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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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 更新:2021-02-17 15:21 字数:4678
乌金指环令’之人少之又少,这是没办法仿造的,适才沈东山手上那‘乌金指环令’我看过了,我敢说绝对是真的,再说,沈东山以前也没见过家父,他岂能凭空捏造出家父的形像。” 左车道:“这么说,果是费‘中尊’了……” 费慕人激动地道:“该不会有错了。” 左车微一摇头,道:“少主,恕老奴斗胆,对少主来说,他仅是费‘中尊’。” 费慕人道:“左伯伯,这只要找到家父后,也不难明白。” 左车微一点头,道:“不错,少主,只是费‘中尊’已带着厉姑娘走了,也不知他往何处去了,要找他一时恐不大容易。” 费慕人摇头说道:“不然,只要找到‘东邪’厉前辈,就不愁见不着他老人家。” 左车呆了一呆,道:“少主的意思是……” 费慕人道:“他老人家既救走了厉姑娘,从厉姑娘口中得知一切后,他老人家必会尽快地找到厉前辈,将爱女归还……” 左车轻击一掌,道:“对,找厉‘东邪’该不是难事,少主,那么……” 费慕人接道:“咱们这就走。” 话落,身闪,双双飞射出阁不见。 恶师爷沈东山没命地往前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生怕费慕人与左车随后追来。 此时,他已离开了官道,在一片大旷野中尽展身法狂奔,突然之间,他皱了眉,那是因为眼前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这条河叫“浏阳河”,是湘江的支流,河面宽阔,长近百里,想逃出这块险地,非得渡过这条“浏阳河”不可。 然而,奔驰间,沈东山看得清楚,河面上空荡荡的,别说渡船了,便连一只打渔的小舟也没有。 看情形,要过这条河,非得沿河奔“浏阳”,入山区,从这条“浏阳河”的尽头绕过去了。 这是最笨的办法,要不,那就得折回“长沙”去,由“长沙”城过这条“浏阳河”这恐怕就是杀了他,他也未必敢再折回“长沙”去,他宁可再跑几百里绕过河去。 心念及此,他方向一转,便要沿河往下游跑。 蓦地吱呀橹声,由河边一片苇芦丛中摇出了一只低蓬小船,看样子,那像只渔舟。 沈东山大喜,连忙转身奔向河边,挥手叫道:“喂,船家!船家。” 摇船的,是个中年汉子,他眼皮也未抬一下,却把船摇*了岸,适时,沈东山也已到岸边,忙道:“船家,渡我过河去,要快。” 口说脚下不闲,身形一纵已一掠丈余地上了那只小船,那摇船的一张脸死板板地,生似没看见沈东山是“飞”上船的,手中橹一摆,小船很快地离了岸。
江湖路 第六十三章
沈东山望着岸上,不禁吁了一口大气,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越来越浓。 蓦地一个冰冷冷话声响自身后。 “沈东山!” 惊弓之鸟,闻弦便飞,沈东山差点没吓瘫在那儿,他机伶一颤,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便要往河里跳。 然而,他太慢了,由背后伸来的一只手,已然搭上了他左肩头,沈东山机伶再颤,冷汗倏出,竟没敢再动。 那只手,缓缓地把他扳了过来,沈东山只得随着那只手缓缓转过了身形,突然,他怔住了。 继之,他长呼大气,抬手挥汗,人像脱了力,摇头苦笑:“您吓煞人……” 眼前,站着的,赫然竟是那位“南令”皇甫林。 皇甫林缓缓收回了手,淡然一笑,道:“师爷,你的胆就那么大么?” 沈东山摇头苦笑,道:“主人不知道,这趟……” 一惊,倏地住口不言。 皇甫林淡然说道:“师爷,请说下去。” 沈东山强笑说道:“您是怎么来的?” 皇甫林道:“你是由赫连海,公羊单二人手中接人的,我则是由你手中接人的,如今,我已到了,把厉冰心交给我吧。” 沈东山陪上一脸心惊胆战的笑,一时未能答上话来。 皇南林微愕说道:“怎么,莫非他两个路上出了差错?” “不!不,”沈东山忙摇头说道:“禀主人,他两个路上没出差错。” 皇甫林道:“那么,是他两个尚未交人?” 沈东山忙道:“回主人,也不是,他两个已经把人交给我了,而这,而是……” 皇甫林接口说道:“而是他两个交的不是厉冰心?” 沈东山忙道:“主人,我验看过,确是厉东邪那女儿无误。” 皇甫林道:“那么,有什么值得你吞吞吐吐的?” 沈东山脸上阵红阵白,嗫嚅半晌才蹙出一句:“属下该死,那厉冰心被人救去了……” 皇南林双眉一扬,道:“胡说,我不信。” 沈东山忙道:“属下天胆也不敢瞒欺主人,这是实情……” 皇甫林忽地笑了,道:“师爷阁下,今天那么好兴致,竟跟我开起玩笑来了。” 沈东山一张脸涨得发紫,忙道:“主人,属下岂敢跟您开玩笑……” 皇甫林“哦!”地一声,笑这:“我明白了,莫非你人老心不老,垂涎那厉冰心的姿色,认为交给我可惜,所以把她藏了起来,师爷,有话好说,你辅佐有功,我素无酬谢,倘如此,我可以把她赏给你……” 沈东山恨不得跳到河里去,他忙苦笑说道:“主人,属下纵有少年之心,焉敢对主人之人动念头,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也不敢,实在是……” 皇甫林脸色一变,道:“她实在是被人救去了?” 沈东山忌怯地点了头,道:“正是,主人。” 皇甫林摇头说道:“论办事,赫连海与公羊单,比起师爷你来,那可是差得多,他二人当时将厉冰心平安送到‘长沙’,我不信到了师爷你的手里会出差错。” 沈东山脸成了紫茄色,道:“主人看重,属下羞愧欲绝。” 皇甫林双眉一扬,沉声说道:“沈东山,她真被人救去了?” 沈东山心头一震,忙道:“主人,属下,不敢欺瞒愿领……” 皇甫林道:“你可知怎么向我交待。” 沈东山低下了头,道:“主人,属下愿领重罚。” 皇甫林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你该领何罚么?” 沈东山低着头道:“属下愿领一切重罚。” 皇南林道:“反正你认为我杀不了你,你有护身符。” 沈桌山道:“属下不敢……” “不敢。”皇甫林笑道:“那‘乌金指环令’是什么?” 沈东山一怔,猛然抬头,讶然说道:“怎么,主人知道……” 皇甫林仰天哈哈大笑,道:“我若不知道,岂会坐船来接你这位师爷?” 沈东山心中一松,脸上现笑道:“主人又一次地吓煞人,这么说,主人是看见了属下手上这枚‘乌金指环令’了?” “不!”皇甫林摇头说道:“‘天心阁’上的一切,我悉收眼底。” 沈东山诧声说道:“‘天心阁’上的一切,主人悉收眼底?这么说……” “不错。”皇甫林点头说道:“我一直隐身在‘天心阁’左近,由你登上‘天心阁’那时起,直到你跑出‘天心阁’,其间的一切,我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说,他也看见了沈东山那只不规矩的手…… 沈东山一惊红了脸,忙低头说道:“属下该死,主人开恩。” 皇甫林淡淡一笑,道:“你是指那句‘万恶淫为首’?” 沈东山没敢说话。 皇甫林笑了笑,道:“食色性也,要怪该怪厉勿邪那女儿太以动人,再说,有其主必有其属,我也有寡人之疾……” 沈东山猛然抬头,皇甫林接着说道:“你唯一错处,该在你不该动厉冰心,因为她是我的。” 沈东山忙道:“主人,属下知罪……” 皇甫林笑道:“你建了一功,功过相抵,何罪之有。” 沈东山一怔,愕然说道:“属下建了一功?” 皇甫林微笑说道:“你有句皇甫林在往‘南岳’途中,这不是一功么?” 沈东山忙道:“那是应该的,属下不敢居功……” 皇甫林一摆手道:“跟我无须假客套,有你这一句,将正如赫连海与公羊单所说,这下有好戏看了,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势必糊涂一堆,乱为一团,正给了我可乘之机,我只消再在‘南令’身上花点工夫,哈,师爷,看来你不但有功,而且有一椿大功。” 沈东山难掩惊惶,忙道:“属下谢主人恩典。” 皇甫林摇头说道:“谢倒不必,我这里有件事交你去办,只能替我办成这件事,那胜过你无数个谢字。” 沈东山道:“主人请吩咐,属下蹈汤赴火,在所不计。” 皇甫林摇头笑道:“我还想要我的军师呢,怎舍得让你去赴汤蹈火?我只要你去见一个人,说一句话就行了。” 沈东山讶然说道:“见一个人,说一句话?” 皇甫林点头说道:“正是,就这么简单。” 沈东山道:“那么,请主人吩咐。” 皇甫林淡淡一笑,道:“你要见的人,是那皇甫琼,至于你该对她说的话,我以为你该明白,谅必不用我多说。” 沈东山目中异采一闪,点头说道:“属下省得,只是,主人,那费……” 皇甫林摇头说道:“不碍事,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办你的事,不过,你要在费慕人找到厉勿邪之前找到那皇甫琼。” 沈东山道:“属下省得,但费慕人为什么要找……” 皇甫林摇头笑道:“看来师爷不如我……” 沈东山忙谄媚地道:“主人圣明,智高无匹,属下焉……” 皇甫林笑道:“又来虚假客套了,我不喜欢这一套。” 沈东山脸一红,窘笑不语。 皇甫林接着说道:“那人救去厉冰心,他定然会尽快地把厉冰心送到厉勿邪面前,费慕人他不会不想到这一点……” 沈东山道:“他要见厉冰心?” “不。”皇甫林摇头说道:“他急着要见救厉冰心那人。” 沈东山一怔忙道:“对了,主人定然知道那人是……” 皇南林淡然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他是‘中尊’费云飞。” 沈东山神情一震,瞪目张口,作声不得。 适时,小船忽地一震,只听皇甫林笑道:“师爷,醒醒,下船办事去吧。” 沈东山倏然而醒,冷汗满头,余悸犹存,忙道:“主人,属下这就走,您可知这费慕人究竟是谁的儿子。” 皇甫林淡淡一笑道:“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你何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等费云飞与‘南令’碰头后,自当揭晓。” 沈东山迟疑了一下,一躬身,道:“那么,属下告辞了。” 伸手取下“乌金指环令”,双手呈向皇甫林,道:“主人,这‘乌金指环令’,请……” 皇甫林一摆手,道:“你拿着吧,一路之上,它可做你的护身符。” 沈东山答应一声,重又将“乌金指环令”套回左手无名指,一躬身,纵下小船上了岸,上岸再躬身,然后扬长而去。 看着沈东山远去,皇甫林回身摆手,向那摇船汉子喝道:“溯河而上,经湘江而洞庭。” 话落,他矮身钻进那低低的船舱中。 小船,掉转船头,破浪逆水而上。
江湖路 第六十四章
这里是江汉,地当“长江”与汉水合流之处,二水相交,水流湍急,常有急浪排空,天风浩浩荡荡之趣。 天空水云,帆栀林立,这一带近古云梦大泽,水蒸多汽,朝夕微有薄雾,故云推色舞之际,景象万千。 拂晓之时,渔舟三五出江,意态万端,旭日初升,江色丕变,忽青忽紫,百态毕陈,因之,唐诗人之写江景,大都以江汉为主。 江汉附近之风景,实以月湖为主。 月湖分东西,著名之“伯牙台”,也就是春秋时鲁大夫伯牙弹琴之所,就在这月湖之旁。 这时间,是夜晚,而且是个有月的夜晚。 月下看月湖,梅山苍苍,月湖水波荡漾,岸头杨柳成行,湖中遍植荷花,俱皆揭注于几席之间,大有“千红映月”之概。 月色冷辉下,就在这“伯牙台”上,摆着几色小菜,一葫芦美酒,席地对坐两个人,在那里对月小酌。 坐在南面的,是个神态威猛,环目虬髯的锦袍大汉,一手拿葫芦,一手执鸡腿,意兴飞扬,豪迈狂放。 坐在北面的,是个瘦削黑衣老者,他则眉锁轻愁,闷闷静坐,对眼前美景,酒菜,似乎一概索然。 那是“北旗”龙飞与“东邪”厉勿邪。 龙飞在吃喝间,突然瞪眼皱眉,道:“厉老儿,奈何败人酒兴,大煞风景?” 厉勿邪一摇头,叹道:“酒,我说过,这辈子再也点滴不沾,我喝够了,也受它的害受够了,你叫我如何吃喝得下?” 龙飞叫道:“你似这般不吃不喝,闷坐一旁,就会有人把你那女儿与呼延老儿的行踪,一起送上‘伯牙台’么?” 厉勿邪摇头说道:“老龙,你不是我……” 龙飞立时截口大声说道:“丫头是我的侄女儿,而呼延老儿也是我的朋友,你与我,又有什么分别呢?” 厉勿邪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如你豪爽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