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沸点123      更新:2021-02-16 20:48      字数:4748
  搁了笔,墨秋转颜一笑,说到“有姐姐这么明白我的人,也不枉此生了。哎,怎么越说越闷人了。都是姐姐不好,本来也没什么事的。不过是我给了秦芳一个人情,如宝姐姐不高兴罢了。”
  如珠也是一笑,故作轻松的说“小姐这人情可是给的真大,自己倒没少挨老王妃的白眼。说真的,小姐就不怕真被她翻了身?”
  “她若真翻了身,我指不定还轻松些呢!”墨秋哀怨的说。
  如珠能想到墨秋说的“轻松”是指什么,皱眉的说“小姐也说过这战事估计快要结束了,到时候青王回来,可想好怎么相处?我瞧王爷的心思是在小姐这边的,这回有了孩子那档子事,谁还能拦得住王爷对你好?连老王妃那里都松了口,想着把您送上位呢。我知道小姐心里不喜欢,不愿意,所以才这么不冷不热的,想着能躲一时就一时。可王爷毕竟是您的丈夫啊?是先皇御赐,您名正言顺的丈夫,您能躲到什么时候?还是小姐真想着能跟秦……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到这些,墨秋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她始终回避的问题,被如珠这么直接的点明,让她连一点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小声的反驳到“我也没说不想啊!”
  “那小姐可想到什么了?”
  墨秋自然答不上来,这个虽没想到,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她被设计的那场一夜情可是最大的问题!虽说外人都认为青王和墨秋早已是实实在在的夫妻,可墨秋本人岂会不知他们的相处到现在都还是“止于礼”呢!若是青王归来,到时候又如何瞒的下去?墨秋并不能保证青王会容忍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上床,即使那个人是九五之尊。
  “如珠,你传信给医鹊,让他有空时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想的越多,墨秋的心越凉,有件被遗忘的事情突然冒上心头,惊得墨秋如跌进了冰窟,话说的时候竟带上了丝丝抖擞。
  如珠自是察觉墨秋的这点细微变化,心中是“咯噔”一下,可到了嘴边的问话,不知怎地又咽回了肚里。只是答应到“他能有什么忙的时候?我看就明晚吧,等小姐到了双桂寺,便要他跟过去。我这就去传信儿,小姐要练字可以,但别写太久,这是风口上,当心病了。”
  墨秋有些恍惚的点头,估计连如珠说了什么也没听到心里。
  入夜的时候,墨秋进不了梦乡,正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的时候,听到有什么东西拍打窗户的声音。墨秋披了衣服踱至窗前,刚一打开窗户,就有一团白色的不明物扎进了她的怀里。待她条件反射的将那团白色抛出去,才发觉落在桌上的是一只美丽的鸽子,只有左翅的尖处像是拿朱砂染过一般的红艳。
  墨秋望着那如豆的精灵般眼睛,仿佛是在说“看,被我吓着了吧”,忍不住有些失笑。真是不明白自己的那只“娥皇”被如宝越养越呆,这只“女英”却被谦知哥越喂越放肆,一点也不像鸽子的主人。
  “你个小东西,再吓我就把你关起来,不给你东西吃。”墨秋一边逗弄鸽子,一边将信条从竹签中取出。
  那信条上只几个潦草的字,“不日归来”。想来是几天前放出来的消息,这“不日”估计也就是后天的佛祖诞辰日吧。墨秋曾猜那一天谦知会不会回来,如今得了准信心里有着轻松的感觉,又带着一丝雀跃和激动。
  虽然墨秋知道对于自己担心的事情,谦知也许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可就好像在溺水的时候,发现了一块浮木一样,突然回来的、自己可以相信和亲近的人,让她还是如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样,心情缓解不少的紧张。
  现在这个时节,晚上已经很凉了。墨秋不忍心那娇小的鸽子在外面吹风,便也没再放它出去,小心的将窗户关好,那鸽子便也在屋里放任自由了。
  “女英啊女英,你那娥皇姐姐睡的正香,我明日再放你去寻它,今晚你就在屋里耍吧。不过,动作可别太大,弄得我不好睡,我可就不管你了,让你去吹风。”
  心宽了一些后,墨秋突然觉得是该好好休息,已备养足了精神处理随之将来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哎,真的不能更的再快了。我基本上是属于写一部分会回头重新翻看一遍,改改错别字之类的。所以,基本上是两天能写出来一章,我给大家每周更三章真的很不容易啊!各位要体谅我哦!!!
  嗯,是准备收线了,不过还会有好长的一段,至少我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写明白。
  再次重申,之前有疑问的都可以给我提出来,因为我也记不清之前都留了那些伏笔了。拜托各位了哦!!!
  就说这么多了,o(∩_∩)o。。。
  空有不忍无计留
  墨秋、秦芳一行人出门晚,行的慢,待到双桂寺的时候已接近傍晚。亏得是早跟寺中打了招呼,留了两处相连的院子,否则只说那四处冲着佛祖诞辰日而来的香客便将所有的客房都塞满了。遇到这种情况,墨秋再一次感叹权力的好处,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的去追求权力,至死不休。然而,还有些人并不想拥有这些,却始终处于权力的漩涡之中。
  “如珠,可听说无疑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吗?”
  如珠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收拾妥了随身带过来的东西,桌上也摆好了三四样的素斋。回头反问到“不是说要苦游一年的吗?小姐哪听说的要回来?”
  墨秋这才想起昨晚收到的消息,还未来得及告诉如珠,一敲脑袋的说到:“瞧我的记性,昨晚你们睡后,女英飞了回来,带的消息说是“不日归来”。我想大概就是为了赶这场盛会吧,所以才这么问你。”
  “哦,我说今早怎么好像看到女英了,一转眼又没了踪影,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既然这样,一会儿去谢斋的时候打听一下吧!”
  如珠倒也没什么吃惊的神色,毕竟以无疑现在的身份,赶回来也是正常。正好每次用完素斋都要去答谢菩萨的,说是答谢也就是将斋饭钱给寺中斋房。而这斋房就成了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自然容易知道各种情况。
  墨秋点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便专心品尝斋菜,这事便也就到此。
  可着时辰往后数,没等到什么无疑回来的消息,却是等来了医鹊。他也是应了招呼过来的,可过来后却被墨秋一直凉在门外。
  外头是医鹊来来去去的踱步,里头是小姐心神不宁的为难。如珠在一旁看着不明白,问到:“小姐?什么事儿啊?医鹊,一直等在外面呢!”
  墨秋闭着眼,深呼吸了一下,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几番强制之后才算情绪稳定了下来。缓缓吩咐到“如珠你去把医鹊叫进来吧,你在外面等着,没我招呼不许进来。”
  如珠眉头皱的很深,想问的话却被墨秋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只得答应一声不情不愿的出了屋门。到了门外又小声的叮嘱了医鹊一句,这才不远不近的守在房门之外。
  对于墨秋的单独召见,医鹊也是想过原因的,可左右思索下来他还是认定是墨秋的身体出了状况,担心是上次的蛊毒之害。所以,他一进来便先是打量了墨秋的神色,见除了几分焦虑之色,和微微的气血不足之外,并没什么严重不良的样子。心里稍稍定下几分,却还是小心的询问道:“小姐可是觉得身体不适?容医鹊请脉。”
  到这会儿,墨秋反倒不觉得焦虑了,对着医鹊的问话不答反笑。笑过之后却是一声长叹,说“医鹊,你可能保证今日不管你请脉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吗?”
  医鹊神色不变,心里却换了一番计较,直觉的自己之前的猜测都错了。对着墨秋一个躬身,难得认真的答道“小姐的吩咐,医鹊莫敢不从。”
  “这也不是什么吩咐,是我对你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应,也能做到。”墨秋说话的语调很平缓,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可医鹊仍敏感的察觉到这话中不容人质疑的确定。
  “黄天在上,今日无论医鹊听到什么,说过什么,再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否则天打……”
  医鹊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墨秋抢快的打断了。“你不必发什么毒誓,不需要。为我看脉吧,我想知道的是我是否有了身孕。”
  虽然许多事情医鹊并不是十分清楚,只冲着墨秋语气中的不对劲,他也感觉到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将成为一个麻烦的问题。医鹊小心的将手搭在墨秋的脉上,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的认真过。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很慢,慢到两个人都有了焦急的神色。终于,医鹊搭在墨秋腕上的手收了回去,一抬头对上墨秋询问的眼神。
  “小姐可能告知医鹊,若是有了孩子会如何?”
  医鹊的一句问话,让墨秋仿佛陷入了冰窖,她怎能认为医鹊的这句话只是随口一问。其实,这个问题她也曾想过,可挣扎了许久都没有得出她认为合适的结论。
  “以你的聪明,应该猜得到这个孩子不是青王的,否则我也不会单独招你至此。我也不瞒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他不该存在,可他偏偏在千万千万个孕妇中投到我这里,让我狠不下心不要他。说来不怕佛祖惩罚,我甚至想过如果他是一个不健康的胎儿,我也许可以下得了决定。”
  墨秋说的很真切,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医鹊听得很认真,也相信墨秋说的都是实情,他只是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墨秋似乎看出了医鹊的为难,说“你就实话实说吧,我即让你过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医鹊恭敬的立在一旁,却不敢看墨秋的眼睛,声音不大的说“医鹊没有想探寻孩子父亲的意思,只是觉得小姐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是以往,我不介意造此杀孽。可惜,以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劝小姐留下他。”
  墨秋说不出自己的心是更紧了,还是一种确认后的无奈松气,只是对医鹊的最后一句话很是疑惑。“此话怎解?”
  “小姐可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小姐因为蛊毒解晚的缘故,气血有亏。如今这个季节对小姐最是不利的,就是只有小姐一人都要很注意,更何况肚子里还要再孕育一个。可这并不是说不要这个孩子就会减轻小姐身体的压力。相反,对小姐的伤害会更大。所以我才会有之前的询问。”
  “那如果刚才我说的是绝对不要这个孩子呢?”墨秋反问。
  医鹊还是那副模样,一动不动的回答,“我还会劝小姐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不管如何,小姐的身体最重要。”
  “你说的不管如何,是指不管青王或是别的人知道后会如何,是吗?”
  墨秋幽幽的反问出口,却又似乎并不是需要他的答案。在她的心里,担忧的不是自己身体会怎样的问题,而是如何解释这个孩子的存在。这里是天朝,是男权夫纲的地方,不是可以离婚、单亲的21世纪。这个孩子出现的十分不是时候,让墨秋始终找不到留下他足够分量的借口。
  “医鹊并不能保证以后会如何,但有一点医鹊可以肯定,只要有医鹊和其他兄弟在定不会让小姐受星儿点委屈。对医鹊来说,只有小姐的性命安危最重要,所以医鹊才会作此建议。可如果小姐坚决不要这个孩子,医鹊也愿意听命,可以目前的状况,医鹊保不准小姐的命,小姐只能跟天做赌。”
  墨秋听后只是摇头叹气,眉头皱的深邃。
  “若是等开了春,我身子养好了些,这孩子可能去的容易点?”墨秋还是不能冒风险留下孩子,不是害怕被人知道后自己会坎坷,而是害怕这个不被祝福的孩子从出生就变成一种错误。
  医鹊为难的皱眉,“这,说不准。可是到那个时候孩子就已经不小了,就算是小姐身子补上来,想落胎也还是危险的。”
  墨秋一声叹息,又问“这么说我只能留下这个孩子了?”
  医鹊头垂的更低,不知是否因为身为医者却无法为墨秋解难。声音带了暗哑的说:“以医鹊的判断,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法子。”
  “合适?你的合适只是对我的身体状况来说,而不是现在的处境。既然气血不足,那就先补一阵子再说,我不能生下这孩子,你去帮我准备吧。”
  墨秋话说的很快,带着决绝的味道,像是连自己都怕反悔一样。然,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手抖的有多厉害。
  医鹊的眉头几乎要连成了一线,想再劝什么的话,又似乎早已都说清楚。他也明白,这孩子若是留下来,墨秋便落了不守妇道的罪名,按律是刺面、游街,然后沉湖。可左右是一场罪,此时留下或许日后还有转机,可若是冒险落胎,那命就真的是悬于一线了。第一次,医鹊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