灵聪明的山里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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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处
  第十六章初潮来袭。
  沉静在无边黑暗中的林晚不断地说着胡话,白净的小脸蛋红彤彤的,不安地皱着眉头,吵得苏夜断了思绪。
  他终是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再看看她身上半干半湿的棉袄,估计她是受寒发烧了。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出一颗小药丸来,捏开她的下巴丢了进去,再在她心口一指。
  火堆的柴火因为晚风烧得更旺了。
  苏夜盘坐在火堆边,看着林晚依旧那样挣扎在睡梦中,顿了一会儿,还是剥下了她浸湿的棉袄放在旁边烤着。
  被脱去棉袄,穿着里面单衣的林晚不由地本能地往火堆挪了挪,几乎就要烧到她微微干枯的长发。
  苏夜下意识地伸脚隔挡在她的脑袋和火堆之间。
  他想到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在山上靠着一堆火取暖度过艰险时光。
  那时候他碰到一只受伤的狼。
  冰天雪地里它孱弱地跨进他的范围,眼神哀怨乞求,他容许了他待在他的火堆旁边,那时候它也象现在的林晚一样蜷着身子一副乖巧模样。
  他给它吃的,甚至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来替它包扎伤口,等到几天后,这只狼却趁着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攻击了他…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当年那只狼的眼神和现在林晚看他的眼神儿如出一辙。
  凉风习习,雾色淡淡,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火光在巍峨的山下更加明亮,只闻水流淙淙声,白衣少年和昏睡的苏夜就在这样薄雾萦绕的暮色中静静独处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即使围着火堆依旧感觉到身上阵阵阴冷,林晚终于从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