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2-07-04 09:31      字数:4808
  “万一有个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
  袁子淅把她整个人都环在怀里,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的发抖,双手冰凉,他叹气,握住她的双手。
  “袁子淅,我还接受不了。”
  “没事的,有我在。”
  她只剩下这么个亲人,承受不住离别,袁子淅明白,他都明白,此刻也只能把她抱紧。
  手术室的门打开,沈言看见父亲被推出来,瘦削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病魔已经将他折磨成这样。
  “情况怎样?”
  罗书柯从手术室出来,站在袁子淅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换个地方说话。
  “做好心理准备吧,病人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留言呢,一直霸王可不是好孩子哦
  ☆、第二十四章
  沈言请了两天假守在病房,父亲从醒来之后又昏睡了过去,等到意识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期间何旭宁来过,带了一堆补品。
  “没想到还能下手术台。”
  “爸,累了就休息会,别说话。”
  “哎,小言,到底是我拖累你了。”
  父亲这话很早之前就说过,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呆在医院不肯住在她那里的原因,相对于这里,她完全可以找个保姆在家照顾他。
  “我梦见你妈了,说要带我走。”
  “不会的,你肯定是梦错了。”
  沈忠看着白色天花板不在言语,到了他这个地步,现在唯一想的也就是孩子的终身大事。
  “小袁呢。”
  “下去买东西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下:“爸,我们打算先领证,婚礼过些天在办。”
  “那样也好,只要你定下来就好。”
  沈言见父亲又睡了过去,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袁子淅正买了东西上来,被他拉到一边去。
  “怎么了,伯父醒了?”
  沈言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许久才听见自己苍白沙哑的声音:“我们先领证吧。”
  袁子淅手里的东西换了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现在急着做决定,以后不后悔吗?”
  “不会,你不会让我后悔。”
  “这么相信我?”
  “就最近吧,我想越快越好。”
  他不在言语,只是一下下摸着她的头顶,为何没有拒绝呢,袁子淅想自己也是趁机而入,她现在走投无路甚至是不理智,而他是理智的,可他并不想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和袁子淅领证那天,阳光很好,空气也十分的清新,雨后道路两旁的树木格外的青翠欲滴,他牵着她进了民政局,不是第一次来,一切的流程她都熟悉,短短一个多小时,他们成为了合法夫妻,看着结婚证,沈言笑了出来。
  “这么开心?”
  “嗯,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一会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家。”
  她一点也不后悔,想着一会去医院把这件事情和父亲说下,“袁家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那边说,还有牧牧。”
  “嗯,谢谢。”
  沈言去了医院,一进门正好遇见罗书柯,“来了,袁子淅呢?”
  “他今天有点事情,一会来。”
  罗书柯没在说什么,去了隔壁病房,在医院陪了会父亲,林禹的电话来了,对于这次升职,他对她算是比较照顾。
  “在哪?”
  沈言报了地址,那头愣了下,“你生病了?”
  “不是,是我父亲。”
  “下午有时间来趟公司。”
  林禹率先挂了电话,干净利落一直是他的风格,她对着手机苦笑。
  “要是忙的话,你就去吧,我在这里也有护士看着,没事。”
  沈言思忖了一会,等他睡着之后跟外面护士说了声才走,回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林禹办公室。
  “这个专访我放弃。”
  林禹停下手里的工作,虽然没说话,但他紧抿着的唇说明他现在很不高兴,沈言能明白作为一个上司想提拔下属的心情。
  “沈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沟通。”
  “我打算请假一段时间。”
  眼前的女人他越来越看不透,明明算是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其中的艰辛他也明白,现在却忽然看不明白了。
  “我可以给你假期,但是时间不能太久。”
  “好,我会尽快回来。”
  走出这个办公室她知道意味着什么,争取了这么久,真的到了紧要关头又放弃,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拉开门之后,沈言侧头:“谢谢你,主编。”
  她回办公室收拾了下东西,很快她休假的事情便传了出去,乔美不舍得她走,可她也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回了医院,父亲睡了,她在外面呆了会,去楼下的花园走走,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相离,或许已经见惯不怪,她仰头寻找父亲住着的病房,心里一阵阵的搅得难受,就跟裂开了一般,有风从里面吹过,凉透了。
  “我在下面,嗯,你过来吧。”
  袁子淅来的很快,她坐在石椅上,低垂着脑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黑色的鞋子,上班的他一惯是穿黑色的皮鞋,然后是黑色的西装,总是一丝不苟的模样,看起来有点难以接近。
  “走吧,累不累。”
  “没有,我下午去公司请假了。”
  “嗯,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沈言没答话,但她的神色倒是出卖了她,袁子淅清楚,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上去看看爸。”
  他们上去父亲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脸色很差,依旧是没有血色,明明五十几岁的人,因着病魔的折腾,足足的老了有十岁。
  “爸,我和沈言领证了,婚礼打算过段时间在办。”
  袁子淅拿出证件给他看,沈言在一边倒水,回头见父亲捏着他们的结婚证左右看了看才还给袁子淅:“好,以后你们要好好的过,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爸,你放心的把沈言交给我。”
  或许是真的了了他的心愿,一直到晚上十来点,他的精神还不错,嘱咐她明天把孩子带来给他看看。
  牧牧的存在他之前就知道,还是从何旭宁的口中得知,她把事情跟袁子淅说了遍,他也同意明天把孩子接来。
  “我已经跟袁家那边说过我们领证的事情。”
  “他们吓着了吧。”
  “这倒是没有,不过怀疑你是不是有了。”
  沈言“咳咳”两声,示意他罗书柯在后面,袁子淅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没回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听谁说领证了?”
  “你没听错,等着包红包吧。”
  袁子淅转身将她搂在怀里面对着罗书柯,他应该是要下班了,连工作服都换了,正穿着自己的便装:“你这速度也真够快,记得找我去当伴郎,我可是专业伴郎二十年。”
  “你也就只能当当伴郎。”
  沈言没吱声,袁子淅这话多狠啊,气的罗书柯半天没憋出个字来,指指他们,恨恨的一甩手走了。
  “他好像生气了?”
  “不用理他,晚上我在这边陪着,你回去休息会。”
  怪不得父亲常说女人要有个男人依靠,现在她是体会到了,有个人帮她分担这些东西,她可以轻松很多,在自己累的时候,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晚上他被袁子淅赶回去,自己留下来陪他,牧牧晚上没见到爸爸,一直缠着她问爸爸去哪里,沈言只好跟他说爸爸在加班,他也听话,缠了一会累了,她给他讲了故事之后,乖乖的睡了。
  回到卧室,深色的双人床上空荡荡,她躺了上去,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薄薄的被子上有着淡淡的味道,她知道是他留下的味道,不炽热也不浓烈,她裹紧,望着天花板,眼睛渐渐有了湿意。
  何旭宁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沈言看见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之后微愣。
  “是我,没打扰到你吧。”
  屋子里很静,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嘈杂声,刚开始有女人说话声还有歌声,后来听不见,话筒里只有男人的声音。
  “你要说什么,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挂了。”
  “等一下。”何旭宁急急地打断,生怕那头会在下一秒挂断,“我找过伯父的主治医生,他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有必要见一面,有些事情我要对你说。”
  “没这个必要了。”沈言顿了下,吸了口气,望着窗外浓的化不开的夜色,异常平静的开口:“我和袁子淅领证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听见自己前妻跟别的男人领证,何旭宁靠在长廊里,没有任何言语的挂断电话,然后走了进去,包间里男男女女,女人的唇印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手游走在女人的大腿上,五光十色的世界,他最终还是迷失了。
  “何总,快进来,新来的,还不太懂规矩,你教教她。”
  女人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年轻活力的身体怯怯的靠着他,见他没什么拒绝的表情,更大胆了,上身直接贴着他的身体,不安分的手游走在他胸口,他一把握住,慢慢的握紧。
  “你弄疼……我了。”
  何旭宁才慢慢缓过来,手下的力道松了松,漆黑的眸子隐在黑暗里,低垂着眸子,女人的手软若无骨,跟那个女人一样:“多大了?”
  “十九。”
  “呵呵,成年了,不读书了?”
  女人妩媚的咬了下唇:“家里没钱,我出来打工。”
  “家是哪里?”何旭宁今天喝了点酒,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难受,在沈言那里碰到钉子,心情跌落谷底,旁边的女人娇滴滴的说了家乡。
  唔,原来是北方的姑娘,不是只有南方的姑娘才会这般娇羞,何旭宁想自己真的是喝多了,不然女人的手伸进衣服里,他想到的怎么会是沈言那张脸,即使是吵架的时候,都觉得生动,明晃晃的耀眼。
  他和沈言的8年,抵不过她和袁子淅的几个月,他还没从离婚的情绪里走出来,她就已经另嫁他人,何旭宁更难受,一把推开旁边的女人,身子略有些摇摇晃晃走出去,身后是合作方的询问声,他推门出去,站在窗口想在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号码已经调出来,却一直按不下去,打过去说什么呢,说别和他领证,还是说我们重新开始,他开始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后知后觉,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沈言挂了电话之后立马给袁子淅去了电话,聊了会,直到已经过了十一点才恋恋不舍的挂断,她不知道自己和袁子淅的算不算是爱情,想念有那么一点,关心有那么一点,心疼有那么一点,落空也有那么一点……等把这些都加起来,应该算是爱情吧。
  得到这么个愉悦的答案,她抱着他的枕头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带着牧牧去了医院,袁子淅在医院的床上窝了一夜,他们去的时候,他正扶着沈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爸爸,原来你在这里。”
  牧牧看见袁子淅一个劲地凑过去,看见床上的沈忠,有点儿害怕的躲在袁子淅后面,或许是小孩子都怕陌生人吧,尤其是沈忠现在病重,脸色差的要死。
  “叫外公。”
  直接被袁子淅不算客气的捞出来,站在他面前,牧牧虽然小,但也明白了些什么,知道外公是什么意思,使劲的瞅了袁子淅好一会,才低低的叫了声外公。
  “好,好孩子,牧牧是吧,过来让我看看。”
  牧牧被袁子淅抱坐在床上,沈忠侧着身子跟他说话,大人和小孩子能说什么啊,也就是问问他几岁了,在读哪个学校,喜欢什么之类的,牧牧是个外向的孩子,不一会和沈忠就熟了。
  护士进来打针的时候,他捂着眼睛不敢看,等护士走了,他趴在床边上捧着沈忠的手,一个劲的呼呼吹:“牧牧给外公吹吹就不疼了。”
  沈言眼泪差点掉下来,父亲手上的针孔何其多,小孩子的眼神太单纯,还不懂太多。
  “牧牧,阿姨带你回去,给外公休息休息好不好?”
  “外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牧牧一手还握着沈忠的手,大手握着小手,只看的她眼睛难受。
  “外公生病了,要在医院治疗,等过几天才能回去,阿姨先带你回去。”
  牧牧的手被袁子淅拿开,直接被他牵着出了病房,她跟着走出来,牧牧还有点不太乐意,但触及到袁子淅的目光,又乖乖的低下头去,摞着小步子躲到沈言后面,拽着她的衣服,过了半天伸出小脑袋,袁子淅拿他没办法,一手牵一个走向电梯口。
  “先去吃饭,然后我带牧牧回去,你在这边。”
  袁子淅雷厉风行的安排,口袋里手机在响,他看了眼直接掐断,带着他们去了楼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