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
你妹找1 更新:2022-07-08 12:35 字数: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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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感情的问题!这是信任的问题!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即使我有一百张嘴又怎么能洗清他对我的成见!
“恼羞成怒了?”他仿佛看好戏的看我。
他是谁?我面前这个言语讥诮、溲鄣娜耸撬空獠皇俏胰鲜兜暮丶眩∥一骨宄堑靡郧澳滦露运滴业南醒运橛锸保坝镏谐恋榈榈男湃危徊蝗荼绮怠?br />
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贺佳,我十六岁上大学就认识阿敏,到现在将近八年了!我并不是说八年意味着什么,但是时间让我知道,阿敏是多么好的人!你不会知道我上学的学费有多少次是他帮我张罗着垫付的?母亲病重,我一个人根本就顾不过来,三九严寒的日子里都是他们帮着我送饭,因为在外面吃太贵了,我负担不起!我为了钱财捉襟见肘的时候,有多少次想在外面的酒吧里唱歌、出台,都被他们发现以后强拽回来,我一辈子都记得阿敏当时对我说:‘女孩子要有自己的格调,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一个出过台的女孩儿总会有不好听的名声,而且会荒废时间,影响学业’。他的家境也是普通,为了帮我,有时一晚上要赶四五个场子,而且那时他还只是个学生!我到现在都没有带过家教,也没有在酒吧、餐厅里唱过歌、弹过琴、挣过钱,不是我不需要钱,是因为总有他们帮我……我妈妈的葬礼是他帮着张罗的,在我最孤苦无助的时候,他们就是翘课也带我出去散心……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深呼吸一下:“他们帮我刚开始可能是因为可怜我、同情我,到后来几乎就变成习惯了。他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是只要我能办到的,就是赴汤蹈火我也会去做!我敬重他、感激他,今天我是陪着他了,而且明天还要陪他,因为他这几天不开心,他不开心比我不开心更让我难受!随便你怎么想吧!”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进卧室拿起琴和包,就往外走。贺佳依旧坐在沙发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没有阻拦我的意思,我的心彻底凉了。
“你爱他吗?”在我推门的刹那,贺佳问我。
我站住了,深呼吸一下:“你说呢?”语气很硬。
“对我和他,哪种感情是爱情,你自己能分得清吗?”他又问我。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论过好多遍了……”我不再停留,推门而出。眼泪在关门的瞬间倾泻而下,我抱着琴飞奔下楼,跑出楼道,在小区的院里,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静静的停在路灯下的车位里,很面熟,依稀是傍晚时我和阿敏看到的那辆,心里豁然明白了。
在小区门口我打了辆车,司机师傅问:“去哪儿?”
“去哪儿?”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往前开吧……”我无所谓的说,真希望这辆车能一直开下去,永远不停。
泪水早就干了,我胸中胀满的全是愤怒: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那么刻薄伤人?原来他冷酷起来比魏然还要绝!
“小姐,你要是继续这么开下去我也没意见,不过待会儿结账的时候怕你不高兴。”司机师傅微笑着说,笑容温厚。
我看一眼计价器,吓了一跳。忙说:“那就停吧。哦不,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家宾馆,要干净点儿的,离艺术学院近点儿的。”出租车司机们对这些地方都是很熟的。
“没问题!”他说着打了转向,向那个熟悉的方向开去。
宾馆还行,打扫的挺干净,已是深夜,在打折,我于是包了一个标间。洗漱完后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开始失眠……
生活仍是要继续的,因为太阳永远都很守时。
清早我退了房,看着秋天里又高又远的天空,觉得自己面目浮肿,不易见人。这里离公园不远,便走到公园里。已经有落叶了,每一片叶子都有生命的,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踩碎了叶子的脊梁,这让我着实有些不忍,却又更想细细品味。
马上要开赛,可不能没了手感,在一片行人较少的树林边拉了会儿琴,当我打开琴盒放琴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张调动申请表,呆看许久,终于缓缓的阖上琴盒,心里却还是拿不定主意。这里的秋天比北京要早一些,我独坐在长椅上,看无边落木萧萧下,阵阵秋意凉。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第一万遍的问自己,没有答案。不禁失笑:缘起缘灭,有时真的是瞬间的事情。他说是一见钟情,可是疾速而短暂的相恋却也戛然而止,想起他说的抛物线,如果我们的爱用抛物线来形容的话,这条抛物线的形状也必定像陡峭的山峰一样,直上直下!
远处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踢着球,一个孩子没接住,球便直愣愣的冲我飞来,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却迟迟没有等到飞来的足球,好像它被人半路挡回去了。我睁开眼,那个熟悉挺拔的身影向我走来,是我咒骂了一晚上的人,是他把那颗球挡了下来又踢了回去。
已是秋天,身上的衣服都加厚了,穿上外套的他更加帅气,他走近我,蹲在我面前,抬头看我,目光深邃。我回望着他,尽量把神情放的疏离,不说话。
许久,我们就这样彼此凝视着,却都不开口。我轻轻的深呼吸一下,撇开目光,不再看他。他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双臂支在腿上,十指交叉,下巴搁在上面,注视远方。这个姿势很好看,也是秋天的姿势,凝重而忧郁。
“对不起,我昨天说话有些冲。”他说。
何止是 “冲”?!
“这几天我的事情很繁杂,公司里正在推行改革,但是阻力太大,我都有些撑不下去了,心里很烦。昨天又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所以有些不理智,对不起。”
见我不语,他也不再说什么,我就和他这样静坐着,冷战。
“看来你气的够呛。”过了一会儿他无奈的看着我,坐直身,笑着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我淡淡的说:“你不需要我的原谅,你有你的道理,你没做错什么。”我看着远处:黄绿相间的树林颜色斑驳,在它的掩映下天空显得湛蓝,秋天独有的景致总是那么美丽。
他没说什么,也看着远方。
到了该吃饭的时间,我站起来挎上包,拎起琴准备走。
“小雨!”他拽住了我的手。
我背对着他,不想说话。
“别这样,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好吗?骂我也行。”他的声音里有丝哀求的味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硬下心依旧冷淡的说,手却由他握着,他的手真暖。我的心已经投降了,不是吗?
“你比我还硬!”他笑着说:“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冷硬的人。”
“你就了解我吗?”
我听到了他的叹息声。
“我要去吃饭了。”我甩脱他的手向前走。他跟了上来,并肩走在我身边,顺着林荫道往公园外面走,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多了一个人的,这声音让我踏实了下来。
半路上他接了电话,手机的铃声调成了振动,响起来“嗡嗡”的,像个大苍蝇。
他“嗯、嗯”的搭了半天腔,最后才说:“你按制度办,不用理他,该强硬的时候拿出点气势来,让他找我来!”语气中有着无形的威严,不容辩驳,说完挂断电话。
不到两分钟,他兜里的手机又振了起来,这回他同样是“嗯”了半天,神色有些不耐,最后说:“制度是董事会通过的,当时你也是投了赞同票,你让我怎么办?公司是我说了算,但也不能违背制度。下面的人也是凭能力辛苦挣钱,又没白吃白喝白拿,好不容易挖过来的人,就为这么点儿面子上的事儿炒了,他的工作你来干?”他大声的说着,脸上有些红晕,狠狠的合上了手机,看到我在看他,向我笑了笑,但是笑容很勉强,也很沉重。
然后手机又振了起来,他皱着眉看了看来电,还是接了起来,我停下脚步等他打电话,他也站住了,还是不停的“嗯”着,很认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他倒生气了,我还有气呢。故意找茬儿?有这么办事儿的吗?我挣不到钱他拿什么花天酒地?你也别烦,把他晾凉吧,都被你惯坏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你,有麻烦?”我迟疑的问。想起他刚才说最近工作阻力大,不禁有些心疼。
他站着静静的看我半天,笑了:“你还是担心我的。”
我当然是担心你的!
“公司里的事儿,瑞安是父亲一手成立壮大的,家族企业,必须改革,不然很快就会被七大姑八大姨给揪扯散架了,我现在就是在把它正规化、制度化,但是涉及到利益和权利的再分配,而且都是长辈。小雨,内忧外患,我快撑不住了……”破天荒的,他跟我说公司的事情,疲惫的神情,目光盯着远处,眼睛里泛着血丝。
他一定很辛苦的吧!我的生活和他比起来,根本没法比的。这样的男人需要一个呵护他的妻子,我呢?……
“走吧,吃饭吧。”许久他才说,于是并肩走出了公园,他带着我走向停在路边的奔驰车。那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果然是他的。
坐上车,我问:“你换车了?”
“不是,我有三辆车,那辆‘现代’不好开了,总得修,最近就开这辆。”他发动车子,上了公路。原来我都不知道他有三辆车,我就是这么做女朋友的吗?这并不能说明我不贪图他的钱财,只能说明我不够关心他。
“另外一辆是什么车?”
“VOLVO跑车。”他淡淡的说着,神情就像我平时说:我有好几个发卡,可以换着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公园?”
“昨天你一出门我就追出去了,开车跟着你打的车,看见你住了宾馆,我在车里睡了一晚,今天早上也一直跟着你。”
原来是这样!贺佳啊……
他陪着小心的看我一眼,苦笑着摇头:“我昨晚没睡好,把你气跑了又不放心追了一路,我是不是有点儿自作自受?”
气氛缓和了很多,我们去了一家饭菜很可口的餐馆,吃完饭,他说要去公司,我和他道别。他有些诧异的看我,然后就黯淡了:“不和我走吗?”
“不了。”
“那你去哪儿?”
去哪儿?不知道……
“对不起,我昨天有些敏感了,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当时就是很想发泄,好像那样才能好过一点儿。原谅我吧,小雨。”他诚挚的看着我。
“不,你说的话很对,我做许多事都没有替你想过,也许我真的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我茫然的说;爱一个人就要为他考虑、着想,可是我好像从没为贺佳做过什么,甚至没有给他买过礼物,享受着他的关爱,却总是让他为我烦恼。这么优秀的男人,我却没有珍惜、善待他!
“小雨!”他忽的抓住我:“你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我,我会害怕的。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和阿敏之间不是爱!不是!”他大声急促的说着,神色慌张。
他误会了!
“你放心,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一定很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四处转转,离开这里好久了。”
他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了。拿过我的琴和包丢进了车里,关上车门。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车门,把手机从我的包里拿出来递给我,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拿出几张大票,塞进我的外套兜里:“有手机有钱就行了,下班来接我。” 然后上车走了。
把琴和包扣下,怕我不回去吗?我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影,轻轻的笑了。
我溜达在城市的街道和角落里,时而驻足、时而浏览,逛逛街边小店,转转商场大厦。在一家超级昂贵的男品店里,我看上了一款铂金坠子,长方形,磨砂的平面就什么也没有了,简洁、大气。兜里揣着贺佳给的一千多块钱,根本不够,我留恋的走了出来,认准这家店面,准备下次光顾。
街边有好多新起的楼盘,不禁进去转转,有好几个楼盘的开发商居然是瑞安集团。导购小姐们都很热心,看得我眼花缭乱,手里拿了一摞资料,挑得晕头转向。
我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自己供一套房子,因为昨晚从贺佳家里出来时,无处可去的尴尬处境让我不仅狼狈,更多的是害怕。以后在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我不喜欢住宾馆,特别不喜欢!
自己有一套房子就会有安全感了。
坐在路边花坛的台阶上,我开始盘算自己的存款,连首付都不够,最后叹息一声:以后再说吧!
当我晃晃悠悠走到以前一直等他下班的老地方时,他已经在那里了,坐在他的车里,远远的就看见了我,我向他微微笑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看了我一眼,气色依旧很疲惫,一路无语,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家。我做了晚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