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你妹找1 更新:2022-07-08 12:35 字数:4761
”。
走过去推开那扇漂亮的门,第一次走进贺佳的办公室。一个很大的房间:气派宽敞,迎面是一个非常大的热带鱼缸,养着几条美丽的色彩斑斓的鱼,然后就是绿色:各式各样的绿植高高低低的立在沙发边、茶几边、鱼缸边,办公桌边,深绿、浅绿、墨绿,一个绿意萌动的世界,我都要陶醉了:他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贺佳坐在格外豪华的书桌那边,一言不发的凝视着我。此时的他倒确实是总裁的架势。
我站在门口没往里走,顺手掩上了门,有些距离的看着他。他靠坐在转椅里,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里不停的转着一只笔。这个游戏我也常玩儿,但是没有他转的好。表情呢?是很严肃的那种:眉毛蹙着、抿着嘴角,眼睛没有眯着,而是有些怒意的注视着我。看来确实很生气。
我试探着向他微笑:“听说你今天不高兴?”
他没说话,依旧是那副摸样,手中的笔在他的指间快速的旋转着,只是眼睛眯了眯,气势压力不减。我走过去,在他目光的笼罩下,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他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不再旋转,目光中多了几分判研、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我笑了,走到他身后,弯腰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肩,脸庞贴在他的耳侧:“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这并不好笑!”手中的笔被他丢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后,向前滑落掉到了地上,弹簧、笔芯、塑料壳四散崩开。
我僵硬的直起身,倍感无趣,这是贺佳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以前他也生过气,但都是严肃的谈谈话而已。我不知道他此时的火气从何而来,如果真如李威所说是因为我,那我怎么得罪他了?至于如此!
“为什么回来不先打招呼?”他冷硬的声音能听得出在克制着怒火。
“我想给你个惊喜。”真是这么想的,我想在日落时分敲他的房门,看他惊讶万分的表情,得到他热烈的拥吻。
他顿了一下接着问:“为什么不开手机?”
“没电了,火车上没有电源。”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在上班,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公司。再说,我还要去祭奠父亲。”我的声音有些没底气,李威批评我的话终究有些道理,一个人去河边好像是有些理短。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李威都能陪你去,我就不能吗?”他好像有些激动,我站在他身后,只能看到他浓密的黑发,看不到表情。
“不是什么喜庆的事儿,有些人是会觉得不吉利,我怕你……”
“你倒是为我想的很周到的!”他冷笑着说:“我想问问你,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劳驾你这么细心的考虑我愿不愿意去!”
我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这也是贺佳第一次用这么刻薄的语气和我说话,那么陌生遥远,这让我很委屈,委屈到自己都有些不安。这种熟悉的感觉我经历过,和李威分手的那段时间天天都在体会着,我惶恐了……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说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抬手递给我,我被动的接过来,是一份表格,抬头赫然几个大字:“调动工作申请表”。向下看,姓名一栏的名字居然是:周雨心。
我的名字?
我愕然:我要调动工作?怎么回事儿?下意识的看向贺佳,不知何时他的转椅转了过去,现在他正面对着我坐着,神情依旧肃煞,目光凌厉,他的表情让我有些害怕。
我接着往下看,恍然大悟:这是黄老师替我打的申请,他前几天曾经跟我提过,要我好好看看,修改一下,希望我回来时带到学校去,单位如果同意就盖章,如果不同意他说可以帮我从教育部或文化部想想办法。我当时只是说考虑一下,没有答应。可是怎么到了贺佳手里?
“奇怪我怎么搞到它的吧?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女朋友一个人在北京忙些什么?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她要调去北京,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憧憬着和她举行婚礼!”语调平和,却透着冷森。他的手支在唇边,我能想象到他嘴唇的形状,也知道了他怒气的由来这份调动申请表!
这多少让我安了些心:他的怒气能证明他对我的在意,这种肯定即使多年的老夫老妻也不会嫌多。刚才我还以为他要离开我了……
“其实这只是黄老师给我的建议,我考虑过,后来放弃了。我知道有这么一份表格,回来时黄老师给我打印了一份儿,但是我留在他那里没拿,我都没仔细看过。”我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希望他能看出我说的是实话。
贺佳的姿势依旧没有变化,他的冷森的气势我从没见过,这回真是开了眼。因为搞清楚了问题的症结,我的心踏实了,这是误会,所以我对他的火气也就不再害怕,恃宠而骄就是这样的吧。
我接受贺佳无声的审视,直到我快有些站不住了。我看了看他桌上的表:已经十点了,我的晚饭还不知道在哪里,饥饿、困倦和疲惫让我有些恼怒,贺佳的沉默让我难受、委屈到有些伤心,撇了撇嘴,鼻子有些发酸,感觉到泪水在萌生。
我听到了贺佳的叹息声,然后他站了起来,正好立在我面前,轻轻的楼我入怀:“女人的眼泪真的是最有力的武器!”他的嗓音又柔和了。
我的眼泪真的就掉下来了,我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谁让你冤枉我!”
“谁让你一点儿都不告诉我!”
“那你也不能对我那么凶!”
“亲爱的,我对你已经很好了!”
“那也叫好吗?”
他和脸和我的脸紧紧相贴,眼泪染湿了两个人的脸:“拿到这份儿表的时候,我连咬死你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去。”
“那你也该让我知道。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知道不?”
“知道了。”
“要改正。”
“我改。”
“你永远都是这样:伟大的错误,勇于承认,坚决不改。”
“谁说的?”
我仰头寻找他的唇,久久的纠缠着他,在这个吻里我们彼此安抚着。
等一切恢复平静,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贺佳,我不会离开你的,真的,除非你不爱我了。”
他轻轻的用手擦我脸上残留的眼泪:“我也是。”
我捏着他的下巴:“不许再对我凶!不许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不许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威胁的词句软绵绵的声调,到像是有几分撒泼耍赖的娇憨,我被自己吓到了,这是我吗?
贺佳看着我笑了,轻浅的笑,却蓄满了柔情。
“请我吃饭!”我敲诈他。
“你还没吃饭?”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快饿死了!”
“走,吃饭去!想吃什么?”关掉电脑和灯,他拉起我的手往出走。
“永和豆浆。”
“好。”
走出他的办公室,他的助理慌忙的站了起来,看着贺佳牵着我的手,怔了一下,李威不在,应该是已经走了。
“咦,你怎么还不下班?”倒是贺佳好像吃了一惊似的。他的问话把助理给噎住了,我看到她张了张口,才说:“贺总您不是要财务部的数据报表吗,财务部正加班呢。”
“让他们下班,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前把准确的数据给我,别拿那种一日三变的东西凑合我。”贺佳的语调很平静,但是却有一种威严在里面。
本来嘛,他是温情一派的,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善言善语的。可见他刚才对我那么凶是对我的“特殊照顾”。
贺佳旁若无人的牵着我的手一路走向电梯,这回没有很多眼睛看我,每个人都仿佛认真工作的埋头苦干。只有在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欢呼声穿过长长的走廊传到我耳朵里,贺佳微微笑了:“他们可以下班了!”
“还是你有本事,我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暴躁过了,结果一天的火气被你几滴眼泪就熄灭了。唉!‘再怎么心如钢也成绕指柔’。”
他居然说出了一句歌词,张宇的《月亮惹得祸》,我看着他绷正的脸,扑哧乐了。
晚上我们回到了贺佳的住处,冲完凉出来,贺佳正在研究我的手机,我凑过去,他翻着短信看,全是阿敏和魏然、周洲的。问我去哪里了,贺佳有没有找到我,回来几天,什么时候走之类的。我惊讶:“他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是我,我以为你回来先去找他们了,给他们挨个打了电话找你。决策失误!”贺佳无奈的说。正说话间,电话进来了,是阿敏,我忙接:“阿敏。”
“神仙妹妹,你终于肯开机了,跑哪儿去了?”
我看了贺佳一眼,他半躺半靠的挨在床边,懒洋洋的看着我。
“跟贺佳在一起呢。”我可不敢说在贺佳家里。
“回来就好,别瞎乱跑,好了,不打扰你们甜蜜了。对了,告诉你,赵阳‘辞职’了,去乐团了。”
“啊?还没上岗就‘辞职’了?他怎么没跟我说呀。”
“你在北京,说了也没用,小子说学校里没劲儿。”
“唉!我就知道他的心思没留在学校,去乐团也好,我其实也觉得他出去好。可惜我还想借他的琴用呢。”
“你没带琴回来?”
“嗯,今天起晚了,琴在乐团,为了赶火车,没来得及回去拿。”一天不练手都发硬,这离回北京还将近有半个月呢,我有点郁闷了。
“那你怎么办呀?”
“凉拌呗!”我仰天长叹。
电话那边传来阿敏低沉的笑声:“这样吧,我帮你从老赵那里借一把,你先用。”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得了,别晕我了,等我联系好找你。”
“好的,谢谢阿敏同志!”我开心的挂断电话。
“赵阳辞职了?”贺佳问我。
“是呀,其实学校里是挺没劲儿的,我都不想在那儿呆了,日复一日的消磨。我感觉在北京呆着自己天天都在进步,可是回了这里自己原有的东西都在流失。”
“其实我也知道,你去北京发展的面宽,那里也适合你,可是从私心来讲,我不想让你去。但是这终究要你来选择,你自己拿主意吧,个人的前途和事业也很重要。”贺佳坐起腰,盘着腿坐在床上跟我说,很认真,也很消沉,似乎充满了不确定。
我深呼吸一下;说:“我其实也心动过,但是我觉得生活的最终目的是快乐幸福,不去北京,可能我最多只能做一个音乐老师,但是还可以天天拉琴,没有离开自己的喜好;可是如果离开你,我怕我会后悔终生。”
“小雨……”他深情的呼唤着我。
“以后要记得我为你放弃了什么!”我玩笑着说。
“永远记得!”
第二天我起晚了,贺佳不在,在餐桌上看到了他的留言:
“小雨:我中午有应酬,一个人在家要乖。电脑桌面上有个文件夹,是咱们‘新家’的装修效果图,你先看看,下午下班我带你去看房子。”
字体刚劲挺拔,潇洒飞扬。真奇怪,都说字如其人,这笔字儿和他平时谦和的风格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风格迥异”。我拿起笔,在那张纸上临写他的字,没写几个就兴味索然的撂下了:和他的相比,我写的字就像个初学握笔的孩子般幼稚。
收拾完房间,我打开电脑,看了看那几张效果图,都很漂亮,就像杂志的封面一样,贺佳一定费了不少心。他可真是个行动主义者,真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不禁惊叹于他的效率。
和阿敏说好下午去拿琴,我于是无聊的把时间消磨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一个又一个文件夹,寻找游戏,打发时间。
都是些他工作中的东西,鼠标滚动中不小心打开了一个名为“pass”的文件夹,应该是一些历史文件,我连忙关掉,可是一闪而过的画面让我怔了一下,不由得重新点击打开。是几幅照片,背景有上海的标识建筑,照片中的贺佳笑容灿烂,身边的女孩子灵气十足,明眸善睐,亲昵的挽着他的臂膀,俊男美女,直刺我的眼睛,照片的日期是今年六月底。那时我在北京……
直觉得握鼠标的手开始发抖,我安慰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打开了文件夹里几个文档,没等看完,就觉得手的颤抖传到了心里,然后随着冰冷的血液漫延全身……
有惊无险
把随身的物品收拾好,我回到了学校。宿舍一个假期没人,铺了一层灰尘,收拾擦洗了一整天,这是我印象中最认真的一次打扫,所以效果想当明显,堪比李晓楠。在我累趴下之前,阿敏打来电话,要我去琴行拿琴。
见了老赵和阿敏,大家都很开心,老赵真够意思,把上回我试拉的琴借我,那把琴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