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2-07-04 09:38      字数:4753
  “这,这……”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现银,大夫人王氏颤巍巍说道:“稍后,给揭姑娘送到府上去,可好?”
  “御赐之物啊,我一想,自个还是负荆请罪,到皇上那说明情况的好!”揭月菀看她们一个个吓得脑子估计转不动了,索性想了个最具震慑力却漏洞百出的,威胁道。自个不过是个五品学士之女,病入膏肓的皇上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召唤,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么几位相信自个的说辞。
  显然,这个借口真得吓坏了侯府的三位夫人。刘氏慌慌忙忙地说道:“月菀妹妹,我这还有铺子地契和房契,我马上给你找去,你暂且等等。”
  说完,刘氏便匆匆往旁边的卧房跑去。
  揭月菀不禁暗道自个运气真是好,要不是刘氏带她来了自己的小院,她还真不敢放了刘氏,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地拿到地契和房契。
  揭月菀眉毛一挑,对剩下的大小王氏说:“两位准备怎么弥补御赐之物?”
  两个王氏大眼瞪小眼,她们可不像三房一样有自己的私铺、房产,根本出不了多少银子。
  大王氏咬咬牙,抹下自个最钟爱的一对玉镯子:“这个是极品蓝玉,比姑娘的和田玉差不了多少!”
  揭月菀自然收到怀中,低眉望坐在地上的小王氏。
  小王氏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碧玉滕花玉佩,那是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给自个小儿子做玉坠用的,少说也值个七八百两。
  月菀俯身伸手取玉佩,顺手放入怀中。
  大小王氏皆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刘氏匆忙拿了一个盒子回来,月菀也不客气,翻开盒盖,挑拣了三个地段绝佳,名声也不错的店铺,一个玉器店,一个酒楼,一个胭脂水粉店,全都是来钱快,高利润的铺子,房契地契一同收入怀中。
  她这才施施然地向三个夫人说道:“月菀叨扰已久,就此告辞。就不必众位夫人相送了。”
  月菀带着冬梅转身离去后,留在偏厅的一应丫鬟和三位夫人,才踹了口气。
  刘氏一面抹泪,一面询问最有主意的王氏:“此事,怎么向夫君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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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馨恼怒
  “交待?你交待得起吗?此事还是瞒着吧!”王氏一脸愤愤,今个算是倒了大霉!如若让丈夫知道不仅把御赐之物打碎了,而且又赔了三四千两的镯子,自个少不得一顿打。
  她对在场的丫鬟厉声训道:“此事如果被老爷们听到一点点风声,我非把你们买到窑子里去!都听见了吗?”
  大王氏向来是个狠毒的主,众丫鬟哪个敢反对,齐刷刷地应是。
  大王氏又恶狠狠地对两个弟妹说:“你们也知道自家夫君的性子,此事不用我说,你们想必也知道保密!”
  侯府的三位老爷都是什么货色,三位夫人比谁都清楚。小王氏和刘氏打了个冷颤,自是点头同意。
  此时揭月菀正和丫鬟冬梅一同坐在返回揭家的马车上。她见冬梅欲言又止,神情担忧,笑问道:“冬梅,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姐!这御赐的金步摇打碎了,皇上不会问罪小姐吧?”
  在侯府之时,冬梅就一直担心,可是小姐没让自己说话,自己是万万不敢插嘴多话的。此时见小姐询问,冬梅说出一直害怕的事情。
  “金步摇啊?”揭月菀晃了晃发间的步摇,笑眯眯地说,“不过是比较贵重的聘礼,其实根本不是御赐之物!”
  揭月菀不过是诈一下那三人,谁知道,这三人如此单蠢,立马就上当了。此行收获颇丰,算起来怎么着也值个七八万两,就当帮薛子封要来的抚养费。先把两件玉器卖了,等薛子封回来,就把房契、地契和银子交还给他。
  “啊?!”冬梅目瞪口呆,心想小姐可真是胆大,竟然敢谎称‘御赐’,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姐!小姐!这要是被薛夫人她们知道,她们会不会告御状,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告御状吗?”揭月菀嘴角带笑,“不过是‘区区’几个铺子,两件首饰。他们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等她们发现不对,想找麻烦?那也是薛子封的事!”
  揭月菀估摸清了侯府人的性子,都快入不敷出了,还是丫鬟成群的,多‘好面’的一家人啊!即便后来发现了,薛子封也早已回来,犯不着自己操心。
  “冬梅,此事不便让父母弟妹跟着担忧,有人问起,你只要说侯府想认回薛子封,被我搪塞过去了。”如果今天的事让家里人知道,揭月菀怕少不得受父亲训责,母亲担忧。
  “是!”
  回家后,果然见母亲和妹妹等着自己,揭月菀便按着和冬梅的说辞搪塞了去。
  于明慧倒是没说什么,没想到薛子封的身世那么凄惨,想着以后要善待他。
  揭月馨是惯开不起未来姐夫的,他藏污纳垢的家世背景,凶恶丑陋的面容,哪里配得起姐姐?人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薛子封根上就是坏的,怎么可能是个善茬?!于是,在一旁一个劲地说着薛子封的坏话。
  揭月菀知道妹妹的性子,倒是不放在心上。想着自个过不了几个月便要出嫁,家中只有妹妹能帮扶母亲,再这么率真直性,以后少不得要吃些亏。于是,开口说道:“月馨,你年龄也不小,几月之后,我便要出嫁。趁着现在,我把家里的铺子交于你手上。”顺便磨磨你的性子……
  铺子都有可信的掌柜和账房,打理铺子最主要的几项无外乎每月查看掌柜送来的账簿,选定货源和查看一下进货,间或去铺子转上一转。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毕竟需要有足够的能力判断账目是否正确无误,货源是否可靠优质。
  这对揭月菀简直易如反掌,她上辈子是个翻云覆雨的女强人,掌控着一个财团的命脉,一时识人不清,阴沟里翻船。公司里她一直敬重信任的老人背叛了她,本来她已经做好了翻盘的准备,就差绝地反击,结果被至交好友下了迷药,弄晕过去,然后伪装成醉酒驾车,直接从桥上翻进海里,来到了揭家。上辈子为公司、为事业,揭月菀劳心劳力直到四十一岁,没谈恋爱,没结婚,这辈子是打定主意悠闲过日子,提前享受老年悠闲生活。
  可揭月馨上辈子去世时还是个初二学生,来到异世后,爹也疼,娘也爱,还有个好姐姐处处谦让,磕磕绊绊是丁点没遇到,又没什么经验。看账什么的,对于她这个理科渣来说是一丝丝一毫毫也不感兴趣。
  揭月馨本想立马拒绝,又想到穿越女小说的经典桥段,在古代销售现代的物品,一下子富可敌国,被赞成经商奇才,要啥买啥,丝毫不用迟疑。她仿佛看到了无数漂亮的衣服首饰向她飞来,看账本的惆怅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好呀!好呀!姐姐教我,我一定好好学习,把铺子做强做大!”
  第二天,当揭月馨看着姐姐拿着厚厚一摞,足有自己半截高的账簿进来时,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状态。
  “姐!不会要全看吧?!”
  “熟能生巧,你先看完一本账簿,把你明白的和不明白的都说给我听,我再讲解。如此反复,等练完这些,以后真到你自个看账本时,绝对慧眼如炬!”
  “姐!饶了我吧!”揭月馨烦躁地抓抓头发,眼珠一转,谄笑着说,“我的好姐姐!这个等会再说!你先看看我想出的赚钱的法子。”
  揭月馨嫌弃地把账本挪到一边,郑重地打开一副画,指着画中之物:“姐姐!你看,这是我昨天花了大半宿想出的新产品。”
  揭月菀凑近一看,乐了,竟是现代的女士文胸,分正反两面画在纸上。月馨还真是画得犹如实物,惟妙惟肖!
  她从未对妹妹暗示过自己是穿越女,现在也不准备坦白。于是,月菀假意惊讶道:“此物是什么?怎生这么奇怪?”
  揭月馨洋洋得意,喜上眉梢:“姐姐,这是我突发奇想想到的。你想啊,女子的肚兜并不十分好用。而我发明的这个东西,名唤文胸,专门给女子用的,可以固定胸部,防止胸部下垂,又能使它浑圆挺立,好看异常!”
  “哦?”揭月菀忍不住想逗逗可爱的妹妹,“可是我觉得这个好奇怪,一点都不如肚兜好看方便!”
  “姐姐!你这是迂腐!迂腐!”揭月馨跺跺脚,“要敢于尝试新鲜事物,懂不懂?我有自信这个将会大受欢迎。”
  “此物看起来真的好奇怪,能做出实物来吗?”揭月菀不得不提醒亲爱的妹妹。
  “当然!用些软绵的布料缝制出样图的样子,再用钢圈固定住,就可以了,其实很简单的。”揭月馨眉飞色舞地说道。
  “钢圈要多粗?多细?如果做这个,需要多少绣娘?每天能绣出多少个?又卖几文几钱?而且像肚兜之类的贴身物品,向来是女子亲手绣制,甚少有铺子卖,更不必说如此新奇的文胸。能不能卖出去,也未可知……”
  揭月馨完全没有想到姐姐会一个劲地泼自己冷水,呆愣片刻,竟是回答不出一个问题。
  “月馨,如果你没有长久的准备,持久的坚持,怎么可能改变一个约定俗称的习惯?”
  揭月馨明知姐姐说得正确,却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月菀姐姐,你等着,我定会想到其他的法子!”
  她恼怒的把文胸图纸撕成碎片,拍到桌上,跑出了闺房。
  揭月菀摇摇头,暗道妹妹果真还是太小!
  几日时间,揭月馨常常出门,挨个逛着铺子,回到家中也是埋头写写画画,非要琢磨出个好点子。
  于明慧见此颇为担心,埋怨月菀说话没了轻重,希望月菀去劝劝月馨,虽然有丫鬟随从跟着,可是一天天的到处跑动,岂不是要累坏了身子?
  揭月菀并没有在意母亲的埋怨,劝说道:“妹妹一向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曾失意过,此举倒是可以磨一磨她浮躁的性子,让她明白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遂了她的心愿。”
  于明慧细想了想,知晓也是这个理,虽不再阻拦,但是十分心疼,给月馨添了好些银子,让她看着什么喜欢的,就顺便买回来。天天嘘寒问暖自是不必多说。
  揭月菀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育教育妹妹。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差点让她后悔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夏荷惶恐
  “老大,据兄弟们回报,谭盾那老家伙改道去湖南,他没有前往东南大营!”
  薛子封带三十人已经顺着官道快马加鞭地追了三天,到了浙江地界,按说谭盾带了三千人,一应吃住行都很消耗时间,自己轻装快马的,却仍不见任何人影,就连行迹也突然断了。听昊然这么一说,薛子封惊疑地问:“这老家伙不老老实赶紧躲到老窝去,跑去湖南干什么?”
  昊然似乎想起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老大,你猜猜!哈哈……我猜你肯定猜不到……”
  薛子封可没那么无聊,一个眼神甩过去。
  昊然立马禁了声,脸色一变,严肃地汇报道:“谭盾老贼之所以改道去湖南老家,是因为他家族墓在那里,想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儿子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实在是愚蠢,趁机赶紧躲回东南大营也许还有一丝丝的希望留有性命,此番做法,上赶着送死吗?
  薛子封皱眉,这么一来,岂不是还要拖延回去的时间?已有好几日不见福儿,薛子封略感焦躁。
  “京城情况怎么样?”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薛子封面无表情地询问。
  无月无星的黑夜,黯淡的烛光笼罩着薛子封,唯有一双绿眸异常清晰明亮。昊然觉得此时的老大充满了杀气,四周的空气都因着他而冷凝阴沉,他不禁抖了抖,暗自庆幸还好京城传来的是一系列的好消息。
  “老大,兄弟们只把三皇子是魔星转世的消息,往各大酒楼茶社,随意提了提,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那一群怕死贪生的狗官纷纷辞呈的辞呈,远调的远调。可是愁煞了三皇子,喜坏了皇后一家。至于李家,李元城督促三子李国强提前离开京城,前往西北大营就职,二儿子已经调任地方巡抚,看来李家因为三皇子提前得势不得不加紧准备后路。”
  薛子封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清楚,杀了谭千,本只是想激化三皇子和皇后的矛盾,再隔岸观火,谋而后定,谁承想事情发展远远比想象中的更精彩顺利,还真得感谢谭盾的愚蠢。
  “揭家,最近怎么样?”薛子封声音停顿了一下,缓缓问道,不过任谁都能听出话语比刚刚轻柔不少。
  薛子封的心思众人皆知,昊然自是知道他询问的是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