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2-08-10 08:14      字数: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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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眨眨眼:“我是慕容菲啊。”
  老李一时不敢相信我这样轻易就承认自己的身份,追问一句:“慕容长英的妹妹?慕容越的女儿?”
  我点点头:“我大哥慕容长英自小在家中就如皇太子般尊贵威风,我父亲慕容越一手挚天,双脚踏地,慕容长英是天,我是地。哼,我临走时抓破慕容长英的脸,你注意到没有,他脸上有三道抓痕,那就是我干的,我爹为了这,要划花我的脸呢。”
  老李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我又逃回来了。”
  老李啼笑皆非地:“这怎么可能?慕容菲,你怎么会想出这种故事来同我开玩笑?”
  我抬起头:“看看我脖子上的勒痕,听听我现在的声音,还有,我的舌头上被牙齿咬的痕迹,你叫个忤作来,他一定会告诉你这些伤痕意味着什么。”
  老李问:“意味着什么?”
  我说:“我差点被吊死。”
  老李问:“怎么没死呢?”
  我说:“被路过的人救了。”
  老李问:“路过的人呢?在哪?是什么人?我大军压境,几十里内不会有路过的人,还有,慕容长英杀了自己的妹妹,难道连尸体都不埋吗?”
  我说:“在葱城郊外,张家村,姓张名阿牛。我大哥大约是着急去葱城召救兵,或者他回去葱城会着兵士来找我尸体埋掉吧。他那样高贵的少将军哪会做粗活呢。”
  老李沉默。
  去吧去吧,去找张阿牛吧,当然找不到这个人,不过一来一回,午夜前是回不来了。哈哈哈。
  老李半晌才叹口气:“慕容,要是不知你的为人,难免不为你所骗,可是,两军阵前,事关重大,别怪我不信你。”
  我问:“你要怎么才信我呢?”
  老李抬头默想。
  我急得要跳起来:“你倒底想怎么样?难道要我同你上床?”
  李广利“噗”地笑出来:“容飞,你这张嘴。大宛的美女都这样泼辣吗?”
  我拍着胸膛:“我对将军你,赤胆忠心一片,敬仰爱慕无限。”
  李广利低头含笑,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也不是不想,容飞,你在我这里,明显是卧虎潜龙,屈了你的才。你屈了才不是我不用你,是你不肯为我所用。容飞,只怕你在家乡并没有人象我这样赏识你吧?英才在家乡往往为小人所忌,才能不得尽展。他们是否许诺,此战成功,你会得重用?可惜,他们不能识英雄于微时,用得着你,才急急拉拢你,是不是?”
  天啊,我真没说错,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将军,我都要被感动哭了。
  可惜,他们不能识英雄于微时。
  我父母不能识英雄于微时。
  我双目一定又流露出遗憾,因为李广利明显对自己的煽情表示满意,我叹口气:“是,他们不能识英雄于微时,这我一早知道。我倒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呢?是否你永不会相信我?因为我倒底是异族女子?我在家乡不得赏识,在将军这里不得信任,可是?”
  老李说:“把兵符给我!”
  我看着他:“没有兵符。”
  老李问:“要我搜你吗?”
  我反问:“一定要搜我吗?”
  老李说:“你逼我。”
  我问:“搜完你就会相信吗?一定以为自己落下了哪里没搜到吧?”
  老李道:“不要逼我!”
  我说:“最后杀了我才能安心吧?”
  老李说:“我不会杀你的。”
  我笑。
  老李说:“我爱你!”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你疯了?你压力太大,疯掉了!”
  老李说:“我爱你,所以容你到现在。你想想,女扮男装这种事,大约只有奇丑的女人才行得通,一个美女,怎么可能扮成男人却不被识破呢?你想想,你这些年,遇到的尴尬都是谁为你解决的。”
  哈!
  哈哈!
  哈哈哈!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掉了?
  老李说:“我来搜你,不论你身上有还是没有兵符,我都娶你。”
  我太高兴了,以至于语无轮次:“我要是把兵符吞到肚子里了呢?”
  老李说:“来人!”士兵进来。
  老李说:“拿泻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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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逼我喝药,我问:“然后呢?”
  老李说:“我看着你把它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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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会说我把兵符吞到肚子里了呢?我苦笑着:“老大,难道我去郁城见他们的守将,在城根底下先,先那什么,然后才对上兵符,被拉上城去吗?”
  老李问:“那么,倒底在哪?”
  我哭了:“真的没有哇!”居然真的有眼泪,我真是被李广利逼急了。
  老李说:“那么,我先搜,搜不出来,你再喝泻药。”
  老李的手伸到我怀里,他没有趁机乱摸,但我已经受够了:“住手住手!”
  老李住手,等着我。
  我说:“在我头发里。”
  解散长发,半片虎形的玉符。
  老李拿着那片玉,半晌才道:“真希望是我猜错。”
  我讽刺:“你要是猜错,我就惨了,你没准会将我切成一片片,逐片拎起来检查。”
  老李说:“你要肯喝下泻药,我是不会看着你方便的。”
  去你妈的。
  我问:“你想怎么样?”
  老李说:“我娶你!”
  我说:“去你妈的。”
  老李说:“我娶你。”
  老李又说:“你的长发真美。”
  我看看青铜镜里的我,粗眉黑面,矮小身材,老李一定是在军中多日不见荤腥,连母猪都会当美女吧?我不是说我是母猪,我只是说,我无论如何算不上美女。
  我真是哭笑不得。
  老李问我:“你们原打算什么时候偷袭?”
  我问:“你信我?”
  老李道:“即使你说谎,只要不受两面夹击,我们也不会败。”
  我说:“今夜丑时。”
  老李招人来:“传王明来。”
  然后老李道:“你应该是把时间提前,因为带援兵来的是你父兄,你一定更关心他们的死活,如果他们听到撕杀声,一定知道你没能成功地将消息带难郁城。想必时间也不会提前太久吧?提前太久,会给我们收拾完郁城那几千人,再掉头去追慕容的时间,是寅时吧?再晚,天就亮了。”
  我沉默。
  怎么办?不是玩的,几千人的命,不是开玩笑的。
  我的双手把几千人送进绞肉机里,汉人会把我们大宛的士兵一个一个绞成肉块。
  王明进来,老李将兵符交给王明:“你换身士兵的衣服,就说是穆将军的心腹,穆将军在我帐中议事,他派你将这兵符和信交给守将。容飞,写一封信吧,不要写什么藏头藏尾信,我们汉人对这种信比你们在行。”
  我取出慕容长英的信:“全给你;这是慕容长英给郁城守将的信。”
  老李非常满意,吩咐王明:“不要多说话,问你什么一盖不知道。只将东西交给他们就是了。”
  王明答应,出去了。
  老李静下来看着我。
  我笑一下,弯上去半个嘴角。
  老李说:“把头发梳好,今夜还得委屈你,我要铐住你。”
  铐住我;他就要去调兵遣将;准备对付我的同胞的偷袭了。
  我问:“将军,我们一起切磋过武艺,将军以为我的武艺如何?”
  老李道:“你十场九负,我知道有几场,你略占上风却有意容让,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来,女孩子气力倒底是不行。”
  我笑了:“将军,家父自我五岁每日教我习武,稍有懈怠棍棒加身,从五岁到十五岁没有间断过,将军在哪里习武呢?在街头与小混混打斗学会的吧?我虽在慕容长英手下走不过一招,但是,将军要是说我力气没有将军大,那倒是未必呢。”
  老李一只手已经去摸剑柄,我手中无剑,但是,我抬起手:“将军,别妄动。”我的袖子里,一只黑色的袖箭指着老李的咽喉。
  老李顿住,半晌问:“你真要置我于死地?未必吧?”他猛地拔剑,向我扑来。
  袖箭“嗖”地射出去,将老李的右臂射穿,老李大叫一声,宝剑落地。
  我用一支剑抵住老李的咽喉:“将军,你太小看我。碧血黄沙,人头落地的情景,我看过太多次,将军当我是个小孩子吗?”
  外面军士已听到动静,在帐外问:“将军!”
  我微笑:“老李,你不象是愿意为国捐躯的人,何况只是为了几匹马。”
  老李扬声:“没事!”
  我同老李说:“你要是能忍住不出声,我就把箭拔下来给你治伤。”
  老李冷冷地:“我忍不了,我又不是江湖豪杰,我不过是市井小混混。”
  呀,老李生气了。
  那好吧,我露在外面的箭尾剪下去,胡乱给他包上,老李忽然抓住剪刀向我刺来,我伸臂挡住,以小擒拿手夺下剪刀,我问:“服了吗?”老李忽然张开嘴要喊叫,看来,他打算不要命了,我只得一拳将他打昏。
  但外面军士一阵骚动,片刻,外面人报:“将军!田达求见。”
  我只得粗着嗓子装出老李的声音:“不见!”
  恐怕是不太象,田达坚持:“田达有要事求见!”
  说着已经掀动帐帘。
  大帐内光线昏暗,田达要过两秒钟才看见帐内,我长发披散,酥肩半露,被李广利抱在怀里,在一床锦被里如并头鸳鸯,老李背对着他,而我,已经惊骇地见到他。
  田达惊得张大嘴,然后迅速做出判断,做个手势,求我不要出声,然后他象个贼一样偷偷摸了出去,再没动静。
  倒底出卖色相了。
  我把老李绑在椅子上。
  我说:“老李……”我真是无话可说。
  老李看我胸,原来抹胸松开,显出了我伟大的女性特征,我忙整理衣服,然后问老李:“答应我不再叫了。”
  老李点头。
  我把堵他嘴的布拔下来:“再叫,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老李说:“看来,我好象错过了什么。”
  我说:“可不是吗,我与你同床共枕,极尽温柔,可惜你睡着了。”
  老李看看床上凌乱的被子,看看我,露出一点困惑表情。
  我说:“妈的,别乱想了,我能把你怎么着。”
  我问:“是否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女人?”
  老李不明白,用问号状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刚才田达进来,看见我的样子,表情不够惊讶。”
  老李微笑:“田达说,有一次你们一起喝醉了,睡在一张床上,他感觉你的胸前手感怪怪的。”
  我怒:“妈的,王八蛋,我非把他一刀两断不可!”
  老李说:“后来,我同田达一起看你洗澡,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在我们国家,女人被男人看过身子了,就应该嫁那个男子。”
  我说:“在我们大宛,女人被人家看了,就狠狠给那色鬼两耳光。”我老实不客气地请李广利吃了两记锅贴。又警告:“再乱说乱动,我阉了你!”
  第 4 章
  时间一点点慢慢慢慢地走。
  夜色终于一点点欺上来。
  我同老李面对面坐在帐中。
  没人开口。
  夜色如水。
  近了。
  我好象能听见沙漏“苏苏”的声音。
  我紧张得连口水都没有了,只想喝水,却又不敢乱动,怕错过些什么。
  老李也在看沙漏,他的眼神,象一头受伤的困兽。
  突然,一声惊叫“失火了”!
  然后伴着一声惨叫!
  就象一簇烟花迸射出来一般,这一声惊叫之后,撕杀声扑天盖地地散开来。
  老李说:“我应该——”
  我说:“即使你冒死出声,也救不了他们,没人知道今晚会遇偷袭,你没机会。”
  老李说:“我的兄弟们——!”
  我说:“我很抱歉,可是,你们踩了我们的土地。”那也是我的兄弟们,但他们也是侵略者。
  外面停来砍杀声,惨叫声。
  老李的脸上忽然流下一行泪,这个人,我以前真不知道他会为别人而哭。
  五年来,跟我一起在沙场上拼命的兄弟们,那些救过我被我救过的人们,那些同我一起喝醉酒在星光下唱歌的人们。
  我们为什么互相撕杀?
  为了国家?
  国家是什么?
  为了人民?
  谁又是人民?我们自己不就是人民吗?我们是不愿意互相杀戳的!
  为了几匹大宛马吗?
  我忽然很焦燥,倒底是为了什么呢?我要同我们的兄弟们撕杀?
  我同老李说:“让你的手下投降吧。”
  老李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