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15:20      字数:4672
  一个,是四个一路……”  费慕人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是问,他四个是什么时候隹进来的?”  店伙摸摸头,想了一会,道:“好像是昨天夜里,客官回来之前住进来的,怎么,客官跟他四位认识?”  费慕人“哦”了一声,微一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小二哥,他四个来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没有?”  店伙想了想,摇头说道:“没说什么,有一个只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姓费的客人住在这里,我告诉他说没有……”  费慕人点了点头,道:“别的还问过什么?”  店伙道:“我话刚说完,另一个就说,偏你那么笨,那小子早就易了容,改了姓,你问姓费的,一辈子也问不着。”  费慕人微微一笑,道:“看来他聪明,别的还有么?”  店伙道:“那先前的一个脸一红,接着就问近一个月内店里都住过什么样的客人,客官请想,这不是开玩笑么,一个月不是三两天,我那记得那么多,便是掌柜的也记不了呀……”  费慕人点点头道:“说得是,小二哥,你怎么回答他的?”  店伙道:“我就说我不记得了……”  费慕人摇头说道:“小二哥,你不该这么说。”  店伙一怔,道:“客官,我的确不记得了。”  费慕人微笑说道:“我知道,可是你该随便胡诌几个告诉他。”  店伙又复一怔,道:“那,那为什么?”  费慕人笑道:“你说你记不得了,一定惹翻了他。”  “叭!”地一声,店伙轻击了一掌,叫道:“不错,客官,他四个眼一瞪,像要吃人,我的天,他四个那眼珠子竟全是绿的,好不怕人……”  费慕人笑道:“我没说错吧?他四个的脾气我深知,后来怎么样了?”  店伙似乎余悸犹存,摇头说道:“后来要不是掌柜的连忙赔上不是,我非挨顿揍不可。”  费慕人笑了笑,道:“小二哥,要是真挨了打那还是天大的便宜……”  挨打还算便宜,店伙更是一怔,要问。  费慕人已然接着说道:“小二哥,老掌柜的又是怎么了事的?”  店伙道:“老掌柜的到底多吃了几年饭,他照客官刚才说的法子,随便扯了几个,再加上最近刚进来的全告诉了他,这才使他四个平了气,了了事。”  费慕人道:“老掌柜的有没有说我?”  店伙一点头,道:“说了。”  费慕人道:“他四个没再多问?,”  店伙一摇头,道:“没有!”  费慕人一笑说道:“行了,小二哥,没事儿了,你忙你的去吧。”  店伙点了点头,答应着,脚下却没动,眼珠子往外一溜,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客官,我看他四个准是武林人,而且一定不是好来路!”  费慕人“哦!”地一声道:“小二哥,怎见得?”  店伙道:“他四个脸色白森森的,阴沉沉的,长得像人,却带着满身鬼气,看人一眼能让人头皮发炸,心里发毛……”  费慕人失笑说道:“是么?”  “一点不错。”店伙道:“还有,他四个眼珠子都是绿的,我小时候听人说,只有吃人肉的人,还有狗,眼珠子才会发绿,客官请想,吃过人肉的人,还会是好来路么?”  费慕人笑道:“小二哥好眼光,半点不差,所我刚才说,你要是只挨了打,那还是天大的便宜如今明白了吧?”  店伙明白了,可是他脸一白,两腿猛然一软。  费慕人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笑道:“小二哥,别怕,他四个只吃武林人的肉,像小二哥你这种肉,他四个不屑一顾,所以你大可放心。”  店伙机伶一颤,总算定过了神。  而,他刚好不容易定过神,蓦地里一声震天价大喝自左边一间屋里响起,震得各处门窗直晃:  “狗娘养的,爷们起来半天了,还不送水来?”  店伙惊魂未定,那堪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身子又复一软。  费慕人眉锋一皱,道:“小二哥,这又是谁?”  店伙吸了口气,道:“也是昨夜住进来的,客官,待会儿再说吧,我要……”  砰然一声,左边那间两扇木门大开,一名身躯高大满脸横肉的黑衣大汉,大步行了出来。  店伙一哆哚;忙扬声说道:“来了,来了。”  挣脱了费慕人那只手,仓惶地奔了出去。  费慕人皱眉说道:“小二哥,别忘了我的事。”  店伙一边步履匆忙,一边答道:“客官放心,不会忘的的。”  说着,人已到了那黑衣大汉面前,胆战心惊地一哈腰,陪上一脸惊惶笑容,怯怯说道:“这位爷,对不起,水马上送……”  那黑衣大汉一句话不说,抡起蒲扇大巴掌,“叭!”地一声,掴在那店伙脸上,可怜那店伙如何受得了这一巴掌,牙落血流,半张脸立刻肿起老高,惨呼一声,退出好几步,砰然倒了下去。  这一倒,手中的两锭银子与那张药方,全都掉在地上,店伙还真不错,没顾痛,伸手便去抓那张药方。  而,那黑衣大汉抬脚踹住了他那只手,痛得店伙一声大叶,他却冷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替那个龟孙子忙些什么?”  弯腰探手,拾起了那张药方。  费慕人目中寒芒一闪,举步便要出屠。  院中白影似电,只一闪,黑衣大汉手中药方突然脱手飞出,再看时,他面前多了个面目阴沉,鬼气阴森的中年白衣人,正是适才探头吐水的那个,那药方,已到了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手中。  那黑衣大汉脸色一变,刚要发话。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已然冷冰说道:“这纸药方是谁的?”  费慕人举步而出,道:“是我的。”  邓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冷然转注,目中碧芒闪烁,深深的打量了费慕人一眼,道:“这药方是你的?”  费慕人已行至近前,停步点头道:“不错。”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你懂歧黄?”  费慕人道:“我本是个走方郎中。”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哦!”地一声,方待再说——  费慕人却抢先说道:“你可否稍侯片刻?”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微愕说道:“你要干什么?”  费慕人一指黑衣大汉,道:“请这位朋友放了店伙计。”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一点头,道:“可以。”  费慕人随即转向那黑衣大汉,道:“阁下,请抬抬贵足。”  那黑衣大汉未动,冷然说道:“你是干什么,敢管大爷的闲事,大爷我还没有找你……”  费慕人淡淡说道:“阁下,你这是存心耽误我跟这位白衣朋友说话。”  这一句挑得好,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立即接口说道:“把你的蹄子移开。”  黑衣大汉满脸横肉,一股子暴戾之气,他哪吃这一套?一时竟忘了白衣人刚才夺药方的那一手,目中凶芒一闪道:“你叫谁移开蹄子?”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我叫你。”  那黑衣大汉勃然色变,道:“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目中碧芒忽盛,突然笑了,笑得好不阴森,真如店伙所说,能令人头皮发炸,他道:“你说我是鬼?”  那黑衣大汉冷冷说道:“我说错了么?”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摇头阴笑道:“没有,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个鬼是勾魂无常鬼。”  那黑衣大汉冷笑说道:“你能让大爷这只脚移开,大爷这魂儿任你勾。”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目中碧芒更盛,嘴角那丝阴森笑意也更浓,这:“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那黑衣大汉点头说道:“不错。”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一点头,道:“好。”  身形甩魅般飘起,疾欺而上,左掌往上一探,扣向黑衣大汉左肩井,当黑衣大汉一声冷笑,抬手欲格之际,他却又阴阴一笑,左掌一翻而下,快加闪电。  只听那黑衣大汉杀猪般一声惨呼,抱着腿往后便倒。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笑又道:“阁下,我要勾魂了。”  左掌一翻,向着黑衣大汉前心虚空抓下。  费慕人看得眉锋刚皱,倏地一声阴森冷喝传了过来:“老三,够了,你也不怕脏了手?”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笑一声,道:“算你命大造化大,滚!”  左掌顺势一撩,那黑衣大汉又一声闷哼,整个人离地飞起,砰然一声撞进了自己房中,未见他再出来。  再看那店伙,站在一旁直打哆嗦,半边脸肿着,嘴角还在淌血,看上去好不可怜。  费慕人向着他淡淡一笑道:“小二哥,吃了点小苦头这位客官替你讨了回来,还不快上前谢谢?”  店伙身子打颤地忙一哈腰,道:“谢谢这位爷……”  费慕人及时摆手又道:“这儿没你的事了,前面忙去吧。”  店伙巴不得有这一句,应了一声是,如飞而去。  适时,那面门阴沉的白衣人,目注费慕人笑道:“原来你是让我替他讨回来,看来你这个人很高明,不像一般走方郎中,我了上你的当了。”  费慕人淡淡一笑道:“这不该说是上当,我看阁下像武林豪侠,退强救弱,打抱不平,似乎是应该的。”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目中碧芒一闪,道:“你怎知我是武林人?”  费慕人笑道:“不是武林人焉能有这高身手?我看见阁下抢药方了。”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你又怎知我是个豪侠?”  费慕人道:“退强救弱,打抱不平的不是豪侠是什么?”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阴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阁下夸奖。”费慕人道:“我说的是实话。”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你也很胆大。”  费慕人道:“怎见得?”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我一直在注意着你,你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费慕人笑道:“我跑江湖多年,这种事看多了,再说挨打的又不是我。”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笑道:“若是你呢?”  费慕人淡淡笑道:“那就不止脸上变色了。”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阴一笑,道:“我说你跟一般走方郎中不同。”  “是么?”费慕人淡淡笑道:“我自己倒不觉得。”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你的一张嘴与胆识都不差。”  费慕人笑了笑,尚未接话。
  江湖路 第 十 章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脸色一寒,已然又道:“药方是你自己开的?”  费慕人点头说道:“不错,当然是我自己开的。”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你可知这药方上的药,治什么?”  费慕人笑道:“阁下这话问得可笑,我是个走方郎中,药方又是我自己开的,我怎会不知道它治什么?”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那么你说说它治什么?”  费慕人摇头说道:“有道是:家传秘方,传男不传女……”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道:“我要你说。”  费慕人摇头说道:“抱歉得很……”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抬手往黑衣大汉的房里一指,道大声说:“刚才你看见他了么?到现在还未能动。”  费慕人神情极为泰然地点了点头,说道:“看见了,我不比他,你阁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那面门阴沉的白衣人嘴角又现阴笑,道:“我不信……”  抬手向费慕人虚空抓来。  费慕人平静、安祥,含笑卓立不动。  掌至半途,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忽地沉腕收掌,“嘿嘿” 一声阴笑道:“你胆子之大,是我生平仅见……”  顿了顿,倏作惊人之语。道:“你当我不懂歧黄,不知道这能治什么么?”  费慕人微笑说道:“你知道那是最好不过,也省得我多说了。”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目光凝注,道:“这是解‘无影之毒’的,可对?”  费慕人心中一震,道:“不错,看来阁下不但懂,而且精擅。”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笑说道:“此不上你,‘无影之毒’毒称独门,当世唯一人能解,想不到你会有这独门解药的处方。”  费慕人“哦!”地一声,目闪异采,道:“这就是那独门解药的处方么?”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点头说道:“不错,但你绝不该有。”  费慕人道:“我不该有?那么谁才该有?”  那面目阴沉白衣人道:“自然是那擅施‘无影之毒’之人。”  费慕人道:“他总该有个姓名、称呼?”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点头说道:“自然有……”  突然一声轻哼划空传到,他碧目一转,改口接道:“不过我却不知道。”  费慕人淡淡一笑,道:“恐怕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目中碧芒一闪,道:“休要激我,说。你怎会有此处方?”  费慕人摇头说道:“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脸色一变,道:“你敢欺……”  费慕人道:“我这是以牙还牙,你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阴笑说道:“话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