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节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2-07-17 17:20      字数:4741
  诸葛慧笑道:“此乃玄学之道,五行既乃天地循环之大道,因此所生之五方、四灵、五星、五色、四时、五音,亦与之相配。而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方即东、西、南、北、中,五星即辰、荧、太、镇,五色即黑、赤、青、白、黄,四灵即玄武、朱雀、青龙、白虎,五音即羽、征、角、商、宫,各相生配,举一生七也。……”正当管辂详细解释天地循环大道的法则,诸葛慧微一思忖,即格格一笑道:“管前辈,若五行与其余六者相生相配,那岂非知一而可推六么?”
  管辂一听,不由欣然微笑点头,又进而启发道:“不错。
  慧儿,例如知五行,如何推算其余之六呢?”
  诸葛慧俏目一转,即朗声道:“若知五行,则知‘木’而知相配相生的‘青龙’、‘东’、‘春’、‘岁’、‘青’、‘角’,亦好可推生‘四灵’、‘五方’、‘五时’、‘五星’、‘五色’、‘五音’之道也。
  其余三灵、四方、四色、四音等,毕可依此类推。”
  她一顿,又略带迷惑的道:“管前辈,此等玄学道,又与那乌语之法有何相干呢?”
  管辂微微一笑,道:“我当日获高僧传授这乌语入门之法,这位高僧亦首先解释此玄学之道,便可领悟鸟语之道也。
  我据此而不断苦研,终领悟其中十之五六。慧儿,你的悟性惊人,可据此推演,看能研悟什么?”
  诸葛慧一听,不再发问,默默思忖,此时,她先前真气吸引的五彩云雀,依然在她掌中,吱吱喳喳的鸣叫着。这鸟叫声在别人听来十分嘈耳,但在诸葛慧的耳中,却十分悦耳动听,其中更充满神秘意味。
  在五彩云雀的呜叫声中,诸葛慧脑中灵光一闪,暗道:“管前辈既说鸟语入门之法,乃在于五行演化之道;而‘五行’可演化为‘五音’,‘五音’按韵律次序应为‘角、证、羽、宫、商’,相对于‘五行’,岂非可排列为‘角对木、征对火、羽对水、宫对土、商对金’么?”
  诸葛慧领悟了此鸟语入门的要旨,她的仙灵悟性,便如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抑止。转而推演道:“鸟之叫声,若仔细辩析,亦可以分为五音,亦即是角、征、羽、宫、商五音。例如这五彩云雀鸣叫,起初惊慌失措,叫声便如心跳之宫、宫音,接而渐渐安静下来,叫声便如风之缓行‘羽、羽’音;再转而知平安而快乐,在我掌中欢欣愉快,叫声便如人之高歌‘商、商、商’了。……管前辈,是这样么?……”她推演时喃喃自语,忽然向管辂询问道。
  管辂凝神细察,诸葛慧的喃喃自语,他一点一丝也没放过,因此他已可断定,诸葛慧在这短短的转瞬间,己领悟了鸟语入门之法。……他心中不由骇然道:“我当日从五行推演到五音,再从五音演化为乌语,花了足足五年时间,而慧儿竟可于一霎之间悟悉。……不得了。她的悟性简直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埃……”他接而又万分欣喜,“慧儿既是此惊世悟性,我的听鸟语知天机大法,必可在她身上发扬光大了。”
  管辂此时脸泛红光,十分欣喜,犹如在荒漠之中,突然发现了一渺玉泉甘露,激动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管辂目注诸葛慧,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进而启发道:“是,慧儿,你已可从鸟之音,而推断鸟之心绪矣。但这仅为鸟语术之初阶,犹如佛学中的小乘,尚有观、上乘,以至最高境界,更须仔细研悟也。”
  此时,在场中的老左慈、诸葛钧、笑猴儿三人,虽然亦在仔细聆听这套鸟语术但均感艰奥之极,因而听而不懂,知如不知,甚至就连老左慈这一位仙灵师祖、亦因与此玄术无缘,虽若有所思,仍然难明其奥。他不得不信,这等玄奥鸟语,决非人人可以领悟了。
  但见诸葛慧却毫不为难,格格笑道:“管前辈,那何谓鸟语之中观、大乘之道呢?”
  管辂微笑道:“从叫声知其心绪,乃鸟语之道的初阶,即小乘也。若进而从叫声知其义,则为中观。再从其声推察人间祸福,则为大乘。若能进而从其叫声辨察天机,则就到了鸟语的至高境界。我穷数直年的苦研心血,亦仅达其中观而已。望慧儿发挥你的绝顶灵气,从小乘进中观、再从中观到大乘,更一跃斋达鸟语最高的境界,将此鸟语大法发扬光大,我便虽死而无憾也。”
  仙灵老人老左慈一听,不由咬牙暗道:这见鬼神相不安好心。他花了数十年心血,尚仅达中观境界,却煽动我的宝贝徒弟孙女,求那什么“罕人世,辩天机”的见鬼的最高境界,那岂非将宝贝孙女的心血、精力呕沥殆尽,令她百年受困吗?
  不料就在左慈暗暗惊心,但又不敢出言制止,万般无奈之际,诸葛慧却忽然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只见她俏眼儿滴溜溜的一转,忽地将手心中的五彩云雀一抛,任它自由飞翔。
  五彩云雀振翅飞翔,却没飞远,轻盈地落在道旁的一株柳树枝干上,紫色乌头儿向诸葛慧连连点动,吱吱喳喳的鸣叫着什么。
  老左慈一见,不由心中更惊惶,暗道:不好了。我这徒弟孙女果然已被那见鬼的鸟语大法困住,她就连最有趣的吸鸟术也不想玩了。……老左慈心念未落,诸葛慧俏眼儿盯着五彩云雀,滴溜溜的转着,她忽然低笑一声,欣喜的向管辂笑道:“管前辈,慧儿明白鸟叫与人世的联系了。”
  管辂一听,不由耸然动容道:“慧儿,真的么?……你何不试述一下?”
  诸葛慧毫不犹豫,朗声道:“是,管前辈。鸟之叫声,与人世的联系,可从其位置、方位、性质而判断。例如这五彩云雀,从我手心飞起,落于柳树枝干上面,发出‘角、角、角’的鸣音;而柳树枝干属五行中的‘木’,它的鸟头向五方中的‘东’,它的位置环境属五色中的‘青’;由此可判断,五彩云雀的叫声,属五音中的‘角’,五行中的‘木’,五色中的‘青’,五方中的‘东’。……管前辈,是如此么?”
  管辂欣喜十分,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确然如此。……慧儿尚可推断什么?”
  诸葛慧轻盈的笑笑,又含笑道:“既然五行主宰人世万物,鸟叫声属‘木’,而木可生火,火又可生土;火则有炽烈旺盛、危机与希望井存之属性,而土则为人世万物之根本;因此若鸟至木而鸣,其声就含危机与希望并存之义啦。……”诸葛慧似意犹未尽,但却忽然一顿,并未细述下去。
  管辂却心情激动,他目的的的凝注诸葛慧,焦切的说:“慧儿。你已步人鸟语的中观境界了。……可循此轨迹研悟下去,必可更进一重。”
  诸葛慧略一思忖,又朗声道:“既然鸟至木而呜,主危机与希望并存之义,那鸟之鸣声‘角’音,便含有小心提防及奋发争取之意,这便十分值得世人去警惕、体会了”请葛慧微微一顿,又神往的道:“这岂非听鸟语教世人分辩祸福。
  趋吉避凶么?不料这鸟语大法竟有如此的妙用。”
  管辂此时神色十分激动,他脸色涨红,兴奋的说:“的确如此,慧儿,这听鸟语察人世之术,正是鸟语大法的中观境界埃……我欲达此境界,足足花了数十年的心血,不料慧儿居然在短短一个时辰之间,便豁然而悟。我若非观眼目睹,只怕杀了我也决计不信。……”诸葛慧却意犹未足,认真的道:“管前辈,你将数十年的苦研心血,无私传授于我,慧儿自然不难领悟,虽然是短短一个时辰,但其中已凝聚了管前辈数十年的精力、心血埃……慧儿因此以为,听鸟语察人世祸福吉凶之术不难;但这听乌语辩天机的大乘境界,只怕便千险万难了。……因为,就连管前辈亦正在苦研中埃”管辂一听,心中不由更感欣慰,暗道:慧儿不但悟性高,且心灵如仙家淡泊,绝不会因小小成就而沾沾自喜,意志坚毅、不懈追索,的确是当世的一大奇才。……他心中转念,便向诸葛慧呵呵笑道:“慧儿,你能达此听鸟语察人世吉凶福福境界,已十分难能可贵了。你难道意犹未足么?”
  诸葛慧决然的说:“管前辈,你既说听鸟语辨天机之术乃其上乘之道,那慧儿便非要达此境界不可。我发誓必得将此乌语之道弘扬光大,决不辜负管前辈你的殷殷期望。”
  管辂大喜道:“慧儿有此坚定意志,凭你的悟性,必可达鸟语大法的至高境界也。……”他一顿,又安慰道:“但慧儿也不必急于一时片刻,只要循此察人世之道研悟下去,终可达辩天机的境界也……而且此行很快便可见到你的胞兄孔明,孔明是一代天机传人,必对你研学辩天机大法有莫大神益也。”
  诸葛慧听说快将见到她的胞兄孔明,不由乐得眉开眼笑,就连她初悟鸟语大法的喜悦亦被掩盖了。
  诸葛钧亦十分兴奋,他对孔明这位一手将他带大的二哥,感情的深厚,并不下于诸葛慧,只是他生性严谨,心绪深藏不露而已。
  不但诸葛钧、诸葛慧兄妹二人,就连笑猴儿亦十分高兴。
  他自在天目山与孔明短暂相聚,这几年来一直挂念这位令他心仪的诸葛哥哥。而且除了诸葛哥哥,他必定还可以与子龙哥哥相见,试问他怎会不高兴万分?因为这子龙哥哥乃是笑猴儿十分崇拜的偶像,他自己曾经暗地发誓,日后一定要做一个如子龙哥哥一般的盖世英雄。
  另一面,仙灵老人左慈一听,却不由得呼地掠到管辂身前,骇然的道:“喂。大神相。你从邺郡魏王宫,一路南奔,来个人不停脚,难道真的是赶着去见那可怕又可爱的诸葛孔明么?”
  管辂笑道:“我等脚下,已是荆州大道,抵南郡乘船西上,很决便可抵达蜀川。而诺大蜀川,唯一令我心仪之人,除了诸葛老弟,还有谁呢?”
  老左慈一听,又长叹口气,道:“这诸葛老弟,自然人人心仪,人见人爱。可惜他对我老左慈却偏偏例外。……因此我老左慈呵,当真是不见亦难,见亦不可,矛盾之极,十分可怕。”
  管辂深知老左慈的脾性,闻言不由哈哈笑道:“诸葛老弟处世特物公正无私,为甚令左老哥如此为难矛盾?”
  老左慈偷偷瞧了诸葛慧一眼,又伸手把管辂扯到一旁,这才悄声说道:“管老弟,你亦知我老左慈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我这娇滴滴、野溜溜的徒弟孙女也。而此行去见的,是这野女娃的嫡亲二哥,他的智计神通,以及那可怕的天机神算之术,连我亦甘拜下风。如为他兄妹二人相会,若联手对付我,我岂非要望风而逃么?……可恨我老左慈又天生好奇心重,我这弱点被他兄妹二人揪住,老左慈还能逍遥自在脱身么?”
  管辂笑道:“既左老哥如此为难,便不去也罢,蜀川之行,我与钧儿自去便啦。”
  老左慈一听,不由又吓了一跳,忙道:“管老弟,你早已说出是去见诸葛老弟,此时却反口独自前去,慧儿必定知是我的主意,她还不活活要了我的老命么。”
  老左慈笑道:“因此管老弟须寻个很好的藉口,由你亲自向慧儿解释,令她不致迁怒于我。例如,你说此行入蜀川的目的,是什么、什么大事、急事,最好是有多大便说多大,就说什么济世救民、国家大事等等,总之是大局为重,不能耽搁,务必独自尽速前去便是啦。”
  管辂一听,不由呵呵笑道:“左老哥呵左老哥,其实也不必花费这许多唇舌,管教慧儿便决计不去蜀川了。”
  左慈满脸希冀的说:“管老弟有甚妙法打消慧儿入川的兴趣?”
  管辂含笑道:“慧儿平生最恨的是嗜杀残暴之人,例如晋位魏王不久的曹操,是么?”
  左慈一听,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仙灵门本就以大地生灵为本旨,慧儿乃仙灵门的嫡传弟子。自然极恨残杀生灵的曹操。不但是慧儿,连我老左慈亦不免陷入此世俗仇恨中也。……但这与去不去蜀川有甚干连?”
  管辂微笑道:“我此行却恰恰是去与诸葛老弟探讨曹操国运之事,以及曹氏的子孙基业,与那深藏不露的司马懿的渊源,慧儿知悉是有关曹操之事,她难道还会有兴趣入川么?……左老哥,我这声东就西之法,是否十分妙用呢?”
  管辂说时,目注老左慈一眼,见他神色闪烁不定,心中不由暗笑道:这老左慈口硬心软,又天生好奇,他说了一通,无非是打探此行入川,是否有甚妙处趣事罢了。……只要勾起他的兴趣,那入川的兴致,只怕他比谁都更强烈呢。
  果然老左慈越听,眼神便越亮,最后目中精光灼灼,口中却赔笑道:“管老弟。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管辂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老左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