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2-06-29 10:42      字数:5039
  她那纤细窈窕的曲线魅惑着他的视觉,我见犹怜的倦态挑动着他男性的感官,更别说那两瓣他曾尝过的芳唇仍扣紧他的心弦……
  倏地,他猛缩回手,忿忿地转身,爬抓着自己的头发,频频低咒。
  该死的!他是中了什么邪?这女人碰不得,也要不得,之前不知道她和人工心脏的关系,还可以耍耍她,现在已确定人工心脏就在她体内,那么,她等于是他这次任务的“物品”,得原封不动、安然无误地送回科利生技中心,他如果和她牵扯太深,无异自找麻烦!
  没错,和她保持距离,这样对彼此都好。
  深深吸口气,平息了胸口的激荡和不该有的欲念,他看了看时间,深知不能再耽搁,走到床边不客气地摇醒佟心语。
  “喂,醒来,我们该走了。”
  佟心语从沉沉的睡梦边缘醒来,迷蒙地眨着惺忪睡眼,无意识地问:“该起床了吗?”
  “对,该起床了,你马上去冲洗,换件衣服,我们今晚就得离开台湾。”他淡漠地道。
  “离开……台湾?”她迷糊地揉着双眼。
  “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起床。”他上前一把将她拉起。
  “啊!”肩上的伤微微扯痛,她痛呼一声,抬起头瞪着他。“阎炯,你……”
  话未出口,捂着伤口的手忽地感觉前胸一片冰凉,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上半身全裸,她惊得连忙用被单将自己裹住,睡意全消。
  “清醒了吗?进去冲洗一下。”他把一套衣服丢给她,故意不去注意她右肩绷带上渗出的血渍。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惶惑地看着房间。
  “我把你带来的,不过我们马上得离开,虽然你身上的发信器被我毁了,可是我相信林杰生很快就会找来。”他说着开始收拾他的衣物。
  林杰生!她倒抽一口气,想到仓库的那阵枪响和混乱,迭声急问:“你呢?没受伤吧?”
  “我好得很,你管好你自己吧!下次别再不自量力地替别人挡子弹,你以为你是铜皮铁骨吗?”他尖锐地数落着她,丝毫没有感谢之意。
  “我……我只是……”她并没有要逞强,她只是在脑子运作之前就已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
  “算了,去把你那身脏污洗掉吧!”他口气冰冷。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她好心救他也错了?
  拾起衣服,她抓紧被单,走向浴室,心和脚步一样沉重。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已订了机票,等一下就要去机场。”他提醒她。
  “去机场?”她回头惊问。“去机场做什么?”
  “当然是带你去美国交差,人工心脏既然在你体内,只要把你送到科利生技中心,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没看她,迳自打开电脑,上线。
  他要把她交给科利生技中心?
  一股怒意陡地窜上她的脑门,他明知道把她送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偏偏要将她往死路推去?
  “我哪里也不去!”她气得攒起细眉。
  “什么?”他转身盯着她。
  “我为什么得去科利,我又不是他们的东西……”她气愤地大喊。
  “但你体内的人工心脏是他们的。”他沉着脸道。
  “那你把心挖出来带回去啊!心是他们的,但身体是我的,我拒绝去当他们的实验品,你听清楚了吗?”她气得嘴唇微颤。
  他了解她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感受,但他绝不能在这时候心软,只因北斗七星一旦答允的事,即使天崩地裂也从未毁约。
  “很抱歉,我还是得贯彻我的任务,不论这样做合不合理,是对是错,我都得完成它。”他压下被她挑起的烦闷,冷酷地回答。
  “你……你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就不能将心比心,替我想一想?”她的心好痛,他一点都不会在乎她,不管她是死是活,他的眼里都不会有她,永远不会……
  心头的烦闷又增加一倍,但他依然不能向心底的悸动妥协。
  “我同情你,只是帮不了你,你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对,我是运气不好,才会遇上你这种人……不,你根本不能算是人,你只是空有人的躯壳,没心没肺的冷血机器!”她嘶声怒吼。
  他足足吸了三口气才忍下揍她的冲动,然后以仅剩的耐性警告:“马上进去把你那头脏发洗干净,别再惹毛我。”
  “我不洗,因为我不会跟你走,绝不会!”她倔强地定在原地,摆明和他杠上。
  “好,你不洗,我就帮你洗!”他气得将衬衫袖子卷起,大步走向她,将她拉进浴室。
  “不要,放开我!”她死命挣扎尖叫。
  他扯掉被单,将全裸的她推进浴缸内,毫不温柔地拿起莲蓬头冲刷着她的长发和全身。
  “啊!”水灌进她的眼耳口鼻,她双手掩面闪躲,失声惊呼。
  他仍不罢手,挤了点洗发精就往她头上一抹,任意搓揉,再以水洗净,整个过程简直就是虐待。
  她在水流声中啜泣着,泪水混着洗发的污水和泡沫,不断落下,淹没她的身体,也淹没她的心。
  她爱的这个男人,竟这样对待她……
  不知过了多久,水忽然停了,氤氲的浴室中,只剩下阎炯怒气发泄过后的粗喘声,以及她的呜咽声。
  阎炯拧着眉,对自己的行为也痛恨不已,他以为只要对她愈残酷,他的心就不会被她迷惑,但为什么现在听着她隐忍的饮泣,看着她抖瑟脆弱的模样,他的心会如此揪疼?
  拿起一条毛巾,他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但立刻被她挡开。
  “别……碰我……”她低着头,哽咽地低斥。
  他不管她的拒绝,仍一迳地往她头上擦拭。
  “我说别碰我!”她猛抬头,举手挥开毛巾。
  “别动!”他看见毛巾上沾着血,心头一节节抽紧。
  “走开!”她不听他,依然生气地挥动双手阻挡他靠近,但这么做只有让血渗更多。
  “别动……”他拉住她的手,表情纠结。
  “走开走开走开……”她狂乱地怒吼着。
  伪装的冷酷在瞬间瓦解,他抖然地搂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脱口低喊:“拜托你别再动了!你在流血……”
  他惊慌的语气让她呆了一下,顿时停止抗拒,也安静下来。
  他……在担心她吗?
  热水残留的温度加上他们两人的体温,让情火在刹那间点燃,他的衬衫全部湿透,怀中全裸的她曲线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皮肤上,弄乱了他之前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思绪,也挑起了早已潜在他体内的欲望。
  这个女人……他要她!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他便低头捧起她的脸,急切地吻住了她愕然的双唇。
  她大惊,使劲推挤闪避,但很快的,他有力的臂膀如钳子般将她定在他怀中,火热的唇也制止了她最后的反抗。
  在他灼热湿润的口中,方才的委屈一一被抚平,她再也无力招架,一颗早已被他占领的心只有全面向他臣服……
  他几乎是疯狂地吮吻着她柔嫩的唇瓣,在爱情觉醒的这一刻,这个吻分外的甘美香醇。他从不知道,愈是要压抑的感觉愈会引发如惊涛骇浪的震撼,拥着她纤细的躯体,沾着她碱涩的眼泪,闻着她肩上的血腥,他死寂冷漠的心竟激颤欲裂,热血沸腾!
  她的双腿发软无力,他的舌尖占据了她的小口,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好像打算用这个又长又深的吻闷死她,不停地吮弄撩拨,直到她发出求救的吸气声,他才稍微放开她,给了她一点自由的空气。
  “你……为什么……”她睁着迷蒙双眼,上气不接下气,困惑中有着小小的期待。
  他为什么吻她?除了第一次的恶意作弄,第二次和这一次都充满了令她不解的激狂,就好像……好像热恋中的男女之吻……
  可能吗?
  她内心狂跳不止,他这种人也会有感情吗?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以一种会将人溺毙的眼神盯着她,浓重的气息则不断在她鼻尖前吐纳。
  她在他的注视下轻颤着,强烈的阳刚,浑然的男性,他虽然沉默着,可是炽热的黑瞳中隐隐绽露的欲望却异常明显,她的理智、意识,渐渐被那双深邃的黑瞳吸了进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再度低下头,以一记更狂野的吻席卷她微启的红唇。
  她轻轻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抬手勾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这一次,她不再矜持什么,放任着自己去吸取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去接受他传达给她的热力,不再费神去思考他内心真正的声音。
  将她搂得更紧,他的手在她纤细的裸背上轻抚着,她女性的馨香随着体温的激荡,浓烈得教他昏眩,他浊重地呼吸着,突然好想把她纤秀的身子全纳进他的体内,让她成为他的一部分。
  这个阴冷的男人也有如此狂烈的一面,她在他的拥吻中微微叹息着,那源源不绝的澎湃情潮,毫不隐藏地向她翻涌而来,覆盖了她,淹灭了她!
  难耐的激情在他下腹躁动着,他将她抱到床上,迅速褪去身上沾湿的衬衫长裤,和所有衣物,然后避开她的右肩,轻巧地叠压着她娇软的身躯,俯身亲吻着她挺立的乳尖,以舌尖舔尝着她胸上那道长疤,并且不停抚弄着她双腿间最神秘的热源……
  她轻颤地抽了一口气,他用他那只住着恶魔的手臂来爱抚她,那灵活的挑弄,传导而来的热气,与一般普通的手无异,若非亲眼目睹他的变形,她根本看不出他和常人有何不同。
  当他加深了他指尖的搓揉,她不自觉低嚷一声,深深陷溺在他制造出来的快感中,生嫩青涩得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在她体内激起的潮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强过一波,她除了娇喘嘤咛,只能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任由他去释放她的灵魂,去唤醒她的渴望,在他直接又强烈的索求中,慢慢为他敞开她的身体,把自己全部交给他。
  来不及去思考这么毫无保留地给了他是对是错,一道极光倏地在她体内迸开,她在疼痛与兴奋交织的高潮中献出了她的第一次,在那令人心荡神驰的悸动中,她梦呓般喃喃低喊:“我爱你……”
  他清楚听见了她的告白,心中大震,紧拥住她,再次强悍地冲刺进她柔软的深处,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身心灵都属于他的这份满足。
  房间里原来的冲突气氛已被爱情的气息取代,他们紧紧纠缠着,夜凉如水,台北,已入秋了……
  ※       ※       ※
  她看着阎炯。
  看得目不转睛。
  他背对着她,正站在床边着装,匀称结实的身材是如此劲酷迷人,光裸的宽肩窄臀,无一处冗赘,平滑的肌理贴着高挑的骨架,展现着十足的男性美感……
  光是这样看着他,她的心脏就差点负荷不了,她怀疑须臾前她是如何从他激情的拥吻中活过来。
  他套上了长裤之后,转身,对上了她的目光,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影,然后拿出药品和新的绷带,在床沿坐下,拉起她的右手,俐落地帮她重新上药。
  他的沉默让她心里同时涌上迷惘、不安、期待,以及淡淡的恐惧,她就这么把自己给了他,他却什么都不说吗?
  她真怕自己终究是自作多情……
  缠好绷带,他只说了一句:“穿上衣服,我们该走了。”
  冷淡的语气,有如寒风刺骨,她的心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地面,痛得她无法呼吸。
  什么都没改变!
  他还是要送走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