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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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123 更新:2021-02-16 20:47 字数:4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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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秋这么早就起了?”
人生如戏始出将
听到声音时,墨秋突然想起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句话,只那声音里少了凤辣子的几分凌厉,多的是一丝探究。墨秋忍不住循声望去。
白玉的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先出来的是一个粉衣的年轻女子。梳的是双丫髻,贴的是镂金的单蝶并三朵桃花钿,红润的脸蛋上两个浅浅的梨窝。想来是那十二花婢中的乐桃了,淡笑之颜果如盛之桃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随后而出的是一位微笑的锦衣妇人,虽有了些年纪,皮肤却是润滑光泽,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戴的是金丝八宝攒珠额帕,贴的是金镂镶玉的牡丹钿,绾的是单凤衔珠钗。那凤到不稀奇,单凤更不足道,只是那凤口衔的珠却是上好的东珠。身着石青色淡金边幅锦缎长袍冬衣,领口一颗镶金孔雀石做扣,再无多的项饰,耳坠和戒指是与领扣同式样的镶金孔雀石,只是略小了些。腕上带的则是翡翠做的佛珠串。面目慈和,眼神却透着精明,虽是温和的笑,却自成威仪。
墨秋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起身笑脸相迎,“母亲早,墨秋来给您请安。”
“来来来,给我仔细瞧瞧。虽是看过画样,可如今看了真人才真个明白,那画样失真到何种程度,真该把那画师的赏钱收回,再送官去办了。墨秋这天仙儿样的媳妇怎画的如那俗物之人一样,也就是顾家这样的门楣才养得出这等的可人儿啊!与我那儿子堪堪的一对妙人儿。只可怜了你那母亲,把你养大却送来了我家啊!想着她也同我一样独自养着个孩子,我这心里就……”说话间老王妃拿绢帕去摸眼角的湿润,哽咽的不能再言。
墨秋刚想劝解,却见罗浮上前说到:“王妃,可以进茶了。”
因着刚才的话,墨秋几分动容,主动上前说到:“罗浮,我来吧。”顺手接过罗浮手中的托盘。一个紫砂的高虚扁壶,上刻一支腊梅,旁一列小字“淡芳远怡人”,不知出自何人。配了两个梅花印底的紫砂小杯,却别有一番味道。倒了一杯奉于老王妃,清淡的茶色看不出什么茶煮出的,却有淡淡的香气袭来,倒应了那句题字。
老王妃自然的接去,极优雅的慢慢饮了,复又将杯子递回于墨秋手中。
“母亲要再饮一杯吗?”
老王妃轻轻应声“好”。
墨秋正欲再倒一杯,罗浮出声说道:“顾王妃应用另一个杯子。”墨秋诧异的看着她,罗浮却先看了看老王妃,见后者无什么反应,才对墨秋说道:
“顾王妃不知道,老王妃冬日里每天必喝这腊梅煮的清茶,每次必饮两杯,每杯必用一次。是罗浮不好,未事先禀明顾王妃,请顾王妃原谅。”说着便向墨秋拜倒。
“罗浮快起,本是我没问清楚就冒失行事,原是墨秋应向母亲请罪的啊!”
墨秋扶起罗浮,眼睛快速的掠过老王妃,只见她神色不变,依旧是慈目浅笑,却让墨秋感觉一丝压迫之力。墨秋甚是后悔刚才的冒失,原以为老王妃刚才说的那番话总有几分是真,可原来不过是说词罢了。
原来那番赞叹,那番怜惜,无外乎是想让墨秋知道日后总不至于太委屈了她。老王妃不是体谅出墨秋娘亲的辛苦,只是要墨秋明白,他们必须要秦相千金进门。
“墨秋不必如此紧张,只是些小习惯。”
“是墨秋鲁莽了。”
“坐吧,一会儿在这儿一起用早膳。”
“是,母亲。”
“川红,你去东院瞧瞧王爷和秦王妃起了没,这时候也该起了,起了就一起过来我这儿用膳,就说顾王妃也在这呢。”
“是,王妃。”
老王妃跟墨秋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问墨秋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母亲身体如何,嘱咐墨秋定要照顾好自己等等琐碎之事。墨秋却觉得仿佛一场戏正式上演,刚刚只是落幕了序曲。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秦芳是个活得张扬的女子。不过,她也有张扬的资本就是了。她的父兄、姐姐,她的夫君都是人中的龙凤,她家世显赫,本就是相府中最娇宠的小姐,如今秦芳自然又成了王府里最娇贵的人。
所以这张娇颜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就完全的展现了她的张扬与得意。
唇檀烘日,媚体迎风,神丽如花艳。好一朵美艳的蔷薇花,好一幅春风得意的喜之态。
秦芳自然而然的坐到老王妃的身边,亲切的挽着老王妃的臂膀,轻摇着、撒娇着说“娘,对不起,昨晚睡的太迟,今早才起晚了,娘亲莫怪芳儿?”,秦芳的声音还有几分婴儿般的甜糯,却正是可以软人心的那种。这样的女子任谁见了都会爱上几分吧。
“嗯,知道了,知道了,不怪你。”
老王妃的声音听起来亲切了许多。显而易见的她认可的儿媳是这一位。
墨秋淡淡的饮茶,看这场戏何时落幕,杯中映出墨秋勾起的唇角。
“姐姐起得好早啊?不像我。”
秦芳唤墨秋姐姐,不代表尊墨秋为长,不过是墨秋刚好虚长她数月。显然,秦芳并不想让墨秋只做那看戏之人。如此着急的宣示她的得意,看上去也不像是心机过深之人。
“夫君早,妹妹早。”墨秋起身服了万福,却不回答秦芳的问题,本就是没必要的回答。
“头次瞧见姐姐呢,昨天一直在一起也没机会说话。姐姐昨晚睡的可好?”
墨秋没有回答第一个提问,秦芳却一直揪着这个,是硬要看墨秋难堪吗?墨秋心中升起一团怒意。再看另两位不懂声色的样子,原来自己才是插足的那一个。那好吧,先忍了。
“瞧妹妹的气色,昨晚定是休息的不错吧!恭喜妹妹了!不像我换了地方就睡不踏实。”墨秋是压根儿没睡,这样秦芳可满意了,果然那张娇颜笑得更加灿烂。
“姐姐笑话我呢!”
“好啦,墨秋、芳儿你们过会儿再聊吧,川红去吩咐厨房传膳。”
青王始终未介入三个女人的戏台中,可惜,他这唯一的男主角是怎么都在戏中的。
早膳很丰盛,比墨秋在家中常用的清粥、小点复杂的许多。老王妃、青王、秦王妃三人用的很是惬意。墨秋却用的很不习惯,这些东西对墨秋来说有些油腻,墨秋的胃受不得太过油腻的东西。
“姐姐啊!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啊?这菜肴不合你胃口吗?”
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一段话,是形容一种人的,说这种人个性喜欢张扬,总是想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习惯了做众人中的焦点。墨秋可以肯定秦芳就是这种人。
“不是,我只是一向吃的比较清淡而矣,谢谢妹妹关心。”
青王放下箸,问墨秋可要再让厨房准备一份,墨秋心中奇怪他这是做给谁看的呢?口中却不得不说着感激之言。
“不用了,谢谢夫君。这皮蛋瘦肉粥很是合口呢!”
“能吃才是福气。”从秦芳进屋后,老王妃难得对墨秋说句话,却是这种半批评的话。
墨秋低头诚恳的回答说:“是母亲。墨秋会注意的。”
“姐姐,不是我说呢,你也太单薄了点?姐姐定要多吃一些。”秦芳用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墨秋说,模样天真无邪。
天朝的历史是从唐朝末年那段出了岔子,没有出现宋,倒是有一个前朝梁室,然后是现在的天朝明室。对于女子的美也出现了两种分歧,富贵人家一般沿袭了唐朝的丰腴之美,不喜女儿家太过瘦弱,会被认为生养不易。而对于坊间女子则是“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秦芳的这番话太过放肆了,隐约拿墨秋与坊间女子比较。
“谢妹妹关心,墨秋自幼身体就弱,不像妹妹有太真之姿。” 只要是人都会有脾气的,你说我是坊间女子,我就说你是杨玉环,祸国殃民。
秦芳刚想再反驳什么,青王却开口对墨秋说,“尝尝这个荷叶包。”
鸳鸯锦被触目红
到这一秒之前,青王都是一直安静的看三个女人在演戏,这会儿却突然表现的体贴,让人摸不着头脑。而墨秋也立刻就感受到秦芳那边射过来的带着怒意的眼神,还有一道探究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是老王妃。
墨秋不曾抬头,低低向青王道谢,心里想“自己还是适合平平静静的生活,这才一个早晨就开始刀光剑影的,日后还要怎么过下去啊!”所以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逞口舌之快了。
“芳儿也尝尝。这荷叶包是在荷花盛开之时采了带露水的荷叶,以得州的宣纸包好,存于荫凉之处,中途又要定期清洗、翻晒。到此时能完好存下的已不多,还留有荷叶之味的就更少。面皮做荷花状,陷儿包的是糯米、芝麻、梅花。梅花是头天新摘的、半开那种,用去岁的雪水浸泡一夜。最后拿那兰木的蒸笼蒸上半个时辰。就是那蒸笼里的垫纱也是蝉丝纱才好,先垫一层蝉丝纱,再铺上荷叶,然后在垫一层蝉丝纱,这样才能将荷叶之清香传到面皮中。半个时辰要有专人一直盯着,少一分火候则不够香,多一份火候则过于腻。一次能做得一小笼已是不易。”青王一边慢慢解释,一边为秦芳也挑了一个小巧的荷叶包。
墨秋在左,秦芳在右,老王妃在墨秋的左侧,秦芳的右侧,这样四角的局面,看似谁也不偏颇的格局。
“夫君真好!”秦芳用她那糯甜的声音赞叹到。
看秦芳在那里讨巧卖乖,墨秋突然觉得很无力,这就是自己今后要过的生活吗?心中有气,有不甘却只能忍着,有期盼却不知前方在哪里,想逃离却始终在故事里。
这场故事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是纠葛,跳不出扯不尽的是牵缠。
每次用过膳后,墨秋总喜欢一个人走在那九曲的长廊里,若是有雾雪之天,这长廊就笼在了一片白色之中,朦胧若现。那长廊叫“含烟翠”,等柳枝发青时想必是一片翠意蒙蒙,可墨秋却偏爱这白雾之中的长廊。在这长廊里,人会醉了,醉了自然就容易忘却。
从长廊回到房间,却是两重天地,两种心情。
“小姐,王爷派人来说,今晚不过来了,让小姐早点歇息。”一进屋,如珠就上前说到。
“嗯,是么。那就早些歇着吧,刚才走了一圈,这会儿也乏了。”
如宝去整理床铺了,那雕画的红木床上铺的还是那洞房花烛夜的大红鸳鸯锦被。
天朝的规矩,夫妻圆房之后才能铺百子纳被,未圆房前一直铺的是鸳鸯锦被。而青王只有喝合和酒那刻进了这门,至此三日未再踏入。而墨秋却并不想计较这些,其实墨秋自己也没准备好该怎么与青王相处。
“如珠,明日回门给娘准备的东西可收拾齐备了?”
“小姐放心,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再去查点一番。”如珠做事,墨秋一向是放心的。
如宝插嘴说到:“小姐,床铺好了,早点歇息吧。您可别又看一宿的书。”
“好你个小丫头,到管起小姐来了。”顺手沾了茶水点在如宝额间。
如宝跺脚的娇斥道:“小姐!”
“好一个茶香美人啊!”
墨秋看着如宝佯装做怒的模样,与如珠笑做一团。可惜墨秋心底总是留着几分苦涩,是茶叶涩了舌尖吧。
如珠点了安睡的香,可墨秋却一丝安眠之意也无。那窗上的紫纱由那狮子镇着,却还是有微微的风穿过窗隙,吹着紫纱有一下没一下的飘动,惹得墨秋也总是静不下心来,满心满眼是老王妃头上晃动的东珠。
“墨秋我儿啊!明日里你跟芳儿都要回门了。我听说你母亲身体微恙,特命人寻了一根百年的人参,你明儿个带回去给你母亲补身子用。芳儿那自有燊儿为她打点,你这儿我自是多疼上几分。明天朝中还有事要燊儿去办,他送了芳儿回去就直接去朝中了。墨秋是贤惠的孩子,自是不会让夫君来回奔波的,是吧?”
老王妃即使不说这番话,墨秋也未想过青王会随自己回门,也从未打算提及此事。老王妃这番恩威并施倒是戳的墨秋心痛难忍。
纵使墨秋想学那孟光举案,也要有那梁鸿来接啊!梁鸿没有,墨秋又何必自讨没趣呢?可原来却是这样的心痛。原以为可以这样的过完一生,不过是三日而矣,却这样一次次的刺痛。墨秋本不是那大肚之人,不过是逼自己做那无欲无求的样,可终是心有不甘。可忍不得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良人何在?良人何在?
更是无一丝睡意,去翻那压箱的书,或是得些许宁静。此时却甚是庆幸出嫁时装了两箱的书来。
拿了那镇纱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