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2-07-08 12:34      字数:5481
  “要不是你交了男朋友,我和你爸这回上来,还打算要接你回家里去住,左右邻居都要忘了我们有你这个女儿了!”于秋满的话意很明确——因为女儿身边有个可以照顾她的男人,所以能继续留下。
  “好了,别说了,让他们小俩口再睡个回笼觉吧,他们昨天晚上一定很累,需要好好的休息。”
  听出了老爸的话中所指,乐乐的脸色像喷洒了一整罐的红色颜料,红得彻底,恨不得钻入宇宙黑洞,永生永世再也不要面对他们。
  这是个超级大误会,老男人刻意造成的误会,而她真的被误会了,可是没有人相信她,这当口,她甚至连抬头辩解的勇气也没有……
  “对了,施妈妈,我发誓时间一定是个男人,它和施爸爸一样,也深深爱慕着你,它一直对你很好,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已经有个十八岁的女儿,还是非常的年轻貌美。”叫住了中年妇人,屈湛青进行最后的奉承。
  第一次见面,总得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吧!
  “真的吗?”于秋满闻言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
  “好啦,该走人了,要让女婿赞美,以后多的是机会。”施弘福拉了妻子一把,“我们赶快回台南吧,我迫不及待想要告诉那些朋友,我女儿交男朋友啦,还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好男人……”
  声音愈来愈远,乐乐的怒气也愈来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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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原来你的名字就叫乐乐。”乐乐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其他的声音全让语调中洋溢着兴味的屈湛青给截走了。
  “你给我住口,现在起没有你开口的余地!”乐乐觉得自己的脑子愈来愈无法正常运作了。
  她常常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浓而重、厚而沉的邪魅气质;但有时候,他又显得斯文有礼——她真的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过不管是哪一面,他都令她讨厌,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粉身碎骨!
  “乐乐,你看起来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邪异的笑容点亮了他的俊美。
  “就算我被熔岩烧死也用不着你管!”她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每每与他相处时,要这样控制自己,简直是要火山不爆发的困难。
  “你到底想怎样,说那么多谎,不怕下地狱吗?”
  “你呢?”她倔强的神情落入屈湛青眼中,霎时,兴味盎然的低笑声飘扬开来。
  “我怎样?”笑什么,笑得活像狗在吠似的!
  “怕不怕?”他离开床铺,远离她的氛围,拉开了窗帘。
  “怕什么?”陡地,她暴跳如雷,“你不要和我玩拐弯抹角的游戏,我不是幼稚的三岁小孩!”
  他总爱以逗弄的语气和神态,引得她焦躁不安,犹如一只踩中猎人陷阱的母狮子,进而发出苛刻的言语攻讦他。
  而他,绝不会恶声恶气的回嘴,径自挑着笑笑的唇角,让她更恨不得能抹掉他那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下地狱啊,若我的统计数字没出错的话,你也说了不少的谎话。”她耐人寻味的矛盾,让他舍不得就此结束掉与她之间的剑拔弩张。
  “我……哪有?”她质问他,声音在自己的耳中听来,都怪异地虚弱无力。
  他的快乐,令她害怕。
  那蕴含其中的揶揄,仿佛他早已读出她的思绪,且因她的不安而自得其乐。
  “乐乐专线的乐乐小姐,古代欺瞒君王是杀头之罪,现今蒙骗父母可是大不逆之事喔!”
  “你早就知道了?”半怒半怯的情绪很难控制,它堆积了一大串的话在她的舌尖,却难以出口。
  “你是指什么?”屈湛青轻笑,尽情地观赏她难掩嫣红的俏颊,“如果你说的是乐乐专线的负责人,即是我的小邻居一事,我确实一开始就知情了。”
  “你——”
  “我叫屈湛青,显然我刚才的自我介绍你没听清楚。”他又接口续道,阻拦她的怒气发作,“不过,乐乐专线的负责人本名就叫乐乐,我是刚刚才知晓,忆起你的朋友亦是如此唤你,我还怨自己蠢得没有早点察觉呢……而且这张身份证更是坦白的告诉我你的姓名。”
  看着小长方形纸上那张清丽的脸庞,他顺口念出:“施乐乐,民国七十年六月八日出生……”
  “小偷,还我!”乐乐扑了过去,用力抢回了自己的身份证。
  “哎,真是一夕之间改变甚大啊!”他矫情的叹了一声,“记得你昨晚也曾这样扑进我的怀里,那时候你可是窝靠的很舒服,不停的在我耳旁呢哝撒娇,舍不得离开呢!”
  “骗人,我不可能向敌人投怀送抱!”他俊美的笑容极具危险,有瓦解一切戒心的魔性。
  “要不然你告诉我,昨晚喝醉酒找不到磁卡的你,是怎么进门、怎么找到房间睡觉的?”
  乐乐脑袋里的排列组合公式不断变换计算着,却寻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答案。“我就是有办法!”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练过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变进来的。”他瞳中乍放的幽光充满侵略性,与脸上恬淡的笑容成反比。
  将他的调侃置若罔闻,她质问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电话中我们怎么做,昨晚就依样演练了一次。”
  怔愣了半晌,“说谎,你这个狡猾的骗子,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做,床上根本没有我落红的证据!”她想起了母亲的话。
  “喔,原来你还是处女啊!”屈湛青嘴角露出一抹笑弧,显得有些满意。“对,没错,你仍保有处女之身,因为我们没有执行最后那个交合的动作,不过我的嘴巴和手指,都一一光顾过你的身体了。”
  明了她的身体不若她的嘴巴给人的观感,他证明了自己的眼光没有出错。
  “下流胚子!”乐乐怒不可遏的尖声怒骂,“无耻!”
  “乐乐,我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当然有牙齿。”他悠哉的坐回床沿,看着她像只刺猬的可爱模样,“其实我一点也不下流,要不你昨晚就失去贞操了。而且那种事本来就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做起来比较有乐趣,你觉得呢?”
  她与他所熟识的女性朋友不同的是,她的每一个心眼与她身躯的每一处,同样令他着迷。
  他仍无法解释自己想诱惑她的念头,只是单纯的觊觎她的娇躯吗?恐怕不止,他隐隐感觉到心底深处蠢动的渴望。
  乐乐觉得自己只差一步就要气炸了,她拼命的调匀气息,“好啊,你真的要娶我吗?”
  堵死你,让你露出马脚,揭穿你虚伪、裹着蜜的假面具。
  “如果你愿意现在嫁给我,我们可以先去公证结婚,你要嫁给我吗?”屈湛青不假思索的开口。
  别问他为什么毫不犹豫,因为他也不晓得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竟想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但看到她就近在眼前,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以及开心。
  “我……”他是故意的!
  因为知道她不可能开口说要嫁他,所以方敢如此大胆的提议!
  她哪可能不清楚他不过只想玩玩罢了!但既然她早已明白,为什么还险些被骗去,而且分析出他的意图后,心头竟因此闷闷、沉沉的……
  她摇头抖落低落的心情,不,她一点也不在意他!
  屈湛青噙着笑,打量着她每一秒的表情变化。
  乐乐一抬眼,见他凝视着自己的样子,尚未平息的怒火,又掀起了轩然大波,“闭嘴!”
  “我有说什么吗?”他微侧着头,不解自己又哪里冒犯她了。
  “你不必说,那个笑容就够可恶了!”她现在是看他哪一点都不顺眼。
  “对不起,言语可以控制,笑容就难了。”
  “你给我滚出去,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她排拒他、憎恶他,只想缓和胸口莫名的不安感。
  “是吗?但你昨晚好像还挺喜欢我的,我抱过你哦,还是你亲口要求的呢!我拗不过你,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这么一说,乐乐竟荒谬的感觉到皮肤上,仿佛残留着他拥抱的温度,“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爸爸了!”她倔强的辩驳。
  屈湛青脸色迅速地垮了下来,“你不会把我当成你的父亲。”语气凉飕飕的没有一丝温度。
  乐乐让他倏然一变的表情吓得语不成句,“你……干嘛?该生气的人是我,害我和爸爸吵架,你很得意吗?任何有知觉的女人,本来就都会把你的触摸视为一种侮辱……”
  无法探知他为了什么而敛色,她语无伦次的将什么都搬出来说了一回。
  “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其实不像你所形容的。”屈湛青朝她逼近,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教人瞧不出他心底的情绪。
  乐乐对他阴沉的这一面感到十分陌生,迭步后退,试图用声音来武装自己,“你干嘛……对我死缠烂打,那么会缠人,怎么不去火车站前卖口香糖?”
  “我不需要靠叫卖维生。”
  “谁知道你哈佛的学历是真是假,不过你去做这一行倒挺适合的,包准你赚翻了。”她退至床头,发现他还是趋步靠近,索性跳上了床铺,躲到床的另一边。“那些卖口香糖的人舌灿莲花,缠人的工夫一流,就和你一样!”
  “我答应令尊会照顾你,日后我们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强调不容她刻意想忘记的事实。
  “照顾我?!好个牵强附会的说法,谢谢你,不用了,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至少一个人醉酒时,不会被扒掉全身的衣服……”
  屈湛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个动作,在她噘嘴之际,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没有移动的空间。
  “你……干什么?走开!你干嘛站得那么近……”她一惊,反射性的伸手推他的胸膛。
  “乐乐,别忘了,是你先塞了宣传单至我的门缝,开始了我俩之间的纠缠,是你起的开端,我焉能不领情的拒绝?”屈湛青执起她细尖的下颚,魔魅的下了一记战帖。
  不出所料,她两眼含怒,但她细致的小手一巴掌掴上他的面颊,却是出乎他的意外,他及时逮住她的手才免遭第二个巴掌。
  屈湛青一动也不动,倒是出手者却惊愣住了,但她又不想示弱的道歉,只能继续恶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睡觉时最好睁着一只眼,我保证你将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的睡眠向来不沉,尤其身边欺近一个女人时,警戒心更会很快的发挥作用,我欢迎你到我的床上来找我报仇,若是你不担心自己的贞操在我的床上被我夺走的话。”
  屈湛青不气她赏了自己一个耳光,反正并不怎么痛,而且试问哪个女孩会对自己的父亲出手的?
  她还敢说她对他的感情非关男女之情吗?
  这种陶陶然的感觉……好像满愚蠢的,他也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荒唐,但就是会情不自禁的放任自己蠢下去。
  “你!”乐乐被他的话激得无法回嘴,虽然他仍旧可恨,但看到他脸上不怎么明显,却烙痕在她心上的五爪印,她就觉得心虚,替他感觉疼痛……
  “只是——乐乐,女孩子家要懂得使小性子,才能逗得男孩子又慌张、又惶恐、又喜爱的心痒难耐,从此对你死心塌地,懂吗?”
  留下意味深长的这么一句话,他走到浴室拾回自己的衣物,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兀自围着她的浴巾,离开了。星期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