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闪啊闪 更新:2022-07-12 16:23 字数:4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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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不想答应他,因为薛冰一直不说话,她常常红着眼睛,看着我,欲说还休,几次三番,让我不得不狠下心来对江宁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在感情上,我在乎先来后到,后来薛冰点头了,我也就不必闷骚了,堂而皇之的让江宁登堂入室,做了我爱情的主人。
嘿嘿,都说名花有主,那时候我常在公共场所宣扬该理论:从狗的品质可以看出主人的物质,从男朋友的素质可以看出女朋友的气质,我果然是气质独特,无与伦比的。
听者呕吐无数,唯有江宁笑:“你的美,我看得到就好。”瞧这情话说的,真不愧是中文系的thefirst才子!
那天我到下班就跟丢了魂似的,吃过晚饭这种迹象越来越明显,妈妈终于闭上她尖酸的mouse换成一幅关心的face,问我:“慧慧,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躺在床上装作没听见,这幅绥样,一开口还不让她看出端倪来?又过了几分钟,老爸来探监:“宝贝女儿,有什么不高兴跟爸爸说,是不是没钱了?爸爸可以偷偷支援你。”
我看了爸爸半天,冒出一句:“把你的汽车钥匙给我。”
他跳起来问:“干什么,这是你老爸唯一的小老婆了!”
“大晚上的你要这个小老婆干什么,晚上是属于你大老婆的!给我吧!”
老爸不情不愿的掏钥匙给我,绝对比我现在跟他要2000块钱心疼,还问:“这么晚你要去干嘛?”
“少罗嗦,再不给我我就真嫁不出去了!”佯装发怒,冲出门去,不过我这最后一句话太过震撼,据说爸妈被吓得直到我回家都没能说出一句整话,也难怪,他们这一代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心脏太脆弱,没办法的。
9
用我一年难得开三次车的本领飙车到z镇,终于停在镇政府门口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牛人哪!那个,爱情真伟大!
Z镇,不过是一个乡镇企业发达的小镇而已,镇政府居然比市政府还要气派,我一下车就看得我郁闷,唉!这年头,有钱真好。
今天的镇政府门口气氛很不一般,大门关得死死的,入内车辆一律要经过严格检查,看样子我想进去是不大可能了,不过里面的人总是要出来的吧,那我就在门口等好了,正所谓守株待兔,只要有一个树桩,里面那只兔子难免要来投死的。
所以我东张西望了一番以后,看到附近几棵树下有数十名女子坐在地上,也就走过去,席地而坐,那个什么,我就当作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同甘共苦……
地上的妇女同志们看见我坐下,也不做声,都死死的盯着镇政府的大门,场面十分诡异,空气凝重,我有种感觉,我好像呆错地方了。
几分钟后我的预感被证实,从镇政府里冲出来若干保安,形似强盗,周围的女人反应十分迅速,作鸟兽散,我不明所以,被带进了镇政府警卫室,过程神速,等我看清楚我呆的地方很像电视里面放的审讯室,想装昏倒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进来几名policeman。
流年不利啊!我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几名警察叔叔坐下,问我,即不和蔼也不可亲:“干什么示威?中午不是已经跟你们讲过政策了?……”
我打断他:“我不是……”
“不要插嘴,跟你们说过了,最近一定要停工检查,排除安全隐患,这个没办法的,你以为你这样静坐我们就能不来检查你们的企业?只会查封的更厉害!不查出了事情谁负责?……”
被念了大约十分钟后,门口又来一名policeman,我抬眼一看——救星啊!
进来的是去年在党校培训时的同学的丈夫肖x,说起与他相识也有让我扼腕的渊源,想当初我一时没有克制住诱惑接受一干同学的邀请一起到z镇吃农家乐,饭后闲来无事,大家凑数搓麻将,本来刚好八个人,无奈我从小家教太严禁,心灵太纯洁——不会,余下三人极其无聊,肖x就是其中一人,当日他愤极,说:“来吧,周慧,这个都不会那是国格问题了!”余下的皆点头同意,我反抗:“不行,这不是逼良为娼么?”
结果,架不住人民群众的强烈呼声,主要也是我对国粹产生了一些些小小的向往,最后还是娼了一把,不想当日风头太盛,一晚娼下来,ohmoneymoneygomyhome!最后请了大家晚饭。
次日,还是一干人等换了一家农家乐,肖x又问:“周慧,要不要再娼一把?”
我大喜,扑上去:“要,我要!”结果,落花流水啊!输得那叫一个惨!
从此发誓远离赌博,并且每每告诫身边的人:“要切记啊!赌博为害社会!”薛冰听了我这句话,常不齿我:“就你那点小来去也叫赌博?你这财迷!”
可是,爱过才知道情浓,输过才知道心痛,跟多少没关系,这道理,她哪里懂?
肖x看见我,先是一愣,马上问:“你怎么搞到这里来了?”
“我冤枉啊!他们抓错人了!”
开始问我的警官马上反驳:“那你坐在那堆示威的女人中间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们在干什么?我就瞅那地儿人多,想着共产党员时刻不能脱离老百姓,就坐下去了!”
“这能随便坐吗?晚上你不坐在家里看电视你跑到这里来坐着发神经哪!?”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被您请到这里来sitdownplease的!也没有茶喝。”仗着看到肖x肩膀上的条条杠杠看上去比审我那家伙多点,我就贫了,真是习惯,死了也改不了。
那警官倒是准备继续对我深刻教育的,肖x走到他身边低头说了几句,他就对我说:“下次看准地方再坐,长那么大了连该坐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你走吧。”
我站起来高呼万岁:“谢谢警察叔叔!我下次一定摆正位置,坚定立场,把握方向,绝对不给党和人民丢脸!”
他朝我一笑:“嘿,挺贫啊你个小姑娘,叫上叔叔了,是不是要叔叔在教育你一下?”
我马上逃到门口,先呼吸一口室外的清新空气,然后朝他挥手,唱做俱佳:“再见,再见,告别在欢乐中!”转身拉上肖x,“谢谢你!”
肖x把我带到他办公室,给倒了茶:“诺,下次别跟我老婆说到我的地盘连杯水也没喝上!我说你也真是,这种时候到这里来干什么?要不碰到我你真有的说了。最近闹事的企业主不要太多,一个个都在门口静坐着要求恢复生产,所以看你那么一坐,就把你给请来了,可你倒说说,你到底来干什么呢?”
我忸怩半天,问:“那个——那个,黄市长是不是在这里?”
“那还用说?出了这事,那些市领导天天在这里呆着,现场办公呢!你找黄市长干什么?”
“啊!不是的,我是想知道,那个,那个,市府办的江处长是不是跟着黄市长也在这里?”说完我就觉得脸上那个烫啊,要是给个镜子,估计能看见脸红的跟kfc的奥尔良烤翅有一拼。
肖x怔了下,马上哈哈大笑:“我说谁能让周慧你晚上出门呢!原来是春天到了,鲜花朵朵开呀!哈哈,全市府都知道的最年轻最有价值的江宁是吧,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的那个?”
我也干脆放开了,问:“你就给个准信吧,在不在?能不能碰到?”
“他在,但不一定有空,你知道的,他是直接听市长的,我等下帮你上去看看,传个信,能不能下来就不一定了,你在这里等吧!”说完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傻不啦叽的——祈祷!
十分钟,no人进来,二十分钟,还是no人进来,等到三十分钟的时候,我倒开始指望肖X根本没碰到江宁才好,省得将来被姓江的那个嘲笑,再说肖x刚才待我过来的时候也说了都几天没回家看老婆孩子了,想想看江宁没能跟我联系实在正常,握着追到这里来反而……
这一晚,怎么总结,都是俩字——丢脸!
等到我终于决定要走的刹那,门开了,肖x的脸探进来,说:“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们不能在我这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做违法乱纪的勾当,尤其是违反《婚姻法》和《妇女权益保护法》的,听到没有?”
然后每打开,一个人翩然地走进来,形容疲惫,但满脸笑容,到我身边,一把搂我,极紧:“好想你!笨蛋!”
我倒是闷在他怀里想好好流几滴眼泪表示感动的,无奈他抱得太紧,我终于呼吸不畅,开始挣扎:“救命啊!你想起憋死我吗?”
“我看见你激动啊!你都不知道听说你来看我了把我激动的,形象都被你毁了,市长大人亲批允许我下来跟家属说明一下情况的,就5分钟,你看好了,还剩3分40秒。”
“还要呆多久,在这里?”我靠在他肩上,心里总算舒服了。
“没那么快结束,回去大概还要三两天。”他顺手楼我的肩膀,轻轻的拍。
“恩,自己小心点,这里好乱。”
“你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开车来的。”
“就你!”他突然推开我,怒目圆睁,“你这个机械白痴!你怎么开来的?”
“你懂个P啊!我这不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吗?凶什么凶,对你温柔一点你都不知道珍惜,你可以滚上去当你的市领导去了!”
他倒真的很听话的走开了,到门口,又转回来:“把手机给我。”
“干什么?”我动作倒是乖乖的照做,嘴上还是一样的强硬。他拿过去拨了一个号码,然后他的电话响起来,“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没有通知你,不愿意问薛冰那个花痴,估计问了她就会敲诈我。”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态。
说完他再度走开,到门口,定住:“早点回去,路上小心,还有,等我的电话。”话音一落,人已经滑出门口。
门再被打开,来的就是肖x,一直狞笑着朝我走过来:“怎么样?相思之苦消除了吧,前几天跟我老婆说到你还说你咋就不找个人嫁了,原来,暗渡陈仓啊!说吧,怎么谢我?”
“你想怎样?”
“也不怎样,过几天这事儿落了叫上江处长,咱们两家找一地方休养休养,你也可以陪我们再娼一次,我的钱包最近太瘪,需要你这样乐善好施的党员同志给点支持啊!”
“走开走开,知法犯法,在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你最好多读读《刑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我最拿手了!
10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其实本来不可能那么晚,主要是回来的时候我走错了路,说起来也怪了,去的时候我方向感贼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完全不认路了,我绕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分析出来原因——爱情,真伟大啊!
我一打开家门,爸妈卧室的灯应声就亮了,跟感应灯似的,我心里立马警铃大作,走的时候一时不小心泄漏军情,现在恐怕不招不行,爸妈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我哪是他们对手啊!
乖乖地走到他们房间,问:“那么晚还不睡吗?爸妈。”
老爸到底是男人,心里就想着他的小老婆,第一句话就问:“车子没弄坏吧!”
“哪能呢!我什么人呀,你的遗传基因,再傻也不可能不会开车呀!”
老妈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她看我,看到我心里发毛,看到我心里的战鼓再而衰,三而竭,才发话:“你去了哪里?见谁?什么叫不让你出去你真的嫁不出去了?”
“妈,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好不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敢对太座您撒半点谎,请太座放心!”
“好,你说,他是谁?”
“哪个他?”
“你这孩子再装信不信我把你存折藏起来?”
唉!我早知道的,人在屋檐下啊!我只好就势坐在地上,正好跟躺在床上的妈妈平视:“他是江宁,您知道的,大学里的那个。”
妈这一听,反应就大了,一下子坐起来:“我不同意,那会儿你毕业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还不是为了他,别当我不知道,他伤过你的心。就这一点,我不能答应。”
爸也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这么多年没联系,你能确定他还是当年的样子吗?”
“我能。”都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我说,“我相信他,我相信从前这五年我们没能在一起是我的误会,虽然他还没给我完美的解释,不过,我有这种直觉。”
我这么一个皮惯了的人,突然说话那样诚恳,爸妈就沉默了,半晌,妈说:“看哪天叫他来家里坐坐,我想看看他。”
天哪!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后来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从前:大四开学的时候,江宁曾经说过要来我家看看未来的丈人丈母娘,我睨他:“走开,谁是你丈人丈母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