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2-07-08 12:32      字数:4801
  “你们别打了!” 卡嘉莉想阻止,却因不知该如何下手,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转头看安迪,原本希望他能以队长身分介入,但发现他正看得兴味盎然,只差没拿爆米花来。
  你是在隔岸观虎斗吗?果然不能指望安迪的帮忙……
  此时,我瞥见桌上那杯我只尝了一口的咖啡,于是拿起杯子向两人泼洒过去。突如其然飞溅上身的液体,果然让他们住手了。
  而我与卡嘉莉马上趁机分别将他们拉开。
  “妳干麻泼我啊!” 伊札克对我就是一阵怒吼。
  “在渥特菲德队长的官邸里继续打下去好吗?这是部属该做的事情吗?”
  “我没意见,反正收拾的人又不是我……” 安迪耸耸肩说道。
  “渥特菲德队长!”我瞪安迪一眼。
  “是是,我是开玩笑的!就到此住手吧,两位!”
  “但是……” 伊札克心有不甘地想抗辩。
  “你想抗命吗?” 安迪沉声说道。
  “想报仇的话,来日方长,不必急在这一时。” 我连忙劝阻,免得事情无法收尾。
  “要较量的话,就在战场上吧,这样打起来也比较过瘾!还是,你想以『私斗』来报你的仇?”
  “遵命。” 伊札克抿着嘴唇接受命令。
  “难道真的必需杀到对方『片甲不留』吗?” 安迪再次提出同样的问题。
  伊札克不解地看着安迪,难道不是这样吗?而基拉与卡嘉莉则愣住了。
  “战争并不会带来最终的和平。” 我摇摇头。
  “或许吧,但是『以战止战』却是多数人认为最快达到和平的方法。你们回去吧,和你们聊得非常愉快,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安迪叹了口气,摆摆手。
  可是安迪你却不这么想吧,所以才会放走基拉,更提出这个问题,希望对方也能深思,并察觉到这场人种战争该往哪个方向,而不是任由它促使双方的仇恨更加深刻。
  以战止战,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且只会让自己与他人陷入一种互相啃蚀对方幸福的恶性循环之中,就像两条蛇互咬对方的尾巴,形成一个只能走向破灭的环,直至彼此互相吞噬掉。
  在基拉与卡嘉莉走到会客室门口时,伊札克忍不住向基拉下挑战书,“下次我一定会在战场上打败你,不准给我逃走!”
  “想想这个问题吧……还有,也希望我们双方都不会变成两条互咬尾巴的蛇。” 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战场上再见吧!” 安迪做最后的结尾。
  番外阿斯兰日记之狼与狐的下午茶(上)
  四月市克莱茵家
  “识别号码285002,隶属克鲁泽队的阿斯兰‧;萨拉,我与拉克丝小姐约好要碰面。”
  “确认无误,请进。”
  一走入玄关,就听到拉克丝甜美的声音楼梯上传来,“欢迎光临,阿斯兰。”,并伴随着一群哈啰们 “阿斯兰……哈啰哈啰……” 的招呼声。
  “对不起,我有点迟到了。”
  “是这样啊。” 拉克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并以轻盈的步伐走下楼梯。
  “这个送妳。” 眼见拉克丝走到面前,我连忙送上一束鲜花。
  “谢谢你。” 拉克丝接过花束后,闭起眼深吸口花香。
  “还有这个。” 纸袋里蹦出一个米黄色的哈啰。
  “谢谢!” 拉克丝笑着道谢。
  “可是……这些哈啰是怎么回事呀?” 我指着围绕在身边这一大群蹦蹦跳跳的哈啰们。
  “它们是在欢迎客人啊!”
  “欢迎客人?” 以这种惊人的阵仗?
  “好了,请进。”
  “可是……这样子我反而有点困扰。” 被众多的哈啰们包围,让人有种身在机雷阵中的错觉。
  “那是因为来的人是『你』,所以它们太兴奋了,毕竟……你真的很久没有到我家来了。” 拉克丝似乎话中有话。
  “对不起……”
  走到后院庭园,拉克丝将花放在一只机械狗背上,委托它交给佣人安置后,便带领我走到庭园中央的白色凉亭里坐下。从这里可以眺望到远方的人工海洋,视野十分辽阔。
  “奈比,过来吧!”
  拉克丝见我被哈啰们包围而显得有些困扰的模样,便唤来一只蓝色哈啰,为它画上胡子后,让它们去玩抓鬼游戏,才解除了我的困境。
  眼看这群哈啰终于远离了,我才松了口气。
  “呵呵……阿斯兰你这个样子跟小希实在很像啊!” 拉克丝打趣地说道。
  “有吗?”
  “每次当小希好不容易从它们的包围中脱身后,表情就跟你现在『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样。而且,不久前他才对我说,他从以前就认为哈啰是种危险的『凶器』,所以才会很少回家。” 拉克丝举杯轻啜口红茶。
  “……这是什么烂借口!我回部队时,会好好说说他。” 竟然敢把不回家的理由栽赃到我头上。
  “那么……我猜阿斯兰不常来我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某个人』不常在家的缘故。”
  “咳咳……才不是!” 拉克丝的臆测让我差点被口中的红茶呛到。
  “是也好,不是也罢。但是……该给的东西,还是不能免,毕竟是『等价交换』嘛!”
  “……我知道了,我会再补送的。” 我的嘴角有些抽蓄。这个『奸商』!什么『等价交换』?熬夜数天完成的哈啰,只换来几十分钟的拥抱,好像有点『贵得离谱』!(希:最亏的是我好不好,就这样被白白吃豆腐!)
  回想当初,因为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从关键处下手,才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加上据我观察,克莱茵家的地位排名应该是:拉克丝→希德嘉→克莱茵议长,所以只要拉拢好克莱茵家的女王拉克丝,要摆平希德嘉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也因为如此,拉克丝才会利用各种名目正大光明地向我『索贿』,进而促成克莱茵家的哈啰数目愈来愈多,甚至组成一支哈啰足球队都不成问题。
  “最近志愿加入军队的人,好像又增加了,我的朋友之中,就有好多人志愿入伍了。让我觉得战争好像愈演愈烈……” 拉克丝在确定『贡品』有着落后,便转移话题。
  “搞不好真是如此……”
  “说到这个,不晓得基拉他现在的状况如何了?”
  基拉?我有些讶异地转头看着她。
  “后来你们有没有再碰面呢?”
  “我想……他应该平安地抵达地球了吧……”
  “这样啊。我曾听小希说,你们三人是很好的朋友是吧?”
  “嗯,我们是在哥白尼求学时认识……”
  “那时我告诉基拉关于哈啰的事,他也跟我说,你这个人还是老样子不变,那时候他笑得非常开心哦,并且还提到他的宠物小鸟托里,也是你做给他的。看得出来基拉很珍惜你送给他的礼物呢!” 拉克丝边看着停在手上的小鸟,边笑着说。
  “原来他……还保留着它?” 我还以为凭基拉迷糊个性加上粗手粗脚,那只机械鸟早已报废,送到垃圾处理中心去了。因为一起求学那几年,基拉与希德嘉的电子机械作业,都是由我一手操刀的。
  “是啊!我还看到小鸟停留在他的肩上好几次呢。”
  “是……这样子啊……” 一想到昔日的好友,现在却得兵刃相向,我不禁有些惆怅。
  “我很喜欢这个人,也很喜欢你们……如果你们彼此间可以不用战斗,该有多好。”
  “……我也是这么期望的。” 原来拉克丝看上基拉了,刚才还故意绕了一大圈。而且,我可以将她的话解释为:要我们对基拉『手下留情』吗?
  “阿斯兰,最近小希还好吗?” 拉克丝抿了口红茶。
  “唔,老样子。”
  突然拉克丝莫名笑出声。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刚发现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明明我是小希的家人,结果还得问你关于他的近况,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家』的人了?” 拉克丝打趣说道。
  “呃……这个……”我困窘地别过脸。
  “……小希就拜托阿斯兰多照顾了,我很担心这个孩子。”
  “我会的。” 就算拉克丝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小希给人的印象是个容易亲近的人。” 拉克丝停顿下来,抿了口红茶。
  所以,我被迫经常活动筋骨,接受不少情敌的挑战,也拜此所赐,我的格斗技术在红衣中应该算得上数一数二。
  “但那只是表面上。跟他相处得愈久,应该就会隐约感觉到触不到更深层的他。因为小希始终把自己的心放在最深处,和大家画出一道界线,区隔出一段距离,除了重视的人之外。”
  “表面上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却是遥不可及是吗?” 所以他才能这么冷静,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我们的婚约,难怪我总觉得有种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的感觉。
  “啊拉,阿斯兰就这么灰心、却步了?想放手了吗?”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能死心的话,就不会坚持到现在。何况我已付给妳不少报酬,妳也该提出些建议吧!” 既然自己的心已经收不回来,而且在他身上也投资了这么多年,为了不让自己血本无归,只好含泪亲自追着他偿债,并死缠烂打逼他也付出真心。
  “我不是正在说了吗,急什么?”
  沉住气!要沉住气!拉克丝可是只狡猾的狐狸,自己绝不能先自乱阵脚,免得被占便宜。
  “其实,阿斯兰你是最靠近小希的人,比起我们来,你们相处的时间更长。如果真的讨厌的话,你早就成为他生命中的某个被遗忘的『路人甲』,就算你们有『婚约』也是没有用。再者,对于你的管教,小希虽然抱怨连连,但还是听进去了。更何况,你应该看过他不少真实情绪的表露吧,如果不是信任的人或者再也不会见面的路人,他不会摘下脸上的社交面具。你认为你是路人甲吗?既然不是,那就说明你在他的心中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虽然还未达到你所期望的地位。”
  是啊,据我从小认识他到现在,早就发现到他是个很矛盾的人,行为举止看似不拘小节、大而化之,但在某些原则上却又极度龟毛、不肯退让。尤其在工作上,理智远远跑在情感前头,所以有时处理事情的手段上显得些许冷酷无情,犹如一个舍弃良心而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野心家;但事后私底下常见到他躲在角落划圈圈,懊恼与反省当时的疏失与不近人情,这时我才有点安下心,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他。
  这种性格在感情上有利有弊,好处是我不担心他红杏出墙,因为慢了好几拍的他意识到别人对他示好的用意时,这些潜在竞争者早就被我暗中处理掉了,连『墙』都没得爬!相对地,他的这份迟钝,也让我们还是停留在暧昧不明的阶段。没关系,慢就慢,反正我迟早会将他一块拖下水。既然他让我变成这样,就得负起该有的责任!想逃,没那么容易!
  坏处则是若他将感情当公事处理,也许会为大局着想而舍弃感情,然后在连问都没有的情况下,直接将我三振出局。不过,我想这个机率应该不高,因为就目前现况而言,萨拉家对克莱茵家是个不容舍弃的有力的盟友。
  ……但是,如果他真的敢做出这种事,我绝对会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揪出来逼问。要出局,至少也要说清楚讲明白,决不能『单方面』做结束!(作者:难道当面说,你就会放手?阿斯兰阴恻恻地笑而不答。)
  拉克丝继续说道,“此外,阿斯兰你对小希实在『太过保护』了!”
  “这样做有错吗?” 我讶异地问道。
  “常理不代表就是正确的事,正确的事也并非适用于每个人。将喜欢的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为他挡掉外头的风风雨雨的心意,固然令人感动,但是你的好意反倒变成你们之间的『阻碍』。”
  “欸?为什么?” 难不成我一直在反其道而行?
  “对于期望拥有个『遮风避雨的港湾』的人而言,你的方式是一击中的;然而,对于一向独立自主的小希来说,却是妨碍他继续成长的『绊脚石』。与其当躲在王子身后被层层保护,他更想与王子一同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是吗?原来我给的,都只是一厢情愿的付出。
  对自己的才智有信心的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想法有错误,所以才会白白浪费不少时间。而强行将自以为是的好意加诸在他身上的结果,是让他虽未拒而远之,但是绝不再走近一步,保持『朋友』的距离。也许,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恐惧的,有了挂念的对象就会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所以千方百计地保护他不受伤害,费尽心机束缚着他,但是追根究底,都不过是自己的独占欲与得失心在作祟。
  “再者,阿斯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