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2-07-08 12:27 字数:4772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开启,跟着蠢丫头一起看红楼之梦,希望喜欢原着的天使们不要太考究,么么哒。
最重要的一点,小天使们不要忘记收藏哇!!!
☆、入府疗伤知冷暖
这林府虽是书香门第,却也是姑苏一带的钟鼎之家,最注重的便是知书达礼。合府的丫鬟小厮说话行事,皆是柔声细语,恪守本分。
宋初七本就是碍于于乞丐的身份,屡觉不安。哪料想这院子里的小丫鬟对自己竟是异常的客气体贴,就像招待半个客人,饮食起居竟无一不妥的。
“雪雁妹妹,该吃药了。”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丫鬟端着一个红漆木的盘子径直走了进来,轻声笑道。
宋初七愣了一下,面对新名字还是有些不大适应。不过,她本就是文静隐忍的那种性格,便也没露出什么端倪,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木梨姐姐,这些日子烦你照料我。”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木梨看着宋初七,眼里含满了暖意,“我不过是瞧着妹妹和我当初竟是一样的境遇,由已推人自然愿意帮你。”
“姐姐也是姑娘救回来的?”宋初七嘴上疑问,心里却有些纳闷,怎么这林府的人都爱往家里捡人!
“妹妹说笑了,姑娘才多大啊!我入府都已经三四年了!”木梨顿了顿,将木盘里的药给她,转移话题道,“快些喝了吧!我瞧着你倒也好了不少,时常到外面走走,这气色也能恢复得快些!”
说着便起身要走,略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嘱咐道,“你身子才好些,还是不要出去了。”
宋初七见木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却又不好问,这样的深宅大院难免没有什么秘密,还是少知道些才好。
吃过了药,宋初七便有些乏了,靠着墙垫子,迷迷糊糊地竟睡了过去。
“初七!”
“谁叫我?”宋初七使劲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一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略走了走,才看到远处赫然一座大门,侧柱上面书着几行小字,似乎是:
非黑非白无常世道
梦生梦死几度忘川
再往上看,门顶白雾缥缈间,却是两个凹进去的黑色大字:阴府
“这是阴间吗?”宋初七突然一阵心惊,不由地大喊道,“有人吗?我怎么会在这儿?”
“初七!”
宋初七回过头,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一头扑进那人的怀里,“妈!初七好想你!”
“孩子,妈也想你!”女人看着宋初七扑空时的错愕,有一些不忍,“妈要走了,见过了初七,我便也安心了。”
“妈,你在说什么?我爸呢?你们怎么在这儿?”宋初七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鼻涕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女人抹去眼角的泪痕,试图将宋初七拥在怀里,“初七,你爸被无常使者扣住,妈才能来见初七一面。初七,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爸妈,也走的安心些…”
话音未落,女人便由透明变作空无。
“妈…”
宋初七从梦中惊醒,屋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身上都湿透了,枕头也是湿的,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睡梦里,眼泪决堤似的往下掉,嘴里喃喃自语,“这不是梦,爸爸和妈妈——死了?”
木梨从外面回来,刚关上房门,就看到宋初七缩在墙角不住地颤抖,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雪雁,你别怕,怎么了?”木梨将雪雁搂到怀里,不住地拍她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安慰道。
此时的雪雁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大约古人发育的都格外的早些,雪雁又是那种长的比较快些的,倒显得像是□□岁一般似的。
这一哭便让木梨有些措手不及,她哪里知道这个小身躯里此刻竟是个十六岁的灵魂,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
“雪雁妹妹,快别哭了。教人听到了不好。”木梨到底年长些,连忙起身关好了门窗,又倒了些水壶里的热水,浸湿了帕子,帮宋初七擦拭着脸上。
“木梨姐姐,我好害怕。”
木梨虽不知雪雁嘴里的怕,指的是什么,但是这样的恐惧在这样的深宅里却是随处可见的,不由得抚上有些红肿的脸,将雪雁抱得更紧了一些。
宋初七伏在木梨的肩头,泣不成声,往昔的一切仿佛都在向她挥手别过,曾经羡煞旁人的幸福家庭,那些打不散的骚包死党。还有那个自称喜欢自己的李锦年,他倒是一语成箴,只不过他不可能真的穿越空间来等自己罢了。
可是木梨说得对,不能哭。
宋初七拿过木梨手里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抹,木梨分明看到她眼中泛出与年龄毫不相符的坚定。
“木梨姐姐,雪雁不哭,雪雁要像木梨姐姐一样坚强。”宋初七诚挚地注视着木梨,勉强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看的木梨心里隐隐发疼。
院子里静悄悄的,每间屋子里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哭,有的笑。可是不管是嘻笑怒骂,都随着烛火的熄灭,渐渐沉默在无尽的黑暗里。
宋初七躺在床上,隐隐听到木梨清浅的呼吸声,这一切都这么地陌生,又这么真切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可思议又仿佛是命中注定。
既然再也回不去了,不如借雪雁之身,在这个人生里帮林黛玉找到幸福也好。这个女子此时还是个有父母,有家世可依傍的千金小姐,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惜,宋初七渐渐有些惋惜,那本《红楼梦》自己只读到第八十回,不知道后面到底会如何发展,倒是有些麻烦了。
如此想来,直到三更天,才渐渐睡去。
***
林府祖上也曾袭过列侯,今到林如海业经五世。按照惯例封侯只袭三世,因当今隆恩圣德,便格外加恩,又袭了林如海父亲这一代,到了林如海,便是科举出身,倒也算是后起之秀,颇得皇上重用。
这林如海,本姓林名海,表字如海。论文采,乃是前科探花;论官位,现今已经升至兰台寺大夫;论家世,这林府自是姑苏一带的名门望族,娶得又是当今最是鼎盛的荣府贾赦、贾政二公之胞妹贾敏,在外人看来,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日,王嬷嬷回禀了夫人,便将雪雁带到一个小阁子里,“这里是沐香阁,但凡是入府的丫头,都要在这沐浴更衣,才能在主子房里伺候。”
雪雁在这府里也待了快半个月,身子早已痊愈,各种规矩礼仪也学了不少,听闻王嬷嬷这么一说,连忙福了一福,说道:“多谢嬷嬷的美言!雪雁才能在姑娘身边伺候。”
王嬷嬷虽听惯了奉承话,但是此时此刻却格外高兴,眉头一挑,才笑道:“快进去吧!估摸着也备好了,记得去夫人那去谢恩。”
“是,嬷嬷慢走。”
雪雁余光看到王嬷嬷走远,才直起腰身,压制住伸懒腰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忙忙走进阁子里去。
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入前堂,绕过一座百蝶穿花的屏风,顺着甬道走进去才是内室,只见傍着墙角,一个小木梯盘旋而上一个小阁子。梯子周围站在几个说说笑笑的丫鬟,木梨也在其中。
木梨见雪雁进屋连忙过来,拉着她的手向众人笑道,“我说怎么样,你们一个个还不信!你瞧瞧哪里不好?”
雪雁低头含笑,有些不好意思,又见过各人,才道:“有劳各位姐姐了。”
一个看起来很稳重的大丫鬟笑着拉起雪雁的手,打量了一遍才道:“你跟我上去,今日伺候的婆子有事归家了,便由我给你收拾。”
“多谢姐姐。”
随着上了楼梯,只见最醒目的便是木桶周围四个冒着冷热水的竹筒,水流汩汩地流入木桶的夹层,中和着桶里水的温度。周围放满了一色的兰花,虽是冬日里,却也来得很是优雅。
雪雁不由地在心里咂舌,怪不得四大发明都是在古代,古人果然极其聪明,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得到!这简直是现代的盆浴!
“雪雁,过来。”那大丫鬟和气地唤道,褪去雪雁身上的旧衣衫,试好了水温,便将她的身子浸到水里。
“雪雁,你今年几岁?”
“过了三月,便八岁了。”
“这么小,怎么就流落街头了呢?真可怜。”大丫鬟有些同情地说,眼神又扫向雪雁的手指,“雪雁的手指真漂亮,赶明教你做女工,定是极好的。”
“姐姐愿意教,雪雁定当用心地学。”雪雁痊愈之后,嗓音竟是格外的清甜,又是小孩子的姿态,说出来,让那大丫鬟格外的喜爱。
“你这丫头,怪不得木梨到处称赞。”大丫鬟情不自禁地刮了一下雪雁的鼻梁,继续说道,“我是跟着夫人陪嫁过来的婢女,你便叫我霓裳吧!”
“霓裳姐姐,是从那边府里边过来的啊?”雪雁一听是贾府的人,本来想多打听一些,又怕说太多引起怀疑,便草草问道。
“是啊,夫人的娘家自然是极好的,封爵加官不说,元春大小姐也入宫做了女史。”霓裳顿了顿,像是掉入了久远的回忆里,有些失落,“说起来,夫人在家的时候也是千尊万贵的,却没有现在这般过的开心自在,可惜夫人往年生病落下了病根,这一年年地旧疾一犯,便是好大的折腾,这些日子又不大好。”
雪雁微微一怔,莫不是贾敏要死了?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吃惊地看向霓裳,“难道,大夫也没办法吗?”
霓裳叹了一口气:“府里自然不缺金少银的,夫人向来乐善好施,性子也好,岂料竟是这般命数?就连小姐也是体弱多病的,可知这命是逃不过的。”
雪雁听这话,竟有些不详,便不再问下去。
说话间霓裳已经将衣服端了过来,雪雁换好了衣服,篦了头发,便随着霓裳出了阁子。
“你这就随我过去吧!正好跟你说说这府里的规矩,免得到时候有了错漏,主子怪罪,下面也受牵累。”霓裳端着一副大丫鬟的姿态,语气却是恳切,说着便顺着一侧的甬道袅袅婷婷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论文各种忙,文里有许多不足,欢迎指出,锦年正在努力,资料不足,因为文中提到了原文,有些地方不对的也做了修改,所以天使们里记得清楚缓存,保证更新哟,给大家带来不便请见谅见谅。么么哒
☆、贺升迁衷心侍黛
却说雪雁跟着霓裳绕过东北角院,过了穿堂,便到了正院。刚上了正房台矶,早有小丫头打起了猩红毡帘,进入堂屋,只觉一股子墨香扑鼻而来,一眼望去,四壁皆是水墨画卷,勾得红梅映月,雪里寒光,异常的脱俗清雅。
“这个时辰,夫人该是在陪姑娘学字呢!你跟我过来!”霓裳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便向雪雁吩咐道。
雪雁屏住呼吸,放慢了脚步,低着头跟着霓裳,心里很是紧张,若是林府都是这么大的规矩,那将来到了贾府,岂不是要拘束死了?
烦恼间,已经至东边一间屋,正是当日自己刚刚苏醒所在的那一处。
雪雁心中不禁纳闷,虽然没有涉猎过关于建筑设计之类的书籍,但是也知道这东厢房乃是长子的居所,怎的却是黛玉在住?
略一思量,突然记起书中说过,林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于去岁死了。夫妻无子,便视黛玉为珍宝,又见他聪明清秀,便教他读书识字,假充养子,聊以慰籍。
估摸着时间,那孩子应该是早已去了,那林如海夫妇疼爱独女,让黛玉住在东厢房,也未可知。
那日匆匆,也没顾得上看看这屋里的摆设,雪雁刚想抬头打量,只听得屋内传出一阵对话:
“母亲说的不对,喜怒哀乐皆是人情所感,若是一味克制,岂不是忒累了些?”
“古人曰: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玉儿方才所言,岂非背逆?”
“那母亲是说,唯有克制忍耐才是修身之道麽?”
“我的儿,修身不外乎是要心思端正。这些我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吧,咳咳!”
“母亲别陪玉儿了,若是熬坏了,便是女儿的不孝。”
霓裳这才笑着掀开内室的帘子,笑盈盈地福道:“夫人,姑娘,我把人带过来了。”
贾敏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本,曼声道:“正好姐儿也在,带进来我瞧瞧。”
雪雁本还沉浸在方才贾敏和林黛玉的对话里,惊愕不已,心中惊叹,这哪里是五岁小孩说的话啊!突然听到帘子一响,霓裳走出来跟自己使眼色道,“快进去,夫人要见你。”
雪雁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许多,脚下也不敢停,连忙进门拜倒,脑袋里嗡嗡作响,“雪雁见过夫人,姑娘。”
“抬起头,我瞧瞧。”
雪雁闻声,方慢慢抬眼,只见榻上坐着一个看似三十几岁的妇人,格外清秀的面容略施了些粉黛,细长的眉毛下面水杏般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