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2-07-04 09:10      字数:4807
  兀等惶鹜酚媚岩灾眯诺哪抗饪醋盼遥成系纳袂榭癖┒鹾荨!?br />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腿要走,他却重重一脚踢在我腿弯,我咬牙硬挨下来,站立不稳,单膝跪地。他飞身扑上,拳头如狂风暴雨一般落下来,又重又狠,痛彻心肺。
  我闭上眼,任他发泄,渐渐的拳头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终于停下来。静了片刻,几滴清凉似晨露的液体落在我脸上,又慢慢滑落,有一滴恰恰落在我唇边,滑入口中,涩涩的,凉凉的。
  他喘息着,溃然伏卧在我身上,哽声道:“我恨你,恨你,恨死你这样了……。”
  我伸臂拥住他,良久无言。
  他慢慢平静下来,埋首在我怀里,幽幽道:“有一天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你气死的。”
  我苦笑,我的陛下,怕到不了那一天,我先被你气死。
  轻拍他的背,道:“好了,我该走了,放心,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安心等我回来就好。”
  他却不肯放手,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可以不要他的命,但是你要把‘碧月寒烟丸’拿回来才行。没有的话,他就必须死。”
  安抚他的手一顿,他果然还因为这个记恨劭,小心眼的瑞啊。
  “碧月寒烟丸”晶莹碧绿,上有月形刻痕,黑暗之中,能发出幽幽绿光,周围似笼着一层幽寒碧绿的轻烟一般,就是盛夏也入手寒凉,故名为“碧月寒烟”,据说配上某种药物,服下后能增长十年的功力,被武林中人视为至宝,却不知是真是假。
  我皱眉叹道:“‘碧月寒烟丸’天下只有一颗,你让我去哪里找?”
  他哼了一声,突然用力咬在我胸膛之上,直到温热粘滑的液体流出来,才松口,然后拨开我的衣服,伸出舌头轻轻舔上去,恨恨道:“是你将这练武之人梦寐以求之物送给他,当然是从他那里拿回来,他对你情深意厚,说不定一直带在身边却舍不得服用。”
  五年前回京途中,无意中出手帮助一个被人追杀的老者退敌,虽杀了追杀他的人,却没能救得了他的命,竟意外从他身上得到此物,不屑于用它来增长内力,于是带回京师。一次正拿出来把玩,恰好被劭见到,爱不释手,又觉得它的感觉和名字都很象劭,就送给了他,想他不会武功,又与武林中人素无来往,拿了也没什么用处,没想到劭竟也是练武之人。
  “清,你要小心了,他若服下这‘碧月寒烟丸’,说不定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笑了笑,道:“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普天之下我只会输给你。”
  他抬头吻我,目中柔情无限,轻道:“我也是。”
  我紧拥了他一下,笑道:“陛下,我可以走了吗?你把我打成这样,一会儿天亮了,我可没脸见人。”
  他看了看我的脸,掩口而笑,却埋怨道:“不公平,为什么都这样了,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看。”
  我瞪着他,沉声道:“瑞。”
  他叹气:“又来了,一说这个你就急,我不说便是。清,你真的不要兵马?那刺客即认出了你,他一定会设下圈套等着你。”
  我没有说话,拥着他站起身,开始整理衣物。想着宗熙的事如何对他说,以他的脾气,若知道,免不了又要发怒,没完没了,纠缠不休。
  见我不说话,他呆立了片刻,眉头越皱越紧,迟疑的问:“你不是要和南越宗熙一起去吧?”
  我点头,断然道:“不错,你若不满意,再打我一顿好了。”
  他狠狠瞪了我片刻,道:“若你非要他去,那我也去。”
  我抱住他,叹道:“瑞,不要赌气,你走不开。你和宗熙情况不同。南越政通人和,宗熙有一个尽心尽力帮他的大哥,有一群忠心不贰的臣子,他没有后顾之忧。而你内忧外患,怎能离开?”
  他推开我,怒道:“你说我不如南越宗熙吗?”
  我笑了,轻拍他的脸道:“我温和俊雅,英明睿智的陛下,怎么一提南越宗熙就变得既任性又幼稚?”
  他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叹道:“我也想和你一起纵情江湖,畅游于山水之间,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执起他的手,正色道:“我答应你,过些日子,等一切平定下来,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他笑了,却微微有些苦涩,恋恋的看着我,似有无限惆怅。
  我笑道:“瑞,别这样,以前我也常年在外,没见你如此愁苦。我把宗熙带走,也算是为你带走了外患,这段日子,你只需专心治理内政就行了。何况,此行有宗熙帮我,会顺利的多。”
  他吸口气,突然问道:“他只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我支额叹息:“瑞,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行?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他却不依不饶,仍然追问:“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咬牙,这人啊,什么时候能改了这疑神疑鬼的毛病?
  “你重要。”
  他似乎松了口气,眉梢眼底俱是笑意,朗声笑道:“我就知道。”
  知道还要问?我无奈摇头,却也松了口气,这一关过得比想象中要容易,还真怕他痴缠下去,又会闹僵,我不想带着怨气离开。
  想到可能好久才能见到他,不禁也涌上淡淡离愁,柔声道:“瑞,此行不亦声张,我走了,你一个人也要小心。”
  他一把将我紧紧抱住,道:“清,不要太好强争胜,最主要的是保重自己。”
  我含笑点头。
  “清,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我再点头。
  “不管任何情况,你都会帮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对不对?”
  我用力点头,皱眉道:“瑞,你存心拖延时间,要让我出丑吗?”
  他无奈放开双臂,却又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没完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如此儿女情长,象什么样子?我不耐起来,刚要大吼,抬眼看到他素白俊颜挂着的浓浓担心和忧虑,微红凤目涌动的无尽牵念和愁绪,便再也发做不出来,握住他紧紧绞在一起的修长手指,倾身亲吻他发白轻颤的优美双唇,笑道:“真是的,老要搞成这样,放心,我会保重。”
  说罢,不等他开口,飞身跃出去,展开轻功,快速离开。
  天已蒙蒙亮,轻雾弥漫,空气又冷又湿,寒风如刀,带着残雪冰碴,打在伤痕累累的脸上,尖锐的疼痛丝丝叫嚣,不由苦笑,他下手还真是不轻,叶荐清生平受伤不知有多少次,却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痛殴而不还手,瑞,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悄悄潜进书房,拿出镜子一照,不由暗自叫苦。
  左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发红微肿,唇边眼角两块明显的淤痕,微微渗出血丝,脸上遍布深浅不一、红肿青紫的痕迹,哪里还见原来的清俊?看这状况,最快怕也要好几日才能消退。
  身上的伤再重也没关系,最少没人看得见,可这脸上的伤可怎生好?
  刚要找药箱,就听门轻轻一响,一人闪身进来。
  “荐清,你出去一夜,回来就照镜子。我从不知你除了爱干净,不准人夸之外还有这个怪癖?”
  我缓缓放下镜子,不敢回头,怒道:“出去。”
  第十九章
  刚要找药箱,就听门轻轻一响,一人闪身进来。
  “荐清,你出去一夜,回来就照镜子。我从不知你除了爱干净,不准人夸之外还有这个怪癖?”
  我缓缓放下铜镜,不敢回头,怒道:“出去。”
  心中暗叹,宗熙若肯乖乖听话就不是宗熙了,这一关终究要过,想躲也躲不开。
  果然,爽朗又含着取笑之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我看看你在照什么?”
  同时劲风袭来,直奔我的肩头,我一矮身躲过他的手臂,向后一跃,直退到门边,急速转身面壁站立,仍是背对着他。
  宗熙又惊讶又好笑的声音传来:“你在别扭什么?不至于连我都不敢见吧?”
  我深吸一口气,心道:在宗熙面前丢脸也不算什么,何况他在我面前丢脸的次数更多。握紧拳头,缓缓转过身,直等宗熙看到我的脸大笑,就直接一拳挥过去。
  然而我料错了,看到我的脸,宗熙时常带着嘲弄,又显得懒洋洋的招牌笑容瞬间消失,先是惊诧地睁大眼,片刻又微微眯起,如针如箭、如刀如霜的紧盯着我,英挺的眉毛越蹙越紧,抱胸而立,半晌无言。
  见他没有嘲弄取笑,我有些惊讶却也着实松了口气,顾不上理他的怪异,迅速找出尘封已久的药箱,坐在书桌前,刚扶起方才放倒的铜镜,一直未动的宗熙却突然伸手抢过药箱,沉声道:“我来。”
  “好。”我点头,转身面对他,
  他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处理伤口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和宗熙在一起打架的次数比吃饭的次数都多,轻伤重伤也受过不少,却从未见他这样过。
  还真有些不适应,粗鲁癫狂、豪迈奔放,不拘小节是他的外在,聪明绝顶、精明沉稳、雄才伟略是他的本貌,但是这其中没有一个能描述现在的他。
  除去脸上的隐隐的寒霜,现在的他似乎可以说是柔情的宗熙。
  柔情?宗熙?想想就觉好笑,却极力忍住不敢笑,宗熙若是抓狂,可就不止这一点伤而已。
  处理完脸上的伤,他停下手,仍皱着眉,眼中光芒一闪,淡淡问道:“身上呢?”
  我摇头,站起身:“不必了,都是轻伤。”
  宗熙目光黯淡了一下,冷笑道:“怕不是伤,而是见不得人的——”
  就算猜到,又何必说得如此难听?这似乎与他无关,我可从未干预过他的私事,尤其是如此隐秘之事,以宗熙的荒唐,这种事可是层出不穷。
  “宗熙,”我怒道,“你逾越了,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是私情吧。不过很少见幽会情人能搞成这样的,荐清,你那个温和的陛下似乎很暴力呢?还真看不出。”宗熙似又恢复了往日的满不在乎,语气调侃,神情极冷淡,目中却有火焰燃起。
  知他动了真怒,虽不明所以,却不愿因此和他闹僵,不由叹道:“宗熙,我知你为我不平,可是若我不让谁又能如此伤我呢?何况他的武功也不弱,若真的要伤我,就不会只是这些极轻微的皮肉之伤了。打的人并非真心要打,挨的人却是心甘情愿,此中道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何必生这种气呢?”
  宗熙闻言却更怒,跳起身大吼:“不平?谁要为你不平,我是不平,我是生气,我是为——”突然顿住,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愤怒、惆怅、无奈、自伤在眼中一一闪过,愤然道:“罢了,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有何话说?”
  拂袖就走,我伸手拉住他,皱眉问道:“宗熙,你这次来似乎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到他昨日突然的纵声长啸,还有今天反常的态度,似乎一切都是从知道我的瑞的事以后,我有些迟疑的又加上一句:“还是你真的无法接受我和——”
  他甩开我的手,恨声道:“我不能接受的是你为何要受这等委屈?你的一身傲骨都化成奴颜婢膝了吗?你就任人如此轻贱而甘之如饴吗?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叶荐清吗?”
  委屈、轻贱、奴颜婢膝,原来宗熙竟是这样看的,我将怒气压了又压,才没有出手。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的?宗熙,宗熙,枉我以你为生死之交。
  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转身就走。他却突然冲到我身前,斜靠着紧闭的房门,双手抱胸,眼含滔天怒焰,脸上含讥带讽,冷冷说道:“无言以对,就要当逃兵了吗?叶荐清竟能沦落至此?这天朝皇帝的手段当真不容小觑。”
  宗熙竟也能如此无理取闹,他到底在气什么?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我得罪了他似的?
  我凝神沉思,却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他气愤难平,又似带着些许别样情绪的脸,不知怎的竟冒出一句:“宗熙,你可曾真正喜欢过什么人?我想,肯定没有。”
  他一震,环胸的手缓缓放下来,带着莫名的愤怒,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张开口想说什么,最终却抿了抿坚毅的双唇,哼了一声,转开头。
  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服气,我笑了笑,眼光投向紫檀木的书案,那是瑞给我的,和他用的一模一样。想象他在同样的书案前一遍一遍写着“清”的情形,我叹道:“委屈的是他,若不是我如此骄傲,他也不必受这么多苦。在喜欢的人面前,骄傲有时是最伤人的。可叹我认识得太晚了,否则——”
  说到此处,不禁苦笑,否则很多悲剧便不会发生。瑞大概是为顾全我的颜面才要杀死莲,他完全可以在那时伸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刚出生的璇儿,母亲难产,新生儿死亡也很合理。他当时没有动手,也许是因为不能确定璇儿是不是我的儿子,等两年之后,从璇儿的长相看出端倪,不愿让他成为我的耻辱和天下人的笑柄,才决定害他的吧?他们毕竟是他的血脉之亲,这其中的挣扎痛苦又如何能对外人道?
  所以那夜他遮遮掩掩的说了一句便不再提,是既不想让我继续误会,又怕我知道后会伤心吧?
  我常年在外,娇惯的公主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