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2-08-10 08:12 字数:4756
中间还发生一次警察抓暂住证的,李转娣不幸的也被抓去,当地政府一人敲了二十元钱就放出来了,这就是我们的人民公仆办事。
他们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是搞不正当的销售,可是他们不打击,过段时袭击一次,从你这里捞点油水就走人,其实如果你们出来说一下,说干这国家不允许的,不要再干了之类的话,给这群无知的少男少女点醒一下,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啊。
李转娣就这样坚持着,不幸的是,在某一次打电话中,李转娣把自己的身份证给弄丢了,没有身份证,更是寸步难行,连找工作都难得找到,李转娣的身份证怎么丢掉的,她一直觉得蹊跷。
整顿好大家的情绪,程送将大家带到了肇庆四会市,又一次所谓的为了发展,远离消极分子。
李转娣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写信喊人了,因为她的内心充满着否定怀疑,想逃离,但是有一种感觉就是没有办法回头了,在这里呆了十个月了,什么也没有,搞得家回不了家,自尊自信全没了!
可是底下的人还没有走,正努力的发展着,能走吗?而且还有张炎还是在不停地给李转娣打气,鼓励,重复着她那不变的真理。
终于在某一天的早晨,张炎发现张小霞带着她下面的所有的人走了,包括家里所有的家具和日用品,就连煤气罐也没留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张炎和李转娣一起抱着哭了,这个时候姐妹两个人的眼泪是真心的,相互拥抱安慰。
程送也很惋惜地安慰着大家,一个大男人煽情地陪着大家哭,那天他的女朋友也来了,从广东另外一个地方的一个销售体系赶过来的,他女朋友的到来,无疑给大家更多的信心,消极的事一般是封锁消息,新人是永远不知道的。所以新人在的继续加盟,那天程送下面加盟了五个人,19000元钱,第二天程送不见了,带着了接近二万元钱。
这一次大家彻底失望了,张炎终于不得不跟李转娣承认,张慧敏走时她是知道的,而且还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选择了留下,死到临头,张炎仍然坚持这个行业是个好行业,是个赚钱的行业,至于是否成功那是实在人为。对于那些走的人,张炎认为那是个别行为。
这个行业真的是好行业吗,也许到走的那天,李转娣也没有搞清楚,只知道不适合自己,而张炎,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有没有一种对不起最信任的朋友的感觉呢?也许只有张炎自己知道。
如今天现在李转娣下面没人。春去秋来,过了一年,从终点到起点,失去的是时间,留下的是伤痛,李转娣的眼泪足以用盆来接。
除了哭,李转娣不知道能做什么,自己好无助,而又不愿意跟王彬讲,这一次一定要离开,一定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时间从1999年到2000年,两个正当20岁的花季女孩却力经苍桑。
身无分文,李转娣和张炎又恢复了原形,而且比一年前的今天惨多了,内心的伤痛,身心的疲惫,足以让李转娣活不下去。
还有李转娣在一次无意中睡了一床斩新的黑心棉被,因为颜料太深,全身过敏,现在脸上的皮肤再没有以前好了,看起来真的比以前年纪大多了。一个女孩子,一旦容颜遭遇重创,比什么都更受伤,更何况李转娣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整天,李转娣以泪洗面,而张炎则陪着她,安慰她,奇怪的是张炎却很少哭,用张炎的话说,我也很伤心,但是我哭不出来。
(四十)绝望的人生
更新时间2014…3…28 15:00:46 字数:3295
大家都筹划着去东莞打工,程送下面有两个很憨厚的男孩子,正在跟李转娣和张炎商量着怎么离开这里,去东莞打工。而李转娣,却对未来的路没有信心,不太在乎了。
夜渐渐的黑了,李转娣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任泪水浸湿枕巾,除了哭还是想哭,泪水真的流不尽。
他们计划着明天把屋里的东西卖掉,凑点钱做去东莞的路费,李转娣伤心而烦躁,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自己在这个行业一年的生活,苍桑而痛心,一直对自己要求完美的她真的无法接受现在不完美的自己,自己现在已经是臭名远扬了。
“嘀,嘀,。。。。。。。”该死的CALL机现在居然响了,什么事,什么人,李转娣都不太在乎了。管它呢,响就响吧!
大约半个小时,泪流干了,现在是欲哭无泪了,鼻子塞了,得去洗手间去清理一下,起来无意瞥了一眼不停滚动字幕的CALL机,一行熟悉的号码跳入李转娣的眼睛。
那是自己家的号码,一定是爸爸妈妈打过来的,自己过得不好,坚持了一年也没有出人头地,却让父母不断的牵挂,李转娣再也忍不住了,又是嚎啕大哭,眼泪还是那么多,得去回个电话给爸爸妈妈报平安。
家里以前没有电话的,因为李转娣在外面,父母老是接电话要去别人家等电话,受尽别人的冷颜冷语,父母一气之下,花了一千多元装了一部电话。
急忙拿着一张还有十多元钱的IC卡跑去街边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拔打了那个在心中千万次牵挂却不敢打的电话。
“喂,是妈吗?”李转娣插入IC卡,急切的说起了话,因为话费不多了,声音故做镇定,害怕父母听出来她曾哭过。
“不是妈,是我,你四姐招娣,妈和爸都被你气病了,妈的心脏病都被你气发了,现在哪有精力接你的电话,你这个不争气的,在外面干什么,现在外面都在说我家,养了个骗人的女儿,在外面到处行骗,说你已经被公安抓起来,怎么还没抓啊,啊?”电话那头是四姐,四姐说话像机关枪,根本不容李转娣插嘴。
“我。。。。。。,我……,”李转娣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四姐讲的这些李转娣都能想象得出来,也晓得一些家乡的状况,现在通过四姐嘴说出来,李转娣还是伤心不已,在电话这边痛哭起来了。平时在家也经常跟四姐斗嘴,听说连胎的都容易打架,吵架,李转娣和四姐在一起也是打架吵架,但是不在一块感情也还好,不过四姐要强,也很霸道,总是好强战胜,特别是骂人这套,李转娣一直是下风,四姐的话总是像刀子一样刺着李转娣的心。
“还哭,你要不要脸啊,还哭,拿了家里那么多钱,6500元哦,是爸和妈的血汗钱哦,你还得起吗?这可是存了多少年才存起来的哦!这一年里爸和妈跟在你后面受了多少气啊,平时他们一直老老实实做人,从不用在别人面前做小,现在因为你背负着别人的冷颜讽语,爸和妈头发都白了,妈妈经常整夜睡不着,哭醒,可是他们还是那么相信你,你对得住他们吗?”四姐说的话也是实话,但是怎么就这样的让人难过啊,李转娣很想跟四姐说,“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太难过了,我受不了啦!”可是李转娣不敢,因为真的是自己做错了,真的是自己不孝。
“你啊,在外面写了那么多信,给你的同学,家里的亲戚,说你收入那么高,其实你都是骗人的,你现在好意思回来面对他们吗?我都不好意思了,真是丢死人啦,真的亏你做得出,这种骗人的事也去做!你还是别回来了吧,少你一个多你一个都无所谓,别给家人丢脸,爸和妈真的丢不起!”四姐又扔了这么多话。
“爸和妈呢?他们在哪里?”李转娣听到二姐如此气愤的话,知道家里的人肯定伤透了心,说不定父母正躺在床上呢,李转娣好想知道爸妈的情况。
“他们不想接你的电话,你最好不要再丢人现眼了!”四姐说完,电话里开始忙音,李转娣知道电话肯定是被挂了。
“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我该怎么办,你可以接我的电话吗?”李转娣又一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好像一直在占线,显示忙音,李转娣以为是父母和四姐不想接自己的电话,伤心绝望地靠在电话亭里大哭起来。
路人奇怪地看着自己,那复杂的眼神有着很多的猜疑,李转娣不管了,但是仍然要保护好自己,死也要骄傲地死。抽下电话卡,等会再打,一定要再听听父母的声音,欠了父母这么多,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走,此时的李转娣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是啊,我丢人现眼,我给父母带来痛苦,四姐说得对,我以后回家怎么见人,我写了那么多虚假的信,说自己拥有一份好工作,结果这都是骗人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李转娣一边想一边死的念头更坚决。
李转娣漫无目的在街边游走,此时此刻,她正在寻思着用何种方法结束生命最好,“跳楼?不好,要是摔不死又给父母添麻烦,跳河?这附近没有找到河,太浅的河溺不死也是一件麻烦事。嗯,去被车撞死,或许更好,还有一大笔钱陪给自己的父母呢!”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子,李转娣打定了主意,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低着头,李转娣故意不看路,在马路中间走成S形,远远地看去,李转娣的身影像个酒鬼。这样走了不知多久,被多少司机骂“找死啊”都没有被撞倒,李转娣依然没有少一根汗毛,看来这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转娣接着走,走到快速道上去了,走着走着,远远地看到两辆大卡车奔来,一左一右把李转娣夹在分道线上,李转娣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末日的来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李转娣睁开眼睛,两辆车子稳稳地停在李转娣身边,距离不大不小,各半米的距离。可是李转娣依然毫发无损。
“死八婆,想死啊?这么晚还在路中间瞎跑,想死不要拉上我们啊!”其中一辆货车司机把头伸出来臭骂了李转娣。
李转娣有点傻了,是被两个庞然大物吓傻的,愣愣地看着那满脸愤怒的司机。
“看来还真是个傻子,脑子受过刺激的!”那司机丢下一句话踩着油门奔驰而去。
“小姑娘,你为什么在路中间?”不知何时旁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正在关心地看着自己。
“我……,”李转娣还是怔怔地看着大叔,心里已经知道了大叔是另外一辆货车的司机。
“哦,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说完话,司机大叔把李转娣拉到人行道绿化地带,迅速从车里拿出了一个三角形警示牌放在货车的不远处,又急促地跑到了李转娣身边。
呆若木鸡的李转娣还是无语回答。
“来,跟叔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想不开吗?叔叔跟你说,叔叔年轻时也有你这样的经历,所以看到你这样子我特别感慨,我一定要帮你的心结解开,明白吗,叔叔当年也是遇上了好心人,才有机会今天在这里遇上你!”司机大叔拿了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又接着说。
“二十年前我做生意,被人骗了一笔钱,更气人的是老婆还跟人跑了,还有更让我觉得耻辱的是我爱得跟命似的儿子却不是我的种,我老婆和我朋友合伙骗了我很多年,我还替人家养了儿子,那事在我们家乡现在还是一个大笑话,你说我是不是该死,我当时就是想死了,一了百了,免得让世人看笑话,我TMD我是真抬不起头啊。所以我在外面呆了很多天后,一个人买了瓶剧毒农药,正准备打开喝,突然一只大手从我手里抢过去,狠狠地甩在地上,看着那冒泡的地面,我哭了,那个抢我药的人是一个我认识的老前辈,他狠狠地骂了我‘你死了,痛快了,你家里年近六旬的老母怎么办?你妈含莘茹苦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结束生命,把所以有痛苦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啊,你够狠心的啊!你有种就把你妈养好,让她活得开心,逸养天年。到那时,你可以死了,你再去死,你才是男人!’后来我真的想通了,我再怎么混,我对我妈还是有用的,哪怕帮他提桶水,端盆洗脚水也是可以的,是吧?”司机大叔回忆着自己的伤心事,“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表情从沉重到轻松。
“后来你怎么改善这一状况啊?”李转娣特别想知道司机大叔是怎么走过了这个槛。
“后来面对的事情也是很多,最重要的是还债,困难真的很多,但是想起家里的老娘拄着拐杖在门前望穿秋水的等我,我慢慢的变得很坚强,无视一些别人的话语,心灵也强大了许多,到今天,我也买了货车,也有了幸福的家庭,妈妈还健在,现在一家齐乐融融,我也满足了,你看你,今天差点害我八十岁的老母失去了儿子,我妻子失去丈夫,儿子没有父亲哦?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叔叔不想问,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很多让你留恋的东西。去吧,回家吧!”司机大叔指着前面,自己跃身上了卡车驾驶室。
“谢谢,谢谢大叔!我不会干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