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2-07-17 17:19 字数:4756
第六十四章
找到米媚,我又打开了一个链接,知道了柯迩与邓大为是好朋友。这对我揭开“魔鬼别墅”的真面目有很大帮助。对于给坐台小姐的定位又向前跨进了一步。
我一进办公室,薛梦就微笑着走了进来。
“干爹,有收获吗?”
“薛梦,你告诉‘我,女孩子为什么选择坐台?”我答所非问。
“干爹。你们男人们一进吃、喝、玩、乐的场所,无论身上钱多钱少,都想找个坐台小姐陪陪,这就是现阶段男人们的的德性。为了适应男人们的德性、坐台小姐就成了这些场所一道亮丽眩目的风景线。因此,坐台小姐的队伍日益壮大,全天候辐射东南西北,左右吃喝玩乐。当然,这也是由于现在就业很困难,女孩子们找工作就更难,于是不得已就选了这行,但不包括我。”她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然而,那么多找过坐台小姐的男人,但却没有一人能说出坐台小姐的酸、甜、苦、辣和喜、努、哀、乐。因为他们只知道玩,只知道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而坐台小姐们自己却错误地认为,这种事只做得说不得,如此一来,坐太小姐就被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统计部门,在每年公布的失、就业数字中,我也不知道他们将坐台小姐放在哪一行、哪一职业、哪一岗位上进行统计?但不可能没有她们。我是专攻法律的,我就像你一样也想了解她们的属性和社会地位,于是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起了这一行。”
“薛梦,我俩真是不谋而合。我之所以关心坐台小姐,并不是我情有独钟,也不是我好打抱不平。更不是因为我捡到了你。而是我进入‘魔鬼别墅’后,对她们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她们就像我原来那些捡破烂的群体一样,都生活在这个社会主义的大家庭中。由于从事的职业有所不同,求生的手段触到了社会的底线。因而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这是很不公平的。因为这并不是她们的无能,而是没有给予她们的机会。就像我这个捡破烂的,只要给我机会,照样可以当好一个处长、局长,甚至更大一点的官。又像坐台出身的王小丫,现在让她当总工会的后勤处长,她照样干得有声有色。我们现在天天高喊以人为本,建立和谐社会,因此,也要而且更应该和谐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
“干爹,我代表她们谢谢你的理解。”
我突然生出一个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我要请一个坐台小姐给我坐一回台。我把这想法告诉薛梦,她笑得几乎转不过起来。
“干爹,我给你坐吧。在哪里都行。”
“不,必须是不认识我的、不知道我身份的女孩。”
“如果你真想体验一下,我叫汪娜帮你找一个新进来又很内行的女孩陪你一次好吧。”薛梦说道。
“就在新潮流?”我瞪着她。
“你想去别的酒店?”
“当然。在新潮流,哪座楼的人不认识我?”
“那你就去巴巴诺丝,那里的坐台小姐档次比我们的差不了多少。”
“你陪我去好吗?”
“有个女人在你身边,谁还敢给你坐台?”
“薛梦,现在正在评年终奖,我必须了解她们的实际情况,作为发奖金的参考。”
“干爹,我给你在黑楼安排个包厢,给你物色个坐台小姐,我保证没有任何人知道此事。”
“薛梦,必须万无一失,不然此事就无法解释。”
“你比我的身价姓名还重要,我哪敢有闪失?”
晚上八点钟,我在薛梦的陪同下,出了电梯,直接进入黑楼的608迷你包厢。酒菜都已上桌。我今晚西装、革履;还戴了一顶礼帽,三分洋气,三分俗气,四分宝气。就像一个发了横财的土财主。
“干爹,今晚你就好好享受一番,等会她来了,千万不要太斯文。”薛梦轻声说完,带着格格笑声退出了包厢。我一个人傻里傻气地坐在里面。我平时喜欢穿休闲服、夹克衫,不是重要场所很少穿西装,穿到身上一点都不自在。
这迷你包厢的装饰和氛围简直让人脑袋都变大。今天我这位特殊客人,没有服务生侍侯,只叫了一位坐台小姐。我点燃第二支烟时,她笑容可鞠地款款而来。
“您好,先生,我叫奕奕。”她向我鞠了一躬。
“奕奕小姐,请坐。”我在打量她。
“谢了。”她贴着我的右臂往下坐时,用两只手拉住自己的短裙,勉强垫住浑圆的屁股。
身材可以打满分,尤其是三围围得让我两眼发晕。雪白的低胸细羊毛衫被双峰撑出一个空间,为细嫩白净的酥胸打开一片天窗。我脖子稍微往右一转,满园春色尽入眼底。无论你到过多少皇家园林,还是游过多少奇山异水,都不可能与此媲美。哪怕是相貌再丑,单凭这一园风情就可以倾倒众生。
再往上看,如牡丹花开、芙蓉出水。确实是美人中的美人。我真恨薛梦,为什么给我找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来,让我受活罪。
“先生,今晚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奕奕先敬您一杯。”她先双手递给我一杯,然后自己端起一杯送到嘴边,抬起另一只手遮在前面,斯斯文文而饮。
“谢谢。”我今晚不能太斯文,更不能太绅士。越土头土脑就越好。我“咕咚”一口喝干。
“先生,我帮你摘下礼帽好吧。”
“也好。”
“上衣也脱下来好吧,这里的室温在26度,不然会热到您的。”
“也好。”
去掉了帽子和西装,这人就轻松了许多,又开始回到了自我。但千万不能太自我,否则就不像爆发户了。要么就土、要么就洋,这不土不洋倒是很难演的,何况我又没进过戏剧学院。
现在是她主动,我被动,必须马上纠正过来,在这种场合,这男人见到如此漂亮的美女,应该是早已痒痒的了,尤其是爆发户和土财主,身上有了钱,就好象这天下就是他的了,哪能这么斯斯文文,两句话才说了四个字。
“先生,您好帅,好贵气。看相貌,仪表堂堂;观风采,风流倜傥,”她的头慢慢靠在了我的手臂上,我的手臂经常成为女孩子的枕头。
“人家都说我是土八路,乡巴佬,若有你说的那么牛,那我做梦都会笑。你小姐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呢。”我伸开她枕着的右手搂住了她的腰。
“您这胸膛真大,能够装下半个天下。”她的头顺势斜着又枕在我左臂上,她仰着面孔望着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在问:‘你喜欢吗?’沁人心脾的女人气味;勾魂摄魄的性感酥胸。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被我揍过多次的右手又不吸取教训,偷偷摸摸开始从她腰间往上爬。
“奕奕,你为什么不去当个演员呢?”我没话找话说。
“我没演戏的天赋。再说,我家很穷,我只读完高中就被迫出来闯江湖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是我开天辟地第一次单独坐台。”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经常侍侯男人吃、喝、玩、乐,但我更害怕男人。一看到他们那饿虎扑食的样子,我就心惊胆颤。今天要我来单独坐您的台,头头向我保了证,说您决不是那种人,我才放心来,而且放心逗你,如果换了别的男人,我敢这么躺着?好了,我该陪您喝酒了。刚才是试试您是不是像我头头说的那种人?”
“结果呢?”我笑道。幸好我的右手没进园。
“很有定力,从没见过,如果是别人讲,我绝对不会相信。”她坐正了身子,拢了拢刘海。
“奕奕,你到新潮流多久了”
“半个月,今天是第二次坐台。”
“半个月才两次?”
“我与其他小姐有所不同。她们每天要坐两三个,而我十天八天才一次。”
“为什么?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别人问,我决对不会讲,那就特殊对特殊,我就告诉你。先喝一杯再讲。”她嫣然一笑,拿起酒杯送到我嘴边。
“谢谢,我自己来吧。”
“哦,我喜欢。只对您。”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让她端着杯子喝。“说吧。
第六十五章
“好,我告诉您吧。我进来签的合同与她们不一样。我有三坐三不坐。”她两只亮晶晶的眸子望着我。
“哪三坐三不坐?”我很好奇地问道。
“两个小姐以上才能坐;必须是台主才能坐;起点价二千八百元以上的才能坐。先干一杯再说。”眸子一梭,长长的睫毛两个扑扇,扔给我一个笑吻。
“哪三不坐呢?”我笑道。
“老外的台不坐;男女混杂的台不坐;有生理异味的台不坐。所以,符合我的条件的台就不多。”
“你的收入不是减少了?”
“比她们多。她们坐一个台,有时才一二百元,甚至连这一二百都是讨出来的。就像行乞那般。”
“奕奕小姐,你对坐台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最大的感受是,但你不要生气。”她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直说,我决不会生气。”
“最大的感受就是:男人不能太有钱,男人越有钱,就越没有良心,越没良心,就越心狠手辣。”
“还有呢?”
“女人不能没有钱。女人没钱,人就变下贱。人越下贱,在男人眼里就越不值钱,越不值钱,就越可怜。”
“如果你在坐台中,遇到你刚才说的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么办?”我递给她一支香烟,并给她点燃。
“谢谢先生。”她吸了一口,继续说道:“为了老板的生意、为了自己免遭报复,有时只能忍辱负重。有时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情况下,也有不顾后果的反击。我在有次坐台中,被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撕破上衣,我就狠很地在他命根子上踢了一脚,他当是就瘫倒在地。”
“最后怎么了结?”
“我知道死不了人,我拿起手机问他‘你要不要报警?’,他脑袋像鼓啷当一样摇个不停。
我敢报警吗?不敢。最后他倒陪了我五百块钱。”
“他不敢报警,你却要报警?”我猜道。
“先生英明。我的上衣被他撕破,这已不是性骚扰的性质了,警察来了,他吃不了兜着走。”她说完,骄傲地莞尔一笑。
“好样的,我支持你的自卫精神和勇敢行动,敬你一杯。”我已彻底恢复了自我,早已把‘爆发户、土财主’忘得一干二净。
“谢谢,先生,您与众不同,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今天叫我坐您的台,并不是解闷,也不是寻开心,而是出于您的职业需要或者是心结需要。”
“理由?”
“您不是那种没有女孩子陪的男人,凭您的魅力,不是说您钱多还是钱少,你根本就用不着花钱请女孩陪,如今的女孩并非全都拜倒在金钱面前,我所认识的许多女孩,她们感兴趣的男人,不是钱而是人,是男人的实力和魅力。您是双力雄厚的男子汉,今天认识你,是我出道以来最大的荣幸,我俩连喝两杯好吗?”她的眸子光彩熠熠。
“谢谢你的夸张,你若不胜胜酒力,你可以喝红酒或饮料。”
“我从没用五粮液陪过客人,今天是破例。今天我不知破了多少例了,先生,好胜求强的奕奕,总算拜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我服输,舍命陪君子,干。”
“奕奕,你说你家很困难现在好转了吗?”
“我是贵州六盘水人,我们那里是贫困地区,我爸爸给私人矿主挖煤,三年前,在我高中快毕业时,在一次矿难中遇难,矿主逃走了。连安葬费都没得到,我妈妈身体多病,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大弟今年进了大学,小的还在读高中。三年来,我接过了父亲肩上沉重的担子,担负着全家的生活、妈妈治病、两个弟弟上学的全部责任。没本钱、没技术、没关系,先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喊天天不应,叩地地无声啊。”
“奕奕,对不住,不该勾起你伤心的往事,不要哭了。”她伤心的泪水就像切不断的水帘。我已递给她两匝面纸。
“先生,你抱住我。”她走到我身边,靠在我胸前,继续说道,“我家每年的开销最低都要三、四万。去偷,我没哪个本事;去抢,我没那个胆量。当保姆、做服务员,每月才几百块,杯水车薪,救不了全家。我唯一的资本就是自己的姿色。但我决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曾经有人给五十万买断我,也有人每月出三万包养我。先生,我是人啊,我不是商品、更不是玩具。我是一个才走出高中校门的女学生,亏了这些厚颜无耻的男人说得出口,他们哪里还有人性?简直连畜牲都不如。我听人讲,在大城市,特别是发达地区的城市坐台,收入比较高,所以我就来到这个城市,今年已是第四个年头了。上帝是瞎子,或者是青光眼,他看不见人世间的不平等。
先生,我活得好累。我的心好痛,我的眼泪好苦,如果是为了自己这般活,我宁愿去死,可我不能丢下生我养我的老妈,我不能丢下我的两个弟弟不管,世界上可能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