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2-07-08 12:34      字数:5557
  对待任何一个男人,她的话向来不多,总是冷冷的保持着距离,她没见过对男人发脾气的乐乐。
  “他是唯一的例外!”她几乎是用吼的。
  屈湛青耸耸肩,冲着她邪笑,仿若被损得不痛不痒。“刚才听你说补习班,应该是升大学吧,这么算来,你们应该十八、九岁,而我今年将满三十,叫大哥哥无妨,喊一声叔叔可把我叫老了。”
  他毫无预警的凑到乐乐耳边讲话,深吸了一口从她颈部传来的微香体味,脑子里尽是幻想,很想就这样把头凑下去,吻住那一片白皙……
  脑中的绮念叫他更是心荡神驰,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竟让他一夕之间成为满脑子色欲的男人。
  “你偷听我讲电话?”乐乐挑起怒眉,此刻才一并想起他方才来时所说的第一句话。“要不要我借把尺给你量量你的脸皮有多厚,大哥哥?非亲非故的,不要乱攀关系!”
  “我不承认偷听,而且你到现在才顿悟,会不会有点后知后觉?”
  乐乐死瞪着他,心气得拎至了喉间,紧抿住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形成一道反叛的线条。
  不能动怒,这样轻易泄漏内心的情绪,只会更显示她的年轻不懂事……
  可是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个男人存心要气死她!
  “小盼,快帮我找芝麻!”
  “它在那边!”方昭盼眼尖的看到好友的爱犬,正与另一只同品种的可卡,坐在大厅外的台阶上,状似狗儿间的谈天说地。
  “芝麻!”急着找到狗儿,远离这个男人的气息范围,乐乐忘了住户守则之一——不准喧哗,而大喊着爱犬的名字。
  “绿豆!”同时间,因见色忘狗而冷落了爱犬的屈湛青,也发现了狗儿而出声叫唤。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只见乐乐尖锐的眸光扫向了他,“你刚才喊什么?”
  “我在叫我的狗。”
  “它叫绿豆?”
  “没错,很平易近人又好记吧?”
  “你是冲着我来的?连狗名你也要和我作对?”乐乐气炸了,这人简直像一种搔不着的痒一样可恶。
  她的狗叫芝麻,他的则取名为绿豆,很正常的名字,正常得让她觉得诡异,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屈湛青叹了口气,她又生气了。“难道你就不能将此解释为我们两人有着绝佳的默契吗?有志一同的帮狗儿取个类似的名字?”
  为什么她就不能用对她父亲的那一套温言软语对待他呢?
  “不能!”乐乐坚决的说。
  “可是你看我们的爱犬处得多融洽,你的芝麻看上我家绿豆了,真是芝麻看绿豆,愈看愈对眼呢!”屈湛青示意她的视线关照一下正含情默默对看的两只狗儿。
  可惜啊可惜,狗儿都跨出第一步了,而他们的主人却仍是不和,还有一方拿对方当仇人,恨不得千刀万剐,连他都不禁怀疑他们的梁子何时结得那么深了。
  “什么时候有这一句了,你又在影射什么?”不知怎地,他的言行举止间总让她感觉另有所图,而且是那种不好的企图,邪恶的含意。
  “有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这句话可以影射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乐乐咬着牙说道:“小盼,你带芝麻去吃饭!”
  “你呢?”方昭盼对眼前的情况,完全抓不着头绪。
  “她在生我的气,可能吃不太下吧。”屈湛青了解的帮忙回答。
  闻言,乐乐为之气结,“谁授权给你当我的发言人了?!但你的确说对了,我已经被你气饱了!”
  该死,她太容易被看透了,一个人的脸部情绪那么透明,是她家中没有镜子,让她忘了人们的脸部表情会泄漏他们的情绪吗?
  2
  “乐乐,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对那个男人大吼大叫,人家又没得罪你。”一回到公寓,方昭盼跟着乐乐至厨房倒水喝,对她不寻常的火气感到莫名其妙。
  就算人家的狗儿叫绿豆,也不代表什么啊,可是她大小姐却一口咬定他剽窃她的命名创意,她气呼呼的模样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小题大作。
  事实上,整件事情的成员中,她认为最该生气的是那两只可卡狗,它们在同伴面前一定都抬不起头,因为任性的主人为它们取了个“特别”的名字,所以它们才会惺惺相惜的对看着……
  当了两个怪人的爱犬,她只为芝麻和绿豆的受宠感到同情、可怜。
  “谁说他没得罪我,他就是那晚害我垃圾掉了满地的臭男人!”仿佛想发泄压抑许久的愤恨,乐乐拿出鲜奶,用力的甩上冰箱门。
  “乐乐,你好恐怖!”看着她的动作,方昭盼瞪直了双眼。
  “我哪里恐怖了?”
  “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不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现在竟迁怒于无辜的冰箱上头。”
  “我……”乐乐被堵得差点无言以对,“如果今天被激怒的人换成是你,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和颜悦色的和他嘻嘻哈哈!”
  这对她来说可是全新的经验,她习惯了唯我独尊,从来不曾有哪个男人,有着让她紧张、动气的魔力。
  莫怪她会那么讨厌那个男人,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你所形容的那么可恶啊……”方昭盼接收到好友瞪视的眼神,赶紧住了口,蓦地,像又想起什么事的惊叫了一声。
  已经是负气喝着牛奶的乐乐,被她这么突然一叫,噎着了,“咳……”
  “乐乐,你没事吧?”方昭盼跳至她身后,帮她拍背顺气。
  “如果你是蓄意谋杀,问这句话会不会太矫情了?”从第一眼见着那老男人,死党已清楚的让她感觉到她的欣赏之情,仅是一面,那男人的影响力就胜过她们三年来的友谊……这教她怎能不气!
  他究竟哪里好了,不过是长相有型、身材颀长精健、气质出众罢了,其他的根本没有可取之处。
  “不是啦!”说到那个男人,方昭盼眼睛都亮了,“人家是因为发现了一件事。”
  “你如果想说就说吧!”其实她一点听的兴趣也没有。
  “你说那个男人前几晚和你在大楼的收集车前吵架,而我们刚刚又在大厅遇见他,这不是说明了他就住在这栋大楼里吗?”她喜孜孜的发表自己的新发现。
  “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乐乐脸色不太友善的瞟她一眼,“而且,你干嘛那么兴奋?”
  “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方昭盼,我警告你,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老男人,否则我就跟你断绝朋友关系!”
  发现她不像在开玩笑的口吻,神情也是破天荒的严肃,方昭盼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嘛,你不要生气了!”
  “我已经哀悼过自己的倒霉了,庆幸他不是我的邻居,否则我岂不呕死!”
  “啊——”
  陡地,又一声尖叫从踱步至小阳台的方昭盼口中逸出,这回乐乐侥幸只是刚拿起牛奶杯而已,否则真的会活生生给呛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鬼叫个不停!”乐乐顺着她惊异的眼神望去,没人啊,瞧她像见着星际怪物似的大呼小叫。
  “乐乐……你旁边是谁家的阳台?”方昭盼试探的问。
  “当然是我对面邻居的,要不还有可能是谁的,崧园每一层楼就两户人家而已。”
  “那你知道对面是谁住的吗?”不会吧,老天爷是在恶作剧吗?怎会这么刚好?
  “一对老夫妻。”
  “不是吧?”她没眼花啊,她发誓绝没有看错……
  “怎样,你该不会看到隔壁有人在吧?”乐乐诡异的笑了笑,“小盼,那你真的得去给人收惊了,因为那对老夫妻一个月前就出国环游世界了,现在他们的房子正处于待租状态,依我所知,应该还没有人搬进去住喔。”
  “乐乐。”方昭盼突然正经八百的唤了声,希望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干嘛,你那是什么表情?”
  “对面已经有人搬进去住了,而且你的新邻居,很不幸的正是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男人。”
  “你说什么?”不只四肢,乐乐连心都僵愕住了。“骗人!”恢复神智后,乐乐只能挤出脑海里充斥的这两个字。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他了,虽然只是侧面,可是连衣服都和方才大厅所见的男人穿着一样,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吧?”
  “可是我根本没听说有人搬进来……”这会儿,乐乐的笃定消逝无踪,急着探头望向隔壁的小阳台,惊觉好像多了几盆绿色植物出来。
  “乐乐,老天爷好像没有听到你的呼唤……”看到她的表情,方昭盼只能出言安慰,“你们不过是邻居,又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该死的有关系!”他居然是她的新邻居,这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事实!“我不要和那个臭男人当邻居!”
  顾不得心防,顾不得陌生或熟悉,顾不得一切,她俏嫩的脸泛满红潮,猛然提高嗓音,只想摆脱纠缠在心头的那个臭男人!
  “但人家都把房子租给他了,除非你搬走……”
  “为什么是我搬走,不是他?别忘了,我有这间房子的所有权,而他不过是个承租的房客,依‘先入为主’的观念,崧园是我的地盘!”
  除了向施伯伯要求留在台北之外,她似乎鲜少对事情如此坚持过。
  “要不然你想怎样?”
  “小盼,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方昭盼愣了一会儿,“当……然。”好友都说话了,她只能向帅哥说对不起了。
  “如果赶不走他,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无妨,我来证明给你看,老男人根本不若外表的伪装,我会让你看看他色魔转世的真面目!”
  幻想着自己对他的恶作剧,乐乐将更多的大笑闷入喝牛奶的动作中,样子像个女学生,只是声音是险恶的,不是纯然的淘气。
  她恨他,恨他总是高贵优雅,恨他总是从容自若,而最令她无法释怀的是,他愈有修养,就愈显示出她的小家子气。
  “乐乐?”
  “我房间里好像还有很多宣传单吧?”
  “你该不会……”
  “宾果!”玩弄一个教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男人,而对方却什么也不知情,乐乐光想就觉得兴奋不已。
  “他应该不会打吧……”方昭盼直觉那个男人不是那种人。
  “我们来打赌,我说他会!”
  事情就因这么一句话揭开了序幕,开始了彼此的纠缠不清……屈湛青打开大门,一张宣传单飘落地面,他顺手捡了起来,心里纳闷着怎会有这种东西塞在门缝。
  崧园以精密的设计与严谨的管理闻名,强调住户单纯不复杂,每个楼层只有两户,且每位住户除了自己居住的楼层外,其余的私人住宅,哪怕只是大门口,皆不获准停驻、进出,因为还有一道走道门限制,而这道门只有两户住家的磁卡设定了通行密码。
  所以依此判断,崧园的住户都不能任意走动了,更遑论是外人至此发宣传单。且这种东西置放的地方,也该是楼下的信箱,而非他的大门口。
  视线移转至对面的邻居大门,他没看见有相同的纸张塞着,事情好像渐渐明朗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