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17 14:51 字数:4771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哀,总之,她不想再说话。
她漫无目的的在满目疮痍的毁损的毡帐边走来走去,直到看见了那个正趴在灰烬中哀哀哭泣的孩子。
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小娃娃,嗷嗷的哭得正凶。正月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大哥家里的小宝宝也不过比这大一些。
她俯身抱起了这个孩子,并不想去打探他的身世,无辜的生命而已。
鹘罗格站在她的身后,自始至终也是沉默无言。这一刻语言变得惨白无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尽管他明明知道自己带她来这里,只是想在赫赫最最权威的大祭司面前,娶她当自己的妻子。
她明明答应了,不是吗?
正月选择了和裴前离开,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一切的一切,裴前并没有问她的遭遇如何,就像是她刚刚开始出现时那样,把这些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鹘罗格信守了自己的承诺,在正月没有想明白之前,他并未来打扰过她,偶尔出现,也是隔着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了翻身的这一刻。正月听那些迁徙的牧民们说起他的事情,说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将整个赫赫收拾的七七八八,赫赫王带着残部撤出了库里草原,去了更北的地方。
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在婚礼当天遭遇大变的王子,正月在这一刻才知道他的本名叫做格洛,布蒲节是他的小名,只有少数的王庭里的人知道。
可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正月正被那个捡来的,取了名字叫朱赤的小家伙弄得心烦意乱,也没空去管这些事情,只在偶尔出现的雷雨天才会想起那个怕打雷的大个头。
也许他身边有了更漂亮的姑娘,就像他自己说的,有很多的人会在黑暗的夜里安慰他,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果然过了不久,最新的消息就是他要娶一个大姓的族长家的女儿为妻了。
正月看着前来报信的卡桑脸上挂着的欠揍的笑容,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淡定的没法再淡定了。
恩,很好,看来自己还是没看上那个缺心眼的,早就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这盘菜。
正月揉了揉有点胀的太阳穴,伸了伸拦腰,把卡桑一个人扔在帐子里,出去给小宝宝洗尿布。
正在床上努力的试着爬动的朱赤,好奇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用过的那片布拿出去洗,而把那个看上去一点都不脏的东西拿出去洗了。
裴前也很无语的看着正月把手里的尿布很自然地扔下,眼神飘忽的拿着自己的手绢走了出去,长叹了一口气。
这天正月将羊奶挤进了小小的碗里,准备去热好了喂给朱赤喝。
远远地有一层黑黑的乌云飘了过来,风开始呼啸,裴前站在帐外抬头远望了一下,低低的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正月手里的羊奶差点洒出来,她端好了碗,愣了一下,方才进了屋子。
当天晚上,如同裴前说的那样子,开始刮风下雨,天空中雷声滚滚,震得小朱赤一个劲的哭闹不休,正月好不容易把他哄得睡着了,方才和衣躺在床上蜷着打了个盹。
有一阵温暖的热源包裹住她,那人似乎是在微微的发着抖,缓慢着摸着她的眼睑,她的唇。
那人渐渐的似乎是不满足,得寸进尺的开始用温润的唇蹭她,下巴上的胡子茬磨得她阵阵的痒。
毫无征兆的,正月坦荡的睁开了眼睛,用力的甩了他一个巴掌。
很清脆的响动在帐中响了起来,和着外面隆隆的雷声,正月高兴的看到那人的脸愈发的惨白。
“阿伊拉,阿伊拉……”他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你要娶老婆了。”正月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
“恩。”鹘罗格抬头,忽然笑了起来,牙齿和明亮的眼睛一起在暗夜里闪着光,“她叫阿伊拉。”
“不认识。”正月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善人,她恶意的打击了他,然后很生硬的道:“打完了雷就滚下去,别逼我踢你。”
鹘罗格愣了愣,随即很听话的下了床,坐在床侧的位置看着她。
正月皱眉,心道这人该不是今天傻了吧,以前她这么说一向是不好用的,他会想尽了办法占足了便宜。
可是,这个,有点诡异。
在翻了第四个身以后,正月扭头,坐起来很认真的看着鹘罗格问道:“你是不是不行了?”
额,这个,她承认她这样子多少有点不矜持。
鹘罗格一个激灵,很困惑的看着她。
窗外一个闪雷劈过,鹘罗格又抖了一抖,看清楚正月眼睛不似作伪,愈发的搞不明白。
“我是说你以前整天喊着要压倒我压倒我的,可是哪一次也没真的压了,所以你是不是不行啊?”正月很头痛的解释了一遍,再看到对方依旧是很迷茫的眼神以后,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朽木不可雕也,非得她哭着喊着叫他来压倒她?
不行,太丢人了,正月觉得脸上发烧,羞恼异常,她从小学的都是礼义廉耻,何尝说过这么露骨的话?
越想越气,看着眼前这个缺心眼还在思索,正月一咬牙,非常彪悍的一脚把他蹬了下去,自己赌气卷上被子就要睡觉。
白痴,智障,二百五,缺心眼……她缩在被子里还不忘狠狠的咒骂鹘罗格。
身体被人向后一拖,随即被人搂在怀里使劲的亲了一口。
“阿伊拉,我……我傻了……”鹘罗格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小白兔是变相的邀请他,立刻兴奋地手脚颤抖,再加上被打雷吓唬的,抖得矮榻都是咯吱咯吱作响。
不管了,心动不如行动,鹘罗格这时候立刻把害怕打雷这一回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吃掉,额不,是让小白兔吃掉他。
他很男人的把正月压住,然后脱衣解带亲嘴抚摸,每一样都做得分外认真。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方才用手粗略的探了探位置,顺着自己觉得合理的地方用力挤了进去。
正月痛的不行,使劲的咬着他的肩膀,还没等抱怨,就听到身上的人在进去的那一刻哎呦一声叫出了声。
哎?这是怎么了?正月愣了,忘了自己也很疼的事实,摸了摸他的头。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呲牙裂嘴的样子很扭曲。
过了没多久,正月昏昏沉沉的疼的麻木了,这家伙也跟着软了下来,趴在她身上一个劲的亲她。
额,这么快?正月有点怀疑,她和腊月曾经在宫里面的藏书阁中多少看了一点什么禁书之类的,多少明白一点男女之间的事,不是都说男的一般都会比较长吗?
两个人抱在一起,鹘罗格的臂膀很宽,抱着她刚刚好。正月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微眯了眼睛。
鹘罗格的脸有点红,莫名其妙的让正月产生了一个惊悚的想法。
“喂,你实话和我说,你有没有和其他的姑娘睡过觉?”正月扯着他的耳朵,打算刨根问底。
“问这个做什么?”果然鹘罗格的表情不自然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正月抽了抽嘴角,估摸着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你听着,我跟着你走可以,但是你要对我忠诚,忠诚懂吗?就是一辈子只可以和我一个姑娘睡觉。”正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也是烫的不行,她基本上从来没有这么惊世骇俗过。
“恩。”鹘罗格应了一句,抱着她蹭了蹭,打算睡觉。
其实他虽然看着很凶,很壮,很男人,而且扯别人的衣服动作很娴熟。但是实际上脱光了衣服以后该咋办,还真没人教过他。至于女人,额,除了小白兔是完完整整的吃掉了,其他的都停留在观摩阶段,他在今晚之前,恩,一直很纯洁。
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能告诉她,关系到男人的自尊心,打死了都不能说出来。
于是乎,此时此刻已经差不多对于这只内心松脆但是没有眼儿的胡萝卜了如指掌的彪悍小白兔,虽然身上有点酸痛,但是内心是很充实的。
因为她发现,兔子吃萝卜果然是真理。
山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有些人情是不搭不行的,就好比说现在这个,冷千秋给了我这个东西,又不能留着下崽,早早用掉了也好。
树树对我救他的行为表示很是不理解,幸好我注意到她半夜里偷偷的溜去找毒药并及时的制止了,否则这丫头一时想不开玩完的可是宁远的小命。
她对于宁远伤害了闵叔叔这件事,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我倒是不心软,只不过好歹我拖着这家伙到处跑来跑去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这么简单就把他弄死了,多不值得?
车马费误工费饭费药费住宿费……一大堆费没人报销。重要的是连精神损失费也没有人给。
最近手头很拮据,过几个月肯定会更加的拮据,因为我现在有一个必须要花很多钱的任务要完成。
“腊月。”有一天我正在屋子里面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他偷着瞄了我两眼,见我不理他,估计是憋不住了,开口叫我。
“恩?有事说。”我懒得看他,继续收拾东西中。
“你最近好像是胖了。”他上上下下又仔细的打量了我一圈,最后将视线聚焦在一点上,用很确定的语气补了一句:“腰有点粗了。”
粗了吗?不粗才怪,整天吃好喝好睡眠好。
我很淡定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跟前,用力的揪着他的脸。
“真没礼貌!”我很忿忿不平,本来就是嘛,哪有当着别人面说这种话的,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小狐狸最近和玉影山上那条看门的狗狗大黄学的,就喜欢围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全然不顾及自己是一只狐狸的事实。
此时似乎是被我稍有些狰狞的面孔吓了一下,一溜烟的缩到了屋角。
我把它拖出来扔到了还瘫在床上的那个家伙胸口处,把它扒拉成仰望状,然后捏了捏它的肚子。
“你看到没?这个才叫胖。”我很淡定的把小狐狸扔到他脸上去,又使劲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发觉拧不动后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这家伙的肉真硬,手指痛。
敢嫌弃我胖?靠,我没嫌弃你是个废物呢。
小狐狸被摔得痛了,一声哀叫,挥动着爪子要逃跑,挠了他的脸一把,随即很可怜的缩到一边去了。
他手脚都不灵便,小狐狸的爪子其实并不尖利,但是足以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渗出了血丝。
最近心情很不好,谁惹我我跟谁急。
紫灵姑姑神神叨叨的非要给我们选一个黄道吉日出发,因着这个我们又多耽误了几天。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早上,我终于可以拖着这家伙从玉影山上滚蛋了。
临走的时候,紫灵姑姑亲切的扯着我的手腕,笑的分外狡黠。
“不准备告诉他?”一边扯着我不放,一边冲着那边半倚在车中的宁远努了努嘴。
“管他鸟事,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抱了抱她,低声道:“替我保守秘密。”
“好啊,自己小心吧,你年轻,身体很好,但是也得注意着点了。”紫灵姑姑笑的眼睛
弯弯的,看的我心里直起毛
“拿着这个吧。”也不由我分说,就硬塞进我手里一个瓶子。
我打开闻了闻,没什么味道,还好。
“放心吧,快去快回。”紫灵姑姑反手一推,我就轻飘飘的被送到了车上,然后那个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的车夫一扯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就开始慢悠悠的往前走。
事实证明,玉影山的经济最近也很不景气的,这个马车夫我一直怀疑是宫里的那群暗卫中的一个假扮的。
后来才知道,确实是。
不管车夫怎么恭敬,马怎么健壮,这都不影响我们到达祁蒙山庄时的天气。
阴雨绵绵的,我怕他刚刚才见了点起色的腿伤会发作,特意带了一床棉被。
他的脸色有点白,我把被角小心的掖好,然后自己趴上去,调戏他的脸。
据说阴天的时候,骨头会受潮酸痛,看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就高兴。
“哎,你说……我把你扔到半路上怎么样?最好有个女山贼之类的把你抢了去做压寨相公。”我拧了拧他的脸,这小摸样长的真招人疼。
他瞥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毛,闭上了眼睛。
我趴在他身上一个劲的骨碌,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是担心万一他挂掉了,有一个人从来没见过他,会很遗憾的。
“夫人,祁蒙山到了。”外面有人叫了一声,我动作迅速的最后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跳下了车。
祁蒙山常年都是大雾,外人进去看不清楚路,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外面的人除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