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2-07-17 17:21      字数:4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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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这一切我全记得。即使我如果在长久的有视力的生活之后真的瞎了眼,所有看见过的东西还是会保留在我的记忆中的……
  晚上,我叫来了伴着祖谢尔来的那个小伙子:“你很熟悉雅科夫·巴丘克吗?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吧。”
  这个小伙子知道得并不多。
  我问:“你认为瞎子巴丘克真能领导地下组织吗?”
  小伙子几乎带着鄙视的眼光望望我,带着委屈、急躁的口气答道:“您真的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您认为他是个瞎子吗?你一开口问他,他那副黑眼镜就盯着你望,真实话,结果比您费多罗夫同志的眼光要尖锐得多哩!当他用打字机的时候,别人勉勉强强来得及口述,他却打的一个错字也没有。他上街时不用拐棍,您要知道,走倒可快呢!他妹妹切娜和彼得·伊凡诺维奇都讲过,巴丘克在基辅的时候,能在所有的街道上不用拐棍、自由自在地来往!……您知道这位彼得尔·伊凡诺维奇是谁?……当然是雅沙和切娜的父亲啦。他也是地下工作者,但您别以为他知道所有的人。巴丘克把工作安排得连组织的普通成员都只知道自己的部分。比如,我就只和两个村庄有联系。我只参加过一次会议……而且决不是在夜里,而是在黄昏时候开的。那时候天色还不暗。有人通知我,要我去。我走到罗兹·柳克先堡大街,就听到巴丘克住的地方有留声机声和人声:他们在大声地唱着一支乌克兰歌。我甚至认定是走错地方了。原来那里真的在唱歌。窗户开着,里面坐着许多青年人,桌上还放着酒。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酒不过是摆个样儿罢了……”
  这些话是小伙子一口气说出来的。后来就不言不语了,我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叫他继续说下去。
  “巴丘克也和大家一起唱歌吗?”
  “唱,他的嗓音很响亮,是男低音。”
  “这个晚会上跳舞没有?”
  “跳的,有些姑娘还擦着口红呢。但这些都是故意的,好使邻居们以为是真正的晚会。”
  “开会的人多吗?”
  “十二个人。但是一批走了,另一批又来了。”
  “你耽得很久吗?”
  “大概二十分钟。”
  “和巴丘克谈过话吗?”
  “他把我叫到跟前,我们被挡在角落里。他妹妹切娜对我低声说:‘给我的各个伸过手去。’巴丘克和我握手问好,并且说:‘没有劲儿啊。青年的布尔什维克应该紧紧地握手!’他握得那么疼,使我要叫出声来。然后又问:‘你宣过誓吗?’我点了点头,切娜又对我低声说:‘你不应该点头,应该答话,我哥哥看不见。’但是雅巴丘克并没有再问,又提出来这样一个问题:‘你想当游击队员,不害怕森林吗?’我说,想去。‘明天你跟这个人去吧。他的话对你就是法律。明白吗?’我回答他说,明白了,他又握了握我的手,于是我就走了。切娜送我走,甚至到了街上才对我说,我应该在哪里同祖谢尔会面,还说了些其余的事情。”
  “现在巴丘克在干什么,他名义上的职位是什么?”
  “他是盲人劳动组合的主席。这是个做绳索的劳动组合。那儿用大麻和亚麻做缰绳和缆索;但那里不单是瞎子在工作。彼得·伊凡诺维奇是他们的业务主任。这个劳动组合得到德寇司令部的许可,可以雇人。我知道那里有我们几个共青团员在当辅助工人。因为瞎子并不是一切都干得了的。巴丘克故意雇佣自己人……”
  “怎样和德寇司令部交涉好的?再说巴丘克会说德语吗?”
  “他会说德语。切娜也会说,而且写得也好。司令部订购过马具。但是巴丘克不会给他们把这批定货往好里做!”
  “那把马具做声什么样呢?”
  “什么样吗?他们可以把这些马具用硫酸给泡一下。当绳索干干的时候——没什么;但要是一淋了雨——就全部一下子完蛋了。这是我们的一个小伙子告诉我的……他很了解我。费多罗夫同志,请放心,我决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噢,那么你们尼真的地下组织究竟具体做了些什么工作呢?”
  我的交谈者半天没有做声,也许聚精会神在默想给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做个总结吧。
  大概经过一分钟以后才回答说:“费多罗夫同志,我认为您不应该问我这件事。即使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从同志们的谈话中听来的。这件事当着游击队员是可以讲的,而当着我们地下工作者就不然。我知道有一架打字机,也许是两架,还知道有一架收音机,因为我所贴的传单都是苏联情报部的最新战报。我还知道,我们有个爆破组,最近还在尼真——基辅铁道区间炸毁了一列火车。我深信这件事是我们的弟兄们安排爆炸的;但是我不能正式向您报告。我只对自己的行动负责,对吗?例如:舒拉·罗波杰茨基,我们的一个组员,我有一次问他这三天上哪儿去了。他回答说,如果我再问他一次,他就要告诉巴丘克了。他说,‘看你是初犯,给你……’啪地打了我一记耳光,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样做是正确的。费多罗夫同志,您认为怎么样呢?”
  “这么说,假如我还要问你什么,你也要打我耳光了?”
  “不,说哪儿话,费多罗夫同志,您究竟是党的省委书记……”
  我和伴随祖谢尔的小伙子的谈话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关于尼真组织的事儿,我从他那儿听到的还不很多。但是我马上就要上省支队去了。那时候雅可夫就会很详细地把一切告诉我。然而即使从我得到的片段报道中,也还给我形成一种印象,就是尼真的共青团地下组织是由一些认真而积极的人领导的。看来,巴丘克本人就是给非常杰出的人。
  在伊雅琴支队的全体会议上,我宣读了雅可夫的信,并且讲了些关于巴丘克的事情。这件事对他们产生了深刻印象。有些支队的领导者,听到“瞎子雅可夫·巴丘克和共青团员们比这里的领导人做得更多、更勇敢”的话时,都觉得不很愉快。
  那时候伊雅琴支队里造成的情况,跟许多支队里一样,是由于人们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路线。
  焦急的不仅是雅可夫和他的尼真的同志。支队里还有一名红军战士,原是脱逃的战俘,他的名字或者译名(现在记不得了)叫戈洛德。他是个极嘈杂、性急、不顾死活的家伙。
  “敬礼、煮粥和操练,咱们在这里胡搞些什么呀?”他叫嚷说。“就是死,也要死得热闹!我们既然自命为游击队,那么就让我们去拼个死活,闹个痛快!”
  他是极端派的代表。这派人都是些渴望“自由”的小伙子。放荡不羁、勇敢大胆、不顾死活地袭击,然后吃喝玩乐——这就是他们想象的游击生活。他们已经听到德涅普罗夫斯基和我两人曾参加过伪村长会议。戈洛德因此断定我也是这样放荡不羁的战线的信徒。
  他跑来看我,埋怨指挥员和政委:“单是上操……”
  相反的一个极端是:我们必须集聚力量、必须等候时机、必须继续学习、必须仔细地研究敌情,然后依循可能的条件实行袭击。信奉这种观点的一派,虽然还没有自己的带头人,却是不在少数。指挥部——塞乔夫和政委高尔巴提——采取了中间路线,在两个极端之间随机应变。于是内部的摩擦、争论和会议消耗了很多时间。
  指挥部没有明确的作战计划。向什么地方出击?在什么时候出击?哪里是敌人最大的弱点?哪些村庄的人民会坚强地支援游击队?谁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和农民们的联系已经建立好:几乎每一个居民点都有自己人,不过这些角色都是被动的。他们会得开门接待游击队的通信员,给他们吃饱,安置他们过夜;当然,也会告诉他们德寇已经在什么时候走过。但是这些人并不进行任何宣传鼓动的工作,就连真正的侦察工作也不干。
  伊雅琴支队的领导方面还没有理解到这一区的游击队伍是庞大的地下军的一部分,必须每天和邻近的支队和省司令部保持联系,必须使计划一致。
  不错,这个支队从成立到现在,总共还只有两个月的历史,却已经干了一些工作。它三次撤除了敌方的哨所,处死了几个卖国贼,还在公路上埋过地雷。支队曾掩护 过六名从德寇俘虏营中逃出来的红军战士,现在他们已经入队。事实上,支队存在的这个事实是有一定意义的。指挥部认为支队的组织需要时间,而且不是短时间,这个意见是正确的。
  然而尽管如此,伊雅琴支队还是更象一个避难所,至多不过是一群防御德寇的人罢了。指挥部显然已经迁延了组织的时期。现在是改变情况的时候了。支队的许多队员看到了这点,期望我们,特别是期望我这个领导人采取彻底的办法。我们的到来对大家起了鼓舞作用,使他们感到支队并不孤立。
  第二天早晨,我对支队宣读了命令。
  指挥切尔尼多夫省游击运动司令部
  命令
  翁比雪森林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九日
  游击运动省司令部注意到伊雅琴支队的领导者——支队指挥员普·普·塞乔夫同志、政委乌·德·高尔巴提同志和乌克兰共产党(布)地下区委书记波普科同志——已经完成了组织工作,因而建立了游击队的坚强骨干,以便展开有效的战斗活动来反抗德国法西斯侵略者。但是游击队的领导者还没有利用这些机会,没有在居民中间广泛地开展党和群众的政治工作;没有广泛地展开吸引优秀男女来参加游击队的工作;没有组织良好的侦察工作;支队没有对德国法西斯侵略者进行全面的无情的斗争;没有在对德国占领军的作战中掌握主动性;没有用红色的恐怖手段和沉重的打击去对付法西斯侵略者,以回答法西斯匪徒及其特务们所进行的恐怖活动。他们已经在伊雅琴区杀害了几十个全然无辜的人:例如布罗姆卡村的政治指导员维罗申科夫同志,罗什诺伏卡村的集体农庄庄员,戴卡村的一些红军战士。
  游击运动省司令部兹命令伊雅琴游击队指挥部:
  立即破坏基辅到巴赫马奇的铁路;炸毁克鲁特和普利斯克之间的铁路;接连不断地颠覆德寇的列车;摧毁汽车、军火库;消灭德寇及其特务人员。歼灭在伊琴雅、帕拉菲耶夫卡和克鲁特的德寇分遣队。
  消灭德寇登记共产党员的名册,处决戴卡村的伪村长和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在今后十天的时期内,分批举行共产党员会议,在会上提出同德国侵略者斗争的作战任务。
  立即广泛地展开招募优秀男女参加游击队的工作。
  组织有系统的远距离的侦察,与本区的每一村庄及附近各区建立联系,为此,支队应有两名女通信员,假如可能的话,还要有一个小孩子和一个老头儿。在每一个村庄里要有两个到三个人做侦察和联络工作,以便随时了解各村和本区的情况。
  游击队员人人是党和政府的指令的传达者,因此在居民中间进行群众政治工作、关心劳动人民的物质利益、帮助他们、在物质利益的问题上保护他们,都是每一个游击队员的任务。
  为了保证履行一切措施,队伍的行动应经常实行以战斗队形经过本区各村,必要时得经过其他地区,在行军时要实行摆在支队前面的全部任务:消灭一切敌对分子,摧毁敌方根据地、桥梁、火车、汽车等,在居民中间进行群众政治工作,组织对劳动人民的实物援助,使他们真实地感受到这些援助,等等。
  游击队工作的基本规律应该是完成战斗任务,并与在居民中间进行的政治教育工作相结合:提高游击队的政治思想的发展,和居民保持密切联系,全面地帮助他们,到处对德国占领者作无情的斗争。
  本命令的完成应报告切尔尼多夫省游击队运动省司令部。
  司令费多尔·奥尔洛夫
  古锡的女秘书逃跑了。这个消息是看林人格里沙送来的。他本人见过她,甚至和她谈过话,我们甚至不想听格里沙的话。你想,那个脂粉满面的胖姑娘离开了副区长,这对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但哪知这倒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姑娘并没有走,可是确已逃跑了。她是个嚇诈手段的受害者。不知她父亲是个负责的工作人员和共产党员,还是她本人在战前是个积极分子——共青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