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2-07-04 09:10      字数:4802
  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松了口气,拉他坐下,将‘啼血盅’的来历娓娓道来,却没有说解法。
  他沉默了片刻,喃喃道:“一定很难治,所以你先冒着诛九族的罪名救了他,再携此恩情软硬兼施的从他那里得到解法。清,你就不怕我会误会吗?”
  我含笑摇头:“当年知道那件事,我激怒之下,携子远走,恨的是你的手段,却从未怀疑过你的感情。所以昨日你说从未怀疑我,只是紧张而已,我信。瑞,我那样做是因为你纵然知道这毒盅,也绝对不会同意我去向他低头。”
  微微苦笑,而以宗熙软硬不吃的个性,也断不会轻易救他憎恶的人。
  他定定看着我,咬牙道:“不错,我不要你向任何人低头。清,你是不是答应南越宗熙什么条件?我不管你答应了什么,一概不准。”
  聪明的瑞,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他。
  我微笑,抱住他道:“我与他割袍断义,他不愿失去我这个朋友,不得不答应。好了,瑞,时间紧迫,快点解开我被封的内力,让我将你体内的毒盅逼出来。”
  他用力亲了我一下,温和一笑,道:“休想,你方才说这毒盅一时死不了人,等我抓到宗熙,搞清楚一切,你再救不迟。然后杀了他,那样不管你答应他什么都自然作废。”
  我狠狠瞪着他,怒道:“瑞,伤口一旦愈合,就晚了。”
  他含笑看着我,悠然道:“那你就什么都不要隐瞒,你这样遮遮藏藏的,既不肯告诉我要如何才能解,又不肯告诉我宗熙的条件,其中一定有鬼。”见我要反驳,修长手指点在我唇上,冷笑着摇头:“不要想骗我,他会轻易答应而不借机要挟你才怪。”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这么难对付?再这样下去,我怕要心力交瘁了。
  叹口气,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解盅的过程会让我极为痛苦,而且解此毒盅要耗去我的内力,怕是好几个月才能恢复。至于条件,我担保他安全回到南越,并且今生不与他为敌,所以瑞,准备打仗一场没有我参加的战争吧。”
  暗自苦笑,九分真一分假,叶荐清,原来你骗人的本领如此高明。
  第十二章
  叹口气,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解盅的过程会让我极为痛苦,而且解此毒盅要耗去我的内力,怕是好几个月才能恢复。至于条件,我担保他安全回到南越,并且今生不与他为敌,所以瑞,准备打仗一场没有我参加的战争吧。”
  暗自苦笑,九分真一分假,叶荐清,原来你骗人的本领如此高明。
  “是这样啊。”瑞稍稍退离我的怀抱,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声音圆润轻柔似耳语一般。
  我坚定的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身体里的毒盅毫不在意,只想知道我是否被宗熙要挟。
  他探究地看了我片刻,脸上露出放松的灿烂笑容,身体向后一靠,斜躺在软榻之上,如刚睡醒的猫儿一般,高贵而慵懒地舒展开优美的四肢,柔和的目光中平添些许媚色,神情动作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这样的神情是他邀请的信号,若我不理,他便会不满地噘起嘴,再不理便会生气,生气的他是激狂的,往往不折腾到筋疲力尽便不肯罢休。
  今后的他还能有这种神情吗?想到此处,我心中一紧,眼眶有些发热,紧拥住他,不落痕迹地躲开他的视线,柔声诱哄:“瑞,不要如此,你的伤不好,我没有情绪。先让我为你疗伤,以后想怎样都随你好不好?”
  以后,若有以后,一切都随他又何妨?
  他低笑着摇头:“我要你现在就随我。”
  说着伸手扯开我的衣襟便吻上去,我待要反抗,突然想到现在应该没有内力,何况他的伤口虽比昨天好了些,一时之间倒也不会马上愈合。只要天黑之前吸出毒盅应可无事,就让他一次便是。
  假意挣扎了几下,便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动作时而缓慢轻柔,时而猛烈粗蛮。轻柔时似乎当我是纸糊的一般,怕一用力就会坏掉,口中甜言蜜语直能醉死人;粗蛮时又毫不顾虑我的感受,恣意横冲直撞,花样百出,非要我着恼才肯罢手。整整两个时辰,就这样被他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折腾,我越是抗议,他便越是不依不饶。
  腰身如被折断一般,麻木中透出丝丝酸痛,身体被汗水浸透,每一寸都叫嚣着疲惫和倦怠,受伤的肩臂又灼痛起来,眼看已过正午,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终于他猛力抽动几下,又一次喷射出来,伏在我身上喘息着亲吻我的脸,嬉笑道:“好后悔啊,早知昨日不给你解药,这样你以后都只能任我这样了。清,怎么办?明明很累了,可是我还想——”说着竟又开始抚弄我的身体。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他,怒道:“瑞,够了,我要洗浴。”
  见我态度坚决,他无奈点头。可是一踏入后殿的温泉就又不规矩起来,我推开他的手,低头专心清洗,却暗自调息。
  他也静下来,靠在池子一角怔怔出神。突然道:“清,你今天很有耐心。”
  我抬头,皱眉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说过,我的清有舌战群儒的好口才,你方才的话没有一丝破绽,但是一个素来脾气极硬的人突然变得很有耐心,不管我怎样欺负挑逗都不生气,是不是很蹊跷?”
  我沉默了片刻,叹道:“是很蹊跷。”
  他定定看着我,缓缓道;“还是不肯告诉我吗?你越是不肯说,说明此事越是危险。清,我宁愿受那蚀心腐骨之痛,也不要你受丝毫委屈伤害。所以我不用你替我疗伤,也暂时不会解开你被封的内力。”
  我知道,身体上的伤痛哪里比得上心中的痛苦?若受那蚀心腐骨之痛的是我,你会比自己受苦更加痛不欲生,但是我决不能眼看着他受尽痛苦而死,我必须这么做。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啊。
  “瑞,对不起。”我叹了口气,飞快出手点了他的穴道,手掌贴上他的肩头。
  他惊怒交加地看着我,涩声道:“你又骗我。你的内力根本没被封住是吗?”
  暗道侥幸,幸好当时说服萧雨霁解开了我被封的内力,否则怕是要功败垂成。此番也不能连累了他。
  “开始封住了,不过我总有办法可解。”用另一只手臂将他揽住,按宗熙教的方法运功。
  他突然大叫一声,身子剧烈颤抖,额上淌出一粒粒的汗珠,显然痛苦万状,却咬住下唇不肯再出声,很快下唇便渗出血丝来,脸色惨白如纸。
  该死,宗熙没有告诉我这么做也会让他如此痛苦,倘若我心痛之下稍有放松便会害死他。宗熙,这笔账我记下了,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不敢丝毫放松运功,忍着灼痛收紧左臂,让他紧紧贴在我身上,用力吻他,急道;“瑞,别忍,叫出来会好一点。”
  暗自庆幸没有点他的哑穴,否则岂不让他有苦说不出。
  他却仍然不肯出声,只是狠狠瞪着我,一缕鲜血从唇角缓缓流下来。
  我只觉胸口如炸裂一般的痛,凑过去吻他,轻道:“你若恨,就咬我好了。”
  他转开头,开始抽泣般的呻吟。
  我闭上眼不敢看他,听着那极力压抑的低喘闷叫,心中恨极宗谭。
  他的声音紧绷似一触就会断掉的琴弦,从开始的尖锐惊悸渐到绵软无力,最后只剩下呜咽般的悲鸣。
  当我的手掌突然传来如针刺火燎般的疼痛时,他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身体的颤抖也慢慢消失,皮肤一点点染上血色。
  我松了口气,咬牙忍住剧痛,加紧运功,同时放松左臂,将他推开一臂距离。
  他静了片刻,突然道:“抱我。”
  我伸臂抱住他,想揽紧一些,左臂却丝毫使不上力,知内力已损耗殆尽。
  他目中流露出的痛苦似比方才还甚,却不再说话,静静靠着我。
  我极力抑制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扯扯嘴角,冲他安抚一笑,却不能开口说话,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呼痛,岂不让他更难受。
  他转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池水中。
  似乎无休无止的疼痛终于退却,我缓缓收回手,全身脱力,扶靠着池子的侧壁才能站稳。
  他垂头呆呆看着水面,还粘着血迹的双唇微微颤抖,如被暴雨肆虐过的残荷般颓败,毫无生气。
  相识八年,还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
  每逢大事,他表现出的处乱不惊、坚忍不拔、冷静果敢,总让我由衷的钦佩。当年好几次明明已被逼入绝境,他依然能够镇定自若,保持一贯的从容温和,想尽办法寻求绝处逢生的机会。
  靠近他,想吻掉那血迹,他却突然抿紧双唇,转开头,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知他气怒已极,缓缓退离,默默穿衣。
  收拾停当,看到窗外夕阳正西下,晚霞将碧蓝的天映红了一半,时间无多了。
  费力的将他拉出温泉,为他穿好衣服,轻声道:“瑞,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温润俊逸的面容如今却是一片铁青,凤目之中悲不可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嘶声大笑道:“好一个离开。先把毒盅植入自己体内,再离开,从此独自忍受那蚀心腐骨之痛,留给我的是天涯望断,生死不知,你这是在救我吗?你这样做——这样做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声声是恨,句句是痛,字字是血,似从肺腑中涌出,血管中喷出。
  可是蚀心腐骨的何止是我,天涯望断的又何止是你啊,我的陛下,事到如今相见争如不见,就让那千山万水割断那毒发的痛,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和不灭的希望。荐清此去生死未卜,福祸难测,但是最少我救了你,最少这思念和希望能让你坚定的活下去。
  悲愤的大笑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让他靠在我肩上,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瑞,我要去寻找解除毒盅的方法,相信我,半年内一定会回来。”
  他喘息着,恨声道:“还在骗我,他会放你回来吗?何况中了这‘啼血盅’能不能活过——”突然顿住,睁大眼看着我,目中闪过痛惜和了然,两行清泪缓缓滑下白皙的面庞。
  他已然明白了我的用意,中了这“啼血盅”的人一般是活不过一年半载的,若毒盅在他体内,宗熙只会幸灾乐祸,他若有事,我又怎能独活?
  我相信这毒盅还有解,否则宗熙宁死也不会让我为他施救。
  毒盅在我体内,宗熙断不会坐视不管,这样我们二人都能活下来。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叶荐清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能够这么快就明白我的苦心,不愧是我誓死效忠的陛下,不愧是我倾心爱恋之人。
  我抱住他,微笑道:“他若不肯放,你便没有办法了吗?如此沮丧可不像我英明睿智、足智多谋的陛下。我的陛下应该是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退缩,是天下最聪明、最冷静、最坚韧、最——。”
  我故意顿了一下,含笑亲了亲他的唇,见他的目中渐渐恢复往昔的神采,才道:“最——无赖之人。”
  他含泪而笑,泪珠挂在睫毛上,水波蕴在眼底,闪动着,荡漾着,半晌,轻声道:“你哭了。”
  是啊,我哭了,泪中有悲有喜,欣喜与他的理解,悲伤于即将的分离。
  瑞,我不得不走,纵然宗熙没有提这个条件,我也不能让你见到我毒发的样子。
  我微笑点头,站起身来:“瑞,我走了。去仔细翻翻我的书房,我留了东西给你。”
  我书房墙壁上有一道暗格,里面是‘南越地形图’和这些年费尽心机收集到的宗熙每一次作战的详细记录。我不在的日子,如若开战,以他的聪明,再加上这些,应不致败落。
  将“碧月寒烟丸”放在他身边:“瑞,这是你要的,你说过若有此物,便可放过宁王,我相信你会做到。‘碧月寒烟丸’配天山雪莲服用,可以百毒不侵,你将它服下,今后便再不用担心有人毒害。”
  “百毒不侵,”他凝神沉思片刻,突然笑道:“清,我们不必分开了。”
  (哭,为什么我写不出那种爱恨纠缠,又激烈,又感人的场面,偏偏就会耍小聪明。我生气了,下章要他们惨、惨、惨,决不能放过他们)
  第十三章
  将“碧月寒烟丸”放在他身边:“瑞,这是你要的,你说过若有此物,便可放过宁王,我相信你会做到。‘碧月寒烟丸’配天山雪莲服用,可以百毒不侵,你将它服下,今后便再不用担心有人毒害。”
  “百毒不侵,”他凝神沉思片刻,突然笑道:“清,我们不必分开了。”
  见他凤目晶亮璀璨,神情喜悦无限,我心头一酸,我的陛下,你方寸已乱,此时用计,怕会输得更惨。
  摇头叹道:“你想用‘碧月寒烟丸’换取‘啼血盅’的解药吗?想比较宗谭和我在他心中孰重孰轻?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瑞,你的心绪不稳,现在是斗不过宗熙的。”
  若对手不是宗熙,此计或许可行,但是南越宗熙心肠极硬,心机又深,恐不会上当,若他等到我毒发时再出现,怕是你不忍心见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