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2-07-04 09:54      字数:5056
  心惶惶,今天她硬撑着来出席会议,也就是给那些所谓的股东一个下马威。
  散会后,蔚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卓芝玲打过来的,只听得她有些眉飞色舞地说:“嫂子,现在马上过来一趟,这边警察局里正在盘问淳!来警局,你就有机会看见他。”
  这个消息宛如天地震动,蔚靑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她把手机握得紧紧的,贴近耳边:“嗯,好的,你随时给我报告情况,马上过来。”
  若打她主意,让你鸡犬不宁
  放下手机后,蔚青往着外面走去,才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具男人身躯,抬头一看,竟发现会议中一直打量自己的卓立恒站在眼前。
  “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二哥,我自己能去。”蔚青自然拒绝,她防这个男人要紧,眼前的利益就摆着,如果卓少淳因为那件事进入了,第一个得益的就是他!
  “你不需要防我防得这么要紧,我只是想送送你而已。”偏偏有种事情,叫做事与愿违。
  “麻烦你让开点儿,我真的赶时间。”蔚青也不想和他废话,绕过卓立恒就往前走,谁知道手臂骤然一痛,蔚青停下看到自己手臂上落着一只手,脸色徒然变得更冷:“这件事谁干的,淳是被谁下套进去的,大家心里清楚,别给脸不要脸——”
  还真挑明了!
  没料到蔚青真敢在中恒范围内说这事,一番话来,卓立恒多多少少也有避忌,仅是发呆一秒,他的手被甩开了——
  蔚青刚才真的发了狠,她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毕竟招雪辛哭诉指控了,她还不知道提供了什么证物,足以让英国方发出拘捕令。如果在国内的势力范围内,很多事情还可以控制。毕竟是自己的地方,但这儿阔别这么久再回来,一切都不同了。
  卓立恒望着自己被甩开的大手,脸上也有了点诡异的色彩,身形并没有动,只是看着蔚青一步步离开,直到在走廊里消失掉。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身前停下了一辆车,车身亮眼的颜色,蔚青猛然抬起了脑袋,车窗摇下,是童延年轻得过分的脸庞,“嫂子,上车,我载你过去。”
  突然看见童延,让原本毫无头绪的蔚青如像涌入一股清泉,她激动的神色难以言语,“童延,你来了就好……。”
  “上车,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了。”童延举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蔚青不要说太多,蔚青连忙低头上了车。
  随着车子的前进,蔚青的心情一直随着车子在颠婆着,童延车速放慢,在一边停了车。
  蔚靑下车的时候,打量了这座属于英国特色的警察局,但她无心于这些,远远便看见了着急等待的卓芝玲。
  “芝玲……”
  卓芝玲正拿着手机着急等待,看见蔚靑到来,对着那边的人比划了一个手势,看见对方摇摇头,她蹬着高跟鞋往蔚靑的方向走来。
  两个女人相遇,蔚靑不觉语气加速:“淳呢?”
  “在里面,”卓芝玲看了眼蔚靑身后的童延,“这次还是受了点阻拦,但同意被探望。你快去快回。”蔚靑点点头,越过卓芝玲就往里面走去。
  看着蔚靑进去的身影,卓芝玲转头看着童延那张脸,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怎么也来了?”
  童延倚在车边,凝视着卓芝玲,久久未能移开视线:“我怎么不可以来?你的嫂子,也是我的朋友。”
  两人目光流转,泛着道不明的情愫,一时间,竟忘记了早就进去的蔚靑。
  警局里,有警员带着,蔚靑只需要按了指纹,填了些资料,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临着见面的一刻,蔚靑的心情是激动的,是跳跃的!不自觉整理了自己的头发,那样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淳,我来了!
  蔚靑禁不住内心的呼喊,心中有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几乎就要涌出来。从飞机上仓皇跑下来,到今天这个时刻,她竟然没怎么平复过。
  拐了个弯,突然有一身影横在自己面前,邪邪的男人音:“怎么来这种地方?美人?”没人在的时候,他恢复了轻佻。
  卓立恒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眼神深藏不露:“刚才走的那么快,又不用我接送……”
  蔚靑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前面带她的警员被吓得有些缩,走的时候经过身边的几个男人,还被对方虚晃一脚,还没踢中那名警员发出“啊!”的惊吓叫声,快步走到一边去,光是看那个样子很怕卓立恒。
  “吼什么,又没有打你,这么叫,还以为我们这帮人袭警。”跟在卓立恒身边的几名男人,脸上都露出些嚣张至极的气焰。
  有警官走出来和卓立恒拍肩膀,两人互相说了句听不明白的话,然后警官笑着到一边办事。临走前,还看了蔚靑一眼,眼神满是怪异。
  这下蔚靑清楚了。
  整个警局里的人,都是卓立恒的熟人。
  卓立恒站在这儿,是告诉她,今天只要有他在,别想她顺利和淳见面。
  “这儿什么人都有,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出去歇歇吧。”这语气,清楚明了,蔚靑不会听不出来。只是她实在太惦记里面的男人,破天荒地软了语气。
  “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平生第一次,蔚靑说话是软的,一路担心而来,她实在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那心脏几乎掉到胸口位置,实在担心里面的男人过的好不好。
  “都认了罪,暂时是不能探视了。”卓立恒丝毫没打算让步:“回去吧,这儿地方人多,杂,要不我送你?”
  几个男人如铜墙铁壁地围上来。,语气像受过训练般整齐:“夫人,回去吧。”
  来来往往都是警员,还有刚才那个警官正在忙碌地打着电话,蔚靑看了眼四周,这儿的世界好陌生,她最想看见的那个人,还呆在里面。
  好想好想告诉他。
  支撑下去,她会想尽一切办法。
  当下咬着牙,就快把唇都咬破了,蔚靑才收回视线,冷然地转身往回头——
  ——
  警局里。
  这间墙壁被涂鸦地不像样的单间,竟没有一个待审的囚犯肯过来与之同间。
  只因为里面的男人,就算不说话,静静地站着,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骇人气势。
  沉默良久后,站在墙壁边的男人,终于伸出手大手揉揉太阳穴,算是动了一下,他的下巴已经长出了细细密密的胡渣子,对于一个洁癖的人来说,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现在的他竟完全不觉自己脸上的变化。只因心中系着一个女人。
  不知道她回国了没有?
  脑中映出她醒来后的各种表情,或许是诧异,或许是愤怒,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无论何种表情,都会牵动着他的灵魂深处,她回到国内,有青石打理着,或许会分散点注意力,这样对她好点。
  以前他出差几天都赶着回家,就算是应酬晚了回去,看着在大床上呼呼入睡的
  女人,也感觉心里踏实。
  要分开了,光是这么想想,他都感到心中闷闷一痛,那个女人就宛如他的心脏位置,能扯动心脏附近的每一条神经,让他无比思念。
  伸出大手,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手掌,现在只剩下两圈稍白的皮肤。进来这儿呆着,所有的身外物都得交上去,半点都不许留下。
  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脑间瞬间闪过若干的意念,若然不是因为内疚,对母亲深深的内疚,那天警察也不能轻易把他锁进来。
  百姓孝为先,他这双手,竟然拿着刀捅进母亲的小腹!
  这儿沾满了连若兰的鲜血,让他内疚,让他纠结,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
  心很烦很乱。
  最后化为不轻不重叹了一口气,男人双眸凝视着墙壁,现在最对的决定就是,骗了她回国。
  若要赎罪的人是他。
  那么他的女人,就不应该跟着受苦!
  卓少淳就这么一边想着,习惯性地摸烟,发现忘了这儿不许抽烟,这个发现让他烦躁,坐立不安。没多久,有个警员过来打开锁,“有人来看你。”
  眼眸一沉,好久没说话的他,开口就是沙哑:“进来见。”
  “是……”警员还没回答,一把专属于卓立恒的声音响起:“淳,二哥不是心疼你,所以来看看么?”出现在眼前的,是卓立恒那趾高气扬的脸。
  两兄弟,同样的帅气,只是一个阴郁沉稳,一个嚣张得可以。
  就算即将被判刑,卓少淳的气势也是存在的,他双腿稍分开点,站得笔直,两个男人处于平视的状态。
  卓立恒没想到关了这男人几天,都磨不去他的锐利,当即换了种姿态,绕过冰冷的长桌,来到木质的椅子边,坐下,双脚跷起交叠,语气假惺惺地可以:“我是放下生意来探你的,哎。别那么冷的表情,被你女人传染了吗?”
  一句话,不轻不重,正好利用蔚靑击中了卓少淳的软肋。
  卓少淳冷漠地看着这个家族里想除他很久的“二哥”。卓智尧在位的时候,他还不太敢名目张胆做事,现在卓智尧渐渐隐退之时,卓中阳和他两只犹如出炉夺食的猛兽。对准中恒这块香饽饽,伺机狠狠撕咬!
  他进狱,还不是如了这两兄弟的“狼心”?
  警员把一个报时器放在桌面,附在卓立恒耳边说了几句,意思是别耽误太久,他们也不好做事。
  卓立恒笑笑,双腿放下来,“淳,别这样,我已经帮你请了律师,尽力帮你打这宗案子,对方可是业界内赫赫有名的斯丁先生,凡是他接手的案子,铁定没问题。”
  言下之意:你死定了。
  他卓立恒已经抢先一步请了国际大律师来,斯丁的律师事务所里,基本都给他笼络好了,钱和人都塞满,翻身很难。
  纵横多年,自然清楚卓立恒的为人,卓少淳很淡然,“有劳二哥费心。这个事,不需要兴师动众。”
  “为了弟弟的案子,就算劳师动众,也是应该的。”卓立恒的眼眸中阴霾挥之不去,笑得张狂:“更何况,如果我不那么做,蔚靑也会那么做。不如我抢先一步做了,让她安心。”
  果然,卓少淳的表情明显地有了变化,长出些许的胡渣子的喉咙滚动一下,嗓音沉下:“说什么?”这个时候,那女人应该在国内。
  “她还在这儿,估计还在为你这个事奔波着。”卓立恒一边说,一边留意卓少淳的表情骤变,很是得意:“不过淳你安心,律师我会帮你请,女人,我也会替你照顾,让你在里面安享无忧——”
  “你敢动她试试?”卓少淳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明摆着向他叫板——
  “就算我不主动找她,她会找上门的。这个由不得谁。”第一次看见卓少淳为了个女人吃瘪,卓立恒邪魅露出笑意,无比舒畅。
  卓少淳抿起薄唇,绷紧的脸部线条让人看上去很冷:“若有人敢打她主意,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一天还活着,即使身在狱中,也有办法让你鸡犬不宁。”
  煞气!杀机!
  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有力,不容忽视。
  不由得,让在场的人心底冒出一丝寒。
  ——
  招雪辛没想到,蔚靑居然在她家门口拦截着她。
  她是晚上9点钟回来的,但门卫说外面的女人在6点的时候,已经徘徊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招雪辛开着车子,骄傲地从蔚靑身边过,侧脸看着她,冷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蔚靑,你又怎么了?”
  蔚靑站在她车子前,坚持不愿意离去,双眼坚定地盯着招雪辛:“招雪辛,你要告淳杀人,我只想知道,物证到底是什么?”
  “抱歉,我已经交给警方了。”招雪辛戴上墨镜,不与蔚靑对视,两人曾经交过手,这个女人的冰冷眼神会影响她的思绪,不得不防。
  “让开点儿,别说我欺负你,这个非常时期,谁动了谁都不好。”招雪辛深深知道这个道理。如果在控诉中,任何一方有伤害,都属于一种说辞,所以她十分谨慎。
  谁知道,车前的女人,就是不愿意离开,蔚靑甚至走到车边,一把拉开门,猝不及防地拉着招雪辛的手臂:“下车说!”
  “淳的事,我比你更加痛心,没什么好说的!”一阵阵锥心的痛传来,招雪辛脸色难看,她一下踩了油门,不管蔚靑如何,硬是冲进别墅里,门卫也来得及时,落了铁闸,一切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蔚靑早就预计招雪辛这一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型,没想到招雪辛的手臂有一块块清淤,看样子是被打过的痕迹。
  这件事果然不出她所料。
  之后,一连三天,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