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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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聊 更新:2022-06-19 10:19 字数: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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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接待咨询的时间已经结束,可是施普林格却在嘟嘟囔囔地抱怨黄粉(虫甲)幼虫的预测,因为他打心底里就不想为广大民众办一份无线电广播报,他宁可办一份激进的和平主义周刊。“我要唤醒民众,唤醒民众!”这时,黄粉(虫甲)幼虫通过磨坊主马特恩给他预言,五二年六月是一件公益善事的降临时刻:“三百万要阅读的文盲每天都会以《图片报》当早餐。”
在磨坊主第二次打开他的怀表之前,那位刚才还派头十足、高高兴兴的先生很快就偃旗息鼓了。阿克塞尔·施普林格和小个子奥格施泰因在偷看他这些一筹莫展、近乎绝望的举止行为。他是这样把自己的忏悔写到石板上的:夜晚,他做着社会民主党的梦;白天,他吃着基督教重工业的饭,可是他的心却属于先锋派文学,总而言之,他举棋不定。这时,黄粉(虫甲)幼虫让他明白,这种大杂烩——夜晚左派、白天右派而骨子里是先锋派——是一种货真价实的时代大杂烩。它有益于健康,值得尊敬,宽宏大量,大胆谨慎,受过教育,还有利可图。
现在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如连珠炮一般——“报刊上的广告价格呢?谁会成为乌尔施泰因家中阻止决议通过的少数派呢?”——然而黄粉(虫甲)幼虫却通过磨坊主马特恩表示,拒绝回答。三位先生在彬彬有礼地说出“再见”之前,获准把他们的名字刻在盆栽树上——这棵树今天也豁出去了——他们的名字是:英俊的施普林格、悲天悯人的鲁迪和布策里乌斯先生,此人的家谱源于开明的中世纪。
过了安静的一个星期之后——磨坊主马特恩在脚下铺了一床地毯;在过去引起或者停止土堤躯干摇动的操纵杆上,年迈的帝国总统兴登堡的一幅装上玻璃的像片有了一个临时支撑点——在经历了少许室内变化和从组织的角度提出倡议的一个星期之后——黄金小嘴让人拓宽了通向静止不动的风车那条田间小路,在从菲尔森通向迪尔肯的公路旁装上了一块指路牌——也就是说:在进行收集和准备的一个星期之后,在新铺设的通道上,康采恩的老板们或者他们的代表带着大企业被拆散的忧虑把车开到门前;睡眠充足、有倾听欲望的黄粉(虫甲)幼虫立即就治好了漫无头绪的弗利克集团的肚子疼。奥托一恩斯特·弗利克代表他父亲,亲自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在那里寻求良策。这并不意味着磨坊主知道,谁会在那儿用一再变幻的新方式跷起二郎腿;当石板上写满了迫不及待的问题时,他却在亲切友好、无动于衷地浏览他那些已经翻得破旧的插图。盟国的拆散大企业法要求父亲弗利克:要么离开钢铁,要么离开煤炭。这时,黄粉(虫甲)幼虫嚷道:“把矿山分出去!”——所以便出现了这样的情形:曼内斯曼①拆散后形成的矿区合并接收了埃森无烟煤矿股份公司的多数股份,后来,正如黄粉(虫甲)幼虫所希望的那样,该矿又回到了曼内斯曼手里。九年之后,也就是在他按照黄粉(虫甲)幼虫确定的时间被提前释放之后五年,老弗利克就得以再一次接近被一家法国财团接收的哈彭煤矿,而且这一次是作为大股东。
①曼内斯曼股份公司为德国大型钢铁企业。
此外,在同一年,恩斯特·施奈德博士也入股经营特林考斯银行。也就是他在小弗利克之后不久光顾了磨坊。同他合伙经营的有:整个的米歇尔集团,包括褐煤集团以及碳酸工厂。受黄粉(虫甲)幼虫恩赐,他是该碳酸厂监事会主席,因为磨坊主用维斯瓦河一样宽的舌头,在分配不久前还由黄粉(虫甲)幼虫占据着的官位。就这样,便答应给一位退役的骑兵上尉——正在萌芽的经济未来的关键人物——二十二个监事会成员位置,其中有六个主席职位,因为封·比洛一施万特先生如果想要保住职位的话,他就必须领着整个施图姆康采恩跨越由盟国设置的又高又棘手的狭窄障碍。
人来人往。先生们在通向放面粉的地板和磨坊主马特恩的台阶上互致问候。坚强不屈的名字开始塞满那棵室内树木,因为几乎是每一个人都希望把自己,把赫施公司或者波鸿联合会的名字刻在这个有意义的地方。克虏伯派拜茨来。拜茨听说,变换莫测的时代对克虏伯有利,人们在逃避拆散大企业。就连拜茨先生与美国国务卿墨菲之间至关重要的对话也由于黄粉(虫甲)幼虫的促成而提前开始了。黄粉(虫甲)幼虫说,以后拜茨和墨菲要商谈向不发达国家发放长期贷款。可是,国家不应当放手,克虏伯应当私下里有目的地支付红利。在印度的冶炼厂由黄粉(虫甲)幼虫设计规划。人们如果让这些尼克尔斯瓦尔德的黄粉(虫甲)幼虫居住在维斯瓦河河口右岸,那它们也许会给波兰人民共和国制订出种种规划。不过,波兰人却不想让东德的黄粉(虫甲)幼虫来帮忙。
因此,便有了西门子—哈尔斯克公司,克吕克纳与洪堡,石油与钾肥,而钾肥往往又在岩盐开采量大的地方生产。这种殊荣要归属于某个阴雨连绵的星期三上午时的磨坊主马特恩。克万特博士亲自前来,他听到温特沙尔公司将会采取何种方式以多数票胜过布尔巴赫钾肥厂。一笔可望成交的生意正向黄金小嘴频频招手。他对萨尔施泰特与希尔德斯海姆之间一座停产的钾盐矿感到兴趣。
可是,当磨坊主马特恩在下一个空闲的星期四上午——雨下个不停——把钉子锤进一些支架上,把年迈的帝国总统那幅像时而挂在这儿,时而挂在那儿时,那个本来只想交出磨坊主感兴趣的一叠带有插图的报纸的黄金小嘴,又去国外了。为此,次日所有工业公司的继任人都来拜访,连绵不断的阴雨也无法阻挡他们。尽管大企业要拆散,可是巴登州苯胺公司、拜耳公司和赫希斯特公司都携手前往,听取黄粉(虫甲)幼虫对今后几年的预测:“别支付红利,只能不断增资。”黄粉(虫甲)幼虫的这句口号不仅给化学工业指明了方向,而且不论是谁来拜访,不管是费尔德米勒公司还是埃索石油公司,也不管是汉尼尔公司还是北德意志劳埃德公司,他们都拥有富裕的银行或者享受赔偿保险。黄粉(虫甲)幼虫合唱队十分恳切地重复道:“为了增资,放弃支付红利!”此外还有这件琐碎小事:老牌赫尔蒂康采恩怎么样让自己同还要老牌的蒂茨公司一道,被人送进资金短缺的家庭基金会呢?布伦宁克迈尔该不该允许顾客赊欠?未来的男式服装会是什么样子——这儿指的是再度流行起来的、符合顾客心愿的双排纽衣服——会不会立即就供应现成的佩克与克洛彭堡的双排纽衣服?
黄粉(虫甲)幼虫在对方按照固定的收费标准预付费用之后,回答所有的问题。它擦亮梅塞德斯之星①,预言博尔格瓦尔德的兴衰,它支配着马歇尔计划提供的资金;只要鲁尔当局开会,它也开会;在议会通过那个基本法之前,它就通过了基本法;它确定币制改革的日期;在举行第一届联邦参议院选举之前,它就在清点选票了;它在基尔和汉堡霍瓦尔德工厂的造船规划中把逐渐显露的朝鲜危机纳人计划;它导致在彼得斯贝格那个协定的签订;它宣布某个诺德霍夫博土将会成为未来的价格构成先驱,要是它和他那一伙喜欢的话,它还会使证券行情大幅上涨。
①奔驰汽车的标志。
再说,尽管并未给蒂森公司指明通往业已停工的四翼风车磨坊之路,但行情趋向仍然会令人鼓舞。难道说这个磨坊是一个新磨坊?在此期间,已经把帝国总统那幅画像从放口袋的阁楼搬到了放面粉的地板上。一位头戴钢盔的老兵非常友好地向这幅画像致敬,黄粉(虫甲)幼虫劝他,劝这位老兵、这位腰板仍然硬朗的老人,要同比洛一施万特公司的关键人物建立亲密无间的友好关系,这样一来,建筑业就会兴旺发达:“你这个幸运的波特兰水泥巨头,结婚吧!”——因为家庭企业对黄粉(虫甲)幼虫有利。
当然,谁想去向黄粉(虫甲)幼虫讨教,谁就必须随身携带谦卑和儿童般的坚定信念这个旅行包。虽说这个永不衰败的耶尔马矿井,这个身穿硬领衬衣的小魔鬼往往同黄粉(虫甲)幼虫的看法一致,但它却用不着来听听劝告。黄粉(虫甲)幼虫和矿井,两者都告诫人们,要提防出超、外汇滞销商品、货币流通和价格上涨的恶性膨胀。不过,只有黄粉(虫甲)幼虫泄露所面临问题的解决办法。当未来的部长舍费尔和枢密顾问福克分别驱车前来时,他们接到的忠告是:开放两座未来的尤利乌斯塔楼①——它们将进入史册!这位部长不应再去制止巨额的税费盈余。这位枢密顾问应当尽快给储备的黄金以自由买卖的机会。在这里,就像在黄粉(虫甲)幼虫促成的克虏伯—拜茨—墨菲对话时那样,口号就是“向不发达国家发放外汇贷款”!
①塔楼位于柏林施潘道城堡,用普法战争后法国对德国的战争赔款建立。
这是最初显示的强大吸引力。拉丁美洲的交易支撑着羊毛市场。不来梅黄麻赶了上来。提防行情下跌的加元。黄粉(虫甲)幼虫在适当范围内所预计的合并间歇会防止市场失控。行情趋向仍然令人鼓舞。黄金小嘴让人把那些通道都铺上沥青。磨坊主那些稀奇古怪的结婚计划——据说有一位菲尔森的寡妇可供选择——失败了,因为这样做很可能就不得不放弃养老金。更何况独自一人并不孤独,磨坊主还可以翻阅画报。《活跃》和《水晶》、《明星》和《周刊》,这些报刊都怀着感激之情免费赠阅。那些法兰克福人和那些慕尼黑人已经是第三年来到这里。你听着!所有这些从一开始就忠于他的人,还有那些只是后来才有了正确信念的人,不是一再来访,就是第一次怯生生地来访;不是把他们的名字刻在那棵室内栽种的树上,就是在树上认出他们的名字。他们带着小礼物全神贯注地听着,只有在刮起东风、炉子冒出浓烟时,他们才咳嗽。这些先生都白手起家,他们是:明内尔曼和施利克尔,内克尔曼和格伦迪希,老狐狸雷姆茨玛和布林克曼,有潜在能力的阿布斯、福尔贝格和普费尔德门格斯;那位首先是未来的、其次是现代的艾哈德①定期来访,并获准吞下一条富余的黄粉(虫甲)幼虫。这条虫如今仍然以奇特的方式,在具有典范意义的躯体内起着奇迹般的作用——扩张,扩张!黄粉(虫甲)幼虫坚持自由市场经济。从一开始,黄粉(虫甲)幼虫就呆在经济奇迹之父体内,以奇特的方式起着奇迹般的作用。“别听蠕虫的话,在蠕虫体内是蠕虫!”
①艾哈德(1897~1977),德国经济学家、政治家。1950年提出“社会市场经济”,使德国出现“经济奇迹”,曾任德国总理。
反对派说着晦气话,他们不来,不付钱,在刮东风时不咳嗽,也不访问磨坊主马特恩。他们大声否决议会党团要求作出一个吐出中世纪驱魔唾沫的决定。那些虽然偷偷摸摸、但仍然来到磨坊的工会干部,尽管他们那些由黄粉(虫甲)幼虫制订的方针对于确立德国工会联合会的实力地位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他们迟早都要遭到冷落——人们会想起维克托·阿加尔茨的命运。因为所有的社会民主党人都在低毁这个磨坊主和他那些向黄粉(虫甲)幼虫咨询的顾客。阿恩特律师除了遭人嘲笑之外,一无所获,因为他在联邦议院的一次质询中试图证明,同黄粉(虫甲)幼虫这种讨教式的交往会破坏基本法第二条,因为越演越烈的黄粉(虫甲)幼虫崇拜会危及每个人个性的自由发展。在波恩社会民主党的棚屋里酝酿着玩世不恭的黄粉(虫甲)幼虫笑话,而一当它们作为竞选口号公诸于众时,它们就会使党失去至关紧要的选票。舒马赫先生和奥伦豪尔先生的——从五二年八月起——竞选演说,没有一次不对停工磨坊里的咨询活动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党团干部在谈论“资本主义的蠕虫疗法”,他们,这又会使谁感到惊奇呢?仍坚持反对派的立场。
可是神父来了。他们肯定没有穿法衣,宗教仪式的行列以弗林斯和福尔哈贝尔为首。参加这个队列的成员中多数为隐姓埋名的多明我会修道士。其中,极少数人乘汽车,多数人步行,有几个人骑自行车,来到能指点迷津的四翼风车磨坊。
他们手持打开的每日祈祷书,并未享受优先待遇,而是耐心地坐在风车的四脚支架下面,恭恭敬敬地等着,一直等到从比勒费尔德来的厄特克尔博士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是:“用厄特克尔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