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2-07-04 09:54      字数:5035
  “谁放他进屋了,他自己走进来的好不好?”蔚靑气得脸蛋都红了。
  “不会赶他出去么?你平时对我这么冷淡,对其他男人就那么热情?”放下正经的样子,卓少淳此刻有些蛮不讲理。
  “要不是他是你二哥……”蔚靑一想起刚才卓立恒对她不轨的事,就无法抑制地怒,“要不是因为他是你二哥,早就打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怕在家族会议上会对你不利——”
  “嗯,还是老婆懂得为我着想。”男人吻吻她的发间,那洗发水香味很清新,企图平息这女人的怒火。
  “你是怎样换掉那玩意的,喝进去的到底是什么?”她还是一面不甘心,没想到他没事,那么说就是对方有事。
  “秘密,不能告诉你。”卓少淳性感的薄唇带着一丝坏,圈紧了点:“省得用来对付我。”
  “……”
  ------题外话------
  纠错,上上章写了连叫卓智尧二伯,有亲提醒是二叔,后面的章节就改回来了。应该是二叔没错哈,改章很麻烦,又要等编上班又要等审核,告知一声就不改了。感谢提醒——
  结果,在他意料之外!
  英国的墓园,绿茵一片,方块成列,规划整齐。
  当天,阴雨连绵,仿佛下一整天都下不够似的。
  商务黑车在陵园边停下,有人走出来打好伞,蔚靑从里面钻了出来。今天她是一整条黑裙子的打扮。另一边门开,卓少淳从那边走出来,也是整套黑色。
  蔚靑看了卓少淳一眼,默然。
  “结婚这么久,都没带过你来见他。”卓少淳今天看上去脸色有些差,也许是扫墓的心情不是很好,走过去向蔚靑伸出手:“来,让老爷子见见你。”
  小雨淅沥淅沥地下着,渐渐地小了起来,仿佛诉说着那一段唏嘘的岁月与故事,墓地里没有其他人,一排排的绿茵地上,摆满了白色的十字架,满眼都是白色的一丝不苟。
  一个十字架前,卓少淳和蔚靑两人默默站着,保镖们都在旁边打伞遮着他们。两人却静静的看着在大树下的墓地。
  蔚靑看着这简约至极的墓地,完全不敢相信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卓伯年之墓。从这个场景就知道,卓伯年一生节俭,安葬从简也是他在生时的心愿。中国有句古话:人死如灯灭。即使生前有更多的财富,死后是带不走的。卓伯年虽然生前继承并发扬庞大的帝国,但在临死前一刻,他还是选择了从简。
  卓少淳俊脸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站在十字架前,从口袋里掏出方巾,默默地擦拭了一下上面的水迹。
  “爸。我回来了。还带了媳妇回来见你。”
  蔚靑难过地听着他的喃喃,只看见卓少淳对着十字架深深凝视着,然后拉着蔚青:“看见没?是她,蔚靑。不是别人。”
  卓少淳的话虽然精简,但听得出很有诚意。尤其那一句“不是别人。”蔚靑自然在耳中。
  【不是别人】
  只是她,只有她。
  这句话让蔚青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看看身边的卓少淳。那好看的侧面顿时形象高大起来,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肯定自己,不由得心中暖意满溢,一点点的幸福感溢上来。
  “安息吧,别惦记着我们,中恒扩充着,大家都在地球上生活地好好的,不用你来操什么心。没事别报梦给我,怪吓人的。”卓少淳说完最后一句后,戴上墨镜,似乎掩饰去泛红的眼眶。
  蔚靑看在眼中,她默默地站在一边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时的卓少淳陷入回忆当中——
  曾记得,医院里插满管子的白色床单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多年的男人,已经犹如一具枯木,走到了生命最后的关头。那个老人——卓伯年,他最后的遗言,很简练,就如在世时候训话一般。紧紧握着卓少淳的手,艰难地动了动干燥无力的唇:【你,给…我……整顿……中恒,还有……照顾好……】
  后面的字眼卓少淳已经听不清楚,也许是声音太小,也许是当时太混乱。
  苍老的大手已经缓慢松开,仪器上的线条已经平整得如眼下的土地。尽管后面呼天抢地的声音接踵而至,卓少淳还是冷冷的扯起一抹弧度,放开了父亲的大手,表情如常:【嗯,回去洗个澡再来送你的葬。】
  年轻,无忌,张扬。
  于是,家族的很多人爆发了!有的指责他过于年轻不适合管理家族,也会因为他的冷酷无情发出争议,更会提出中恒交给他根本是老糊涂的行为——
  只是那个时间,对于卓伯年来说,是人生最后的幸福。
  而对于卓少淳来说,就是他正式开始的一刻,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只需要用行动来证明卓伯年的最后遗言。
  多年来扩展拼搏,中恒的国内分部已经稳稳扎根,当年指责他卓少淳的那一帮叔伯兄弟们,都已经没有更多的话需要阐述,企业就能证明一切。国外国内的公司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归功于他并没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只顾着生意这一块的功劳。
  回忆是伤痛的。
  现实是美好的。
  如果可以不要回忆,卓少淳宁愿只看眼前的现实。但他不能,他必须要找出连若兰这个女人,他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记忆中没有连若兰,没有招雪辛——
  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肩上多了一只小手,
  “爸,虽然青青没有福分能遇上您老人家。虽然,青青认识淳可能会稍迟一点,但我有信心,两人在一起会幸福的。您老人家放心好了”蔚靑暖入心脾的话迎风而至,她每说一句,都敲打着卓少淳灵魂的深处,
  小手探向卓少淳的大掌,紧紧捏着:“我会照顾好淳的,尽自己所有的能力。”
  卓少淳架着个墨镜遮去了大半张俊容,他的薄唇有一抹紧抿。大手反握住蔚靑的小手,两人静静对视着,这种感觉竟然出奇地好。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听到卓少淳开口说话:“结婚那天,都没见你真心立过什么誓,现在表现的确不错。”
  良好气氛被破坏,蔚靑咬下唇瞪了他一眼,“以前是被逼的,那时的我们只有利用关系,根本不爱你——”
  “是吗,现在呢?”他倒真会不失时机,“爱我吗?”
  “现在……”蔚靑一句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从远而近:“哥,哥——”
  蔚青往后面一看,竟然看见在细雨中一个英俊的男人向着这边奔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束好看的花,印象中这个男人好像是……还没等蔚青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已经冒雨跑到两人面前,呼着大气,“哥,蔚……青!”
  蔚青终于看清了,穿着棕色格子衣服的男人,就是那次在花园里面相遇过的——卓少杰。
  “一个人在疯跑什么,不会让司机载你过来?”卓少淳看着他,帮他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拍拍肩上的水迹,分明满是对弟弟的溺爱。
  “哈,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然我爸发现了又要惩罚我了。”卓少杰一笑起来,就是一个傻样儿。
  他把手中的花朵小心翼翼地一片片花瓣整理好:“你看这是我精心栽培的品种来的。是不是很漂亮,还有些更漂亮的,不过……死了。”
  蔚青才记起上次自己踩死了几朵花,他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原来那些事改良好的花品种,却被她弄死了,不由得心存满满的内疚与歉意,
  “抱歉,少杰,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卓少杰乐呵呵地看着蔚青,又看看手中的花,抽出一根,送给她:“算了,我不介意啦,努,送给你的,拿着!”
  “花儿真的很美。”蔚青接过花,看着卓少杰一面满足的样子,也笑弯了眉毛。
  卓少杰却走到卓伯年的墓前,弯腰放好花,恭恭敬敬地从里面抽了两朵花,很熟练地放在旁边的一个墓前,然后把花朵瓣弄得美美的,犹如盛开中一般。
  这一细微的动作逃得过蔚青,却逃不过卓少淳税利的双眼!
  “少杰,你在做什么?”卓少淳脸色瞬间疾变,卓少杰却一面茫然地站起来,呆呆看着卓少淳:“哥,怎么了?”
  卓少淳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两步走到右边完全不起眼墓前,一把推开卓少杰俯身半眯着眼看去——
  只见上面有细细的英文,是英文中的“Orchid”(兰)还有一句“永远怀念”的祭词,雕刻地秀丽夺目,优美流畅的字体刻画在上面,一看就知道里面的死者,是一个女性。
  它就与卓伯年的墓平排而立着,两个纯白色的十字架在风雨中分外刺眼,至少刺到了卓少淳的眼。这个墓什么时候有的,根本无从考究。
  “卓少杰!”卓少淳反手一把扭住卓少杰的衣襟,拳头咯咯作响,语气变为阴森恐怖,刚才温情的兄弟场面骤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怖压抑的气氛降临:“说!你怎么会给这个墓送花?里面到底埋着谁?”
  “我……”
  似乎没见过卓少淳在发大脾气,卓少杰吓得整个人呆若木鸡,整个人如受惊的孩子,吓得抱着脑袋“哇——我……我……”一下狂哭起来,什么眼泪鼻涕都出来了,那样子的确够丑的!
  “住手!卓少淳,你干什么?”蔚青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出手制止:“你明明知道他是……放手啊——”
  雨本来已经停住,此时却又继续洒落下来,一滴一滴到大,保镖们尽忠职守地把几把黑色雨伞再次打开,遮住了卓氏兄弟,还有蔚青。
  卓少淳却丝毫不放过卓少杰,任由他哭闹着,也不为所动,双臂如铁般逐渐收紧,眼眸迸发着受伤:“少杰,老实点告诉哥,这个墓是不是一个叫连若兰的女人?是不是?到底是不是她?”
  “那……那……”
  卓少杰被卓少淳这一幕已经吓得要死,他原本就说话不算流利,到了这种时刻更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喉咙中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淳!你吓坏他了,快住手啊!”蔚青不太懂英文,她自然不知道卓少淳为什么突然发飙,她只是上前拼命地拉扯着卓少淳,“他是你弟,这样会吓死他的,有事好好说。”
  两兄弟的身高虽然差不多,但是力量却十分悬殊,蔚青作为嫂子,却不得不帮助弱势群体。只因为卓少淳那张阴狞的俊脸,十足像要吞了卓少杰一般。
  “她……她……”卓少杰如同弱者般被卓少淳拧紧身体,无处可逃,只能大声嚷了一句:“那个……那个是我的妈妈!妈妈!”
  这个消息更加震撼!
  卓少淳停住了手,卓少杰是三叔的儿子,但印象中的三叔并没有娶妻,这个儿子是找代孕母生的。本来出生的时候好好的,就是在10岁那年烧了好几场,把智商都停留在10岁的那个时候。
  “你再说一遍,里面的是谁?”
  “我妈妈!”卓少杰双手抱头,活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大哭起来:“哥,你怎么了,那是我妈妈,我妈妈是连若兰!”
  “连若兰是你妈?”卓少淳也受了点刺激,这与他原来怀疑的完全不一样。“这是真的?”他又上前继续想问下去。辛辛苦苦查的结果,居然被卓少杰这么一来,全部让他糊涂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少杰,你给我讲清楚点!”
  “走,你快走啊。别再惹你哥了。”蔚靑看见自家男人神色越来越不对劲,生怕他一个不留神会弄死卓少杰,忙挡着卓少淳前进的脚步,卓少杰才傻傻反应过来,拨脚就跑——
  护着卓少杰逃跑后,蔚靑一个转身,却看见那个刚才一面狠戾的男人,此刻像丢了魂魄似地站在连若兰的墓前,任凭被雨点淋湿了碎发也毫无知觉。
  “死了……我还没找到她,就死了……为什么,为什么……”细碎的喃喃声,隐约从男人口中说出,分外落魄与寂寥,即使当年卓伯年逝世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表现过如此失落。
  这是怎么了?
  后面的保镖震慑于卓少淳强大的气场,竟一个也不敢靠近,伞只有落在蔚靑头顶时,却被蔚靑轻轻推开,声音很淡:“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状况,”
  “我会一直陪着少爷,所以,不需要给我打伞。”
  雨继续下,好像永无休止地下着。
  绿茵墓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前伤心欲绝,女人独自孤零零地站在后方,她是用这种行动,来支持她的男人——
  淳。几天后。
  卓芝玲找到了蔚靑。
  正确来说,是蔚靑主动打电话给卓芝玲,邀请她喝咖啡。
  那次之后,蔚靑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