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2-07-17 17:20 字数:4753
貂娣的声音虽然不高,而庞德公又正和貂全解说,但他的内力奇高,貂娣的话音和神情,已清晰落人庞德公的耳目之中了,他不由呵呵笑道:“貂娣姑娘,你也不必谢我,也不必多谢诸葛公子埃”他正欲往下说,但不知为甚,却顿然而止。
貂娣奇道:“庞老前辈,为什么?你老和诸葛公子帮了貂家如此大忙,大恩大德,虽无人图报,但道一声感谢以表心意,也是千该万该的埃”庞德公不由作声不得,心想:假如你知道我们助你貂家的目的,是为了那除国贼的大计,只怕你便不会如此感激了。
但这话此时是决计泄漏不得的,因为若然泄漏,便有违“风水龙脉潜移默化”的神效威力。因此庞德公作声不得,只好无奈的笑了一笑。
貂全见状,却有点不安,忙问庞德公道:“庞老先生,貂家之事,有劳先生帮忙,但未知尚有何未尽之处,请先生据实指示,在下莫敢不从。”
庞德公此时心中又不由一动,他一来对貂娣已十分好感,二来又见她的运命,竟与诸葛亮甚有渊源,爱屋及乌,他对貂娣亦十分喜欢,因此一来,他原来相定貂娣为奇阴奇丽女子,克制董、吕二贼的主意,不觉有点动摇,心中正要放弃,但又想到天下间,舍此女又决无第二位人选了,若因此不能克制董、吕二贼的气数,天下百姓,又不知有多少要成为刀下冤魂了。
终于,庞德公微一咬牙,决然说道:“貂兄弟,实不相瞒,据我观察,你貂家祖坟龙气,将由令千金貂娣承纳,因此日后貂家必出一位名颂千古的奇女子也,但因初葬祖坟之误,流失了十四五年的龙气地力,令千金的根基尚未能深厚坚稳,于她的运命未免有所折损也。”
貂全视貂娣为掌上明珠,他一听,不由大急道:“庞老先生,那如何是好,万望先生赐教。”
庞德公也不再犹豫,决然说道:“令千金与我有缘,为助她的根基坚稳,我决意收她为徒,授她以天机、武学,只要两者兼备,她便足以化解任何危厄之运矣,未知貂兄弟与令千金是否愿意?”
庞德公话音未落,诸葛亮已连忙轻声对貂娣道:“貂姑娘,师父乃一代高人,他既肯收你为徒,对你日后将极有助益,快,快上前拜见师父埃”貂娣一听,也不知怎的,她对诸葛亮的一切,总感到十分亲切,心中对他充满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因此她想也不想,迳自走上前去,也不待她爹爹吩咐,便向庞德公盈盈拜倒,道:“徒儿貂娣,拜见师父庞老先生!”
庞德公欣然一笑,伸手向貂娣轻轻一招,貂娣便突感一股柔力,把她的身子升托而起。貂娣聪慧绝顶,她立刻便醒悟,此乃师门的超凡功夫,世所罕见,不由格格笑道:“师父,这等令人升沉的功夫,十分了得,先教娣儿好么?”
庞德公微笑道:“这只是一种自卫防身的力气,并非上乘的功夫,我欲授你的天机奇学;才是助你化解日后一切灾劫的最佳学识。”
貂娣连忙道:“是,多谢师父栽培。”
庞德公微一沉吟,又向貂全询问:“貂兄弟,令千金之名,似嫌俗气,与其灵气奇贵并不相配,我想替她另外取名,貂兄弟意下如何?”
貂全忙道:“娣儿得拜先生为师,是她的天大福气,自古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为其改名,乃天经地义之事,在下怎敢有异议,一切请先生作主便了。”
庞德公欣然道:“好!娣儿之灵之贵之奇,皆发自于通灵秋蝉,那便单取一个‘蝉’字吧。”
貂全一听,不由喜道:“好啊!貂娣改为貂蝉,比原先之名雅致多了,蝉儿,还不拜谢先生赐名埃”貂娣一听,果然喜悦的向庞德公盈盈拜道:“徒儿貂蝉,拜谢师父赐名。”
自此之后,貂娣便正式名为貂蝉了。
庞德公含笑道:“蝉儿,你既拜我为师,亮儿早你十五六年人我门下,你且去拜见诸葛亮大师兄吧!”
貂蝉果然含羞带笑的转过身,向诸葛亮盈盈一福道:“师妹貂蝉拜见亮师兄,请师兄日后多提点师妹,好么?”
诸葛亮心中亦十分欣喜,他向貂蝉还了一揖,含笑道:“貂蝉师妹,彼此同门,不必客气。”
庞德公见诸事妥当,便吩咐貂全和貂蝉父女二人,向新改移葬的祖坟拜祭一番,然后即一道下山,回东平山脚貂家时,已经是当日的傍晚了。
第二天一早,庞德公即把貂蝉带到村后的山脚,那是一处有林木、有湖水的幽静之地。请葛亮以大师兄的身分,开始代师向貂蝉传授师门的绝学无为内功心法。庞德公预计,貂蝉掌握领悟此内功心法,起码需时半年,因为智慧过人的诸葛亮,到他六岁研习,亦花了整整一年有余。
不料貂蝉却大出庞德公意料之外,貂蝉研悟无为内功心法,前后不过半月,便已步入无为内功心法的门中了。此时庞德公才忽然醒悟,一来是因为貂蝉有诸葛亮悉心讲解。
二来是由于貂蝉身负飞蝉龙脉的灵气,比之诸葛亮的卧龙脉更胜一筹。庞德公发现了这一点,他决助貂蝉扎稳坚厚根基的信心不由更足了。
貂蝉也不负庞德公所望,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她便已稳稳的步入了无为内功心法中的第二重功夫——无为而至大巧境界了。她只要再下点苦功,余下的“坚则毁之、锐则挫之”二大招式,相信亦决不难悟解。
庞德公心中欣然,于是又毫不犹豫,在貂蝉继续学习无为内功心法的同时,开始向貂蝉传授以天文、地理为根基的天机奇学。
庞德公向貂蝉授艺,显得有点迫不及待,幸而貂蝉的悟性果然十分惊人,就如同她天生便已身具天机玄学的基础似的。庞德公传授给她的天机学识,再难的口诀,貂蝉只须思忖片刻,便即领悟。短短几个月后,貂蝉已全然彻悟天文兆象,可以据天兆及地物变化,预测三日以上的天象气候的变幻。她这种犹如天生的领悟力,就连庞德公亦暗自感到惊奇,心想:貂蝉果然不愧为一代奇阴奇丽的飞蝉龙脉之女!
另外,在同一时间,貂家亦发生了一宗奇事。貂全自那天在东平山改葬的祖墓回来,心中便忽感一阵暖洋洋的热气油然而上,直透丹田,直入心胸,这令他本已寒冻了的男女爱欲之念,忽然温暖萌发起来。
半个月后,貂全在四乡行医,刚好遇到一户穷苦人家,其独生子得了急病,寒颤不止,眼看将要夭折。貂全也不知怎的,近日神思十分聪敏,他略一观察,便判断出这小儿是患了伤寒症了。但这户人家贫困,根本无力医治,连买药的钱也没有,更休说付郎中的诊金了。
貂全的侠义心肠又忽然发作,他毫不犹豫,亲力亲为,替患儿配药治理,不但不收诊金,连药费他也慨然相助。因为对症下药,仅吃了貂全的三剂药,患儿便起死回生,恢复健康。
这一家人姓赵,患儿尚有一位姐姐,年已二十多岁,因家贫尚未出阁。赵父十分感激貂全,又知他中年丧妻,眼见绝后,便慨然提出,若貂全不嫌他的女儿赵姑家贫,便许配给貂全为妻,替貂家延续香火。不知怎的,貂全冷漠了十多年的男女欲念,忽然又旺盛起来了。他见赵姑样貌端庄,一副贤妻良母之相,毫不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与赵姑的婚事。
貂全回来,把他与赵姑的婚事告知娘亲秋氏。娘亲十分高兴,她以手加额,道:“全儿,这是祖宗显灵,让貂家有后了,庞老先生义助我们匡正祖宗风水福荫,他是貂家的大恩人埃”貂全把这事告知正在向貂蝉授艺的庞德公,庞德公目注貂全一眼,微笑道:“很好,貂兄弟子嗣宫已现紫气,祖宗山林位之青气亦已消失,你于此时恰遇心仪女子,此乃貂家有子延脉之兆也!貂兄弟不必疑虑,三日后即是大好婚娶吉时,便把那心仪女子迎娶过门吧。”
貂全见庞德公亦大表赞同,当下再不犹豫,与娘亲商量妥当,三日后便把赵姑迎娶回来了。
赵姑嫁人貂家后,侍奉秋氏婆婆,极尽媳妇的礼教,她对貂蝉亦视同亲女,因此貂蝉对这位继母亦十分喜欢,不知不觉问,貂蝉便从心中把赵姑视作亲娘一般了。
说也玄妙,赵姑嫁人貂家,不到三个月,亦即庞德公开始向貂蝉传授天机玄学时,赵姑便怀了身孕。貂全请庞德公相察,庞德公向赵姑的气色审辨一番,便拱手向貂全贺道:“恭喜兄弟,貂家有子承继香烟了。”
十个月后,赵姑果然诞下一位胖乎乎的小子,貂全有感此子全赖女儿貂蝉的侠义心肠引回,因此便把儿子起名为“义”——貂义。貂蝉见这位胞弟貂义,模样与自己十分酷似,只是添了一股男儿的英俊之气,不由十分欢喜。她平日除了跟庞德公和大师兄诸葛亮练功学艺,有空便把弟弟貂义抱在怀中逗乐。貂义这小娃儿似乎与这位大姐姐十分有缘,只要貂蝉抱他,就算是大哭大嚷之时,也立刻破涕为笑,把小脸蛋儿凑到貂蝉的嘴边,让她亲吻,把貂蝉逗得格格大笑。
在貂家的小生命貂义的成长和快乐笑声中,出于貂家的一代奇阴奇丽女子——貂蝉,凭她天生的惊人灵气和悟性,以惊人的速度,向“一代天机侠女”的境界快速而坚稳的迈进。
眨眼之间,庞德公和诸葛亮,便已在黄河畔东平湖东平山脚的貂家,逗留了接近年半时间,在这段日子中,诸葛亮除了向貂蝉传授师门秘学,以及他自己的自修练功外,有空便向貂蝉学习种植花草林木的知识。貂蝉见诸葛亮对她原以为低贱的活儿感兴趣,虚心求教,她心中不由十分欣喜。
她悉心尽力,手把手的教诸葛亮如何培植幼小的花苗,如何培土,如何浇水灌慨,进而又教诸葛亮如何精制她貂家的家传之秘——玫瑰花茶。诸葛亮悟性极高,不久便懂得种花养花用花的全部学问,他学着炮制的玫瑰花茶,其色、香、味竟与貂蝉所制不遑多让,渐而更别具一番特色。拿到市集出售,竟极受欢迎,四乡之人,均慕名前来求购,生意兴旺。门庭若市。貂家的生活,也因此比昔日宽裕多了。
貂蝉此时已年方十六岁,正是少女心性最微妙的阶段,貂蝉自然亦不会例外。她与诸葛亮这段日子耳鬓厮磨,初时尚只觉十分开心快活,但渐渐她的芳心,便显得有点忐忑不安,到底是什么?貂蝉自己也说不出来。
第十六章 天机磨劫
终于,貂蝉猛地醒悟,令自己不安的原因是什么了。
那是庞德公和诸葛亮莅临貂家的一年又八个月后的一天早上。
此时,因家中的玫瑰花茶生意十分畅旺,收入比行医更好,因此貂全自己已改为隔日出外行医,多半时间,留在家中料理制茶业务。貂全的妻子赵姑,手脚勤怏,一早就把众人的早餐做好,摆放在桌子上了。
吃早餐时,貂蝉竟一反常态,默默无言的一声不响,就连最喜爱的弟弟貂义,呀呀的向她逗乐,她竟然笑也不笑,不知她闷着什么心事。
她的继母赵姑心细,见状便问貂蝉道:“蝉儿,你身子不舒服么?”
貂蝉微一摇头,道:“娘亲,貂蝉自小便无病无痛,身子怎会不舒服?还请娘亲放心。”
赵姑仍不放心,又道:“那蝉儿心中到底闷着什么呢?
告诉娘亲好么?”
貂蝉听了,眼波忽然在诸葛亮和庞德公身上一转,微叹口气,闷闷不乐的说:“娘亲,没什么,蝉儿只是忽然预感,蝉儿特别快乐的日子,恐怕将要消逝了埃”赵姑心细,貂蝉的神态看在她眼里,心中忽然醒悟,轻声道:“蝉儿,你心中所愁,莫非与庞老先生与诸葛公子有关么?
但他二人,其一是你师父,其二是你师兄,你若有疑虑心结难解,为什么不直接向他们请教呢?”
貂蝉微叹口气,道:“他二人只怕便要舍蝉儿而去了。这等疑虑,他们又怎解释得了?”
赵姑自嫁入貂家,已知庞德公和诸葛亮给貂家带来许多欢乐和福气,此时一听,不禁亦十分不舍,忙向庞德公问道:“庞老先生,你和诸葛公子真的打算离去了么?”
庞德公和诸葛亮其实早已听到貂蝉和赵姑的悄声细语了。此时两人不由互视一眼,诸葛亮无奈的苦笑了笑,庞德公心中微笑叹口气,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又岂有不散的筵席?而且此事牵涉目下的天机大势,又怎可改变得了呢?
庞德公心中转念,便忽然接过话来,问貂蝉道:“蝉儿,你依据什么来判断,师父与亮儿将要离开呢?”
貂蝉神色不欢,闷闷不乐的说:“师父,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近日心有所感,总是忐忑不安。蝉儿自思忽然醒悟,蝉儿最珍惜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