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
作者:沸点123      更新:2022-06-19 10:18      字数:4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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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敏芝第二次住行营了,比之第一次“分被子”的困扰,这次适应多了,白天在车上吃喝睡,晚上在行营了吃喝睡,习惯得不能在习惯了,况且,这次一起出来的妯娌只有直郡王妃,自己跟她又不熟,根本没有聊天或者应酬。
  可是,让敏芝郁卒的是,她的体力消耗依然很大,原因无他,都因为胤禩隔三差五的“需求”让敏芝每次完事之后都祈祷佟小姑娘快点进门,尼玛这男人根本不知满足为何物。
  于是,短短十多天的路程,敏芝觉得过去了几个月。还好孩子被他爷爷领走了,白天她可以享受嬷嬷和秋菊秋的双人马杀鸡,缓解下疲劳。
  按摩的次数多了,塔拉嬷嬷又开始期盼敏芝的肚子,在她看来,王爷这么宠自家福晋,福晋完全有可能在侧妃进门之前,再添一个阿哥,到时候,敏芝的地位就坚不可摧了。
  敏芝对此嗤之以鼻,还生,你当我是猪啊,生弘旺和弘晢的时候她已经吃尽了苦头,胤禩又不是小九,那什么质量不会这么高的。
  说起来,董鄂氏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再过不久就要生了,小九这些天几乎天天到主屋报到,询问情况,还亲自去京城的各大寺庙去捐钱求签,求佛祖保佑这一胎得是个儿子。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小妾泛滥的状况,在董鄂氏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像嫡妻保证,如果她这一胎生的是儿子,自己将永远停止纳妾。
  敏芝听董鄂氏说起这事儿,心里吐糟:男人发誓,尤其是小九这样的男人发誓,能作数就怪了,也只有董鄂氏这样的傻女人会相信这种誓言,停止纳妾?皇上赏的怎么办?再说不纳妾,不过是不给名分罢了,小九这样的身份摆着,没有身份,女人也愿意倒贴啊所以,不纳妾,那根本就是屁话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和董鄂氏说的,每次去探望也只是说些美好期望的话,提醒她生了儿子,更要注意对自己主屋的保护,这一点,敏芝深以为然。自家的规矩是一早就定好的,没有自己允许,小妾们包括下人,不能踏进自己住的院子一步。
  小九的老婆还没生,胤俄的小妾却已经给胤俄生了个大胖小子,和前一个不同的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哭声洪亮,足斤足两。胤俄喜欢得不行,盘算着等孩子大一点,给郭络罗氏晋个位分。谁知道十福晋态度强硬:要晋位分可以,这个男孩得归在自己名下,从此和你郭络罗氏没有关系
  最后小妾选择了儿子,没有晋位分,依然是妾。胤俄畏惧嫡妻的威势,再也没提起这件事,最后还是胤禩提醒他,妾终究是妾,如果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没有孩子,皇阿玛也会让你把妾的孩子过继到她名下,来做你的世子,结果都是一样的。再说博尔济吉特氏除了性子硬一些,也没什么错处,胤俄的确是该给嫡妻多一些尊重和爱。
  为了这事儿,宜妃还特地找来敏芝说事儿,说胤禩的嫡妻至上理论完全都是因她而起,虽然没错,但是这么明白地说出来,让宜妃有点不舒服,那郭络罗氏虽然是庶出,毕竟是自家侄女,如今被十福晋压着,宜妃觉得非常没面子。
  敏芝郁卒,无言以对,只好祈祷博尔济吉特氏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能够被说动,同意侍妾升级。不过回头想想自家的两个,她又觉得大约这就是规矩,妾永远是妾,自家两个至今依然侍是妾,也没孩子,要不是康熙赐了侧福晋,说不定外面现在羡慕自己受宠的和指责自己独宠的人一样多。哎,嫡妻难为啊
  什么嫡妻至上,她才不相信胤禩会有这种理论呢,他纯粹是怕麻烦,在他眼里,女人多就是麻烦多,何况有了上次一夜*出后续报道搞得他声誉受损之后,他能不谨慎对待么,再说了就他那遗传基因摆着,白痴才会相信他对自己情有独钟。他就是一个自由主义和大男子主义结合体,想到哪里是哪里。
  躺在车子里,吃着自制的干果点心,享受着按摩身体完全放松的敏芝,思绪跟着飘飞,草原啊,很久没来了,好几年了呢,转眼牧仁都长成了壮实的大男孩了。她一直都没有把牧仁可能是葛尔丹亲戚的事情告诉胤禩,她怕说了之后牧仁会被更多人盯上,毕竟葛尔丹曾是大清的头号敌人。
  现在,事情仿佛已经平息很久了,大家都忘了有这回事儿,敏芝才乘着这次送嫁的机会带牧仁回家乡转转。毕竟那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他的身体里,有着蒙古男子的热血基因。
  黄家车队依然缓慢地行进在路上,和上回来时一样的颠簸和漫长,唯一不同的是季节,上回是寒冷的冬季,厚重的帘子阻挡风雪,可是马车上的温度却依然很低,这回是初秋,暑气依然,越往北,越凉爽,车子没到草原,草原的风却已经吹来了,一阵阵清凉的风,让敏芝深刻感受到,康熙北行避暑时的舒适。
  九月初十,车架到达翁牛特境内,杜陵郡王世子仓律单人独骑,身穿大红吉服,背着金漆牛角宝弓,飞驰而来。远远的,一支扎着红绸的金箭闪电般疾射而至,噹得一声,金箭落在车架前的平台上。
  随后,八公主带着三只宽边镶八宝银镯子的手,从门帘里伸出来,又迅速缩回,捡走了金箭。此时仓律已经到了康熙的车架前面,翻身下马:“奴才博尔济吉特仓律,恭迎博格达汗及公主圣驾”
  康熙并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仓律伏拜于地,直到他身后庞大的迎亲队伍跟上来,胤眩拓废樗侣恚蛔笠挥曳銎鸩致桑瞬⒓纾懵矶小S椎睦褚牵衷诓鸥崭湛?br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敏芝的心魔(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敏芝的心魔(一)
  直到现任杜陵郡王带着一水的蒙古青年和康熙的车架距离500米的时候,康熙才示意车架停下,打起帘子接受朝拜,并且和蔼地看着新科女婿:“仓律,朕今日亲自将八公主送来,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们能够白头到老。”
  仓律再次滚鞍下马,单手抚胸:“尊敬的博格达汗,我以吉祥天的名义起誓,此生爱护公主,敬重公主,保护公主”康熙这才点点头,手一抬:“起吧。”庞大的迎亲和送亲队伍合二为一,浩浩荡荡往新落成的公主府而去。
  等敏芝被获准下车的时候,康熙已经在公主府正厅就坐了,而八公主一早被陪嫁嬷嬷请进了内室,在明天晚上吉时到来之前,公主和驸马是不能见面的。康熙和女婿以及亲家不咸不淡地说着话,敏芝和王氏两个却被一众蒙古福晋热情地迎进了花厅。
  弘旺和弘晢这时才回到敏芝身边,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小叔叔胤校腙湃幢豢滴趿粼诹松肀摺C糁サ拿捎锘故怯刑欢迷谡饣卮怂宙终飧龇耄丶笨棠芩瞪霞妇洹2还嗟氖焙蚧故嵌瞬栉⑿Α?br />
  由于这次女眷只有她们两个,偏生两人还不熟,茶话会结束之后,无聊的敏芝把孩子丢给嬷嬷,自己带着牧仁去了杜陵郡王的马场跑了几圈,依然觉得无趣,想着上回来时,身边还有四福晋五福晋等一众说话的人,现在却只剩她一个。百无聊赖地玩着“盛装舞步”。许久之后,陆九寻来:“福晋,王爷正找您呢”
  敏芝精神一振,终于有事情做了么?回到行营,见胤禩端坐在桌前,脸色一片肃穆。先是一愣,而后上前:“小陆子说,你找我?”胤禩抬眼:“你去哪儿了?”敏芝垂首:“闲着无聊,带了牧仁去了马场。”
  “今晚皇阿玛设家宴款待宗亲,你要参加”“哦,我知道了。”敏芝点头,随即多说了一句:“你让小陆子传个话来就行了,何必亲自……”胤禩腾得一下站起来,凤目微眯。敏芝的下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我去看看孩子……”
  刚抬脚想溜,被胤禩一把抓住:“刚才扔下孩子自己去跑马,现在想起看孩子了?”敏芝顿住:“我……”“孩子让皇阿玛接去主殿了,晚膳时方能见着。”胤禩一把把她拉到身前,另一只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发:“这么想跑马?”
  敏芝被他突然的情绪转换弄得找不着北,傻兮兮地回道:“没有很想,刚才只是无聊了。”胤禩勾唇:“是吗?我刚想说带你到外面跑两圈呢,不是马场,而是一望无垠的草原。”敏芝被他的话吸引了:“真的?什么时候去?”胤禩装模作样:“你不是说不太想去么?”
  敏芝刚扬起的唇角垮了下去,原来是跟她寻开心呢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拨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没准皇阿玛召你有差事呢,你哪儿会有时间草原放马?”
  胤禩的笑容扩大:“只要你告诉我想去,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敏芝嘟嘴:“我自然是想去的,可是……”话没落音,胤禩上前,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敏芝急急调整步伐:“你,你带我上哪儿,这,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吧……”
  胤禩不言语,只是拉着她到门外,胤禩的黑珍珠就拴在一边的木桩上,而她骑过的小红马则被牧仁牵在手里。陆九解了缰绳,牵马过来,胤禩翻身上马,敏芝傻眼:“不是,不是现在去吧?”胤禩居高临下看着她:“要去就上马,让我看看你的骑术退步了多少”
  一听这话,敏芝赌气了,接过牧仁手上的缰绳,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才没有退步呢”胤禩的眼中满是笑意,直到此时,他才算摸清自家媳妇的脾气,那就是吃软不吃硬啊一夹马腹,黑珍珠箭一样蹿出去。
  敏芝一愣,这算什么,比赛么?比就比,谁怕谁啊两匹马一前一后离开了行营。却不知道,暗处有一个人,一双眼一直盯着他们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
  跑了没多远,便是一座草丘,再过去就是八旗兵的驻扎地了。胤禩勒马停步,等敏芝跟上来,伸手一指:“看到那儿了吗?谁先到那儿,就算谁赢”敏芝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任何参照物:“哪儿啊?”胤禩狡黠地一笑:“福晋,你的眼神不行啊,居然看不到,乖乖跟着来吧”
  说罢,也不提醒,直接打马冲了出去。敏芝先是疑惑而后一阵羞怒:又耍诈二话不说,提马追了上去两个人两匹马在草原 竞相追逐,头顶上是悠悠的白云,迎面是凉爽的风。
  跑着跑着,敏芝跑迷了,原本一直在视线里的黑珍珠不见了,方向感极差的敏芝又跑了一段之后依然没有看见所谓“那儿”心里有些发毛,停住马,原地回望,四周的景物都是一样的,一样苍茫的草原,望不到边际,起伏连绵的草丘,极目远眺,看不到行营,看不到八旗的标志,看不到人烟。
  敏芝有些心慌,刚才只顾着看黑珍珠了,根本没看方向,现在这是在哪里呢?原地转了几圈,什么也没看见,她张嘴想喊胤禩,又想这么辽阔的地方,除非她有《青藏高原》那种实力,不然喊了他也听不到。现在怎么办呢?
  此时,敏芝才后悔,她出来,牧仁没有跟着,陆九也没有跟着,来回奔了几百米,依然什么都慅没看到。敏芝终于慌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人烟,谁能发现她在草原迷路呢?早知道不该意气用事和他打赌,黑珍珠是战马啊,她的小红马只在庄子上溜过弯,怎么能和战马比呢?自己真是太傻了。
  坐在马背上,敏芝有些傻傻的,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失落,紧张,无助,还是茫然?她说不清楚,只觉得风吹到身上一下子冷了许多,手心开始出汗,身上的力气一点点流失,手脚有些不稳。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她被养父母收养之前,有一次过年,她被一位不认识的志愿者阿姨领回家。阿姨带她去超市买零食。当时人特别多,一不小心她的手松开了,然后一下子淹没在人群里。
  她不知道谁能帮助她,无助的她,一个人缩在两个货架中间的缝隙里,直到人流逐渐散去,直到保安过来询问,她才支支吾吾地说出福利院的名字,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被送回了福利院,尔后,只要她身边没有人在,就会一个人找个墙角缩起来。这样的情况直到25岁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现在,她又只剩一个人,身体有种本能催促着她,赶紧找个狭小的角落,躲起来,这样就可以避免伤害。可是,这里是开阔地,哪里有角落呢?敏芝慌乱地跳下马,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滚倒在地,可她毫不在意,起身四处寻找着心中的角落,奔跑,跌跌撞撞地奔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此刻脑中除了藏起来,没有任何其他的念头。
  没有人能帮助她,就像小时候一样,她要赶快把自?