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
沸点123 更新:2021-02-16 20:48 字数: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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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曾经是一个皇子,我的母亲是最美丽的妃子,最得宠的妃子,最温柔的妃子,同时也是最遭嫉妒的妃子。而那前面的三样都没有最后一样来的真实,来的重要。就是因为这最后一样,母亲与还年幼的我遇害了,若不是母亲提前得到消息,将我偷偷换掉,我真的会死。于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顶了我的名字,被荣光的埋葬,成为历史。而我也成为了天朝历史中一段隐逸的谜,除了当事人以外不会再被知道的谜。最终会随着我的老死而沉沉掩埋的谜。
我曾经在街头流落,与乞丐打架,被富贵的人辱骂,那时候我甚至怨恨我的母亲,为什么留下我的性命,让我忍受这么多的折磨。可当我被那个伟岸的男子牵著手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久违的温暖重新回到我的身体内。
我被他领回了家,那一路上他什么也没有问我,只是不停地跟我讲话。许多我已不太记得,可有些却永远不会忘记。
他说“人不是为了别人而活,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希望。别人以死换来的性命,更要好好的活着,因为自己的身上背负着两个人的幸福。要让自己活得快乐充实,另一个死去的灵魂才会得到安慰与重生。”
我猜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秘密,可他却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知道,我活着是最大的幸福。从那一刻起,也许是从我回握住他的手那刻起,我就决定了我的希望就是成为他一样的人。而当我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的时候,我的希望又多了一样,要成为像他一样能够保护她的人。
她有好几个名字,我喜欢随着她的父母叫她“惜儿”,因为她就是我心底的光明,是珍惜,也是希望。可惜她的消息我总是从书信中得知,因为在见到她的第二面我就被带走了,因为我要学武,只有学武才能保护她。我以为那会是崭新的开始,然而我忘记了佛祖是嫉妒我的,他给我的永远是遗憾多于幸福。
许多年后,我突然明白,我与她从见面的那一眼起就注定了一生,只是一眼便分离的一生。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走不到她的身边。即使是最后我只是希望能远远的看到她,可还是只得忍着刀割一般的心痛放她离开,因为那样她才能幸福。而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可以代替我保护她的人。
当我再出现的时候,应对的是她的泪眼朦胧。我知道我一定伤了她的心,因为我选择了出家,在她失去父亲之后,在她孤单的时候。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只为了更接近她,都是为了能实现她的愿望。
我知道她一直不相信她父亲的死,以稚嫩的肩膀撑起报仇的负担,于是我选择了另一条殊途同归的路,为她。
曾有人找到我,说我身为皇子的命运,我很蔑视,我落难的时候谁来告诉过我皇子的命运?可为她,我却找上了那个人,我告诉他我愿意跟他走,愿意去承担那所谓的命运。于是那人让我选了一个法号,无畏和无疑。我选了后者,因为我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
后来我才知道,那所谓的皇子的命运,是多么的荒谬,却一直延续了许多代。
双桂寺,前朝的国寺,前朝灭亡的引子,却依然是天朝的圣地。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不重演前朝的覆辙,所以要暗中控制,由每一代的皇子中选出一人去做住持。其实只是皇族的一个暗桩,用佛祖的慈悲去控制世人的心思,那宣扬的慈悲,布道的轮回,只是消灭言论的手段,而我就做了他们的帮凶。
那给我法号的老住持,是我父亲的一个兄弟,可当我问起他叫什么的时候,他却说忘记了,还说有一天我也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因为有着那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慢慢的被世人遗忘。可他跟我不同,他是自愿做的选择,而我则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我有条件,我只帮他们三件事,做完我就离开。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有一天离开了那里我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亲人握着我的手一同离开。
三件事中的最后一件,我帮了他们,也助她报了仇。然后松开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离开,独自留在原地。
从那以后,谦和知礼成为吹散在风中的呢喃,而无畏无疑成为我穷极一生思索的命题。我总是喜欢对着开得荼蘼的半枝莲,回忆,却不知道飘过的片段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我的希望。
突然想起老住持给我的那本经书,泛黄,书页起了毛边,上面唯一的一句注释,“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难道,从一开始我追求的就是一种错误,所以也注定了痛苦。可我还是坚信,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曾做出的选择是种错误。那么,痛苦又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要给谦知很多戏份的,可不知怎么写啊写的到了最后,就成了一个隐形式人物。
所以,给他个番外吧,我心目中的大好人啊!!!
把错别字改了一下,这章写的匆忙,好多错字,改过了。
暖阁侯君体羸弱
华愁刚一退到幕后,皇后嫔妃那里的赏赐就到了跟前,宣旨的公公说了一大堆赞誉的话,放下珍品玉器,又拿了不少的答谢礼后才“趾高气昂”的离开。待到这一切都结束,华愁再也忍不住的软倒下去,若不是被眼疾手快的雅悠扶住,怕是还要摔得不轻。
“哎呀,快来人啊,去叫医鹊大夫过来。妹妹这是怎么了?”雅悠一时慌得都不知道到底该先顾华愁还是先喊人了。
“姐姐?别,我只是连着几场唱下来有些倦了,歇一会儿就好,别麻烦其他人了。”华愁的声音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和虚弱。
“麻烦什么啊!医鹊是咱们自己人,又不是去请宫里的太医。当初就是为了不麻烦,才让医鹊一起过来的。”
雅悠连珠炮的说了一串,又冲着外面喊了一句“人呢?怎没个应声儿呀!”
外面的人见喊得急,这才进来张望一眼,发觉事情不对劲,赶忙答应着去请人。
“等等,你们几个先帮我将华愁扶回房,小邵你去请医鹊大夫,动作快点。”雅悠看华愁已经一头虚汗,口气又焦急了几分。
待华愁躺下没多久,医鹊就神色匆忙的赶到了,紧张的看了华愁一眼。只见她僵硬的扯了一个笑,微微的摇了摇头。医鹊眉头一紧,却还算镇定的对雅悠说到“能否麻烦雅悠姑娘跟大家先行回避?”
雅悠刚想说什么,却被华愁扯了衣袖,听她虚弱的说“姐姐就听医鹊大夫的吧,对不住大家了。”
众人只道华愁本就是个不太合群的人,也不曾在意。雅悠则是因为有医鹊在便也放心。一来医鹊医术不低,而来雅悠认为医鹊不可能会欺骗非怜,而真若有事非怜也会让她知道,故此也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等到众人都退出了房间,医鹊才仔细的为华愁诊脉,至始至终眉头都没有舒展开来。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方结束了他的查诊,面色很不善。
“状况是不是很差?”
医鹊埋头收拾东西,口气低沉的说“早劝过你不可为,你偏一意孤行。如今的状况已经濒临底线了,我不知道还能保多久。你是当真不要性命了吗?非要进忘情阁就算了,竟然还涉险宫中?我真该听她的,将你弄晕了直接送回去。”
躺在床上的华愁原本也是心有担忧,可看到医鹊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怎地就只觉得好笑。虽然这个时候对她来说笑都是浪费力气的事情,却还是没忍住。“呵呵……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呢!你放心,我自己身体如何我心里有数,若是实在撑不下去,也许我会同意你的方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等到你被发现?还是等到那个人被救出来?我怕你的身体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
“医鹊?”
医鹊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华愁打断了,看着她阻止的眼神,医鹊只能摇头叹气,外加心底的咒骂。
“别紧张,真的,我只是这两天累着了。可也总算达到初步目的了不是吗?你知道我今天在唱戏的时候看到谁了吗?是皇上,他带着李德海躲在暗处,可我看的很清楚就是他,他已经听到我的戏了,那他就会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就会一步步按照我安排好的剧目走下去。”
“你真这么肯定会顺着你设想的那样演下去?”
“没错。都说半真半假的谎话最动听,同样这种现实和虚幻相结合的剧目也会最动人。那些戏词自不用说,就是那一句句的唱曲也是我请了天朝最有名的大家谱成,怎么可能不吸引人?而且越是心思复杂的人,想的越多,这出戏想的越多就越有看头,就越想知道结果。”
“我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你简直是疯了,我当初怎么能答应你的?若是日后非主知道了,我一定会被她扒了皮的。”医鹊无法理解华愁的思考,只觉的这是一件异常疯狂的事情。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保你。”
医鹊摇头难过的说:“我怕在那之前吾命休矣,或是看你不治我已自杀殉主了。”
华愁又是一阵轻笑,虽然还是一脸的疲惫之色,却是神情轻松了许多,即使知道自己身体很不好,可谈话间的那份自若和无谓洒脱,连医鹊都不得不暗自佩服。这也许就是当初他会答应她那个疯狂决定的主要原因吧。那样的一双眼睛,有让任何人折服的魅力。可惜,医鹊始终也在摇摆,他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
“我真的很不明白小姐为何非要亲自……”
医鹊的话在华愁温柔的笑里掩了声息,懊恼的低头说到“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华愁一笑,淡淡的说“你没说错什么,只是选择错了说话的地方。这里不是忘情阁,在那里都不能大意的事情,这里更要谨慎。不要再有下次了,好吗?”
医鹊一个重重的点头,像是做出承诺一般,认真的答到“医鹊谨记。”
“说了这么久的话,觉得更倦了。也幸亏只是觉得疲倦,人容易劳累,不然还怕真不好解释呢!还照以前的方子吃药可以吗?我觉得还挺管用的。”
“不能全照之前的方子了,要改两味药才行。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又要照顾到……许多药材都用不起来,我尽量把握。可我还是那句话,你如今最需要的是多休息,不能连轴唱的操劳。若是还如此这般下去,那就是再多的药恐怕都保不准,你就是为我的小命想想,也可别不当真?我可不想被活活掐死。”
华愁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呵呵呵”的笑得厉害,反倒是医鹊一脸的红润尴尬。
“如珠其实很温柔的,只是从不轻易放出自己的信任,所以看起来很冷。”
医鹊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会心的一笑。
屋里的谈话接近尾声,外面却响起了雅悠脆生生的说话声。
“这大冷天儿的,公公怎么到小伶们这边来了啊?”
来的竟是李德海,让雅悠很是奇怪。他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若不是第一天进宫的时候恰赶上他去给皇后娘娘送皇上的赏赐,才缘得一面。当时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还打趣的说她们运气好,有的人进宫数十年还难得见到这位大公公,更别提皇上了。
“是雅悠姑娘啊!这冷天儿你怎么也杵在风口上啊?华愁姑娘可在里面?”
李德海虽贵为大公公,顶红的人物,却还是对谁都笑脸相迎,看不出什么架子。可说话间,倒是没什么等候避忌的说法就往屋里进。这也是,除了几个正经的主子,这宫里倒是大半避忌他的。
雅悠想挡已经来不及,虽心中有些暗暗奇怪,却还是笑盈盈的回答“在呢,就是累着了,正躺着呢,大夫还在瞧。”
这话才引得李德海脚步一滞,却也只是回头望了雅悠一眼,脚下慢了几分,提高了声音说到“圣上有旨宣给华愁姑娘,姑娘准备吧。”
再到跟前的时候,华愁已经衣着整齐的垂首立在一旁。
“给公公问安,劳烦公公前来。不知何事吩咐?”
“华愁姑娘客气,皇上有些事儿想问问姑娘,宣姑娘雍玑殿东暖阁侯君。”
华愁始终垂着头,李德海看不到她的神色。华愁却可以感觉到探究的眼神始终包裹着她的左右。华愁心中其实也是没边没底的,就小声的、谨慎的,像她一直表现的柔弱样子一般,问到“公公可知是什么事吗?”
李德海其实也不知皇上是什么心思,回答的却义正词严,“圣上的心思岂是我们做奴才的能知道的?姑娘只管跟了咱家过去就是。”
医鹊和雅悠在一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