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2-07-04 09:40      字数:4899
  “别做傻事,割了皮就更不好看了,甚至都能送命。”兰湘月连忙劝说,话音未落,就听絮儿在门外道:“三奶奶,姑娘,那母子两个过来了。”
  兰湘月和秋晴雪出来,果然就见一对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母子走进来,上前拜见她们,兰湘月安慰了几句,就命人带她们去厢房安置,这里对秋晴雪道:“只怕我们爷也回来了,我先回去。”
  秋晴雪点点头,让絮儿拿了一包点心出来,笑道:“这是我做的苏州白皮酥,你拿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兰湘月谢了她,这里回到院子里,就见萧怜月正倚门和池铭说话,看见她回来,便冷笑道:“奶奶当真看的紧,我不过是和爷说了会儿话,你就赶紧跑回来。”
  兰湘月笑道:“我不过是回来罢了,你爱和爷说话就说话,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说完也不理会她,便一径去了。这里池铭本就被萧怜月缠得不耐烦,于是扔下一句“我和湘月有正经事说,你回去吧。”说完便匆匆走了。
  “哼,和湘月有正经事说?就不能和我说?果然这人心变了。”萧怜月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这里兰湘月前脚回来,就见池铭后脚跟进来,若是从前,她心里定然会因为对方如此表现而失望。不过此时,也不知怎的,见他甩了萧姨娘跟进来,心里竟有一丝快意,因抿着嘴儿笑道:“怎么不多说几句?难得萧姨娘那样清高性子都来俯就你,从前可都是你陪着小话呢。”
  池铭苦笑道:“我知道你又要讽刺我无情冷漠了,你就说吧。反正这心死了就是死了,如今我看着她,虽然还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怎么也没有从前的感觉,反而腻烦的紧。我想她是不会悔改了,这样也挺好,我便养着她,也不算辜负她,倒省得她改过自新,我的情爱却已不在,反而为难。”
  兰湘点点头叹道:“你这个说的真是没错,所以有时候,覆水当真是难收的。”说完便不再说这个话题,问池铭道:“那母子两个,你说和盐场有些关系,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关系?咱们如今来了扬州几天,也没打开缺口,难道你觉着可以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池铭笑道:“果然还是娘子了解我。这些天,除了江显礼来过两趟,其他人都没有登过门,包括衙门里这些官儿,他们可都是在观望呢。我好说也是皇上派来的人,不管是真厉害假厉害,架势总要拿出来啊,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有我这种上任连个火星儿也没燎起来的?扮猪吃虎也不该是这个扮法,所以我想着,与其这样拉扯着无所作为,不如来一下敲山震虎,如今他们固然要看咱们的反应,但咱们又何尝不想看看他们的反应呢?”
  兰湘月点头笑道:“爷说的很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做?”
  池铭道:“刚才那对母子,是来告状的,她丈夫倒是和之前咱们遇见的那村子里的男人差不多,三年前被盐场抓了劳役,到今日也没回来,这两年,她来这知府衙门告了好几次的状,都被打发回去,去其他衙门告状,人家根本就不受理,原本都绝望了,后来听说原来的知府被抓了,换了新知府,她这才又过来。只是也险得很,若非陶宇付林正好出去买包子,看见她击鼓鸣冤,只怕她就让那些衙役赶走了。”
  “陶宇付林买包子?厨房里不是备着他们的早饭吗?”兰湘月疑惑,却听池铭笑道:“他俩来到扬州后,吃好了街道尽头那个林家包子铺的包子,所以每天早上都要去买几个,这是个人口味问题,倒不关厨房的事,你不用管。”
  “哦。”兰湘月点点头,然后又问池铭道:“刚刚只说了那对母子的来历,你还没具体说怎么做呢。”
  池铭笑道:“不是刚要说吗?让你问包子的事儿,给打岔过去了。”说完就见妻子秀眉一挑,淡淡道:“哦?这么说是怪我了?”
  “我怎么敢。”池铭嘿嘿笑着,忽然道:“我这计划可是机密,娘子不如附耳过来?”
  “少废话,既是机密,我不听就是了。”兰湘月岂会让他拿捏住?哼了一声就假装要起身出门,却见池铭连忙站起身拦住,苦笑道:“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真是,你也太要强了,我开个玩笑,你就给我个台阶下又怎的?”
  兰湘月“扑哧”一笑,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细汗,摇头咂嘴道:“原来爷是要故意拿我呢,我哪里知道?还以为真是事涉机密,我自然不敢干涉了。你也是,有这份心思,怎么不早说?我知道了,还能不给爷一个台阶吗?爷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来的,我哪敢得罪?”
  “罢罢罢,我还敢以你的衣食父母自居?你才是我的姑奶奶好不好?”池铭看着妻子娇嗔的模样,真是爱到了骨子里,因便情不自禁凑上前,贴着兰湘月的耳朵道:“我打算就以这件事为由头,去各处盐场查看下,不管如何,咱们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总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他说话的热气吹在兰湘月耳边,热热的痒痒的,就如同一个小爪子在轻轻挠着,挠的兰湘月都有些心猿意马了,脸上不自禁便泛起了一抹红晕。因强自镇定了心神,点头道:“嗯,这没错,那爷打算什么时候去?”
  “事不宜迟,自然是越早越好,晚了的话,只怕他们有准备,不管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因为我这几天的表演就彻底相信我,知道这档子事,该有的戒备是一定会有的。”
  第218章
  池铭直起身子;这才发现妻子已是粉面生晕;他不由得就是一愣;及至醒悟过来,心中这个雀跃振奋就别提了,暗道果然还是梳风说的没错;这男女之间若遵循着君子守则;那便是没有半点趣味,恐怕一辈子也打动不了湘月。但若是痴缠一番,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湘月便也心动了,她毕竟是血肉之躯;有心有情的。
  因一时间便只顾看着妻子傻笑。只看得兰湘月心里发毛又哭笑不得,摇头道:“好了;既这么着,爷便努力吧,早上因为你去升堂了,到现在大家饭还没吃呢,来,先吃饭。”
  一家人用过早饭,已是辰时末,池铭便带了几个侍卫去前衙,布置下午巡视盐场之事。这里兰湘月又去看了眼那对母子,见她们已经睡着了,大概是连夜赶路,没有休息好,这会儿终于安下心来,所以睡得十分香甜。
  再回来,便没见到红袖翠竹,因问了洗雨,洗雨便道:“刚刚陶侍卫过来,不知道和她俩说了什么事,红袖翠竹就匆匆走了,说是奶奶若回来寻她们做事,且让我和梳风先做着。”
  “陶侍卫?”
  兰湘月真是大吃了一惊,暗道红袖翠竹不是对那两个家伙退避三舍吗?怎么如今陶侍卫说了什么?竟然让她们俩匆匆去了?因一时八卦心起,便问洗雨道:“可看见她们往哪里去了不曾?咱们也过去看看,这可是奇怪事。”
  洗雨笑道:“梳风可不是想跟着去看呢,可追出去的时候她们就没影了,到现在气得还在屋里咕哝呢,还来埋怨我,我不想听她啰嗦,这不就来了廊下绣花?奶奶若也要抱怨奴婢,倒不如进屋和梳风一起说,你们俩能说到一块儿去。”
  “呸!一直以为你是个省事的,原来却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兰湘月笑骂了一句,然后走进房去,心里还琢磨着这红袖和翠竹到底和陶宇去了哪里?啧啧,想想别人穿越,都是穿越女本身波澜起伏,谁料想自己这穿越竟和人不同,平平淡淡就嫁了人做了个摆设闲妻,倒是丫头们一个个的恋情精彩纷呈,那陶宇和付林看上去是真心的,也不知道这次事能否扭转红袖翠竹的态度,那倒真可称得上是神转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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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侍卫到底在哪里啊?”
  红袖和翠竹跟在陶宇的后面,眼看着越走越是荒凉,两人心中最初的焦急退去,都不由有些担心起来,然而转念一想,陶宇和付林也不至于是这样下作的人,因为求娶不成就要做什么卑鄙的事,不然他们两个年少英俊,做侍卫的月银也不少,更不用说池家格外给他们的月银也是丰厚的很,两个人若要风流,哪里不能去?非要巴着她们两个丫头不放,她们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就在前面院子里。”
  陶宇指着不远处一座院落,红袖和翠竹互相看了一眼,只见这院墙都有些颓了,竟是无人修葺,两人再一想,这半天虽然行路匆匆,却也可辨明方向,这里可不正是知府后衙的西北角。
  “是那座闹鬼的院子?”
  红袖回头问陶宇,却见陶宇愣了愣道:“咦?你们也知道啊?”
  “嗯,听丫头们说过。”红袖点点头,然后疑惑道:“付侍卫怎么会来这里?”
  陶宇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翠竹姑娘?也别说付林了,连我如今都喜欢来这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反正在外面,做什么也是无精打采的。”
  翠竹冷哼一声道:“无精打采么?今天早上去我们院里报信,分明还是精神抖擞的,怎么这会儿就无精打采了?”
  陶宇拍着大腿,看样子像是难过的不行了,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姑娘还问?就是因为今天早上去了,结果你们两个避而不出,出来后付林便说这辈子怕是没希望和姑娘终成眷属了,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当时心里也很难过,却还劝了他两句,谁知我这转眼去前衙的工夫,回来就听说他拿了两坛子酒不知去哪里,我就知道坏了,果然,跑来这儿一看,他喝的酩酊大醉要寻死,我怎么劝也不听,非要叫我去找姑娘过来。”
  “那么大个男人,又是武功高强的,还是王爷府的侍卫,可说是前途无量,竟然因为一点儿女情长就寻死觅活,还有没有点出息了?”红袖冷哼,接着就见陶宇连忙道:“我……我没有寻死啊,我一直都是很坚强乐观的,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不等说完,便听翠竹焦急道:“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说了?他……付侍卫也是因为心情不好,又喝醉了,才会这样的,他素日里不也是很有担当的吗?”
  陶宇连忙道:“好好好,翠竹姑娘不用急,就到了就到了。”心里却是暗道:果然还是要患难才能见真情,平日里看翠竹对付林根本就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啊,谁知如今遇到事儿了,到底忍不住了吧?这么说,红袖对我也是这般?喔,那要真是这样,还算有希望。
  这么一会儿工夫,三人已经到了这闹鬼的院子,进了门一看:好嘛,这可真够荒凉的,青石板路两旁的草长得足有人小腿那么高,充分让红袖翠竹理解了奶奶说的“草长莺飞三月天”的景象,北面靠着房屋的大概是个菜园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菜,竟然在无人打理的情况下也自行生长的茂盛,其它各处都是散落的一些劳作工具和石头,房屋的窗户都破败不堪,上面挂着一张张的蜘蛛网,随着轻风微微摇晃着。
  “付侍卫。”
  忽听翠竹惊叫一声,红袖转头一看,就见付林双手双脚被捆着,正往窗户下的大水缸那里挪去,挪过去后一脑袋就磕在上面,一面大叫道:“生无可恋啊生无可恋,难道连让我死都不肯?就不信我死不成……”
  翠竹吓得花容失色,红袖也慌了神,连忙上前阻止,就见付林又是一脑袋磕上去,然后……水缸破了。
  “哗啦”一声,那水缸里也不知道是接了多少的积年雨水,这会儿全都涌出来,顿时就让付林成了一只落汤鸡,而他这会儿似乎才清醒过来,甩了好几下脑袋,怔怔看着身旁的翠竹,好半晌才喃喃道:“翠竹?”
  “是我。”
  翠竹看着付林这狼狈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心中却有一丝痛蔓延开,以至于她眼泪差点儿下来,一面帮付林解开绑着他手脚的绳子,一面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做什么啊?喝了酒就撒酒疯吗?”
  “是啊,借酒装疯,反正你也总不理我,我不如死了得了。”付林嗷嗷叫着,话音未落就让翠竹在脑袋上狠敲了一下,听她气道:“你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为了一个奴婢寻死,你真是好有出息。”
  “什么奴婢,在我心里,是仙女……”付林仍是叫着,然后吸了吸鼻子,看着翠竹道:“翠竹,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总不肯答应我?我都和大人说了要求娶你,大人说只要你答应就成,说是奶奶房里的丫头,婚姻从来都是自己做主的,既如此,你只要答应了我,我便可以准备迎娶你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话?你……你做了侍卫,难道竟不知道自尊自爱自重吗?”翠竹猛然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