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2-07-17 17:21 字数:4807
铝幸欢ɑ岫晕铱弦磺沟摹T谒壳暗那榭鲋拢荒苷庋觥R浪澈蠡褂腥俗凡赌亍?墒橇瞬黄鸬氖撬谡庑┒粗螅尤蝗阅芴傅轿蠢矗傅窖埃也唤鎏傅秸庑?br />
这一对爱侣继续交头接耳谈了好久,长久不让我睡着,而折磨得我受不了的,还强迫我一动不动地躺着。
干草棚是敞着的,他俩走进棚子避风来了。他们继续海阔天空地谈着各种问题。他们估计战争要在什么时候结束,一致认为德寇在两三个月内,就会被逐出乌克兰。他们估计乌拉尔工业的实力;争论着英国人会不会马上开辟第二战场。我躺在那里默想。我们的作家们是怎样描写爱人们的谈话的:鸟儿呀,月亮呀,落日呀。似乎无论是政治或经济,都无恋爱无关。
这对情人的告别是非常动人的。小伙子允许——因为姑娘坚决要求这点:他一到支队,便捎信给他。那时她就设法到那里去。
“哦,那一定是去不成的,”我怀疑地想。但是我想错了。后来我在好些游击队里遇到过许多队年青的爱侣。有许多男女青年冒着生命的危险要在一起并肩作战。
早上,有人敲了敲皮洛夫斯基的大门。主人去开门的时候,从门廊那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敲——进来的原来是库尔科。
“请允许我报告,”他说,“您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已使我妻子不致捣乱。今后的指示怎样?”
库尔科的到来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我想,我已摆脱了他,而他也乐于摆脱我的。但是他居然来了,还要求工作。
“我可把您找苦了。我走遍了三个村庄。我以为您会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路线走的……”
“慢着,库尔科同志。请您先告诉我,所谓‘不致捣乱’是什么意思?”
库尔科斜着眼睛瞅了皮洛夫斯基一眼。他凑近我耳边,却又摇了摇手说:“这是不重要的,阿列克塞·费多罗维奇,以后再说吧。她活着,很健康。可是她不会声张,再也不会声张了。这是靠得住的。”
我和库尔科一起离开了皮洛夫斯基家。他要求我把他当一名向导带走。他推测普廖德科和斯托拉盛科可能在彼柳霍夫卡——距离西斯基村大约十二公里的一个村子。他在路上告诉我,他已经把全部财产留给妻子:照她喜欢的地点和办法藏掉和埋好。他已教邻居的三个强壮的好姑娘监视她,不让她跑出村去。假如有必要的话,把她绑起来。
“她现在决不会离开那些破烂东西一步,她谁也不需要。”他痛苦地、很有把握地说。我看出他是个创剧痛深的人。
库尔科很详细地描述了本区的情况:原来在沦陷的头几天,就有一支小小的游击队在普达村附近的林子里扎起了野营。德寇探得了他们的形迹,派出了不知是一连还是一派的自动枪兵和警犬去追缉。这时游击队决计改变战术。区委书记指示他们化整为零地分散到家里去,藏好枪支,充作和平居民,往后按需要的程度,再集零为整地进行袭击和破坏。
我们抵达卡明卡林务区的时候,库尔科便上彼柳霍伏卡去找区委书记。我在森林边上等他。他不久就回来了。他在秘密住所得知弟兄们——指普廖德科和斯托拉盛科——昨天到过那里,但现在在哪里,可不知道。
我们去找守林人。他昨天也见过普廖德科和斯托拉盛科。他劝我们到普达去。他说,他们可能在那里。但是马洛·捷维察地下组织的一些领导人并不在那里。这已经成了常例:我们到哪里,哪里便告诉我们说:‘不久以前,他们到过这里,现在上那里去了——可说不出来。”我们得到的印象是老乡们在掩蔽他们的踪迹,不让我们知道。很明显,一定是这么回事。说不定有些人还以为我们是德方的特务人员,派来查探地下工作人员和游击队员的。所以库尔科和我奔波了四天,直到在日洛贝的庄子里遇见我的老友瓦西·朱勃科。
我遇见他真是喜出望外。他到底是我个人认得的、能够完全信赖的人。
瓦西·叶里西耶维奇·朱勃科做过马洛·捷维察共青团区委书记,以后当党区委副书记。他曾被派出学习,学习以后,分发在内务人民委员部工作。
朱勃科对于本区的实际情况并不比我熟悉。他曾在纪辅附近某地参加过一个由内务人民委员部人员特别组成的部队。敌人猛烈地扫荡这个部队,而他们分成小队突围了。经过长期波折和苦难之后,朱勃科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我听说在切尔尼多夫省到处都在活动,所以我也到这里来了……”
我们提起了大家的熟人,交谈了各人的印象和观察。朱勃科跟我一样,在沦陷区独自流浪了许久。最主要的:他没有想到个人的命运,只想人民、只想怎样组织群众的抵抗运动。他象一个真正的地下战士似的讨论各种问题。我觉得他是一个战友。
现在我们已经是三个人,开始去找马洛·捷维察区委。为了不白白地浪费时间起见,我们这样分了开来:库尔科到马洛·捷维察去,朱勃科和我到彼特罗夫卡大村庄去,朱勃科有一位教父住在那里。
第三章 省委在活动
朱勃科的教父是个名叫西明·戈洛波罗特科的半知识分子,年纪四十五岁上下。他过去当过一任国营农场场长,而近几年来是个普通的集体农庄庄员;但比起中等的农民来,他生活得还是比较富裕舒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留在德寇的后方。这一点,朱勃科也不知道。
国营农场的前任场长,大概过去是个党员,现在把开除了吧。这种推测后来被证实了。
“他虽说是我的教父,您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好!”朱勃科警告我。
我把帽子往低里拉了拉,当朱勃科和主人交换相见的欢乐的时候,我坐在长凳上,姿态装得象个累得要命的人。
女主人立刻准备了几样吃食放在桌上。
朱勃科和我都喝了些扁豆汤。他编了一段相当圆滑的经理;我得承认,他编得相当高明。
这时我细瞧着主人们,看他们的言行举止使我觉得:“他们总有点什么瞒着我们,他们慌慌张张,不断地交换颜色……”我趁机对朱勃科耳语说:“我要出去吸支烟,你彻底问一下:要是有埋伏,我们越早拔枪越好。”
没有多久,朱勃科便叫我进去,戈洛波罗特科脸上带着极神秘的表情领我们到一道小门跟前。他用特别的方式敲敲门。门开了,我们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人,穿着军大衣,肩上挂着步枪,另一个汉子,留着刚毛似的棕色胡子,握着左轮枪。
我很快地对屋子扫了一眼。这是一间宽敞的、塞满废物的储藏室。箱子上放着一盏油灯;一只绿色的小眼睛在屋角里闪着光……
(某些无线电收音机的周波盘上方或左右方,有一只小灯炮,很象猫的眼睛。当周波正确时,它会发出绿光;反之,则发白光。——译者注)
突然间,拿左轮枪的人叫着向前扑过来:“费多罗夫,阿列克塞·费多罗维奇!”
他楼着我,按男子方式重重地吻了我三下。
“慢着,这是谁?至少让我瞧一瞧!”
我在油灯的暗淡光线下细瞧着这个留着棕色胡子的人,好容易才认出是旧相识——帕凡尔·洛格文诺维奇·普列瓦科。我是在奥斯捷尔区认识他的。过去有一段时候,他在那里担任过采购委员会特派员的职务。
黑须人原来是切尔尼多夫省委会的工作人员——帕凡尔·华西里耶维奇·德涅普罗夫斯基。我从未见过,可是常常听人说到他。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他是个非常能干的角色。
“好极了!”这是德涅普罗夫斯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也跟他接了吻,之后,德涅普罗夫斯基用低音照样镇静地补上一句:“好极啦!”他喃喃地说下去,没有改变原来的声调:“我看到了省委书记好是好。但是省委书记知道各区里正在进行的事情吗?现在正是展开力量的适当时候——趁德寇还没有带着‘盖世太保’、伪区长和伪市长来之前。正是时候啦!”
可是我没有好好地听他说话。闪闪发光的绿眼睛和储藏室角落里的干裂的噼啪声吸引了我。那里一定放着一架收音机。我向收音机冲去,抓住了周波盘。
“喂,同志们,莫斯科在哪里?让我们来收听莫斯科!”
我简直就紧抓着收音机,一面倾听着各种放电的声音,我忍不住几乎想拿拳头敲收音机,毫不客气地撞着普列瓦科及德涅普罗夫斯基的肋骨。
“让我们来收听莫斯科!”
后来,终于传来了那令人神往的字句:“莫斯科广播!”
“说下去!说下去!”我急于要听下去,可是播音员却用沉着而清晰的声音,列举播音台的名字,报告各种波长,当我已经等得满身是汗的时候,他说了:“现在播送音乐节目……”
“放过去!来,让我们来找别的周波!同志们,你们要知道,我已经有三个星期什么都不知道了。简直是又聋、又瞎。关于世界上发生的事情,无论是一段公报,或是一篇文章,我都没有看过……”
但是我心里已经涌起了莫大的喜悦。莫斯科在广播!
“你们能不能收到列宁格勒呢?”我没有把握地问。
德涅普罗夫斯基笑咧了嘴:“朋友,我了解你。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是这样,急得要命。请放心,列宁格勒牢不可破地是咱们的,并且给您今天的公报……”
但是我想亲自听到,只有我自己听。要知即使在电影院里,如果有人预先把影片内容告诉你,你一定会要他不要讲的。现在我终于在这里弄到了一架收音机,忽然听到朗读公报了……
音乐节目继续在播送。我捺住了性子,因为毕竟是从莫斯科来的音乐。假如莫斯科还在“以太”中播送进行曲和歌曲,那么我们尽可放心。
在莫斯科来的喜气洋洋的音乐伴奏下,德涅普罗夫斯基继续单调地嘟哝说:“我们是在拖延时间,只有极少数人在活动,几百人在受罪。这里四周都是森林,足够展开一个游击军,咱们决不留一座桥给德国人……”
“您还蒙在鼓里呢。和我一起上科留可夫卡区去吧,”我说。“波布特连科和省支队都在那边,我相信……”
戈洛波罗特科打断了我的话,他也走进了储藏室。
“费多罗夫同志,”他说,“有一个消息说,波布特连科已经放弃支队逃跑了……”
“波布特连科……逃跑了?您头脑清醒吗?这些‘消息’从哪里来的?我象担保自己一样敢担保波布特连科。”
一直默默地站着的朱勃科低声说:“阿列克塞·费多罗维奇,我也听到过这种谣言。人家在传说,省支队已经瓦解了。据说波布特连科……”
“我不信!我对谁也不信!有人亲口告诉我说,我已变成伪村长……”
普列瓦科阻止了我的话:“阿列克塞·费多罗维奇,等一下。苏联情报部的公报。”
人人都记得这一段日子是艰苦的。我们的军队在远方,在某些逼近莫斯科的要冲地带,进行艰巨的防御战。
下面是我们在那时听到的苏联情报部的公报:
十月十三日 晚间公报
十月十三日一天中,我军全线与敌军作战,在维亚兹马和布良斯克方面,战斗尤为顽强。经过多日的激战,我军放弃了维亚兹马城。在这次战役中敌人在兵员及装备方面遭受极大的损失。
十月十一日,我军击毁德机一百二十二架,其中十六架在空战中击毁,一百零六架在敌方机场上被击毁。我方损失飞机二十七架。
十月十三日一天中,莫斯科近郊击落德机七架。
全日里,敌人在西线的若干战区,利用大批机械化部队和空军,不惜巨大牺牲,企图向我军发动攻势。德寇对我方阵地的多次攻击,都遭到红军顽强的反击。
我方空军整天给敌方以猛烈的打击。机群不断地出击,活跃地协助了我方地面部队的作战,并有效地轰炸了开往前线的敌方后备部队和装运弹药的汽车队。
法西斯匪徒们在每一寸土地上都付出堆积如山的兵士尸体和大量的装备。到十月十三日,单在德寇前线的一个区段上,就伤亡了六千多名的官兵,损失了六十四辆坦克,一百九十辆装着步兵和弹药的卡车,二十三门大炮和几十挺机枪。
在西南战线方面,德寇继续以生力军投入作战,他们使用意大利、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雇佣军,把它们派到多半必然会有重大损失的阵地上去。我军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