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17 14:50 字数:4816
唔,好吧,早起而已,豁出去了。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当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前厅里看到某个一脸黑线瞄着我的人形物体时,爽的不得了。
“好了,可以走了吧?”我揉了揉黑眼圈,没告诉他我是为了堵住他一宿没睡,坐在椅子上全身都要石化了。
一起出来的楚叔叔回头狠狠的瞪了宁远一眼,转头盯着我笑着哄着:“公主,还是回去吧。要不臣可以派人护送您出去玩。”
“可是宁远答应我了,我会很听话的,就呆一会儿。”反正过去了我才不管,呆多久自己说了算。
宁远很倒霉的又挨了一记白眼,活该,谁叫他瞧不起人胡乱说话的。
“那个是我强烈要求的……楚叔叔你就别怪他了。”我笑的很是奸诈,这句话一出保证这个混球还得对我感恩戴德。
果然,楚叔叔又呵斥了他几句,这才叫人下去安排马车。
我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就跟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众人沉默的沉默(气的),欲言又止的欲言又止,再加上马车里的这个自得其乐的,多么奇妙的组合啊。
其实我一上车基本上就已经瞌睡了,补眠还是重要的,但是也要提高警惕,自己在眼睑上画了两个眼睛值班。
当宁远没好气的掀开帘子的时候,我一个鲤鱼打挺本能的蹦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到了。”
呃,这么快?我还没睡够。
晃晃荡荡的下了车,跟着眼前这两个精力充沛的不是人的家伙往前走。
宁远寒着脸一直把我弄到军营里扔到角落,“你听着,这里是我的营帐,你就在这儿呆着就行了,不许打扰我。”
我使劲点头,顺便赠送了一个超大号的笑容。
他愣了一下,别过脸去,带走了一身的黑气。
唔,很安静也很温暖,我一面缩在角落里,一面打量着这个营帐的摆设。
书案上面整整齐齐,墙上也挂着一张硬弓,还有一把佩剑。
我默!眼皮越来越沉,不睡觉果然是不行的,身心俱疲啊。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把我扛了起来,放到一个很舒服的地方,身上还被盖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我打了个滚,继续睡,希望有好梦。
“唉,我说……”似乎有什么人大喊大叫着冲了进来,没礼貌的也不通报。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小塌上,而眼前站着一个嘴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看着我的人。
“你……”一脸狐疑。
又一个没见过美女的,大惊小怪,我懒得理他。
宁远这时才从外面进来,脸色绝对谈不上好,看见那个人站在营帐里,咬牙道:“你又随便乱闯营帐,信不信我揍你?”
“嘿嘿。”那人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你又没说我不能进?”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进了。”宁远这孩子还是那么一点不客气,扫了他一眼又恶狠狠道:“你没见过女人?”
我默!这句话比我的那个还有力度啊。
“这位小姐,请问您和宁远的关系是?”
“夫妻。”我答的毫不犹豫。
“那你是公主?”那人的眼睛快比得上青蛙了。
不像吗?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有点皱巴巴的衣服,决定还是沉默的好。
世上有那么一种让人讨厌的东西叫做气质,更叫人讨厌的是它的升级版——天生的气质。
反正我都没有,所以格外的豁达。
“你好!”打个招呼也许会好一些。
“唔,你也好。”那人说的有点不自然,很是古怪的上下打量着我。
“嗯,这个是方奇。”宁远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就连推带搡的把那人弄了出去。
我其实很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于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靠在帐门上。
过了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我沉默的爬了回去,暗自里发誓再也不偷听别人谈话了。
我上了土匪窝这件事那么多人知道吗?还背地里嘀嘀咕咕,也不怕烂舌头。
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忽然有点想小黑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生我的气。
总之又这么窝了一会儿,宁远才再次进来,也不理我,坐下来开始看着眼前的公文。
一直到日落西山他都没再说过话,而我破天荒的也跟着一起不说话,直到肚子代替我发了言。
“饿了?”他扫了我一眼问道。
“嗯。”用手揉了揉,叫得更欢快了。
“早饭早没了,午饭也没了。”这混球说的一脸无辜。
我默!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我给你留了一点。”紧接着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碗白饭。“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吃。”
我盯着这东西,考虑着要不要不受嗟来之食。
不过这种无聊的问题一向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于是当我吃着这碗饭的时候,眉头皱的很厉害。
怎么这么硬?像是没熟的样子,我瞄了一眼宁远,这家伙像是没感觉一样吃得很香。
他每天都吃这种东西?我又费力的咽了一口下去,我是很喜欢艰苦朴素的孩子的,可是每天吃这个真的不会难受吗?
鸳鸯
“吃不下去?”眼前这人一脸淡然夹杂着鄙视。
我默!用力挖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嚼的咯咯直响。不就是口饭吗?饿极了老娘连生肉都照吃不误。
他一声嗤笑,低头继续调戏那碗饭,一点响动都没有。
我开始期盼自己的肚子足够强大到可以消化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实在是吃不动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碗放下,朝着他那边挪了挪。
不理我,那就继续挪。
宁远抬头飘瞟了我一眼,没做声。
我很谄媚的把碗拿起来,凑过去,见他没反对就把那些饭统统倒到他碗里。
“嘿嘿,你忙了一天一定很饿了,多吃点吧。”*^ο^*
“客气。”→_→
“都吃掉额,我阿娘说过吃饭剩半碗,娶麻子老婆。”*^o^*//
“……”-_-b
一直到宁远把整整一碗饭吃了个精光,我才凑过去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欢快道:“哎,你们平时都吃这个?”
“恩,不一定。”
“哎,那还有什么?”
“闻腊月,你知不知道粒粒皆辛苦?”
呃,被鄙视了……
“你受不了可以回家去,这里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四面环山,没准有野狼来把你叼走,我可不管。”
“呵呵,不用关心我,我没事。”当我是吓大的?玉影山上变态最多。
宁远很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在回想刚说的哪一句是关心的语气。
“随便吧,叔叔说马车就在外面,你想走随时可以,不过要是不走就老老实实的不许乱跑。”
“恩,明白。”
于是在说完这句话两天的时候,我多少有点后悔了,因为这里实在是沉闷的很,没有多余的娱乐设施。
宁远也很郁闷,因为楚叔叔交代给他的任务就是必须要保护我的安全,所以他出去练兵的时候还动不动就要回来查看一番。
我凭借着超人的忍受能力居然足足忍受了整整七天,这期间霸占了宁远的营帐,他就被迫睡地上。这孩子也不容易,每天出去没日没夜的瞎忙。
于是在第七天,我感觉自己有点发馊了,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洗澡。头发是乱糟糟的成鸡窝状,我随便抓了抓就在宁远眼前乱晃。
宁远抬头看我,一面探究着我的新造型,一面把笔扔在一边,站起身来,行至跟前,一把把我拖起来,作势要往帐外扔。
“呀!”我一双爪子立刻死死的巴住他不放。
呃,好像被什么人拖着往前走,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宁远正拉着我疾步如飞。
我默!不就是几天没洗澡吗?至于因为这个就把我撵回去?
被他一拉一扯的这么走了大概是两柱香的时间,眼前出现的景色让我多少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
几个很浅很小的水洼连成一片,不大但是足够清澈,可以看到水底的卵石。
我狐疑的揉了揉眼睛,身后被人用力一推,差点栽到水里。
“给你两刻钟,把自己弄干净。”
呃,我扯了扯衣角,很艰难的挪了挪,干笑道:“你能不能先闪边?”
话音未落,面前这人已然拂袖而去,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好吧,我用脚试了试,水并不是太凉,还是可以忍受的,于是脱掉了衣服开始仔细的清理一下。
山间安静,偶尔扑棱棱的回飞过几只鸟,间或还有鸳鸯过来在水面上游几下。
洗的干净了,神清气爽,看着水面上现在正漂浮着的一对野鸳鸯戏水。
说得好听点叫戏水,不好听点就叫野合。哎,禽兽果然是没有廉耻感的。
我看着有意思,丝毫没在意旁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白痴。”宁远一脸的鄙夷,“看个破鸟还会傻笑。”
我默!不通情趣的武夫。
当宁远的视线移转到那两只正在进行某种神奇而又伟大的事业的破鸟身上的时候,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下。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扯着脖领子拖出了几步远。
“喂,喂,你……”我喘不过来气了。
宁远猛的停了下来,回头阴渗渗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在这儿等着,不许乱跑。”
我眼前一花,再回过神儿来,这人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晃晃荡荡的有毛物体。
“哎,你!你!”我指着他手里那一个刚才还很鲜活的生命,语无伦次。
“鸳鸯肉是药材。”宁远淡定的不像样子。
“可是人家是一对,你弄死一只,另一只也会死的。鸳鸯是很忠贞的。”我控诉。
“哪个白痴对你说的这种没常识的话?这种东西到处乱发情,也就骗你这种没大脑的。”
“你!”人身攻击!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还没等我想出一句反驳来,水面上又飞过来一只鸳鸯,原来剩下的那只立刻亲亲热热的游过去,继续戏水。
我默!真不给面子。
“行了,回去了,没脑子。”又是一句嘀咕,我被强行扯走了。
因为发现了某种事实后,我浑浑噩噩的跟在他后面回了营帐,一直到了屋里,还怏怏不乐。
“喂,宁远,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半夜睡不着觉,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开始骚扰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
“恩。”过了好久这个反应慢的家伙才有了反应。
“我问你啊,叔叔和婶婶的关系是不是……恩……不太好啊?”我尽量把语气方的欢快,诚意无限啊。
“挺好的。”
“呃,那为什么?呃,我是说他们都不在一起睡。”如果有灯就能看到我亮晶晶的眼神,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这次没有动静,静谧的可怕,我缩了缩脑袋,准备翻过身去睡觉。
“真想知道?”
“恩。”我赶忙转回来,就差扑过去了。
“那好,你把床让出来,过来睡地上。”
我默!这个不怜香惜玉的到底是不是个人类啊,这都能被他用来谈条件。
地上貌似很硬,我纠结了很久很久,绕着手指头考虑。
“算了。”这家伙没什么耐性,撂下这么一句,就没动静了。
“哎,别别。”我分外狗腿的扑过去,揪住他叫道:“同意同意,你快说。”
“闻腊月,你先给我滚下去。”这家伙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很不淑女的骑在别人的胸口处,还不停的扭来扭去。
“呃,呵呵。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无视我吧。”手脚并用的爬下来,还不忘把他皱巴巴的衣服拉平。
宁远站起来,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我很无聊的把地上的枕头被子都收拾了一下,也躺了下去。
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我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被人给耍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只是为了取笑的,我一定撕了你的嘴。”赤 裸裸的威胁让我觉得很是耳熟。
“恩,其实你可以认为我多事,不过,恩,总之我是想帮忙的。”
“恩,叔叔和婶婶看上去很奇怪?”
“呃,还行吧,总之他们不太像夫妻,太客气了。我阿爹和阿娘就经常吵架的。”
“恩,我记事起他们就这样了,到现在大概有十几年了,见怪不怪了。”宁远说的平平淡淡,仿佛真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发生过什么吗?”
“不知道,我感觉貌似是叔叔不愿意接近婶婶,他们两个都在忌讳什么似的。我小时候以为他讨厌她。可是出了事,叔叔比谁都着急。那次叔叔受了重伤,以为自己快死了,叫我带着他回去,就想见一见婶婶。”
“呃,那也就是说你叔叔心里总归是挂念着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