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2-07-17 17:20 字数:4750
糜芳接报,却不以为然的笑道:“王司马大多心了。东吴将吕蒙已病倒,陆口守将改为陆逊,试问陆逊这一介书生,成得了什么大事。回去告知王司马,让他不必庸人自扰,荆州目下稳如泰山呢。”
快马回报王甫,王甫见糜芳如此轻敌大意,不由大惊,他自己并无调动军队的兵权,无奈之下,只好派快马急驰北面的襄樊前线,紧急呈报关羽。
关羽此时正加紧围攻樊城,樊城守将曹仁,虽然拼命坚守,但城中军民死伤甚众,粮草日渐短缺,眼见仅剩半月的粮草了。曹仁不由又惊又怒,抱怨曹操怎地还不派兵前来增援救应。
曹操在邺郡魏王宫,亦接到吕蒙派人送来的密函,吕蒙在函中请曹操出兵攻打关羽,东吴军即将从南面向关羽的荆州发动进攻,只要双方向南北麦击,则关羽必败无疑,吕蒙在函中又要求曹操为他的行动保密,以免关羽有所防范,破坏了东吴突袭荆州的行动。
曹操立刻将司马懿召来,向他出示吕蒙的密函,道:“仲达以为,我是否答应吕蒙所请呢?”
司马懿毫不犹豫便断然说道:“大王宜表面答应,将计就计,另行妙着。”
曹操道:“仲达有何妙着?”
司马懿微笑道:“大王速将吕蒙的密函,抄写多份,派快马飞赴襄樊前线,用箭射入樊城,以坚曹将军守城决心。同时再将此函悄悄射入关羽的军营,关羽获悉吕蒙计谋,必从樊城退兵,救援荆州。如此,不但襄樊之危立解,同时亦让吕蒙与关羽剧斗,消耗他们军力。待孙、刘两败俱伤,大王再挥军南下,则江东、荆州,皆为大王所得也。然后再集中军力,进攻蜀川刘备,则天下可一举而平定矣。”
曹操向吕蒙回了一封密函,表示同意吕蒙所请,他即将亲率大军,从北面向关羽进攻。
另一面,曹操又依司马懿之计,派人飞报襄樊前线,实施令“两虎相斗”的奇谋妙策。
关羽在襄樊前线,正日夜攻打樊城。眼见樊城守军的抵抗已日渐衰败,心料不日必可攻陷,同时他的箭伤又已日渐康复,不久便又恢复战力,可重新执刀披挂上阵杀敌,他心中不由一阵欣喜。
不料就在当天晚上,吕蒙给的密函,已由镇守南阳的徐晃,派人分别用箭射入樊城及关羽的军营。
曹仁在樊城,接获的密函,阅后不由大喜,向属下兵将传来道:“主公已用奇谋妙计,与东吴联合,分从南北袭击关羽军,关羽必败无疑也。”
樊城曹军将士,获悉此讯息,土气备增,坚守樊城的决心更稳固了。
关羽获悉吕蒙的密函内容,心中惊疑不定。他立刻召集关平、马良等心腹将土,商量对策。
关平惊奇道:“我不明白,为甚吕蒙写给曹操的密函,会落在我军营里面。准备从南北袭击我军,曹操为坚稳樊城军心,将此函射入樊城,但却误射落我军军营,其二是曹操表面答应吕蒙所求,暗中却不愿东吴坐大,夺得荆州,因此并不急于派兵前来襄樊,故意射入此函,令将军不得不回救援荆州。其三则是曹操施用的反间计,令将军疑心东吴迸犯荆州,不得不救,则樊城之危,便不战而自解也……无论何种可能性,其目的均是为解樊城之困埃”关羽沉吟不语,心中狐疑不定,他一方面疑心曹操施用反间计,不顾轻易相信而撤兵回荆州,至北伐中原大业前功尽废。但另一面又担心孙权真的背盟,与曹操联合,偷袭荆州,令他陷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
正当关羽徘徊犹豫,进退难决之际,荆州司马王甫派来的快马,已抵关羽的军营,与快马一同进见的,还有诸葛慧和萧侯仪。
荆州快马呈上王甫的密函,又道:“王司马令小人呈报将军,请将军派得力将领替换荆州守将糜芳,以免被他轻忽误了大事。”
关羽阅函,知悉王甫呈报的陆口东军不寻常调动,他微一沉吟,问快马道:“你知陆口东吴主将是谁吗?”
快马是王甫的心腹负责看守烽火台,对陆口东吴军的情形自然十分了解,故毫不犹豫的回道:“回将军,据个人所知,守陆口的东吴主将,依然是陆逊,而吕蒙仍然留在柴桑养病也。”
关羽对荆州的情势,本来尚有点担心,但听了王甫派来的快马如此确然的回话,他不由呵呵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曹操因要防范孙权的东面进攻,分身不暇,不能派兵救援樊城,便施此反间诡计也,吕蒙正在养病,陆口主将是陆逊,这白面书生成得什么气候?敢袭我荆州……你回去报知王司马,着他小心观察,发现陆口东吴军出动,既燃点烽火,我自会立刻回师援救荆州,生擒活捉陆逊。”
荆州快马正却拜退。诸葛慧却忽然向关羽尖声道:“关将军不可大意……只怕大意失荆州埃”关羽甚喜诸葛慧的智计,因此对她的无礼野气,也不去计较,反而有趣的呵呵笑道:“诸葛姑娘,关某如何大意?如何会失荆州呢?”
诸葛慧尖声道:“关将军,陆逊虽然寂寂无闻,初历战阵,但若精于谋略,亦不可轻忽也。而且荆州守将糜芳心有怨气,必不肯尽力防守,恐有怠慢,关将军不可不加防范。”
关羽呵呵笑道:“然则依你之意,我将如何处之为妥呢?”
诸葛慧见关羽反问了一句,她不由一怔,心道:“我并非军旅中人,这等军机大事,我岂能插手?”她心中特急,不由为难的笑道:“关将军,你是三军主师,诸葛慧怎敢胡说八道?”
关羽大笑道:“不然,诸葛姑娘乃孔明军师之妹,甚有军师先生的家风,精于智谋,因此我早将调兵令符授于你了,你既不放心,为甚不快马赶回荆州,助我镇守?若诸葛姑娘肯为我效力,则我便无后顾之忧了,诸葛姑娘意下如何呢?”
诸葛慧尚未回应,关平已忙道:“荆州防守大事,怎能付托于一位姑娘家呢?”
关羽呵呵笑道:“平儿放心,我料陆逊乃一介寒儒,怎敢向我荆州动兵,我请诸葛姑娘回返荆州,仅是不想她女子人家,留在军中诸多不便罢了……”关羽话音未落,诸葛慧却忽地朗声道:“关将军。诸葛慧领令,即日便返荆州防守烽火台去也。”
关平忙道:“诸葛姑娘千万莫当真。父帅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罢了。镇守荆州大事,怎可由你姑娘家负责。”
诸葛慧却立刻道:“不然,关将军令出如山,绝无反悔之理,是么?”
关羽无奈的笑道:“好吧,诸葛姑娘,我便再授你调兵令符,并许你协同荆州守将糜芳,参赞防守荆州的军机大事,我派人传喻糜芳,教他遇军情先与你商议后行。”
诸葛慧这才格格笑道:“好埃这总比不加任何防范准备为佳埃”第二天,诸葛慧便与她新拜的师父华佗一道,乘快马驰返荆州去了。
不料诸葛慧及王甫派出的荆州怏马尚未返抵荆州,吕蒙派出的使者,已秘密潜入荆州南郡,用重金厚礼打动荆州守将糜芳,反叛刘备,投效东吴。
糜芳起初尚有点犹豫,向东吴密使道:“我跟随刘皇叔多年,怎忍一朝背叛于他?”
东吴密使道:“糜将军忠心于刘备,但只怕刘备并不将你视为心腹也。你试想想,新降的马超、黄忠等,尚拜为五虎大将,糜将军跟随刘备多年,出生入死,竟仍是偏将一名,受尽欺凌,糜将军也在对刘备一片忠心矣。”
糜芳心中不由突突一跳,暗道:东吴方面,对我处境竟了如指掌,显然早有准备,对荆州志在必得,荆州迟早亦必陷落东吴之手。这也怪不得谁,要怪的便怪关羽你太急功图名,向曹军动干戈吧。而且若关羽得胜而回,他必责我守荆州不力,而寻隙杀我,我力求生计,看来亦只好向东吴投效了。
当下糜芳已打定主意,与东吴密使商妥联络讯号,又及早将自己的家小,送去东吴陆口,再特赴柴桑安置,他送走东吴密使及家小,再无后顾之忧,暗中积极准备,迎接东吴军入荆州南郡。
此时,王甫派出的荆州快马,已返抵陆口对岸的烽火台,向王甫回报。
不久诸葛慧和华伦亦赶抵烽火台,王甫接快马回报,知关羽不以为意,心中已感忧虑,见到诸葛慧返回协防,她又有关羽新授的调兵令符,心中这才稍安,王甫并不知华佗的身份来历,因此并不以为意,心中料想华佗对防守荆州并无多大帮助。
幸而不久萧侯仪亦赶到烽火台,王甫见了萧候仪,心中不由十分欣喜,因为萧侯仪在陆口以神功威震江东将士的讯息,早已传遍荆州各地了。
原来萧侯仪不放心诸葛慧,孤身一人面对东吴十万大军,因此向关羽再三请求,让他与诸葛慧同赴烽火台协防。
关羽知萧侯仪与诸葛慧兄妹情深,他如何放心在此危急时刻让她孤身犯险?而且关羽对东吴动态亦有点担心,他断定陆口对岸的烽火台是防守荆州的关键,只要烽火台严密监视东吴军的动静,及时燃点烽火请求,让他率五百精兵,直接赶去陆口对面的烽火台,与王甫、诸葛慧协同防守。
王甫见到萧侯仪及他带来的五百精兵,心中这才大为宽慰,料定烽火台有此有力支援,必可保不失。而只要保住烽火台不失,那便可保证及时回救荆州,东吴的奇兵突袭亦必受挫败。
诸葛慧见萧侯仪赶到,心中十分欢喜,她心知萧侯仪必定是牵挂她的安危,却故意格格笑道:“师哥啊,你回来之意,是视防守荆州重于北伐中原吗?”
萧侯仪却断然的摇头道:“非也。在我心中,两者一般重大。”
诸葛慧笑道:“那么为甚不顾北伐中原,而回返烽火台?莫非是为我诸葛慧的安危而来么……”
萧侯仪的心事被诸葛慧轻轻揭破,他脸上不由一红,忙掩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诸葛慧格格笑道:“若然是呵,我很快乐;若然不是,我也很喜欢埃”萧侯仪知师妹刁钻古怪,知她话中另有涵义,因而问道:“为什么?师妹。”
“防守荆州,是二哥向我的重托埃”王甫和华佗二人,在一旁见他师兄妹二人逗趣,也没插话,但却从中发现,诸葛慧对她二哥孔明感情之深,决非旁人所能想像。只要是孔明的意思,诸葛慧也不问对错,必定不惜去赴汤蹈火,因为诸葛慧的关系,萧侯仪尽管不太情愿,最终仍被扯进三国逐鹿争雄的漩涡中来了……王甫因此心中十分宽慰,他料定凭萧侯仪的神威,以及诸葛慧的智计,必可保住烽火台;而只要烽火台可守,荆州的防守便有保障了。
不料就在诸葛慧和萧侯仪,以及关羽增派的五百精兵,抵达荆州烽火台的第三日傍晚时分,荆州南郡的快马,突然驰抵烽火台,说是奉糜芳将军之命,请王甫、诸葛慧、萧侯仪等,速赶荆州南郡,商议紧张军情;快马又说糜芳将军特别吩咐,事关防守荆州的要务,请三人务必速赴南郡。
诸葛慧心中有点疑惑,本不欲赴南郡,她若拒赴,萧侯仪自然亦不会前去。但王甫却道:“糜芳本已对防守的荆州心生懈怠,他如今相召,我等若拒绝赴会,糜芳必定心生惊惧,更无心防守,万一荆州有失,我等便难免有怠慢军机之失职罪埃”诸葛慧为坚稳糜芳防守荆州的信心,无奈答应跟随王甫,赶赴南郡。诸葛慧既已答应,萧侯仪自然再无异议,三人一道,乘怏马赶赴荆州南郡。
三人赶抵南郡,迳赴糜芳的军营,糜芳早在帅帐中等候,他殷情的迎接三人,丝毫不以主将的身份自居,王甫以为糜芳已意识到防守荆州的责任重大,因此礼贤下士,虚心求教,也不以为意。
糜芳迎入王甫、诸葛慧、萧侯仪三人,却并不急于商议军情,反而下令摆宴,说是慰问三人防守烽火台的劳苦功高。
三人见糜芳盛意拳拳,他又是镇守荆州的主将,不便拒绝,只好坐下饮宴。席间,糜芳谈笑风生,神色一派从容,再无往日的怨气流露。
王甫心中不由大感安慰,心道:只要糜芳尽忠职守,积极防御,荆州必定可保不失了……
他因此大为放心,与糜芳畅饮。诸葛慧心中虽然有点惊疑,但见糜芳神态从容,不似已生异心,而且又知他是刘备的旧属,决无反叛的可能,无奈之下,也只好放下疑惑,与萧候仪举杯相饮起来。
不料就在当天傍晚,王甫、诸葛慧、萧侯仪三人离开陆口对岸的烽火台不久,便有数艘快船,船上之人皆身穿白衣,傍晚白雾迷江,因此直驶抵岸边烽火台下,守烽火台的荆州兵才猛地发觉。荆州兵慌忙喝间,来者是谁?
快船上的白衣人回答道:“我等皆是江上贩运客商,因受江上雾迷,不辨方向,到此暂泊。”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