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吻火 更新:2022-07-12 16:23 字数:4910
(我信守诺言。别将我拒之门外。 )
记不清多久,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的心跳乱了,她的歌声颤了。
他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里,闪动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她闭上眼睛,用心去告诉他:“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 The truth is I never left you。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你。)
沫沫的歌唱完了,安诺寒的眼光还在注视着她的脸。
她被看得有点尴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真的很漂亮。”
“又在哄我!”她努着嘴放下手中的麦克,坐回他的身边。
他搂过她的肩,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没哄你,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漂亮!”
他的呼吸夹杂着些许酒气,话里也带着几分醉意。
沫沫偷偷地用手指摸摸湿润的脸颊,依偎着他的胸口,她也被他的酒气熏得醉了。
……
其实,当她深情地唱出第一句歌词时,安诺寒真的被她的歌声震撼了。
他从不知道,他记忆中的那个走路都走不稳还要死死粘着他的小女孩儿已经在他不经意间长大了。
而且拥有如此动人的嗓音。
她的歌声,字字句句的真挚,字字句句的深情。
当她唱到“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你……”
安诺寒忽然恍悟,他迷恋薇的美貌,诱人的身材,实际上,他从未真正去了解过薇,也没有让薇去了解他的生活……
所以,薇今天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而在他身边长大的沫沫,才是最懂他的女人。
她不但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更知道他所有不喜欢的事。
她会孤寂的深夜强忍着困意陪他看球赛,只为进球时,让他兴奋地拥抱。
她也很善解人意,他无聊的时候,她保证召之即来,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睁大眼睛很专注地听。他忙的时候,她一定挥之即去,不会打扰他。
她是个好女孩儿,只可惜,她只有十一岁,还不懂感情。
第 9 章
随着门上一条条红线的升高,沫沫长到了十三岁。
这近两来,安诺寒很忙,每天要去韩濯晨的公司做实习生,除了主要负责的客户的投诉处理,还要做一些端茶送水,打印文件之类的琐事。
做完一天的工作,他还要去H&H看看,深入了解一下娱乐事业的运营“规则”。
所以,他每天回家都会很晚,和沫沫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今晚,听说了有百年不遇的流星雨,沫沫站在安诺寒的阳台上,踮着脚寻找落下的流星,每找到一颗,她就会合上手心,默默在心里说:“我希望有一天,小安哥哥会爱上我!”
“贪心鬼,你到底有多少愿望?许了半小时还没许完!”安诺寒温暖的声音伴着同样的温暖的薄毯落下来,为她抵御住海风的丝丝凉意。
“我才不贪心,我只许了一个愿望。我怕流星听不清楚,多说几遍给它听。”她回头看向安诺寒。
刚沐浴出来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半湿的头发看上去有点凌乱,薄唇因为热水的浸润充血显得比平时红润,看上去很好吃。
沫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尽量不去把他的唇和草莓联想到一起。
“你放过流星吧,它都快被你烦死了!”
她瞪他一眼,继续许愿。
安诺寒拉下她又要许愿的手:“我给你放好热水了,温度刚刚好,快去洗澡吧。”
“我再许一次,最后一次!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
“乖!你去洗澡,有什么愿望,我帮你许。”
“好啊!”她开心地在他脸上嘬了一下。“记住……我的愿望是:我希望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他笑了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的无知。“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是爱!?”
“我长大了,我懂!”
爱,就是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愿分开!
天边,又有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带划过,陨落在繁星点点的夜空。
“好亮的流星!” 她欣喜地大叫。“流星雨!”
等待了一夜的流星雨终于开始了,黑幕上,一颗接一颗的星星下坠,消失在天际。
他凝视着她映满光华的明眸……
他握住她的小手,浅吻着她发丝,声音低沉而深情:“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会爱上你!”
她的心一下子跳得失去节奏,脸烫的要着火。“讨厌!我让你对着流星说,又不是让你对我说!”
她害羞地推开他,躲进浴室,还是听见房间里他夸张的笑声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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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热水里,沫沫的脸更烫,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让她总是忍不住想笑,笑得脸都僵硬了,还是想笑。
“沫沫?要不要我帮你洗头发?”
他问的时候,她正好在洗头发,泡沫弄得满脸都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双手费劲地四处摸索。
“不用……”她还没说完话,一条柔软的毛巾蒙在她脸上,他轻柔地帮她擦掉眼睛上的泡沫。
“不是告诉过你,洗头发的时候毛巾搭在浴缸边,方便拿。”
“……”她平时都记得的,刚刚一时心慌意乱,忘了。
她拿下毛巾,刚要反驳,发现手中拿着她睡衣的安诺寒正毫无顾忌看着她的身体。
她赶紧用毛巾挡住胸口。“男女授受不亲!人家在洗澡,你不许乱看。”
他不仅看,大手竟然肆无忌惮地摸她的香肩,还反复捏了捏。“你好像瘦了。”
“喂!你这个色狼,不许乱摸!你再摸我告诉风叔叔你非礼我!”
他笑着收回手。“我非礼你?你才十三岁!你懂什么叫非礼吗?”
“当然懂。我性教育课分数很高的!”
他把睡衣放在一边,一脸坏笑地凑到她耳边,他笑得真不是一般的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是么?那要不要我帮你实践一下?!”
她吓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惊慌地往后挪着身体。
然后,她听见他笑得更大声,更夸张。
“出去!”她气得把毛巾砸在他身上,拼命把水往他身上撩。
气死了!这一年多,安诺寒越来越喜欢欺负她,每次把她逗得满脸通红,他就会大声地嘲笑她。
哼!等她逮到机会,一定要让他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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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安诺寒半躺在沙发看着杂志,桌上放着已经热好的牛奶。
她开心地爬上沙发,靠着他的肩膀,喝牛奶。
“很晚了,你该回家了。”他说。
“不要。”
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她喜欢放了学就跑到他的书房写作业,等着他回家,帮他按摩一下疲惫的身体,听他讲一天的工作。
她喜欢和他一起看电视,因为每次看到无聊,他就会把剥好的桔子塞到她嘴里,或者往她嘴里塞果仁巧克力,喂她喝果汁……
她更喜欢在他看杂志时,抱着一杯牛奶,欣赏他专注的侧面……
“我已经睡了两天沙发了。我今天坚决不再睡沙发!”他提出严正抗议。
“好吧!”她一副做了很大让步的表情说:“今天我睡沙发。”
“……”
她凑过去,用她屡试不爽的方法摇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哀求:“小安哥哥,你的房间这么大,隔出来一半给我,好不好?”
“隔一半?”
“是啊!你把卧室中间隔个墙,我们一人住一半。”
“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他们要是敢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跟他们断绝关系!”这是这么多年来,她总结出对付自己老爸最有效的一种方式。
“我求你了,你跟我断绝关系吧!”
她大义凛然地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将杂志翻到下一页,继续看。
“小安哥哥,你隔出一半房间给我吧,我要一小半就可以……”她继续百折不挠地哀求,这种方法对付安诺寒最有效。
“你想怎么隔就怎么隔吧,我没意见!”
几天后,沫沫在安以风的全力支持下,如愿以偿地搬来她的新卧室。她喜欢新卧室的一切,尤其是那个完全没有隔音效果的木板做的隔断。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连安诺寒叹息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安哥哥?你不开心吗?”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问。
“没有!”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烦了?”
“不是!”
不是就好,她翻个身,准备睡觉。
她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忽然问她。“沫沫,如果有一天没有我照顾你,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他的生活,她无法想象。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把你宠得太任性了。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他的语气让她有些慌了。“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任性了。”
“听我的话,就学着坚强,独立起来。不要事事都依赖我。”
“嗯。”
沫沫隐隐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数日后,当她看见他桌上放着读剑桥大学的材料,她才明白——他要走了!
她哭着跑回家,只有妈妈在家里弹钢琴。“妈妈,小安哥哥要走了!”
“我知道。”《化蝶》哀婉的曲调还在继续。
“沫沫,感情是不能勉强的。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让他去爱他想爱的人……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为他学会坚强,别让他担心,别让他牵挂……”
“妈妈……”
“六年前,小安为了你放弃了读剑桥的机会,二年前,小安为你放弃了最爱的女人。他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就不能为他放弃一次吗?!”
她咬紧牙,擦干眼泪。扶着扶梯,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楼。
每走一步,她都会想起很多过往。她记得,她哭着求安诺寒不要去英国读书时,他为难的表情。她记得,他失去薇的那天,他苦涩的笑容。
她真的太任性,太自私了。
一味地求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还把这种宠爱当成是理所当然。
这一次……
沫沫没有挽留安诺寒,甚至连再见都没跟他说。
因为从她看见那份资料到他收拾好行囊离开澳洲的半个月时间内,她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安诺寒跟她说过很多声:“对不起!”
她装作很认真地在写作业。
他给她买过很多巧克力蛋糕哄她开心,她吃得干干净净,却连一个笑容都没给他。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笑不出来,怎么努力都笑不出来!
他走的那天,沫沫躲在安全出口的门后,从玻璃窗里远远看着他。
她看见他一直在四处张望,焦虑地看着表。就连他走进登机口,还在不停地回头看电梯……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看到了期盼。
她知道,他在等她。
他一定很想听她说一句:“小安哥哥,再见!”
可她不敢出去,怕自己一出去就会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着求他不要走。
……
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她哭着冲出来,跪坐在登机口前,捂着脸无声地抽泣。
韩濯晨扶起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别哭了,不失去,怎么会懂得珍贵……”
她当然知道什么最珍贵,可他从来都不知道!
沫沫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安诺寒看了她最后一眼,笑着走上登机通道。
能看她最后一眼,他已经很满足了!
番外之 Anthony
毕竟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分离对谁来说不是难以割舍?
沫沫习惯了有安诺寒在身边的日子,他又何尝不是习惯了她的纠缠。
没有她的骚扰,他的人生反而剩下一种的牵挂,走到哪里都放不下的挂念。可他必须这么做,他有他的迫不得已。
……
在沫沫欣喜若狂搬进安诺寒的房间,打算跟他永不分离的时候,韩濯晨把安诺寒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并交给他一份材料。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剑桥大学的教授,你可以先去上课,下学期参加入学考试,这是需要的材料。”
“晨叔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当然明白,这很明显是让他离开澳洲,离开沫沫。至于目的,他仔细看看毫无表情的韩濯晨,有些捉摸不透。
“是不是沫沫又惹你生气了?”他猛然想起沫沫搬来他的房间住,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晨叔叔,都是我把沫沫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